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个没忍住，赵晓晨喷了。
他算是彻底败给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小丫头。
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说道：“你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这回不用我解释了吧？”
初一一挑眉，原来他知道我在门外。
也不跟他卖关子，拍开他的手，仰脸问道：“知道又怎样？难不成，我要给你赔不是？说我误会你了？”
赵晓晨挑挑眉稍，没有说话。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二人是窃贼与失主的关系，干嘛非要向她解释？让她知道自己跟章小渔清清白白？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
……
翌日一早，赵晓晨早早就帮初一打了洗脸水，这次还特意洒了几片花瓣在里面，犯贱地想要服侍她一回。
正要推门进去时，就听房内，初一高声叫骂道：“赵晓晨，你敢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初一一觉醒来不见赵晓晨，当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连夜逃走，恨自己睡得太死，看丢了人，更看丢了宝石。
赵晓晨抽着嘴角，一大早就鬼啊鬼的，这丫头真是百无禁忌。
用脚踢开房门说道：“臭丫头，嫌自己寿命长啊？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咣当”一声，脸盆坠地。
“哗啦啦”水洒得满地都是。
就见初一一丝不挂，**裸地站在他的视线之中。
初一听到响声及时回头，一见是他，一颗悬着的心又重新回到肚子里。
笑嘻嘻地跑过去道：“我还以为你跑了，嘿嘿，那样我就没早饭吃了。”
“噗——”赵晓晨很没出息的喷了。
不过这次，喷的不是口水，而是鼻血！
“你怎么了！”初一身子前倾，凑上去紧张道。
“噗——”又是一下。
赵晓晨纳闷！又不是第一次看到女人**，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会心跳加速，血脉膨胀呢！
初一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穿衣服，大大方方地到床边拿起一件衣服，随手披在身上，又回到赵晓晨身边，笑话他道：“你……不会是因为我没穿衣服才流鼻血的吧？”
“噗——”赵晓晨受不了了，再这样喷下去，非失血而亡不可！对她摆了摆手道：“你快去把衣服穿好。”
初一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哎，你是不知道啊，我都是光着屁股长大的，长到七岁才有衣服穿，所以啊，有些习惯已经改不掉了，你得理解。”她说的便是不穿衣服，不会刻意遮羞的习惯。
事实上的确如此。如今的丐帮，除了幸存的几位高手，大部分都是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吃饭还是问题，谁会在乎你穿什么！饿不死就行了。
赵晓晨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这之前，他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现在一想，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跟一帮乞丐混在一块十几年，有些事情也就情有可原了。希望她骨子里的那份坚韧和单纯不要被今后的人或事磨灭了才好。
☆、第十七章 出国手续
早饭过后，赵晓晨带初一来到当地一家有名的成衣铺，为她挑了一件嫩黄色的荷叶罗裙。丝质的裙身，点点绣花绣在领口处，穿在她身上更显娇俏。
赵晓晨在一旁，不禁看呆了。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人靠衣装，马靠鞍！她只是稍稍装扮了一下，就能让人眼前一亮，若是精心打扮的话……赵晓晨的脑子里不禁出现她穿着嫁衣的样子。
初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穿新衣服，更是第一次尝试着穿裙子，高兴得又跳又笑。手舞足蹈地围着赵晓晨打转，俨然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赵晓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一件裙子而已，就能让她雀跃成这样。
抬手摸摸她的头，说道：“你要是真喜欢，等我完成了任务，就把这里的衣服全都买给你。”
初一歪着头问：“任务？什么任务？”
赵晓晨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男人的事，女人少问。走了！”说着抛出一锭银子到柜台，“不用找了！”然后拉着初一离开了成衣铺。
一路上，初一都是小心翼翼的。为了不让裙边粘到地面上的尘土，一边提着裙子，一边压低脚步，宛如地面是张着大口的毒蛇猛兽，一不小心就会吃掉她漂亮的新裙子。
看得赵晓晨有些哭笑不得了。
苦笑摇头道：“姐姐，你不用这样吧？大家可都看着你呢。”
初一闻言，抬头一瞧，果然围了好些的人在看她“表演”。
尴尬地咳了两声，放下裙子，女主人一般走到赵晓晨前头，回头道：“赵跟班，还傻愣在那干嘛？”
围观众人恍然大悟，哦~~~敢情是位洁癖的千金小姐。
赵晓晨一听，嘴角抽了两抽，依旧苦笑摇头，真拿这丫头没办法。
待围观的人散了，初一问道：“话说，咱们这是去哪？”
“给你办张通关文牒。”赵晓晨答道。
“通关文牒？”初一没听说过，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赵晓晨回答说：“我们将要去金国。通关文牒是进出两国的通行证。”
初一听后，眼睛睁得大大的，兴奋地拍手道：“要去金国吗？好耶~我初一这辈子也算没白活，居然还出了趟国呢，嘿嘿！”
三条黑线挂在了赵晓晨的额角。
他二人找了好一会才在城门边，一排破旧的草房中，找到了专门办理通关文牒的李副官。
李副官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光看他脑满肠肥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这行捞了不少的油水。
至于为什么要把办事处选在这么个拐弯抹角的地方，其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赵晓晨猫腰走进草房，屈指敲了敲李副官面前，一张快要散架的破旧桌面，态度谦和道：“有劳老哥给这位姑娘办一张通关文牒。我们要去金国，这是我的。”说着，他将自己在朱麒国办理的通关文牒拿给李副官看，并让李副官见见他身后的“姑娘”。
通关文牒是进出两国的通行证，各个国家的外交部会根据申请人的条件适当给予签发。但像一些无家可归、无业游民、作奸犯科等，可能会影响两国良性互动，存在不安定因素的人，便不会被放行。
说白了，不能给自己的国家丢面儿。
初一是孤儿，又是乞丐，占了无家可归和无业游民两项！所以赵晓晨想将她伪装成普通人家的姑娘，希望能蒙混过关。
李副官懒懒地接过通关文牒，随手翻了翻又递还给他，“让她填个表吧。”说着，向桌面一沓表格努嘴。
赵晓晨一拍大腿，擦！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可以代填吗？”他问。
李副官白了他一眼，不懂规矩！
没办法，赵晓晨只得转身，小声问初一：“你会写字吗？”
写字！初一讪讪地笑道：“不，不太会，十笔以内的会写几个……”
“呃……你去试试，应该不难。”赵晓晨带她到桌面，拿过表格，研好墨，将笔递给她。
初一接过笔，见他不肯松手，奇怪道：“给我啊。”
赵晓晨黑着脸，从牙缝里说道：“是右手拿笔！”
“哦哦，早说嘛。”初一换了个手。她只记得小时候，雷老大拿树棍在地上教她写字，至于左右手嘛……她还真忘了。
第一次用笔写字，初一很紧张，落笔时也有些颤。
写好了名字，下一项要求填写她的生辰，也就是她的年龄。
可初一怎么会知道她的生辰！于是向赵晓晨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赵晓晨早知道会这样，趁李副官扣眼屎的功夫，唰唰几笔迅速填好，递给李副官道：“填好了，您看看。”
初一看着他，一脸的羡慕加崇拜。
赵晓晨心里一阵得意，搞怪地朝她挑挑眉。
却不想这李副官，居然看也不看一眼，拿过他手里的表格，废纸似的随手放在一边，敲敲桌面，暗示道：“材料呢？”
“在这！在这！”赵晓晨赶紧掏出两锭银子给他。
李副官没有接，摆手道：“涨价了，要一百两。”
“一百两！”赵晓晨惊呼道：“什么时候涨的？我怎么不知道。”
李副官有些不耐烦，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说道：“最近两国关系紧张，审批麻烦，价格自然要涨。”
初一上前，想试试看能不能跟这李副官讲讲价。
不想李副官看出她的意图，抢先打发道：“我说一百两就一百两，要办就办，不办赶紧走人，不要在这儿碍事。”
这下初一可急了，刚要开口，却被赵晓晨拉住。
赵晓晨往屋外看了一眼，示意她出去再说。
初一猜他定是想出什么好办法，点点头，随他走出草房。
李副官看着他们走出草房，嫌弃地撇了撇嘴道：“穷鬼还想出国？做梦！”说完又仰躺到椅子上，哼哼道：“哎！今晚得去醉月楼找小月好好服侍一下，这一天腰酸背痛的……”
初一出了草房便问：“你有办法弄到通关文牒是不是？”
赵晓晨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装什么大头蒜呢！”初一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有哪些本事，我会不知道？”
谁知赵晓晨笑意更甚，神秘兮兮地倾身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有一种本事，你目前还没见识过。”
初一扭头，险些碰到他的唇。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感觉怪怪的，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于是退开一步，问他道：“说说看，你想用什么办法弄到通关文牒？”
赵晓晨见她有些反感，也恢复常态，架着胳膊，拨了拨额前的刘海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瞧好吧。”
初一耸耸肩膀，不说算了，逛街去。
赵晓晨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抓住她的胳膊问：“你不会是想逛街去吧？”
初一讶然，随即眯眼笑道：“这都被你猜到啦，嘿嘿，走吧走吧。”
赵晓晨顿时冒出一身的冷汗。
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两人几乎把然煞城逛了个遍。初一一脸满足的表情，拍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叹道：“该逛的，该买的，该吃的，都尝遍了，我死也瞑目了。”
“不许再说死啊死的。”赵晓晨佯怒道。
掂了掂手里的钱袋，愁眉苦脸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饿死鬼投胎，这么个吃法，你就不怕胖吗？”
初一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赵晓晨，说道：“你懂什么，真正的吃货，要敢于面对粗壮的大腿，敢于挑战隆起的小腹！谁像你~~”
赵晓晨惊讶道：“那如果你胖了怎么办？我想节食减肥对你来说，还不如一刀杀了你。”
初一像看陌生人一样，上下打量起他来，说道：“胖了我自然会减肥呀，不过我不是节食，而是……”说到这，她顿了顿，故意卖关子。
“而是什么？”赵晓晨追问道。
就见初一双手合十，一本正经道：“意念！我用的是意念——我会瘦的！”
“噗——”赵晓晨喷了。
他最近经常喷，主要还是初一这丫头太有趣了！
是夜，一个黑影出现在城门边的草房前。
夜深人静，黑影见四下无人，于是站直了身子，架着胳膊，压着声音道：“出来！”
等了一会，果然见一个黑影从胡同里慢慢走出来，身形却比他娇小了许多。
“就知道你会跟来。”赵晓晨打量一下她，说道：“记住，别给我添乱啊！”
初一鄙视了他一下，推门进入草房。
赵晓晨惊讶地跟上去问：“你还会开锁！？”
初一将手里的草秆在他面前晃了晃，不屑道：“那也叫锁？一捅就开了。”
谁知说话的功夫，被两个巡逻的卫兵发现了，高声道：“什么人！”只可惜，“人”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就见赵晓晨右手一挥，两颗石子脱手而出，“啪啪”两下便将士兵打倒在地，沉沉睡去。
初一斜眼看他，撇嘴道：“功夫不错嘛！”
赵晓晨又得瑟起来，臭屁道：“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初一打趣道：“第二是谁？”
赵晓晨随口回道：“我爹啊。”
“那第一呢？”初一本以为赵晓晨会讨好的说是她，结果赵晓晨却是跟他卖了个关子。
就听他道：“第一嘛……先不说，相信你以后会见到的。”
☆、第十八章 波斯猫
二人悄悄进入草房，屋里很暗，借着月光，勉强能辨认出草房内的物品摆放。
“一起找，你那边，我这边！”赵晓晨抓紧时间，分工合作，低声道，“声音轻点，不要让人发现！”
初一点点头，蹦蹦跳跳的来到一处书架前翻了起来，压根没听他的话。
赵晓晨走到另一边的书架下，随手拿出一份文件，却是一份去年的出入境记录。随手翻了翻，惊讶的发现了他自己的记录，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去年他受聘到凤凰国寻找传说中的紫金宝石，想不到才一年的时间就让他寻到了，还带着一个小拖油瓶。
看着另一边的小拖油瓶，不禁笑了笑。
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通关文牒。
这时候，初一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道：“你看这个是不是？”她将手里的纸袋递给了赵晓晨。
赵晓晨接过一看，果然是的。
“不错嘛，竟然一找就找到！”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初一的头，很是赞许地笑道。
初一难得的有些害羞。
顺利找到通关文牒，赵晓晨取出柜子里的官印，对着印体部分哈了一口气，“咣”的一下，搞定！
他拿起文牒，吹干印记，对初一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