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通房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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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通房重生记-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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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的男人孟大海匆匆忙忙赶到丈人家帮忙干了半天活儿,这份意思到了,就被朱大娘两口子给催着回去了。因为老孟家在乡下还有二十几亩地和四五亩果园子了,正是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所以当孟大海礼貌地问及李家什么时候收苞谷,到时候好让孟小海过来搭把手的时候,林氏受宠若惊又真心实意地推辞了,说有这个心意就行了,自家的一亩地苞谷用不了一天就收完了。

转天李家就开始下地掰苞谷了,这次韵秋和林氏都留在家里面带孩子做家务。

大郎和刘氏先拿了镰刀砍倒整棵的苞谷,然后装上架子车拉回来。不过一天的功夫,晚上稍稍打了个黄昏就把一亩地苞谷全部拉回家了。

第二天,一家人,除了还不会自己走路的大宝外,都或蹲或坐在地上把苞谷棒子从苞谷杆上面掰下来,还要一层层剥掉苞谷衣,把干净的包谷棒子晒干晒透了,之后再把苞谷一粒粒从棒子上扣下来。

有的人家是先把湿苞谷粒从棒子上扣下来,然后苞谷粒和苞谷芯各晒各的。

也有的人家苞谷种的太多一时顾不上扣苞谷粒,就用带着苞谷棒子的苞谷衣编成大串又粗又长的苞谷辫子挂在屋檐下通风保存,等农闲的时候再慢慢扣苞谷粒。

苞谷杆、苞谷衣和苞谷芯用来烧火都是很好用的,尤其是苞谷芯,比得上柴火棍。

就这么点活儿,对于大郎这样能干的劳力来讲简直就是挠痒痒,他后来还帮着朱大娘家收了三亩地的苞谷。可对于韵秋来说,却是累的哪哪都疼,手指头都磨出了几个水泡。虽然,她干的活儿没多少。

期间,王翠花还托人捎了口信儿来,让大郎过去帮着干活。

往年,大郎要是去帮忙的晚了一天半会儿的,王翠花早找到门里颐指气使说些刺头儿话了。

这次,王翠花自己没敢托大找上门来,一点也不像以前那样张牙舞爪的上门来搅合一番,看来心里还是很有顾忌的。

王翠花要是永远这样让人满意下去该多好啊。

有的人就那样,不管之前她做了怎样缺德冒烟的事儿,只要稍稍给她点颜色,人家就能毫无愧疚之情地扯了虎皮开染坊不可。

大郎最终还是没有去帮忙,怕给了好脸色,王翠花又要打蛇上棍地缠了上来。

再者,不说刘老汉和刘家的六娘都是能干的。除了吊死的刘二娘,王翠花现在还有四个出嫁的闺女,那就有四个女婿。就算没有一个女婿愿意上门帮着干活儿,也是累不到王翠花的,她是死懒把动弹惯了,哪里舍得出半分力气儿,只会动动嘴皮子把人当牲口使唤。

当大多数人家还在起五更打黄昏地赶着收秋的时候,韵秋家已经收拾妥当了。

庄户人家种地不容易,除了自身的勤劳,还要老天爷配合。正所谓七分靠勤,三分靠天。

这不,正收秋的节骨眼上连着下了两天大雨,那些地里还有苞谷没收完的人家急得捶胸顿足的。还有的人家苞谷虽然收回来了,可潮乎乎地堆在一起捂得厉害,眼看就要捂出芽儿来了。

韵秋不厚道地暗自庆幸,这地少也有地少的好处不是。哎,说白了还是自己吃不到葡萄偏要说葡萄酸。

要是真的可以选择,韵秋是宁愿多苦点累点为难点,也盼望家里能再多添几亩地。

前世,她一时糊涂,不自量力妄想着穿金戴银母凭子贵,可当她想明白什么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决意回头的时候,赵梦然却一手把她推上了通房丫头那条以色事人的不归路。等不到色衰爱弛,她已经被啃得连骨头渣子一起葬在地下了。

往事不堪回首,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今生,她不攀求富贵只求吃饱穿暖安稳度日,实实在在握在自家人手里的才是靠得住的。

虽说士农工商,为商户最贱。但真正的生活里,少数吃喝富足的农户自觉高于走街串巷摆地摊的小货郎一等,熙熙攘攘的平头百姓却暗自羡慕、明里仰视商铺的大掌柜大东家为贵人。

银钱不是万能的,但柴米油盐酱醋茶,婚丧嫁娶人情往来,没有银子确是千难万难的。

如今,自家除了田里的产出顾得住糊口,就是养猪卖鸡蛋,还有就是大郎的工钱和韵秋卖珠花的钱。跟以前缺吃少穿相比,家里的日子可算是好到天上了。

想做个大地主完全是痴人说梦。韵秋就想着自家如果能有十几亩良田,再在镇上或者县城有个小铺子那就是顶顶好的了。

田者,才是庄户人家的根本,有了粮食,心里就有了底气。自家如今可不是整日里吃白面,多是掺了粗粮,有时候是吃的菜饱。那三亩地的收成,要交给官家每亩地两斗的麦子,还要刨除部分口粮,余下的只够卖了换取为数不多的死钱,最不禁花销。

过日子开源节流才是正经道理,没有开源,只靠节流是过不好的。要是有个固定的营生,每月有些固定的活钱,家里的吃穿用度才能活络起来。

韵秋还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可以在福庆斋卖上几十年珠花。没根没底的,全凭着舔了脸面人情在那里撑着,那珠花的进项,要是能安安稳稳地做个三五年,已经算是长远的了,那就是烧了高香了。

自家大哥的品性,是个吃苦耐劳却不太变通的。

倒是全哥儿好好供一供,也许将来真能出息了,不拘是做个账房先生还是自家做个小买卖,都不用出大力气累死累活刨土坷垃。就是赶上个荒年,一家几张嘴也不用全眼巴巴地指望着地里的收成。

到时候,家里有大哥,外面有全哥儿,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娘能享福不说,自己背靠着娘家也硬气。

之前,她已经跟林氏提起过,林氏愿意开春就送全哥儿去刘家庄的私塾去。

想到这里,韵秋越想越觉得要赶紧送全哥儿去认识几个字儿。赶紧的认两年字儿,好托人情送全哥儿去铺子里长见识。总之,宜早不宜迟,这事儿晚上就再跟娘和大哥好好说说。

韵秋家算是彻底收完了秋,除了荒地里埋的一大块地瓜和冬天当粮食吃的冬瓜倭瓜啥的,还要在地里多张一段时日呢。尤其是倭瓜,会一直开花结果直到霜打的叶子枯死了为止。

把院子外面自家粪坑里积攒的猪粪、鸡屎鸭屎等杂七杂八的农家肥拉到地里用铁铲泼撒均匀,然后犁地播种的事儿自然交给大郎和刘氏。

只要在十月中旬之前把小麦种上就算是完事儿了,基本上今年地里就没啥活计了。

不过庄户人家,大部分一辈子都是不停地劳作。即便是到老了,他们也闲不住,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活到老干到老。即便是农闲的时候,也很少有人什么都不做。游手好闲的人,可是最为庄户人家的所鄙视的。尤其是年轻的小伙子,太懒了会影响娶媳妇儿的。

 57送节礼

拔落生秧子的时候;免不了的总会有落生被留在了土里。这一翻地;可就全露出来了。

庄稼人;可是舍不得糟践东西的;咋地都要捡回家去的。再者,如果不捡的话,明年开春就会在小麦地里发出落生芽;还要当成野草锄掉,也是麻烦事儿。

于是韵秋就带着全哥儿一起去自家犁过的地里捡了一两天的落生。

地里,有成群的孩子挎着筐子捡落生;而且大多捡的不是自家地里的,而是捡别人地里还没来得及捡的。

因为家里的落生大都指着卖钱;这白捡别人家的可以随便吃;家里的大人都是默许的。

碰上地的主人赶来一大声咋呼;孩子们就一窝蜂地呼拉拉地跑了,再换一块地去明着偷呗,乐此不彼。

反正,地的主人也就是吓唬吓唬啊他们,不会真的动手的。说实在话,谁还没有个小时候啊?不都是打那时候过来的。

看着做鸟兽状的孩子们,韵秋欢快地咧嘴笑了。

记忆中小的时候,她也跟着大哥和一群孩子一起来地里捡别人家的落生。只是,她是边捡边剥着吃,顾不上一手的泥,只管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腮帮子嚼的鼓鼓的。

说是兄妹两个捡落生,其实只有大哥一人能往家里拿,她是捡一个吃一个,尽图个嘴巴。

要说,那个时候家里是不缺这点吃食儿的,可这白捡的吃着有说不出的好滋味,就是比自家的好。

那个时候年少不识愁滋味,对她而言,天大的事儿不过就是爹爹去赶集会捎什么好吃的包儿?娘什么时候才会给她再做个红头绳?

只是,一晃经年,无论前世今生,那样的幸福早已不可触摸。

林氏领着全哥儿,带着一筐子鸡蛋去了趟教书的刘家村的刘老秀才家里,回来后乐呵呵地说,“事儿成了,老先生说过了秋忙假,就让咱家全哥儿去跟着识字!还夸全哥儿一脸的机灵相,脑袋肯定灵光!”

韵秋摸着全哥儿的脑门,故意笑着调侃他,“哎呦,连学堂的先生都喜欢咱家全哥儿,你小子可要不争馒头争口气啊!”

没想到全哥儿很郑重地推开韵秋的手,一本正经地蹙着鼻子说,“姐,大虎跟我说过老先生以前讲过那啥‘男女授受不亲’的。我这都要去读书了,你可不能再随随便便摸我的脑门儿了。”

韵秋的手还伸着,愣愣的不知道收回来,这小子还头头是道地讲起歪理来说教了?自己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就该让这小子明年再去学堂,看他还嘚瑟的起来?

不过,不用韵秋出声,林氏就照着全哥儿的脑门拍了一巴掌,“咋地,就这就想翘起尾巴了?屎痂子还没褪干净呢就想翻天了?娘也是女的,难道连娘都不能摸你了不成?娘送你去识字是不想你做个睁眼瞎,可不是让你读成个冯秀才那样酸掉人大牙的货色。再敢嘴里没个把门的不分好歹,看娘不打烂你的屁股……”

哎呦,林氏是越说越担心,越担心就越说的起劲儿。当初咋就没想到这茬儿,这要是全哥儿读书读傻了可该咋办?要真成了冯秀才那样的,自己这做娘的就去跳河算了。

全哥儿撅起嘴暗自嘀咕;这咋地了?俺就是想着要去读书了;让你们不要把俺当成流鼻涕虫的毛孩子。俺这到底哪儿错了?

其实,当时商量的时候,林氏还是想等韵秋出嫁后再送全哥儿去学堂识字儿的。

“娘,我可是知道您心里咋想的!”,韵秋话一出口就鼻头一酸,差点就掉下泪来,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咋就突然眼泪窝浅起来了。

不过,她努力克制着眼泪不要流出来,“全哥儿半年的束脩才几个钱?不能因为我就耽搁了他。都省下来给我备了嫁妆又能怎样?要是冲着陪嫁,就算把咱家的地给卖了,孟家也定然不会上咱家说亲的。”

一旁的大郎也接茬说,“娘,咱现在就送小三去学堂算了,其实也要不了多少钱。家里现在宽裕了不少不说,二丫嫁妆的事儿还有我呢!”。自己今年去深山里多转悠几趟就宽裕了,想了想又挠挠后脑勺子,“咱家小三可不是那种笨的掉地都不沾泥的,机灵着呢!二丫说得对着呢,咱家将来就指着他光宗耀祖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林氏还有啥可说的,“行了,就依了你们!说的好似我不待见全哥儿,就跟他不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一样!”

她又不是不心疼全哥儿,只是私心里想着多补偿些吃了不少苦楚的闺女而已。

毕竟,全哥儿一辈子都是自家的,可二丫还能在家里待多久?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婆家门槛高,这娘家不得力,做娘的只能指望能陪送闺女多点儿。到时候说话做事,二丫也能多点底气儿不是?

就这样,全哥儿去学堂的事儿算是说定了,半年几百个大钱的束脩,承载了全家人新的希望。

秋收后又忙活了不少琐碎的事儿,某一天林氏才恍然惊觉,哎呦,这都到了仲秋节跟前儿了!差点就耽搁了正事儿。

要说这过年、端午和仲秋,可都是闺女回娘家探望的正日子。出嫁的闺女过年回娘家走亲戚一般都在年初二初三,而每逢端午和仲秋都是要在婆家过的,只能在节前抽空回娘家探望和送节礼的,不讲究送啥,但这个过场可是不能省的。

而像韵秋这样订了亲未出嫁的,自是不需要回娘家,不过却要男子亲自送了节礼到女方家拜望,给女方挣面子。

反正,这都是老辈儿传下来的的规矩了。要是男方不上道,女方家固然被明晃晃地打了脸面,男方家更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太不经讲究了,不地道。

到时就这门婚事儿要黄了不说,两方也都落不着啥好。

所以,已经订了亲的男方,没有不在这几个节日前去拜望女方家里一趟的。就是节礼可以不用太讲究,根据家境而定,但这个意思是必须要送到的。

仲秋节前,孟小海是必然要来韵秋家送节礼的。

春桃往年回娘家都是在仲秋的前一两天,今年估计也是按照这个日子。想来,今年孟小海必是跟了嫂子一起来大槐庄。

韵秋是郭家的干闺女,不一定非要送仲秋的节礼。但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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