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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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长孙皇后-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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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不是好事!

听着他和三哥争论的声音,我故意加重脚步声往院子中走去。

听到脚步声,三哥和杜如晦停止了争论,回转身看着我。

也许是事情已然挑明,杜如晦的眼神是那般的飞扬和自信,还带着深深的眷恋。

我定了定心神,扬笑打着招呼:“两位哥哥起得早啊。”

显然,杜如晦对‘哥哥’的称呼很不满意,微蹩了蹩眉,柔声说道:“一晚上睡糊涂了?你哪里有两个哥哥?”

“昨晚我想了一晚,你的恩情这辈子只怕都还不了了。不如和你结拜成兄妹……”眼见杜如晦越来越深沉的眼眸,我仍旧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道:“这样的话,以后我再有事麻烦你,也不必想着怎么还了。怎么样?认下我这个妹子吧,若真看得起我这个妹子,今天我们就在那里结拜。”说着,我拉着他的手指了指父母的墓。

似受了惊吓般,杜如晦猛地甩开我的手,显然他极力掩藏着心中的懊恼对我说道:“观音婢,结拜的事还是等你长大再说,也许那个时候,你的想法又不一样了。”

“我有二哥、三哥,唯独少了大哥,你就当我的大哥吧。”

杜如晦的神情变得阴诲不明,他默默的看着我,轻声说道:“也许有些事我真的不该做,让你误圈了我的身份。观音婢,我不会和你结拜兄妹的……这件事免谈。但我答应你,当你长大了,如果仍旧认定要和我结拜兄妹的话,我一定和你结拜成兄妹。”

在21世纪,因了自己孤儿的身份,因了对亲情的向往……是以在对待感情方面,我很是谨慎、很是敏感,甚至对感情一事出现相当的抗拒、排斥……

也因了此,我被怀真嘲笑为‘冷血动物’……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拿大师兄开刀,却因了怀真而无疾而终。对于这份无疾而终,我不但不恼怀真,甚至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解脱了般的舒畅……

只是如今……听着杜如晦的话,看着他略带苦笑、略带懊恼、五味陈杂的神情,我的心一时间也有些涩涩的、暖暖的东西在涌动。

“好啊,那就等我长大再说。”至少,我和你划清了界限,应该来得及阻止你那不该恣意成长的感情。

“姑娘,姑娘。”

冰巧熟悉的声音传来,回头望去,只见她跌跌撞撞的一路奔来,头发显得有些散乱,“姑娘,姑娘,我来得不晚吧。”

“冰巧,你没有随二哥、艳姨娘回长安?”

“姑娘……”冰巧跑上前,直是抓着我的手,“我求了二少爷,二少爷允了我留下来照顾姑娘,再说我本就不是长孙府的人啊。姑娘,你看……”

看着冰巧递到我面前的锦囊,我伸手接过,是一袋沉甸甸的银子。

“姑娘,二少爷说用这些银子置办些家产……买几个奴仆照看姑娘和三少爷……”

心中荡起千重涟漪,挟带着悲怆莫名直入深心……终究是没有看错二哥。这些银子也许是他瞒着艳姨娘的吧,只是他是艳姨娘的儿子,有些话他不得不听,有些事他不得不顾及。我知道,艳姨娘发起泼来,父亲有时候都头疼,更何况是二哥呢?

杜如晦伸手接过银子,“嗯,安业总算有些人情味。”

“三少爷、姑娘,我们家的那位让人带口讯来了,他说……”

不待冰巧的话说完,三哥急急的抓住冰巧的胳膊,“顺德?顺德有口讯了?他怎么说?”

换草帖的事极是隐秘,想必顺德没有和冰巧说及。是以冰巧很是诧异的看着激动的三哥,说道:“说?说什么?哦,我们家那口子说事情办得不顺,还需一段时日,不过不出一月就会归来。”

不顺?三哥的神色有些失落,感伤寂寥之下,他垂下了头,呆呆的站立,不再言语。

我知道三哥是担心我,李世民的草贴是我唯一活下去的保障。若杨昭真的病逝,因了草帖,杨广再不能拿陪葬来说事。

杜如晦的眼角却是堆起笑意。“无忌,既然冰巧来了,顺德也要回来了,我得寻孙神医去了。”语毕,杜如晦含笑看着我,“观音婢,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默默的随着杜如晦来到父母的墓前,只见他轻轻的抚着墓碑的碑文说道:“观音婢,你知道吗?你有这世上最好的父母。”

是啊,我有这世上最好的父母,仅这一世,他们就给了我两世的生命……

“你知道你应该拿什么来报答他们吗?”

命唯有命方能报答!

“观音婢,你的眼睛为什么那么悲伤?你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母,是吗?”

长久以来的自责暗伏于心底,如今在杜如晦的直白相问下倾巢而出、铺天盖地而来。

也许……也许我的到来就是个错误,一个历史性的错误!

想到长孙府中失了声音的一众家仆,想到那熊熊燃烧的城堡,想到为我而决然离去的父母……

以后,会不会有更多的人为了我而失去他们的生命?我是不是还要连累更多的人?

怔怔之下,泪汹涌而下,我‘卟通’一声跪在父母的墓前。

杜如晦轻叹一声,来到我面前蹲下,轻轻的扶着我的肩说道:“观音婢,知道墓碑为什么要刻上文字吗?”

“是为了让后人记住他们。”

“是啊。是为了记住而不是为了让后人感到痛心和悔恨……你瞧瞧,这些碑文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模糊不清,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碑文一如那些埋在墓中的人般,都会在时间的长河中消失。明明知道碑文也好、人也罢都会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可一代又一代的人为什么还要将这碑文源源不断的刻上去呢?”

望着杜如晦清淡的神情,我怔怔的回道:“代代传承,留下的是意志、是精神。”

杜如晦笑得很是欣慰,扶起我说道:“你这个年纪有如此见解已是非常不易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在长孙伯伯、高伯母的碑文消失之前、在他们要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前……有谁、又有谁能够让他们被时光记住,被千秋万代记住?”

我、三哥、二哥……还有我们的孩子,只有代代相传,才能让子孙永远的记住他们。

“观音婢,答应我,不要再悲伤,不要再刻意隐瞒自己痛恨的情绪,若长孙将军泉下有知,想必他也不愿意看到如今这个生不如死的你。瞧瞧,怎么又哭了?”说着话,杜如晦轻轻的替我试去泪痕,又道:“活出生机勃勃的观音婢,活出生机盎然的观音婢,要让自己的子子辈辈都记住,曾经有这么一对英雄的父母为了他们的子孙后代……他们做出了无怨无悔的抉择。若你长此消沉下去,又怎么对得起长孙将军和夫人的期望?若你果真追随而去,我相信,九泉之下,你会后悔的。”

泪眼模糊中,我恍恍惚惚的看到了父亲最后那晚叮嘱我“观音婢,如果爹走了,不许哭!哭的话……爹在九泉下会不安心的,你要相信爹,为了你,爹愿意做任何事……”的话。

如今的我真真是不孝啊,生前让父亲操碎了心,死后也让父亲不得安宁……

“观音婢,答应我。在你后悔之前,找一个你能够活下去的理由。找一个你为什么要活下去的理由。”杜如晦轻拍着墓碑,继续说道:“墓碑不代表一切,真正能够让人记住的,在这里。”说着话,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他居然是这般的懂我……知我?

知我心中的痛,知我心中的恨,知我心中的怨,知我的哀莫大于心死,知我的刻意装欢,知我的生不如死……

看着眼前悲喜莫名的看着我的人,我心豁然开朗,这般长时间来的不郁、痛恨、悔罪似乎随着杜如晦那字字珠玑的劝慰烟消云散。“如晦,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你心思玲珑剔透,一点就通。”笑得如春风拂面,杜如晦轻拉起我的手,“观音婢,我可不想再为你做一些只有哥哥才做的事,免得误导了你。告辞了。”

告辞?他要走了吗?猛然间,我心生一股不舍。

“无忌,告辞了,我们后会有期。”

见杜如晦跳上马,一直沉浸在李渊不愿结亲的悲痛中的三哥回过神,急忙追着杜如晦骑马而去的身影朗声说道:“诶……吃过早餐再走啊。”

杜如晦勒住马缰,回头笑看着三哥说道:“无忌,放心,以后我们一起用餐的时候多着呢。不急在这一餐,我如今要寻着孙神医为父亲治病,完成这桩事,我才能安心的完成下一桩事。观音婢,保重了!”

------题外话------

今天二八,武汉下着好大的雪,应了‘瑞雪兆丰年’之景。想起立春那一天,武汉下了一天的雨,应了‘春雨贵如油’之句……想必今年,武汉是个丰收年!

 053章 陪葬品8

冰巧的一句‘事情办得不顺’之语,不但杜如晦误会^了,我和三哥也误会了。

这件事,直至顺德归来,我们才知道原委。

因了更换草贴之事很是保密……冰巧确实不知顺德此行太原是去做什么,而顺德在回洛阳的途中得知他姨父病了,他那姨母总令顺德放心不下,是以顺路去看看她。

“姑娘,想起那一年你说要接我姨母回长孙府……如今姨父病逝……是以奴才不忍心丢下姨母一人孤苦无依的生活在那穷乡僻壤,这才……这才……”

这件事我有映像……我还记得顺德的姨母膝下无子无女……而且当年那姨母不愿前来长孙府,只是回了些‘感激长孙姑娘厚爱,老头子在,我要陪着老头子’的话……

看着孤苦无依的婆婆,我拉起她的手,“好啊,这样一来,我又有一个亲人了。”

顺德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姑娘,奴才该死啊。万不想老爷和夫人……奴才、奴才回了洛阳才知道老爷和夫人已仙逝……奴才找了好多人打听才知道姑娘、三少爷被赶出长孙府了。奴才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还来给姑娘添麻烦啊。”

我扶起顺德说道:“什么奴才不奴才?你是长孙顺德,是我们长孙府的人,是我和三哥的亲人。你的姨母自然而然就是我和三哥的亲人。若你和冰巧是真心要留在这里照看我和三哥,从此之后,就不要再自称‘奴才’了。”

我的话音方落,三哥已是急急的抓着顺德的肩膀,不再忌讳在场的冰巧和顺德的姨母,他出口问道:“李家不答应?”

当然知道三哥所问之事关乎李世民和我的草帖,顺德有些无奈的点头。看三哥眼中尽是绝望之色,他又道:“好在这件事被李家二郎摆平了。”

摆平?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和三哥都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顺德。

眼见我们兄妹二人的眼光越来越诧异,顺德‘咦’了一声,“舅爷没将草帖送来吗?”

舅爷?草帖?我和三哥更糊涂了。

“在太原的时候,虽然草帖一事受了阻,唐国公没有应允……可李家二郎盗出了他的草贴并且收下了姑娘的草帖……奴才虽然知道这事不妥,可这事关系长孙府一门的身家性命。是以奴才拿到草贴后急忙往洛阳赶,在路上知道姨父病重的消息时,奴才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那个时候碰到了舅爷,正好他要回洛阳,于是奴才将草贴交给了舅爷,并且将这草帖的重要性一并告诉了舅爷……”

天……李家二郎又一次‘私订终身’?!

还有顺德口中的‘舅爷……舅爷……’,我知道母亲有一个嫡亲的哥哥名唤高士廉。颇涉文史,为治礼郎,他本在国子监供职,只是前期因了要修地理史志是以奔波在外。这也是我和三哥在洛阳这长时间却没有见到他的原因,倒是他的小妾张氏和女儿高小凡来长孙府走动过两次……

万不想李世民的草贴在舅舅手上。

可按顺德所说的时间算,就算舅舅将草帖拿回来,父亲和母亲那个时候为了我已然走上了绝决之路……

“舅爷呢?舅爷没回洛阳吗?奴才就说呢,如果舅爷回了洛阳,那二少爷和艳夫人怎么敢赶姑娘和三少爷出府?”

三哥闻言,仔细叮嘱着顺德说道:“顺德,我们不是被赶出长孙府的,我和观音婢是自愿来父母坟前守孝的。以后那被赶之话万不可再说出口。”

我知道三哥是担心闲话多了,传到长安惹恼了艳姬,那个女人一个冲动下‘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什么之类的事都做得出来,虽然如今我有了草贴可以保命,但我出生之时的天生异像终究是我的致命伤,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了。

顺德不满的看着三哥,说道:“可洛阳城中的人都是这般说的。”

“顺德,若你真真将我和观音婢当做亲人,那么从今天开始,你要将我的话传到洛阳,要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不要再冤枉二哥和艳姨娘了,明白吗?”

三哥少有发脾气,如今说得很是斩钉截铁,自有一股威严。顺德闻言,‘卟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知道了,知道了。”

“还‘奴才、奴才’的?快,进屋说话……下雪了。”

顺德的姨母人称秦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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