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向将军府驶回,这路上司云也没有要求让人推着她走,毕竟是真的累了,早些回去以后,可以早些休息。
就在马车快要到将军门口时,司子翰终于开口:“小云云,你说那酒楼是不是太黑了点?就那一桌菜,也没见得有多好吃,居然收了你爹我一百八十三两银子!”
司云:“……”
司子翰又道:“而且连酒都没上。”
司云有种捂额的冲动,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了。
又没叫上酒,人家当然不会给你上酒了!送你酒水你估计会看不上,便何冲人家也不敢给你大将军送低档酒水啊!
高档酒水又贵,谁舍得啊?
不过才一百八十三两就觉得是黑店了!司云突然就觉得自己无比明智,若是让便宜老爹去了金福楼,就凭他点了这么多的菜,没有一千八百三十两,肯定会下不来。
“老爹,这家店不算黑!”司云一本正经道。
“这都不算黑,那哪家才算黑?”司子翰挑了挑眉。
马车停在了府门,司云等便宜老爹将她放到地上,才迟迟地开口道:“要你点的这些菜,去到金福楼,肯定收你千两银子!那才真的叫黑,无比建议你去砸了那家黑店!”
司子翰:“……”
司云笑眯眯道:“老爹,你说我说得对吧?”
司子翰僵了僵,一会儿后突然就一脸认真,道:“小云云,你可以当爹什么都没有说过。”
司云:“……”
司子翰扭头就走,剩下司云原地愣愣地坐在轮椅上。
好一会儿后,司云‘扑哧’笑了出来,她可是看到便宜老爹那张彻底黑了的脸,感觉非常的精彩。
不过话说回来,她是不是过份了一点?
明知道便宜老爹对金钱没有概念,她偏要拿这个说事,貌似有点伤到便宜老爹的自尊了,有点过份的感觉。
“小碧,推我一下,去找我爹啊!”司云想去道个歉。
“是,小姐!”
小碧点头称是,然后推着司云缓缓地向书房那边走去,因为司子翰一般的时间,都会在书房里面。
正走着走着,两个婆子窃窃私语声音传耳中。
司云抬手示意小碧停了下来,并示意她不要作声,定定地在原地听着她们八卦,听着听着眉头蹙了起来。
便宜老爹欺负温姨娘了?
她们说话的意思是,温姨娘被修理得好惨的样子。平日里见便宜老爹,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啊!
只是世事总不至于会空穴来风,这府上的也不是嘴碎的,既然有这么一说,自然是真有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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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世事总不至于会空穴来风,这府上的也不是嘴碎的,既然有这么一说,自然是真有这样的事情。
司云不免有些内疚,毕竟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会如此。
若那个人真的在乎她的话,自然会为了她放下心中的仇恨,只可惜他就算再在乎她,也在乎不过心中的仇恨。
尽管所谓的仇在她看来,很搞笑的样子。
那两个婆子没有说多久,只是说一下又伤着,又要买药什么的话,就相互告别离开。而且看得了出来,她们都是姨娘院子里当差的,所以应该不是故意在凑在一起嘴碎。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事实表现得更加真实。
待她们远离以后,司云才道:“推我回去吧,不去找我爹了。”
小碧张了张口,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推着司云便往云竹小院走了回去。
这几日那恶心的家伙一直缠着她,老问她小姐生了什么病。
她也告诉他,小姐是因为天气太冷,所以才这样的。
可是那恶心的家伙,居然不相信。
其实吧!小碧自己也不怎么相信,可是见司云是真的比平时还要畏寒,身体也更加容易冰冷以外,就没有别的不一样。也就没有再怀疑,更加勤快地替司云换汤婆子。
不过,她倒是对洛起了怀疑。
……
腊月中下旬的天气,越来越冷,已是一年最冷的时候。
尽管房间内的温度越来越低,温婉儿却没有多少的察觉,顶着黑眼圈看着床顶,看了许久许久才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被子滑下,露出她满是青紫的身体,咬唇一件一件地穿起衣服。
不怪他,真的一点责怪都没有。
若非因为自己的原故,小云云也不会受到如此大的伤害。是自己当初太过自私,才会落下如此祸根。
如果能得到他的原谅,哪怕就是死,她也愿意。
“后悔吗?如此你还会爱我爹他吗?”司云自己推动着轮椅进来,让小碧留在了外面,静静地看着温婉儿。
将其身上的伤痕,一道一道收于眼底,心底下不知是何种滋味。
有人窃窃私语,将军这几天脾气不好,夫人好可怜。
她也好几天没有看到温婉儿,今日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要来看一下到底有多么可怜。
这一看,她心底下也暗暗吃惊。
对于直接动手去打,这种惩罚也实在是……
清晨她过来时,就在门外听到‘吱嘎’‘吱嘎’的摇床声,她面色微红地离开,一个小时后回来,还是听到摇床声,又再红着脸离开。然后又过了半个小时,她过来旧听到摇床声,不得讪讪地离开。直到又再过了两个小时,才缓缓地过来。
恰好碰见便宜老爹一脸戾气地离开,当场石化。
不算之前的时间,从她来了又回的时间算起,已经有三个半小时。
千万别告诉她,昨夜便宜老爹就来了!
大人们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节制,很伤身体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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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节制,很伤身体啊有木有!
看到温婉儿后,司云便觉得自己的猜测对了至少一半,这黑眼圈可比被人揍了两拳还要严重,便宜老爹的也是。
顿时就感觉无比的凌乱,有种想要装晕的冲动。
不过她还是直接装正经,哪怕心底下已经无比地抽搐,甚至要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也装着一脸淡然的模样。
“是不是有种想要离开我爹的冲动?”司云又再问道。
“不,我绝不离开!”温婉儿直接脱口而出,甚至想都不想,便继续说道,“这样又算得了什么?最可怕的不过于是你爹再也不理我,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爹还是在乎我的。”
司云错愕,又看了一眼她想要挡住,却怎么也无法完全挡住的伤痕,表情很不以为然。
这属于家暴,很黄很暴力有木有!
女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嘛!若换成是她,早就拍灰了。
“小云云,你不会懂的。”温婉儿尴尬地看了司云一眼,忍着痛将床帐拉下,挡住司云的目光,在里面穿着衣服。
边穿边道:“你爹心底下不舒服,不让他发泄一下,我怕他会疯掉。况且这错本身就在我,如果他不对我发脾气,我反倒会心里不安。这样就挺好的,真的挺好。”
错本不在你!司云心想,你是有受虐倾向么?
被虐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说挺好。
不觉得痛吗?走路的时候不会觉得极为不自在,就连小解的时候都难受得宁愿憋回去吗?这样怎么可能会好!
骗子,真当她是小孩那么好骗吗?
“我不信,我爹明明就是故意的,你怎么可能会不生气不恨不怨,你心底下肯定恨不得想要骂我爹一顿,甚至想要狠狠地揍他,并且揍完就直接离家出走。”司云愤愤地说道。
彼时温婉儿已经穿好衣服,艰难地挪步走出来,面色苍白地笑了笑:“小云云,你哪来这么奇葩的想法?”
奇葩?司云一脸错愕。
温婉儿好笑道:“这天底下打媳妇的男人多了去,姨娘只是……只是床上累了点,说得羞人一点,那是恩爱。”
恩爱你妹!
司云眉头立马就竖了起来,一幅要炸毛的样子。
“你瞧我,怎么跟你个孩子说这种事情。”温婉儿面色红了红,无比尴尬地看了一眼司云,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司云很想嗤笑一声‘我这孩子都要当娘了’,但想到孩子是温婉儿的痛脚,也就良心发现地不去踩一脚。
不过她算是看明白了!
这两个大人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怀疑他们会不会想要一直犟着,到最后看谁先死在床上。
这天下也没有儿女管父母房事的,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喏,这个给你!”司云有些狼狈地丢了一瓶药过去,略为尴尬道,“那里,擦一点会好很多。”
说完以后,司云转动着轮椅向门口移去。
温婉儿接过药瓶子,回过神来司云说了什么,顿时面色爆红,小声地轻嗔了一口‘这孩子果然是什么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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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儿接过药瓶子,回过神来司云说了什么,顿时面色爆红,小声地轻嗔了一口‘这孩子果然是什么都懂了’。
一个姨娘跟一个嫡小姐说这些事情,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禁不住捂脸,有种想要闷死自己的冲动。
门外被小碧推着往云竹小院走回的司云,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天空,突然间就脑袋一歪,顿时如泄了气的娃娃。
好丢人好窘迫,好特么机车的感觉。
……
日子仍旧一天一天地过着,转眼间便到了腊月底,天气变得更加寒冷,房间里哪怕放了好多火盆,并且是干燥到让人担心会不会着火的程度,司云也依旧感觉不到温度。
从那天半夜醒来一次以后,她之后几天也醒来过。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又总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说是那温度不对,没有之前那般舒适,又明显不对。
小碧依旧每晚会给她换汤婆子,她也不再每天睡得很沉很沉,只要小碧一开门,她就能够醒过来。
被窝里有了汤婆子,也不是那么的好。
总是在被烫了好久以后才会发现,缩回来的时候皮肤上已经有一点烫伤,一个晚上总会醒来好几次。
不对劲,一点都不对劲!
以前从来就不会这个样子,这让她还是继续怀疑,从前应该有什么生物躺在自己身边,然而最近没有来。
只是那几天寻到的几根毛,却不是狼什么的身上的毛。
而是她斗篷上的毛!
这是个小乌龙!
这天,司云正坐在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根玉米棒,小心亦亦地将上面的玉米粒掰下,生怕太过粗鲁会把玉米粒弄坏。
这玉米看起来很大个,玉米粒也非常的饱满,这让司云感到十分的惊喜。不过她对这些不是太懂,毕竟这又不是她的长处,只估计整个玉米棒上应该有三分之二能用来当种子。
边掰着,边回想要怎么处理,才能当种子。
正想着,屋里的突然刮起了一阵冷风,顿时就吹得她缩了缩脖子。再回神时,眼前黑影子晃了晃,一袭黑衣落于面前。
感觉到其中的熟悉气息,本僵了僵的司云放松下来。
她愕然抬头看去,眉头禁不住轻蹙了蹙。
来人并没有先开口说话,而是伸手探向她的手,轻握了一下。良久才坐到床边,但却没有将手收回,而是继续握着。
“大叔,你抓着我的手,我没办法掰了。”司云的眉头依旧轻蹙着,本来那血腥味若有若无,可当苍狼靠近,她真实的闻到苍狼身上传出来的血腥味,还有一丝药味。
“你的手还是那么的冷。”苍狼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收回了手。
大手辙去,司云又禁不住再次蹙了蹙眉。
好吧,是她犯贱!
人家抓着她的时候,她嫌人家抓住她,她没有办法继续掰。现在人家把手缩回去,她又感觉可惜,不想失去那温暖。
不犯贱能屎么?司云默默地看着自己失去温暖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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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犯贱能屎么?司云默默地看着自己失去温暖的那只手。
“还好吧,不是太冷。”司云口是心非,明明不管屋里多暖和,她还是感觉好冷,腋下都被冷汗汗湿掉。
“这个给你。”苍狼将随行的一个小包袱递了过去。
司云怔了怔,然后将玉米棒放下,并且将已经掰好的玉米拨到一边,才将苍狼递过来的东西,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司云疑惑地将其打开。
包袱打开以后,里面有一个玉匣子,她又将玉匣子拿了出来,当着苍狼的面,将其打了开来。
苍狼面色有些紧张,似乎担心司云不太喜欢。
一株火红的植物映入眼眸,司云怔住:“这是……烈焰草?”
苍狼立马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你采的?”司云莫名地问道。
苍狼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很惜字地‘嗯’了一声。
“很好采吗?”司云又再问道。
“还好,不算太难。”苍狼又再迟疑地看了司云一眼,不确定她这是什么意思,见她没有太大的反应才又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再给你采上一些。”
司云面无表情地将匣子合了起来,道:“大叔的伤是在烈焰山上伤到的吧?而且伤得不轻吧!”
苍狼唇微动了动,还未等说话,便被司云打断。
“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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