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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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颜公主-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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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璞玉一直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说到这儿,便是再也控制不住了,泪珠吧嗒吧嗒的落在了桌面,后面的话却任凭怎样,再也说不出了。
  却已是不需要他再说下去了,初兰只觉心里似被刀剜了一般难受,也是落了泪道:“别说了……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不该让你回忆这些事的……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璞玉摇头,不住的摇头,泪眼婆娑的道:“不是……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的……那次之后我从他府上逃回了花楼,心里又苦又怕,却不知怎的,只在第二天,整个同城都传了我和他有苟且之事……三人成虎,我自是受不了的……所以没多少日子便离了同城,辗转到了京城……”
  “我在京城一待就是几年,又改了名字……没人认得我……我自己也只当往事没发生过……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
  “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只没想到那晚周大人找来,说是冯锦玉让人杀了,还牵连了你。”
  “我觉得那冯锦玉就是个恶魔似的,怎的老也阴魂不散的缠着我。我好容易躲开他了,他偏又出现了。死了也让人不得安生,还又牵连了你……我觉得似是我的错似的……若不是我……怕是带不给你这些厄运……”
  “不是,不是的。”初兰一下子抱住了璞玉,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璞玉仍落着泪道:“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想告诉你的。只心里却又是自私。总觉得那冯锦玉死了,所有的事就都过去了,自己也终是可过上些安稳日子了。对不起……”
  “我求你不要再说了。”初兰哭泣着,“你越这么说,我越觉得自己是个混人了,我只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我们都不要提这件事了,好不好?不好的事都过去了,往后什么事都有我,你只陪我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不好?”
  “嗯……”璞玉应着,点了点头,把头轻轻的靠在了初兰的身上。

  第九十一章

  次日,赦月公主府。
  满月一边扶了初兰进屋落座,一边道:“你怎么亲自跑来了,有什么事儿这么急的?打发刘顺过来问不就好了?或是让人过来说一声,我去你府里便罢,可巧我也有事儿要与你说呢。”
  初兰坐定,道:“哪儿都是一样的,我老待坐着也不好。你既是有事儿你先说。”
  满月倒也不谦让,待仆人上了茶退下,便就对初兰道:“姐姐你上次提醒我小心的事儿,可还真说对了。刑部里果真是有那幕后之人的眼线线。”
  “哦?是谁?”
  “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不过我已是怀疑了几个人,只还不确定罢了。”
  “你又是如何肯定刑部里有那人眼线的?”初兰问道。
  满月道:“这半个月来,我只加紧让人捉拿那落跑的小厮,可每每有了一点儿线索,最后却都是扑了个空。我看着奇(炫书…提供下载…)怪,只好像有人故意给咱们放假消息,带着刑部的人兜圈子似的。若没你那次提醒,我怕也只怀疑是那幕后黑手在外面放的风,可你既然提醒我了,我便就长了个心眼儿。我令亲信之人偷偷造了个假消息,只给刑部几个紧要的人知道,随即便佯装去捉人。结果你猜怎么的,竟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如此,我便是知道刑部里面不干净了。”
  初兰静静的思量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说的这几个人当中,可有孟浅雪?”
  满月一惊,道:“确是有她,怎的?姐姐或是有了什么发现?当真是她?”
  “不,不。”初兰忙道,“我随口问问,不一定是她,我只是想起另一桩事儿罢了。”
  “何事?”满月问道。
  初兰并不直说是何事,只是开口问道:“我只问你件事,你可知道前番璞玉去刑部给我作证时,是哪个官员询问记录的?可是孟浅雪吗?”
  满月想了一下,道:“不是她,好像是右侍郎王大人。”
  “那当时璞玉留的是什么名字?”初兰急着问道。
  满月答道:“自是本名了。”
  “白寒?”
  “正是。”满月道,“刑部立案文书上自都应是记录本名的,断然不能用‘璞玉’这个名字了,姐姐应是知道的啊,如何问这个?”
  初兰不答满月的话,兀自思量。昨日她与璞玉说了那么许多的话,心里是既自责又心疼,晚上也没有回府,只在璞玉那里陪了他一晚上,今日清晨方才动身回府。只坐在轿中头脑才有些清楚,总也觉得有些地方不对,琢磨了许久,却才想起些蹊跷。按说,以璞玉的心思,恨不得只将过去忘得一干二净才好,如何会又用了“寒玉”这个名字去与她作证?可当日孟浅雪确实是口口声声说来人名叫“寒玉”。
  是以,她觉事情奇(炫书…提供下载…)怪,又不能再去问璞玉勾起他的伤心事,这才来问了满月,果真,璞玉当日并非留名“寒玉”,而这孟浅雪又是为何叫出“寒玉”这个名字的?
  满月凝着初兰,但见她拧眉垂眸,若有所思,也是不敢打扰,半晌,只听初兰似恍然想起什么似的,复又开口问道:“对了,我记得那次肖海夜里来偷偷报与我知晓这事儿时,可是说过,孟浅雪原是那冯锦玉的属下?”初兰是琢磨着,若孟浅雪曾在同城作过冯锦玉下属的话,认得“寒玉”,倒也不稀奇了。
  满月点了点头,道:“确是,孟浅雪在同城为官时,曾是冯锦玉的属下,所以当日见了他的尸首,才会立时认出的。”满月见初兰对着孟浅雪似是很感兴趣,便就不待初兰询问,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只道,“据说当时冯锦玉对她并不重用,不过后来却不知怎的突然向上推荐了孟浅雪,孟浅雪这才有机会升迁,调离了同城,慢慢升至京官了。若要算来,这冯锦玉对孟浅雪也是有些提拔的恩情了。这些事儿,我也是因进来这案子,才听了一些与冯锦玉还算熟悉的下属偶然提到的。”
  初兰听罢暗道,果真孟浅雪是认得璞玉的,更是知道他原是“寒玉”。或是当日璞玉来与她作证,只与右侍郎王大人禀报了姓名,孟浅雪不知,只见了璞玉便道他还用了原来“寒玉”的名字,这才会与她说来人自称“寒玉”吧。思及当日她看自己的神情,却似有些异样。或是因她知道“寒玉”的“过往”,以为当真是她为了替璞玉报仇而做掉了冯锦玉才会有那般神情?并不一定是怀有别的心思吧……
  只初兰心中却是隐隐生出个想法,原只是朦朦胧胧,可才听了满月那番话,这会儿这猜测却是愈发觉得真了:孟浅雪识得“寒玉”,曾在同城为官,是冯锦玉的下属,素日不受重用,却又突然得了推荐提拔,联想璞玉昨晚那些话……
  难道……难道璞玉口中,那个将他打晕送与冯锦玉的下属,就是孟浅雪不成?!
  初兰深凝着眉,不觉又是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或许有些想得远了。昨日听了璞玉的往事心中难受心疼,心中为他憋了一股子气,可冯锦玉已死,她也是无处撒去,她或是因此而有些敏感,失斧疑邻了?
  初兰只觉心中一团乱麻,烦躁得很。满月见了,语带担忧的道:“怎么了?姐姐怎么忽然对这孟浅雪感兴趣起来?或是她有什么可疑之处?要不我去查一查她。”
  “不必了!”初兰忙是拦了,又做轻松地叹了口气,回道,“我不过想起件别的事儿,与这事儿没什么关系的。你只小心查那个小厮吧。”
  满月见初兰不愿多提,也便就不再深问,只心道今后多留心一下这个孟浅雪罢了。
  初兰亦在心中暗叹,不管孟浅雪是不是当日陷害璞玉之人,她认识璞玉并且知道他的过往却怕是真的。如若真让满月去查,免不得有一日查出璞玉的事儿来,故而才紧忙拦了满月。可她自己却又实在放不下,心道还是回去吩咐凌天去细查。虽这事儿未必与这案子有甚关联,可若真让她猜着了,这孟浅雪当真是那陷害璞玉的人,她定是饶不了她的!
  与满月坐了一上午,除了这案子,又闲话些家常,在她府上吃了午饭,初兰方是回府。未带迟疑,便紧忙找来凌天,吩咐他去调查孟浅雪。及又嘱咐他万不可像上次一般日夜不眠了,这事儿与这案子无干,早些晚些的都没什么关系,只求仔细。凌天得命,便自去办事。
  凌天走后,初兰独自坐了一会儿,顺了顺心思,想到自己昨日未归,恐家人担心,便又叫画眉去把刘顺叫来,想要问问昨日她未归,父王说了什么没有。只画眉却回说,刘顺今儿个一早便匆匆忙忙的出府了。初兰奇(炫书…提供下载…)怪,她并未吩咐他去做什事情,他出府做什么?便就问画眉是否是王爷吩咐他去做什么事儿?画眉摇头说不是,只说早些时候外头有人找他,他才匆忙离开的,只连王爷都没回,偷偷出去的,正巧让她撞见罢了。初兰更是奇(炫书…提供下载…)怪,心道刘顺这是搞什么鬼呢?
  初兰暗思量了片刻,心中生了个想法,刘顺这小子素来稳便听话,能让他瞒了主子偷偷跑出去的……莫不是……想着,初兰便就对画眉吩咐道:“等他回来你便让他来见我。记得,莫与他多说什么,不可说我知道有人找他这事儿。”画眉应了便就下去。
  不到未时,刘顺回了府,听了画眉的传话,紧忙来见初兰。
  初兰见了刘顺,并不急着问他去了哪儿了,只道:“昨儿晚上本宫没回来,王爷可说什么了吗?”
  刘顺才听画眉说公主传他,原是有些紧张,只一听公主问的是这事儿,便就安了心,道:“回公主,王爷没说什么,只说今儿个公主回来时,让去王爷那儿报个平安就得了。”
  初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道:“那就好。才本宫回来时,王爷正在午睡,也就没去打扰,不知这会儿醒了没有,你过去看看,若是醒了速来回,本宫去给王爷请个安。”
  刘顺应了一声,却是没有动作,只道:“禀公主,素日王爷未时之后才醒,这会儿怕是还睡着呢。”
  “哦,那如此,你便下去吧。”初兰随口说着,却是一直暗暗打量刘顺的神色,见他却似有什么事儿似的。素日甭管她吩咐什么,他只麻利的去办,今日不过是叫去王爷哪儿看看,他却只找这由头不去,看他这光景,却似有什么急事儿要与她说似的,莫不成真是让她猜着了?初兰心里琢磨着,面上却做无事,只假装低了头看书。
  刘顺果真迟迟未走,立在原地,欲言又止,半晌,踌躇了半晌,方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公主,小的有点儿事儿想要禀告公主。”

  第九十二章

  初兰抬眼看了刘顺,又低头看书,作出心不在焉的模样道:“说吧。”
  刘顺诺诺的上前几步,道:“公主,前番您让小的去城中各家当铺、玉器行去询问那玉石的下落。虽是没有查到,只却是让小人长了个心眼儿。”
  初兰合上书,望着刘顺,一时不明他要说些什么。
  刘顺道:“小的忽是想到,您那根金簪如何就被人拿去刺了那冯锦玉?或是您在哪儿丢了去,或是咱这府上有人手脚不干净,给拿去卖钱,才让贼人得了去也说不定……”刘顺只自顾自的说着,也不抬头看初兰。
  初兰听得糊涂,这怎么听也不似刘顺会说出的话。别的权且不说,只说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话,她这簪子是随身物件,下人里能拿着的怕也只有画眉了。可凭着刘顺对画眉的那点儿心思,如何就能说出这话来?初兰心里疑惑,嘴上却也不点破,仍由着刘顺往下说去。
  刘顺道:“小的这些日子去了城中当铺、金铺询问,想着不管是有人捡了还是盗了总要换钱的。不想却真是让小人问着了,文昌号的伙计说见过小的说的那金簪,只当时来当之人嫌给钱少,便就没当。”
  初兰听了一惊,一时也不去管刘顺举止的反常,只忙问道:“可知道是谁去当的?”
  “听文昌号的人说,似是醉仙楼的伙计。”
  “醉仙楼?”初兰一懵,如何又跑出个醉仙楼来?
  “小的得了这消息,便去醉仙楼找了那伙计询问,那伙计原是不说的,只小的给了他几个钱,又吓了一下,他便是全招了。据他说,是许久之前一个客人酒醉后无钱付账,随手便就拿了身上首饰抵账,老板因恐客人酒醒后来寻,便就一直妥帖收着。那伙计素日好赌,欠了人钱又无钱还账,便就打起了那首饰的主意。他是想着老板一直将那首饰搁着,也不查看,而那客人这么久也不来寻,怕就是不要了。所以才是大了胆子偷了去换钱。”
  初兰听了刘顺这一番话,怔了一下,那簪子莫不是她自己送出去的?仔细想了半天,方是猛然想起,可不是吗?可还是去年了,那时老师被罢了官,她一时郁闷去喝酒,倒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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