“轻儿,不要生气,这只是本王刚开始的想法。”
“那现在呢?”
“现在,自然是因为本王也想和你在一起。”
她咬着唇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总算满意了。
他们的开始本就是不寻常的相识,前事莫计较,都过去了。
“那你要记住,你得要成亲的时候才能为我解蛊,成亲之前可不许碰我。”垂眸看着手中的玫瑰,心里甜丝丝的,又忍不住把花瓣儿凑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么,就算他现在真的要碰她,或许她也不会生气了,睡觉自己这一刻感动得老想掉眼泪?
女人呢,总是那么矫情!
但抱着她的男人却有点不乐意了:“本就是两码事,并不冲突。”
看他一脸认真,很明显只是为了向她解释,并非要耍赖,轻歌总算是在他的话语里听出一丝端倪。
她皱了皱眉,抬眼看着他,讶异道:“你的意思是,和我……那样不能为我解蛊,只有成亲才可以?”
“自然。”
“谁告诉你的?”这男人都在想些什么?成亲不过是个概念,成个亲还能解蛊,当她是三岁小孩好骗呢。
见她问得这么认真,战倾城也不自觉认真了起来:“自然是天师说的,这蛊毒要么与本王成亲,要么取本王的性命才能除去。”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所以那些有幸被他下蛊的人已经都不在这人世,他说过她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轻歌的眉心越拧越紧,半响,她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斜眼看着他,忍着笑闷声道:“那么北王爷以为成亲是什么意思?”
战倾城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她在笑些什么,但他很确定自己喜欢她的笑,喜欢看到她唇边那动人的笑意。
一看到她笑,目光有不觉溴黑了下去:“成亲便是两个人在一起,一生一世相扶持。”
“这蛊毒是谁教你下的?”
“天师。”
“他教你下的时候便告诉你解蛊只有两种方式,一是与你成亲,二是取你性命,是吗?”
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原来这北王爷果真对男女之情完全没有半点认知,他说过去没有碰过女子,她现在彻底相信了。
他只知道成亲能解蛊,可成亲代表着两个人要做什么,他根本不懂得。
原来要解蛊并没有第三种方法,从头到尾、来来去去也就这两个方式,怪不得就连濮阳栩都不知道第三种方法是什么。
忽然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捡了个宝,人不仅长得绝无仅有的俊美,又是位高权重、兵权在手功绩显赫的战神王爷,甚至还是个在情‘事上一片空白的男人。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好得让她人不忍不住裂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意。
战倾城依然不知道她究竟在笑些什么,他不认为自己的话有多可笑,还是说他今夜的行为让她觉得太可笑?
瞥见他眼底渐渐拢起的不悦,轻歌浅咳了两声,好不容易敛去笑意,轻声道:“反正你已经答应,成亲之前不能强迫我。”
这话倒是让战倾城完全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是他亲口答应她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了的事情自然要做到。
“本王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
他抿着唇,不说话了,来到床边坐下向她伸手道:“过来,让本王抱抱。”
“做什么?”现在天色尚早,这一抱便一定会滚下去,滚下去之后要么做要么睡,不做就只能睡觉。
可如她所说,天色尚早,换成现代的时间顶多就是晚上八九点,这惠儿上‘床能睡得着吗?
战倾城抬眼看着她,用力看着,看了好一会才叹息道:“本王昨夜里未曾睡过片刻,现在早已困极,轻儿,过来,陪本王歇息。”
昨夜……未曾睡过片刻……
“书房的床太硬么?”她听话地走到他跟前,“以后……啊!”
一个翻身,高大的身躯已经重重压在她身上。
她还是习惯性地伸手抵在他胸膛上,只是在看到他眉宇间果真笼着一抹明显的倦意时,所有的抗拒全化作怜惜。
“没有你在身边,本王睡不着。”他不懂什么是矫情,事实就是如此。
低头,终于又把那两片思念了一整日的薄唇咬住,一下一下啃咬着。
本来只是因为想太久,迫切地想要一亲芳泽,轻歌也没有阻止,无可否认,自己一整日也在想他。
因为想他,什么事情都无法上心,一整日怏怏的,极不好受。
所以他亲,就让他亲个够,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亲着亲着,被子里的温度竟会越来越高涨,到最后几乎已经超出常人能承受的范围。
“不……睡、睡吧。”那只魔爪一个劲想要撕开她的衣襟,她这会除了要极力躲避他变了质的吻,还要拼命护着身上的衣裳,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既然你不想睡,那我们找点事做做。”听她说“不睡”,某男顿时眸光闪亮,满心兴奋,再也止不住心里的渴望,大掌一挥,“嘶”的一声,那件薄薄的睡裙顿时被扔了出去。
“不是!”她哪是这么个意思,“倾城,倾城,别……啊!”
凤轻歌睁大了一双写满震撼的眼眸,死死盯着那个埋首在自己身前用力吞噬的男人,举手想要将他推开,可手才刚举起来,一阵颤‘栗的感觉从胸臆间传开,顿时让她浑身无力,失声尖叫了起来:
“别!别咬,嗯……”
窗外,月明星疏,晚风吹过,拂动树桠,沙沙作响。
房内,仍不断渗出女子娇弱无力的低叫:
“那里、不行,嗯……不,王爷……别!战倾城……你不守信用!唔——”
守在院子里的影卫人人执起长袖不断拭擦着额前的细汗,姑娘每一声低叫,都会让他们心尖儿绷紧,浑身滚烫,极不好受,偏僻,谁也不敢擅离职守逃离这一方。
有时候内力太好真心不是什么好事,听到的总是比常人好清晰太多,就连王爷吞噬那点点声音,也能隐隐听到。
吃得那么开怀,他们家未来王妃,似乎……真的很美味……
就在某些离寝房比较近的影卫挪了挪两腿,准备稍微远离之际,寝房那扇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拉开,“嗖”的一声,一抹素白身影从里头闪出,转眼没‘入一片夜色中。
没过多久,后花园的湖塘里传来了“扑通”一声,很明显有人扛不住,直接跳湖灭火了。
所以说,有时候太重承诺,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
南王刚进城便遇袭,这消息迅速传到宫里。
一大早,靖太妃在兰皇后的陪同下,匆匆来到北王府。
靖太妃一身端正的华服,头上是最寻常的宫廷发髻,她年逾五十,却因常年保养得宜,看着还像是四十来岁的样子,眉宇间总是蓄着一抹淡淡的温和,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温温婉婉的,一看就觉得是极易相处的长辈。
至于兰皇后,她一身浅紫华服,头上顶着飞凤髻,鬓发一丝不苟全绾在上头,哪怕在风中行走了好一会,也不见有半点凌乱。
脸上的妆容浓淡适宜,年近四十却还是徐娘半老风韵尤在。
只能说皇家的人没有一个长得丑的,当然,丑女也不可能有缘伺奉在君王身畔,更何况是一国之后。
端看世子爷战流云那出色精致的五官,便不难想象他的母后年轻时有多风采出众、姿色迷人。
因昨日南王进城后便直接住在北王府作客,两人便也直接到这里来寻人了。
一条长长的队伍从大门进入,在慕容霄的伺候下,迅速赶往忆江阁。
那是南王战江南在北王府的住处,他常年驻守南方,虽然在皇城也有自己的南王府,但因为自幼与战倾城关系特别好,每次回京,多数是住在北王府的忆江阁。
北王府里还有一位医术出众的天师,住在这里也是极为方便。
此时,天师正在为战江南诊治,靖太后和兰皇后一伙人到来时,银针才刚落在战江南的背门上。
听说天师在里头为南王施针,靖太妃和兰皇后虽然心里焦急,也只能守在门外等候着。
一炷香的时间后,房门总算被人打开。
天师从里头步出,见到两人,也不过微微颔首算是行礼,随后便举步离开,态度不温不火,却明显不像一般人恭敬,对此两人也没放在心上。
天师素来如此,他并非朝堂中人,又因医术高明而深受北王爷的重用,对他,整个北王府的人都是恭恭敬敬的,像这一类的世外高人,不愿意守太多礼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靖太妃率先举步进门,兰皇后紧随其后。
进门的时候,战江南刚把衣裳套上,看到两人,他薄唇轻扬,举步迎上,行礼道:“见过母妃,皇后娘娘。”
“皇儿无需多礼,你身子不好,快坐下。”靖太妃忙上前,亲自扶着他,与他一道在茶几旁落座,坐下后,便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对他打量了起来。
一别大半年,每日里想他想得紧,却总是见不着,如今他一声不哼回皇城,惊喜之余,她只巴不得这皇儿能日日进宫陪伴在她左右,再不回南方了。
“皇儿这些日子以来清减了不少,是不是身边缺人伺候?”见他眉宇间那份病容似有重了几分,靖太后心里疼惜着,一双眼眸忍不住微微蒙上丝丝雾色。
都怪自己身为太妃,想要离宫是万般的不容易,否则,她也会随自己儿子一道去南方,在他身边好生伺候着。
反正,这宫里已没有她的牵挂。
“母妃多虑了,儿臣府里不缺伺候的丫头。”战江南浅浅笑着,那一笑,恁地风华绝代,风情潋滟,却只是太过赢弱了些。
坐在一旁的兰皇后忍不住笑道:“六皇叔,只怕太妃娘娘的意思是嫌你身边没有姑娘伺候呢。”
被皇后说中心事,靖太妃便也大方承认了:“皇儿年岁不少,当真是该让皇上为你赐一门亲事了,你瞧,这不连你八皇弟都要成亲了,这会你还有什么好可说?”
过去他不愿意成亲,总是拿他两位皇弟来说事,七皇弟和八皇弟一样,都是常年征战在外,鲜少有回皇城的日子,两人又是自少喜欢钻研武学,对儿女情长的事从不放在心上。
所以年纪这么大了,一个二十六,一个二十五有余,竟还是孤身寡人一个,在皇家里,何时见过如此年长还不愿意成亲的?
这三位王爷简直成了皇族里独树一帜的奇葩。
不过,北王爷要成亲了,还是他亲自向皇上请的旨,直到现在,战江南还在好奇着,究竟是怎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他那位素来避女人如蛇蝎的八皇弟愿意踏入婚姻的坟墓?
昨日便一直想着要见见那位传说中倾国倾城的弟妹,只是可惜他来了她却不在府里,无缘见上一面。
“母妃不要与皇后一起取笑儿臣了,母妃该知道儿臣身子不好,不愿害了好姑娘一生。”他浅笑道。
“这说的什么糊涂话?”兰皇后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六皇叔长得愣是俊逸无双,只要皇叔说一声想娶妻,多的是自愿上门伺奉的姑娘,你娶了她们是圆了她们的心愿,知道么?”
战江南只是浅笑,不语。
靖太妃也道:“皇儿,听母妃一言,这男大当婚,既然连你八皇弟也愿意娶妻,你也该找个伴好有人伺奉在旁,母妃年纪不小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可活,你忍心看着母妃到死都抱不上孙儿,含恨而终么?”
“母妃身体安康,自会长命百岁。”战江南明显有点不太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他站了起来,垂眸看着靖太妃,笑道:“母妃,听说我这位未来弟妹如今就在王府里,我还想着去见上一面,不如一道吧。”
说到这个,靖太妃顿时面有难色,回眸瞧了兰皇后一言,正要说话,兰皇后却笑道:“八皇叔的脾气臣妾还不知道么?只叹臣妾皇儿与凤家姑娘无缘,太妃放心,臣妾并无他想。”
她这么一说,战江南也顿时忆起途中所闻,说是战神王爷这位将要新婚的王妃本是世子爷未过门的娘子,起先还是不愿相信的,这会听兰皇后这么说,原来事情竟还是真的。
他看着兰皇后,笑道:“我这位八皇弟,回头我定会好好说他,只是……既然事已至此,还请皇后别把事情放在心上,以后流云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定会尽心尽力为他做到。”
“好,有六皇叔这话,本宫便放心了,将来流云有不懂事的地方,也还请六皇叔多多提点。”兰皇后也不与他客气,如他所暗示,事到如今,再去追究于事无补,有这点力气,不如想想将来她皇儿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她缓缓站起,与战江南一起扶着靖太后起来。
靖太后看着她,柔声道:“倾城虽然年纪不小,但长年在沙场上生活,怕是已经习惯了军中直来直往的处事方式,为人处事上略有不足,兰儿回去好生安抚流云,将来他八皇叔和六皇叔不会亏待了他。”
“臣妾明白,太妃无须忧虑。”
一行三人在宫女和太监们的伺候下离开了忆江阁,往千城阁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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