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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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颜公主-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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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看准了?真是冯锦玉?”初兰问道。
  “回公主,我们公主还没看到人。不过刑部当值的孟大人曾是冯锦玉冯大人的下属,应当不会认错。”
  即是这样,那应是不会错了,只是……
  “可是被人谋害的?”初兰又问道,好好地一个人断不会自己似在屋中,那冯锦玉似也没有什么顽疾。
  “回公主,似是被人害的,说是那凶器还插在冯大人颈子上呢。”
  初兰闻言,后脊袭上一阵寒意。怔了半晌,方是定了心神,对肖海道:“你们公主可还让你捎别的话了吗?”
  肖海道:“回公主,没了。我们公主只说让公主莫要操心,保养身子是要紧。”
  初兰点点头,回道:“行了,你去吧,替我谢谢你们公主,另帮本宫转告,案子有什么消息了,告诉本宫一声。”
  “是。”
  待到令人送走了肖海,初兰又紧忙叫来刘顺,令他差人去奉郡给赵黎送个信。刘顺又问是否要往卓洲送信。初兰略思量,卓洲那边自有刑部差人处理,只怕案子会有牵扯也说不准,便就对刘顺说不必。
  刘顺得令忙是下去找人送信。
  初兰在书房坐了好一阵儿,才有些心神恍惚的回了云霄阁。一进屋,但见顾卿尧还未睡,竟是披了衣服坐在桌前等她。
  “不是说让你先睡吗?”初兰道。
  “我不困。”顾卿尧回道,他眼见初兰脸色不好,便就开口问道,“有事?”
  “没什么。”初兰随口回道。她想着顾卿尧与冯锦玉却也有过一面之缘,这会儿要是直告诉他冯锦玉让人给杀了,他心中少不得一番惊恐。堂堂知府被人谋害,虽是瞒不住的,但至少今晚可让他睡个好觉吧。
  初兰不再多说,只宽衣上床,顾卿尧见状也不再多问,只熄了灯,宽衣躺在初兰身边。
  四周一暗,初兰便就难免多想。自己虽一向不喜冯锦玉之作风,然他到底每年年节来拜,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如今竟是这么好端端的让人给杀了,她心中自也是难受。又想刚刚肖海说什么“凶器还插在他颈子上”,心中又觉可怖,竟是不自觉的在脑中勾勒起那画面来。想那冯锦玉素日之音容笑貌,如今不定是怎样一番面目狰狞,血肉模糊,不由得头皮发麻。
  初兰越想,越觉身上发凉,便就不自觉的往顾卿尧身上靠了靠。顾卿尧却也没有闪躲,只由初兰靠着。或是有人可依,初兰渐觉心思稍定,身上的寒意也渐渐消散,也只心中慨叹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初兰依着顾卿尧,不一会儿,就觉眼皮发沉,昏昏欲睡,便往他身上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只才刚刚入睡,却又听到了敲门声,初兰惊醒,只听的确是有人敲门,并听画眉在外轻唤道:“公主……公主……”声音虽小,却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初兰心中不由得一沉,按理,主子睡了,她是如何也不敢来打扰的,必是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定是与冯锦玉之死有关!
  初兰不待迟疑,紧着披了衣裳,小心的越过顾卿尧,下了床。只顾卿尧到底还是醒了,初兰却也来不及与他说什么,急着出了屋子。才一出屋,画眉便道:“回公主,肖海又回来了,急得很,奴婢让她在书房等着呢。”
  初兰不多言,紧着往书房赶去。
  待到书房,只见肖海满头大汗,气未喘匀,显见是一路狂奔而来。
  “怎么了!”初兰忙问。
  那肖海一脸的焦急,却连行礼也忘了,直回道:“回,回公主,不,不好了!”
  初兰心中咯噔一下,先前肖海回话之时仍是神色平常,这会儿怎么竟是这般模样,定是出了大事了,初兰急得不行,赶紧问道:“快说!到底是怎么了!”
  “回公主。我们公主说那刺死冯大人的凶器,原是公主您的!”
  “说刑部刚已经急奏到宫里去了!”
  “说皇上怕是要往刑部去了,公主让我赶紧过来告诉您一声!”
  肖海断断续续,说得简短,初兰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她是听明白了肖海的意思,却脑袋发懵,下意识的问道:“你……你说什么?说清楚!”
  肖海紧着回道:“回公主。才小的从您这儿离开,就直奔刑部去了。小的只在外面等着,没一会儿,我们公主就急急忙忙出来,直把小的叫到暗处,让小的速来告诉您,说是才刑部发现,刺死冯大人的凶器,竟是您的簪子。”
  初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似有人拿着重锤度咚咚地击打她的太阳穴。
  肖海继续道:“这事儿太大,死的是个知府,又牵扯了您,刑部自是不能擅主,已派人进宫急奏了皇上。我们公主说,皇上或会立时驾临刑部,让小人赶紧过来支会您一声,只怕一会儿皇上就得宣您去刑部回话。”
  初兰怔在当场,瞪大着眼睛,嘴唇开开合合,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正此时,两下敲门声,画眉推门进来,说是刑部派人来了,一并来的还有位宫中的女官。

    第七十九章 

  刑部差人及宫中女官一起前来,初兰便知事态严重。唯恐连累满月,初兰只叫肖海在书房里躲上片刻,等人都走了,再从后门偷偷离开。安排好肖海,初兰前往去迎,来人说是直从宫中来的,带了皇帝口谕,让初兰即刻前往刑部侯驾。
  初兰定了定心神,只作出迷茫的神情问是何事。来人却也不说明,说到了便知。初兰不敢怠慢,只请来人稍等,自己换了衣服便来。待到后堂,初兰吩咐画眉,莫要惊动了王爷,也不要告诉驸马,只说自己有些要紧的公务要处理,让驸马早点歇着。
  画眉一一应了,又说这大夜里的,不若叫上凌侍卫长。初兰想了想,自己此行前去是往见母皇受“审”,凌天若是跟在她身边,只气势上却显得不够谦卑,倒也不好,便就没叫,只换好了衣裳,叫了刘顺随行,同来人赶往刑部。
  事情来得突然,初兰坐在轿中心中七上八下,根本定不下心思细想。只盼着是刑部之人搞错了。可她又清楚,若非十足确定,刑部是断不会在这三更半夜惊扰圣驾的。况且又有满月及周萍在场,定不会冤枉了她。
  一路忐忑,及至刑部,才一下轿,正赶上刑部一干人等从里面出来迎驾。初兰还不待上前说上句话,便听宫中女官传话,圣驾到。
  众人忙跪。满月给身旁的仆从使了个眼色,忙过来两个小丫头扶着初兰,又有小厮递上软垫放在初兰面前。初兰方是小心翼翼的跪下接驾。初兰又趁众人不注意,偷望向满月,但见满月皱着眉头冲着她微微的摇了摇头,初兰便知事情不妙。
   时宫女搀着皇帝从轿中走下,众人叩首高呼吾皇万岁。皇帝龙目扫向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在初兰身上,未流露任何情绪,也未开口,径直进了刑部衙门。众人自忙是跟上。
  一番阵仗,权且不提,只说众人于刑部一间偏室坐定。皇帝高坐主位,因初兰身怀六甲,皇帝特令赐坐。满月等人只配站两侧。
  从始至终初兰只做出毫不知情的迷茫状,其实她心下却也是真的迷茫,才肖海只说了个大概,只怕其中还有细情。
  皇帝睨着初兰,开口道:“可知宣你何事?”
  初兰欠了□,回道:“回母皇,儿臣不知,只想母皇深夜亲宣儿臣至此,或有何大事?”
  皇帝似是无意间斜眼瞥了下满月,满月自是低头不语。
  “才刑部来报,卓洲知府冯锦玉被害。”皇帝说着顿了一下,直望向初兰。初兰忙是作出惊讶之状:“这……这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的还在后头呢。”皇帝继续道,“经查,刺死冯锦玉的凶器,原是你的一根金簪。”皇帝凝着初兰,似是要从她脸上的神情中看出什么端倪。
  初兰只瞪着眼睛,微微张着口,似是呆了半晌才回归神来似的,又紧着从椅子上起身欲跪。
  皇帝使了个眼色,近旁的宫女连忙将行动不便的初兰搀扶住了。皇帝开口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先别忙跪。”
  “谢母皇。”初兰含着头,极小心谨慎的答道。
  “刑部今日是哪个当值?”皇帝道。
  是时,有一人上前两步,躬身垂首道:“回皇上,今日乃是臣当值。”说话之人正是刑部郎中,孟浅雪。
  皇帝望着孟浅雪道:“如此,你只把经过细细报来。”
  “是。”孟浅雪开口道,“今日酉时才过,京兆尹派人来报,说是垂柳巷发现尸首,疑是卓洲知府冯锦玉。臣不敢怠慢,忙带人前往。及至现场,见那死者果真是冯锦玉冯大人。臣按程序,紧着让人查验了现场,搜检了物证,又令人往民宅四周查访可有知情的人证,无果。因死者乃朝廷命官,不好暴尸当场,臣便令人将冯大人的尸体抬了回来,又嘱众人在验尸官验明尸身之前,不可擅动尸首。回至刑部,便找验尸官验尸,因事态严重,臣不敢擅自做主,便着人去禀报了四公主和周尚书。”
  孟浅雪说到这儿便不再说下去,只静静的躬身垂首站在原地。
  皇帝侧头望了一眼周萍。周萍上前道:“禀皇上。臣与四公主赶至,往看尸首,又见了那凶器,却发现那刺死冯锦玉之簪竟是公主之物。臣等不敢妄断,只得惊扰圣驾。”
  “那簪子呢,呈上来。”皇帝道。
  未几,刑部差人捧了一木制托盘,上面放着一枚金簪,呈到皇帝面前。
  初兰心焦,却又不敢探身去看。皇帝只望了一眼,便道:“去给三公主看看。”
  差人又将那物呈至初兰面前。初兰抬眼一看,但见那沾染着血迹的金簪,可不正是自己的吗?这是前年中秋,母皇特命宫中巧匠打造了六枚款式相仿的金簪,以花为纹,略有不同,分别赏赐给她们姐妹六人。她那一枚上淡淡的镂刻了几只兰花。因正合了她的名字,她甚是喜爱,故而常戴,只不知何时遗失了,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初兰细细端详,生恐是有人仿造,只自己的随身爱物她自是认得的,却正是自己那枚无疑。
  初兰抬头道:“回母皇,这簪子,确是儿臣之物,只是遗失已久,不知为何竟成了杀人凶器了?”
  皇帝听闻,略思量了一下,却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是向周萍问道:“尸身可是验明了?确是被这金簪刺死?”
  周萍道:“回皇上,因事急,臣等不敢怠慢,未等验尸官验完尸身便直报了皇上。这会儿想验尸官已验完了。”说着忙是着人去叫验尸官前来回话。
  不一会儿,验尸官便就跪在皇帝面前,一五一十地回道:“回皇上,臣已验毕。死者确系被利器刺颈致死。伤口与这枚金簪完全吻合,可断凶器确是这金簪。”
  皇帝不露声色,又问道:“可还有别的发现?”
  那验尸官愣了一下,似有些话不好出口似的,只皇上问起,他也就不得不回,只道:“回皇上,臣才验毕,死者在死前方才与人行完房事。”
  他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脸上都少不得露了些别样的神色。初兰只挑了下眉梢,心中暗笑道:这可倒好,杀人罪尚未澄清,这会儿竟又来了这么一出,难道是我挺着个大肚子对那冯锦玉先奸后杀不成?若非此时这环境,只怕她非要笑出声来不可。
  一时无言,场面甚是尴尬,终是皇帝先开了口,只避开了这话题,问道:“这人是何时死的?”
  “回皇上,据推算,应是未申之间。”验尸官道。
  “嗯。”皇帝又转对初兰道:“那段时候,你在何处,又与和人在一起?”
  初兰明白皇帝的意思,皇帝自是不信她回去杀人,这可是明显着帮她诉冤呢。她堂堂公主,到哪儿不是前呼后拥的,自是有人给她做认证。她未及多想,便脱口道:“儿臣那时……”只这话才说口,突然脸色一变,话说一半便就滞住了。
  今日未申之间,她可是正和林景皓在一起呢,只这事儿是如何也不能让人知道的,尤其是不能让母皇知道。她便忙是改了口,回道:“儿臣那时……从吏部出来,只在街上散了散,便就回府了。”她心中有鬼,言辞间自是有些闪烁,又因刚刚那突然地一顿,更显突兀。
  皇帝原还平和的神色,这会儿忽的就显阴沉了,沉默了一刻,却只转头望向周萍。
  周萍才因初兰这支吾而心中担忧不已,这会儿见皇帝似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心思一转,便明圣意,只微微垂首。
  皇帝收回了目光,叹了口气,道:“在街上散散?可有人给你作证吗?”
  初兰为难的道:“没有,儿臣独自散步。”
  皇帝似是预料到了初兰这番说辞,只轻哼一声道:“那便是没有人证了,既如此,此案未查明之前,你只暂居刑部耳房吧。”
  皇帝说完,在场众人均是一惊。因刑部掌天下官司刑狱,一般嫌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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