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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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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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哼……”那人气急,拂袖而去。
“主上咱们会不会……”一旁的侍女小心问道。
“小鸾,那陈尧咨,在潭州府之时,你可是见过他的,你也觉得我不该赠他宝剑吗?”女子问道。
“小姐,那陈尧咨确实非凡人物,若是到我大辽,自然值得小姐相赠的。”小鸾微微笑道,若知她心思的人一般,但她的话已回了她,“若是是在上京,小姐敢如此相赠吗?”
“上京……上京……”那女子若有些痴了,仿似曾在心里宁静的港湾一般,自己的心思,不觉的想到那上京的风月,上京的一草一木。
“咱们回上京吧”叹了叹气,她突然道。
“回上京,那含珠她们,咱们不救了吗?”小鸾问道。
“落入那公主手中,还指望能就得出来吗?”女子苦笑,若是碰上别人还好,但从今晚的血例便可知道,这公主并非普通人,在加之陈尧咨随行,若是强行救人,不过是又搭上几条人命罢了。
“可是含珠,她们怎么办?”小鸾道。
“我们贸然前去,不过徒自添上几条人命罢了。”女子叹了叹道,“但愿他看在故人情面,能善待含珠。“
小鸾一听,顿时吓了一跳,脸色惨白,惊道:“小姐,你……你是说,他知道我们了?”
“含珠性直,哪会是他的对手,恐怕我们全暴露了。”她苦笑道,这陈尧咨绝不是什么善类,又是多善主意,若是遇上这般人质,哪有他问不出来的事。
“那咱们留在大宋,岂不是很危险?”小鸾惊道。
“不错为今之计,咱们只能回道大辽再作打算”
“嗯,”小鸾点了点头,转身娇声大喝道,“主上有令,明日回大辽”
众人闻此,不禁欣喜若狂,他们在外的漂泊,这或许是他们最想听到的命令了,闻此,皆跪了下来,欣然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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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尧咨醒来之时,已不知身在何处了,知觉馨香扑鼻而来,微微摇动的马车,软绵的绸缎纱垫,双眼慢慢的争了开来,却是车里案几上的一壶烹煮的清茶。
“你醒了?”赵璇的如花般的俏脸微微含笑。
“嗯,我睡了多长时辰了?”陈尧咨揉了揉眼,笑问道。
“这都快到午时了,你还不知啊”赵璇凤目白了他一眼,那一抹的风情无限,似是在天边琉璃的彩云,似若那低头出水的莲花,纤手挽着彩丝得绫罗,仔细的烹煮这这一壶清茶。
“午时了?这么快?”陈尧咨突然翻身坐了起来,掀开车帘,但见车外雾气散尽,暖暖的太阳照射了下来,如那四散般的一束一束的辉映着这大地,车马还在这蜿蜒的官道上缓缓的行着,远远看去,远处的山,翠柏葱岭若经历了寒风一般,傲然挺立着,仰望着这一片广漠的天。
“我不是说,打探好了再启程吗;你们怎么……”
“早派人探过了,四处的斥侯在这山路搜寻了几个时辰了,咱们才启程的。”赵璇轻笑道,纤手捧着那茶盏,清茶的泉香顿时溢满了这马车。
“这这倒也是”陈尧咨点了点头,他也不客套,捧起茶便轻品起来。
“此次回京,没想到,却发生了这么多事”赵璇轻唇微微一叹。
“是啊,没想到凡是有我在,都有麻烦上门”陈尧咨自嘲一笑,想来这么些年,他碰到的那些事,却是一个比一个奇。
“我看道不是麻烦上门,倒是你走到哪儿,都能有些事做”赵璇笑道。
“我倒想闲下心来,可世事总是不如人意,”陈尧咨嘴角一笑,想及自己年少之时,煮酒赋诗,每日都能游山玩水的闲暇,恍若一隔,自己已经到了科举了,汴京之地,如那汴河一般,蜿蜒曲折不说,更是深水藏蛟龙,他是不愿沾惹的,可如今他还是走向了汴京之路,或许,冥冥之中,已经早有定数,或许是这个时代,他已经被推向了汴京,这里繁花似锦,也是风流之地。
“那几个刺客呢?”陈尧咨沉默了半响,笑问道,他在这事上,本也难脱干系,所以他选择了远离此事,可心里却总觉有些牵绊,不觉苦笑。
“放了”赵璇笑道。
“什么?你……你放了,他……她们可是……”陈尧咨大惊,他没想到赵璇还真做出了此事,可这一放,无疑放虎归山,把所有的人都推向了绝地。
“你这人啊,”赵璇剐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我岂会不知道此事,只是把他们送到州府衙门,责令其押到汴京,在做处置”
陈尧咨心里放心了下来,暗自输了口气,道:“这样也好,也算是不忙活一场,我想此事只是开头,咱们还会有机会与他们相遇。”
“你是说汴京吗?”赵璇突然问道。
“汴京?”陈尧咨微微一叹,“汴京多风流,这一去,不知又是……唉”
赵璇见此,不觉唇边一抹笑意,两人轻品着香茗,这一路上,颇多惬意之感。


第124章怪言怪语
自古汴京繁华地,长远的汴河直跨京师而过。说及这汴京的繁华,九门十三桥可为不得不提及,天汉桥的水泄不通,扬州门的码头船工,南门大街的外来商贾,杀猪巷的状元牌坊,当然,这却是风月状元,烟花柳绿之地,实乃为世人称道。
御街缓缓而行,旷达的大街上,直通皇城而去,远远的行人见这常常的长龙,都缓缓聚拢了过来,仿似在看什么稀奇的事一般。
公主回京,众人谁敢怠慢,尤其是快至皇城之遥,长长的御街上只有那倒垂的细柳剥落的垂条,远远的便可见那皇城若一块大石坐落在汴京中央,霸气十足。
陈尧咨掀开车帘,却见远远的围着的人群,熙熙攘攘,皆是好奇的围在这两旁。御街是不准百姓随意行走的,只有皇亲贵胄才能在遏见天子从路而行,陈尧咨看了看车辙下的街道,不觉笑意,心里快慰之极。
进了皇城,便是几十匹骑马的禁卫军军士在前面开路,后面马车跟上,再后面步行的禁卫军整整齐齐跑了起来,待他们一拐过街角,围观的人群顿时议论纷足。
“这是哪位王爷又进京了,悄声无息的?”
“怕是那位吴王吧,杭州与汴京也不远”
“依老朽看来,却是未必”一个老头子捋着花白的胡须,颔首的笑道。
“老人家,你有何高见?”
“你们难道没有看见,方才掀起车帘的,那人怎么会是皇亲?”老叟笑道。
“不是皇亲,那他怎么敢……”
“方才那人,老朽倒是瞧见过。”老叟犹如那说书的人,兴致洋洋的摆谈了起来,“此人唤名陈尧咨,乃是京东路转运使陈省华的幼子,自幼曾名动京师,后曾回乡读书,而后不知所踪,却没想现在又进了汴京……”
“陈尧咨,这名字在下倒是有些印象,可他并非皇亲,怎敢在这御街上横行?”
“你没看见皇亲的仪仗吗?”老叟笑道,“想必他与那位皇亲熟识吧”
“他不是曾拒官不做吗,什么时候有与皇亲相识了?”一个壮汉笑道,“可见这盛名之下,也有不实之人,这世上,哪有不愿意做官的。“
马车直穿御街,从威严的禁宫正门进去,宣德楼左边是尚书省,右边是政事堂,秘书省,前面左拐,馆文阁部,,一块一人多高的御碑被霸下龟驮着,御碑上四个气势磅礴的大字,“文官落轿,武将下马”。
一排排的轿子马匹早整齐的排在了此处,八台的大轿顺着这偌大的广场一流的排下去,若气贯长虹,轿子摆在内侧,外侧便是执着的马匹,整齐划一的在轿子外围顺溜下去,两旁却是文武大臣按班之处,前面有些看不清的地方,却是横卧着一块巨大的雕龙凤刻。
早有小太监在那儿候着,屁颠颠跑来掀开马车帘子,“公主殿下……”
陈尧咨随着赵璇下了马车,抬头一看,虽然他不是常进皇宫,但这构局的磅礴大气,无一处不彰显着皇家风范。
“公主殿下,这位公子是……”小太监显然不识他,但皇宫之内,是不准许外来之人的,按照他这般的无征召前来,该是落得个午门斩首下场。
“前面可是陈嘉谟”一声若钟鼓的声音传来,不怒而自威。
赵璇正欲说话,却见一个人走了过来,这人约么有三十来岁,却是宽大的肩膀下锦绫的绸缎袍服,头上一顶紫金琉璃冠,脸上笑意盎然。
“陈尧咨参加蜀王殿下”赵璇敢不见礼,并不代表他敢肆意妄为,别说这不是他的地盘,便是被横尸埋了,也不敢有人来追查,所以,人在屋檐下,低头还是很有必要的,古人把这种智慧般的做法,称之为能屈能伸,且归列到大丈夫的行列,所以他陈尧咨,虽然看似有些滑稽,但却不可否认,今日又做了一次大丈夫。
“本王听闻荆阳已回到汴京,今日便前来探望,没想正遇上了。”蜀王笑道,“这一路颠簸,你可还吃得消”
“还好”陈尧咨脸色一红,这话说得有些违心,“一路上全赖公主颇多照顾。”这话倒是不假,想自己马车颠簸的,若散了骨头,倒是赵璇那车驾最是舒坦,让人舒适之极,因而赵璇也不让他再坐那颠路地马车。
“父皇听闻你回了汴京,早宣你觐见,此刻怕是已经在御书房了吧”
“陛下要见我?”陈尧咨大吃一惊,问道,“可我什么也……”
“好了,”蜀王摆了摆手,笑道,“你与本王来便是”
陈尧咨只得拜别赵璇,与蜀王走去。皇宫之大,陈尧咨早已领教,如今蜀王带着他左右的路拐,一路上略过守卫的禁军,约么转悠了半个时辰,这才到了御书房。
秦翰见蜀王走来,迎了上来,尖声笑道:“原来是蜀王殿下,老奴这就与你通传。”但转身一瞧,不觉笑意,“这不是陈公子吗,你何时到了汴京。”
“见过秦公公”陈尧咨行了行礼,笑道,“也是方才才到。”
秦翰点了点头,尖翠的声道,“自上回一别,老奴可是早盼望这陈公子再到汴京,你能查出成都府刺客,陛下可是龙颜大悦啊。”
“秦公公谬赞了,”陈尧咨客套道。
“老奴这便与你二人禀报。”秦翰走了进去。
不到片刻,秦翰便走了出来,把二人领了进去,陈尧咨再一次走进了这御书房,书房不大,却是犹如深渊一般,两旁无人,便是些许藏书,为首一个白花满头的人,脸上的皱纹已经有些枯黄,若那点燃殆尽的烛火,依稀还能照的出通明得火。
“儿臣,参加父皇”
“草民陈尧咨,参加皇上”
两人见此,齐齐跪倒。
“平身吧,”太宗放下了批阅的奏折,他的声音似是苍老了许多,见到两人,不禁斑驳的脸上露出笑意,道:“陈嘉谟,你汴京的风物,可还适合你啊”
陈尧咨道:“禀皇上,汴京风物未变,民风依旧。”
“好、好”太宗点了点头,叹道,“朕之未变,乃是为国之大器;尔等之未变,却该是因变而不变。”
这话说的玄乎,陈尧咨也摸不着头脑,听得一愣,太宗道:“你在文人雅集,可是已变,却未知其不变之处吧。”
陈尧咨听得大惊,原来是如此,这算是兴师问罪吗,太宗的意思似有如此,陈尧咨道:“草民知罪。”
太宗微然一笑,摇了摇头笑道:“你不知,如今朕已然老矣”
“父皇”蜀王憋了陈尧咨一眼,道,“此乃儿臣之过”
“这非过错”太宗摇了摇头,叹了叹道,“我朝自太祖以来,皆是富国而强兵,唯独朕不能如一,这岂非无过?”
“陛下严重了”陈尧咨附和道。
“朕心中有数,”太宗摆了摆手,起身道,“而今朕在位多年,虽是多有临机决断,可如今我朝已是如此,也怪不得你们这些读书人。”
陈尧咨心里一紧,暗想这管家此话何意,这番话说来,无疑是给了他一记警钟,或是他所作之为,皆是一无是处?
两人走出了御书房,蜀王见他闷闷不乐,似是在苦思冥想,不觉笑道:“你是否可想着方才之言?”
陈尧咨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这也难怪,”蜀王笑道,“毕竟还是年少,父皇之意,倒是说得明了。咱们确实太过浮躁了。”
“浮躁?什么意思?”陈尧咨问道,这管家说了半天,也没有听他说过什么浮躁两字,为什么这蜀王嘴里出来,便变了味道。
蜀王摇了摇头道:“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本王也不能与你多说。但需忍让,方得有大气之时。你可仔细一想,父皇虽说你之贸然,但却又说及我朝之弊,此言为何?”
陈尧咨蓦地一阵苦笑,心道,你们这些权贵,说起话皆是文绉绉,深讳难懂,不就是彰显什么拐弯抹角吗,这若是遇到智者还好,也到不难猜懂,若是遇上他人,估计这话算是白说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世上有了深讳两字,说话便成了一门艺术,懂得这门艺术的人,无疑都是那些能投机取巧之辈,处事圆滑之人,最后无不飞黄腾达;而不懂的人,不过落得个四处碰壁,一事无成罢了。有人说,说话害人,这岂不是如此。
陈尧咨琢磨了半响,也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只怪这官家隐藏的太深,话说在官场混了一辈子的人,无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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