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门 作者: 徐公子胜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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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门 作者: 徐公子胜治- 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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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致歉的,也是来质疑的。有些事并不适合背后议论,所才会当面请教,若是言语之中有什么冲撞之处,请成总见谅。”

成天乐:“这不是我见谅的问题,是你见疑。如此说来,我也可怀疑于掌门你与苏渔隐有勾结,不管有没有证据,反正可以质疑就是了,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趣吗?”

于泠善叹了一口气:“确实无趣,但并非无据。门中弟子做下了那等事情,难免惹同道非议,旋极派上下理应惭愧,身为掌门理当羞愤。熊向说不出那位大师的名号,我本不应该质疑什么,也没必要在此追问。

之所以动这样的念头,还是与成总有关。成总做的事情,让人不得不这样想。我在别有洞天问过贵派的黄裳执事,于武夷深山中拿下苏渔隐并录问口供的那位高人究竟是谁,可是黄执事没有回答。我想问成总,究竟是不清楚还是不愿意说?”

其实令于泠善真正窝火的就是这件事,刚才质疑熊向不过是借题发挥。他已经单独审问过苏渔隐,知道了这位长老在武夷山中的详细经历。那位神秘人出手可够损的、也够狠的,质问苏渔隐倒没关系,跟踪调查苏渔隐也是无可厚非,假如一直等到苏渔隐与李逸风接头来个人赃并获则更好。

可是那神秘人并没有这么做,在没有取得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敢在半路上对旋极派的长老下手,而且用那种手段问出了口供。由于苏长老确实行止不端,万变宗也有质疑他的依据,所以旋极派事后并不能追究那神秘人什么,但至少应该知道是谁干的。

听黄裳所言,此人并非万变宗弟子,那么有这样一位高人暗中盯着旋极派,而且还用这种手段对付其门人,无论如何都令人忌惮。假如成天乐知情的话,好歹说出此人是谁,解释清楚了才能让人放心,旋极派或许还要感谢那神秘人清除了门中败类。

成天乐看着于泠善,缓缓答道:“我知道是谁,我也很感谢他。但我不想说出他的名字,也不想告诉你,真的很抱歉!”

在熊向那里问不出老和尚的名字倒也无关紧要,但在成天乐这里问不出那神秘人的名字,于泠善脸色不禁有些变了。这正是他的来意啊,成天乐却已经摆明了知情却不言,他不由得站起身道:“为何?”

成天乐:“他是我的朋友,是为了帮我的忙,本与旋极派无冤无仇,却做出了这等得罪旋极派的事情。而我与旋极派也无冤无仇,你们却派了一位长老来做出得罪万变宗的事情。我如果说出来,则是得罪了他;若不说出来,有可能得罪你。

一边是至交好友,挺身而出帮忙的;另一边是素昧平生,莫名其妙找茬的。于掌门,假如你换做我,你会向着谁啊?我总不能因为于掌门的不悦与追问,就去开罪这样一位对我有恩、肯无私相助的好友,那我成天乐今后还怎么做人?”

也就是成天乐,在这种场合这样的挤兑人,因为他根本就没存心挤兑,只是说出了实情——他宁愿让于泠善不高兴,也绝不会把梅兰德给卖了。今天这个场面有点意思,成天乐以前和各派修士打交道,或多或少都是曾有交情的,要么就是有心提携他的高人前辈,像旋极派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

于泠善已经很没面子了,也不会特意给成天乐什么面子,双方彼此彼此,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旋极派欲追问梅兰德的身份,倒也不是毫无道理。

听成天乐如此做答,于泠善断然道:“我以旋极派掌门的身份在此起誓,绝不会追究那位高人的所行,旋极派也绝不因此与之结仇!……事实恰恰相反,旋极派上下都要对他表示感谢,我只想知道他是谁,请成总赐教。”

成天乐:“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我不会告诉你。”

场面完全僵住了,于泠善又问道:“我已立此誓言,难道成掌门还不相信吗?”

成天乐:“我相信于道友,但这是两回事。我那位朋友审问苏渔隐的手段有点阴损,我心里也清楚,说出来只怕对他的风评不佳。但他是为了帮我,苏渔隐也是活该,那么做也是完全有必要的,所以我不想告诉你。”

于泠善今天简直遇上了软硬不吃的滚刀肉啊,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他又无奈的看了看厅堂中的众人道:“成总,借今天的场合,我们问问各派同道是什么意见吧?”

成天乐却仍然摇头道:“于掌门,你要搞是投票表决吗?但这可不是大家投票能决定的事情,比如我们一致投票让你出门去裸奔,你去吗?……有些事情不适合牵扯到别人,比如紫清派托苏渔隐祝贺神丹会,苏渔隐出了事,这与紫清派无关,万变宗也不应该因为这件事情就对紫清派有什么看法。陈长老,您说呢?”

陈秀芸本来也是板着脸,但听成天乐这么说话,差点没忍住想笑,只得答道:“成总愿不愿意说只在自己,我等确实无法置评,此事并无什么公论可言。”(未完待续……)

 646、开口笑,说般若

于泠善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成总,既然如此,我可不可以这样以为,那拿下苏渔隐的神秘人就是您自己?手段可能出格了点,但事出有因,你也不欲宣扬,所以才一直未在苏渔隐面前露出面目。”

他这个推理倒是完全有可能,谁会吃饱了饭没事干伸手去管这种事情,而且还能把苏渔隐的行踪调查的那么清楚,对他与李逸风勾结之事还那么有把握?如果有这样一个人的话,最大的嫌疑对象就是成天乐自己!于泠善并非无端猜测,他只是很不给面子的说了实话。

陈秀芸叹了一口气道:“于掌门,你这又何必呢?”

于泠善:“我只是心中有疑不得开解,成总请不要介意我的直率,若你换做我,恐也难免会这么想。问熊向那大师是谁,不知名;问成总那相助的高人是谁,亦不知名,恐怕难免有人猜疑都是成总您自己。”

他是从来没和成天乐打过交道、对其丝毫不了解的陌生人,而江湖上先前对于成天乐的传言很多,对其创立万变宗也多有疑忌和种种猜测。据说这个人的心机和手段都很了得,于泠善如今做出的推断、提出的质疑,反倒更接近众人传说的那个成天乐。

这时泽真开口道:“于掌门,成总立妖修传承宗门、开千年以来修行界气象之先,难免引起一些猜忌非议。这件事发生在成总身上,所以你才会有这么多想法,若是发生在别的门派。例如紫清派或我正一门,想必于掌门就不会如此了。

我知你心中有疑虑。也清楚你的脾气,说不会憋在心里。想说也敢说。但这又何必呢,不妨听其言观其行,不要事先就有什么成见。各派高人包括石盟主以及我正一门中的几位长老,对成总及万变宗也是多有扶持的。

就事论事,这件事是苏渔隐的错。于掌门只是对万变宗有成见,才会对成总的做法提出这些质疑,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与苏渔隐从小一起长大宛如亲人,我也清楚你不可能不罚他。只是心中的伤憾难平。就算苏渔隐做错了事情,你也希望他是有些理由的,对吗?”

泽真说话可真坦率,简直把于泠善内心深处一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结给剖开了。于泠善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而陈秀芸暗中以神念道:“泽真师弟,我很清楚各位前辈高人提携成天乐、扶持万变宗是为了什么,我紫清派也理解与支持这种想法。但这是以妖修正妖修、以妖修制妖修之举,万变宗的出现,是为了对付将来可能祸乱人世的妖物。而不是与昆仑修行各派起争锋。我们虽不必敌视,但也不必刻意袒护吧?”

说来也巧,成天乐也以神念对泽真道:“泽真道友啊,今天你也看见了。我不认为于泠善有什么恶意、也不认为这位于掌门有什么不好,但他的确是带着成见而来。我万变宗这样的妖修宗门与昆仑修行各派发生了什么冲突,总会有人以为是导致了了什么新问题。其实我很清楚各位高人前辈的良苦用心。扶植万变宗的出现、应对将来可能有妖修入红尘的趋势。我也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但前提是——昆仑修行各派不能总这么猜忌啊!”

泽真露出了苦笑。这位道长也有幽默的时候,他将两人的神念内容全部公开了。印入了在座所有人的元神中。成天乐与陈秀芸对望一眼,神情多少都有些尴尬,泽真又笑道:“你们二位不妨都学一学于掌门,有话就当众直说嘛,何必都这么找我私聊呢?我已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二位的话都有道理。”

成天乐起身行礼道:“陈长老,我万变宗从未求任何偏袒,只希望各派同道莫要对我们有什么成见和那些无谓的猜忌议论。我虽不敢保证万变宗门下个个纯良,但也会约束好传人,若有行止不端者,绝不姑息!在各派同道面前,万变宗不敢张扬,更别提在紫清派这种传承千年的大派之前。”

陈秀芸亦起身还礼道:“成总,我方才所言并非猜忌。若谁有祸乱红尘之举,无论是妖修还是各派修士,都应一视同仁处置。但昆仑修行界确实没有出现过万变宗这样的宗门,短短时间就有如此规模,议论引发难免。于掌门方才的话虽然有所冲撞,但并非毫无原因,也希望成总能够海涵。”

这两人倒是把话说开了,陈秀芸的气是全消了。旋极派这次拉着紫清派一起来,本就是想找一个撑腰的靠山,现在的场面却有点不对劲,成天乐好像是在玩拉一派打一派的分化手法。

其实成天乐真没这个心眼,他对陈秀芸与于泠善的态度不一样,绝不是因为陈秀芸长得漂亮,更不是因为紫清派的势力更强,只是就事论事、理当如此。但看上去,他确实够圆滑有城府啊,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这只能说所行谙合吧,不动心眼却自然显得很会办事。

于泠善始终没有找到台阶下,只得又说道:“成总,你方才说需要那人自己愿意,那你能否问问他愿不愿意?我旋极派绝无恶意,只是想表示感谢,是他出手助我清理宗门内患。如果那人不愿意,我也就不必再问了。”

成天乐一摊双手:“只要有机会,我当然可以帮于掌门问问,但现在也联系不上他啊!”

于泠善:“联系不上?那总可以告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好心中有数。”

成天乐无奈道:“如果于掌门一定要问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他的名字叫雷锋!”

在座的人一时都愣住了,有人忍不住想笑,而于泠善的反应有些愕然。就在这时门突然外传来一声佛号,然后有个声音说道:“据贫僧所知,小白当年也用过白莲真人雷锋这个名号,善哉善哉,亦是与佛有缘人!”

听见这个声音,陈秀芸心里突然就反应过来——熊向曾遇见的老和尚是谁了!刚才就应该想到啊,“与佛有缘”恐怕是昆仑修行界最著名的口头禅之一了。九林禅院的法澄大师这些年来无论见到谁,哪怕是没有开启灵智的飞禽走兽,都喜欢说一句“与佛有缘”。

而熊向一听这个声音,已经面朝大门方向跪拜在地道:“大师,是您来了吗?”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门外出现了一个身穿百衲衣的老和尚,长长的白眉毛末梢已经微微打卷,但笑眯眯的神情竟像个孩子。厅中各派修士听见他的声音正起身准备迎出去呢,这老和尚已经进了院子,站在门外笑呵呵的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成天乐赶紧上前行礼道:“法澄大师快请进!万变宗的大门对您来说就是空门。”成天乐在苏州灵岩山布阵杀曹邝之时,曾远远的见过法澄一面,当时虽没有说话打招呼,但也能认出这位神僧。神丹会前他拜访芜城九林禅院,法海与法源也曾提到法澄在苏州见过成天乐。

法澄笑眯眯的进屋,张乐道赶紧让出了左手边最上首的座位,迎这位大师落座,问道:“大师,您今日是为何而来?”

熊向看似笨拙但也乖巧,随着法澄大师的脚步,他跪在地上转了一百八十度,仍然冲着这位高僧伏地而拜。法澄一指熊向道:“首先就是为他而来,他的名字是我取的,总不能赐名而不赐福吧。……成总,我能不能引荐一位传人拜入万变宗门下?”

成天乐赶紧点头道:“就算大师不说,我也正有此意。”

法澄:“那就多谢成总了,也祝贺你收了个好徒弟!……熊向,你不要只顾着对我磕头,快过来拜你的师父吧。”

熊向赶紧从门侧起身,再走到厅中对着成天乐以师礼下拜,被成天乐叫了起来侍立一旁。师徒名份就这么定下了,至于正式的入门受戒仪式回头再补办不迟。

方才于泠善还挤兑过成天乐,质疑他与熊向的关系。而此刻熊向大大方方拜成天乐为师,这位于掌门面红耳赤,也跟随着众人一起祝贺。他又特意向法澄大师长揖道:“原来您就是熊向道友所遇见的那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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