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母皇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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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后,母皇被抢了-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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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也不去看他,只抬手轻轻一指:“孩子在哪儿,刚睡着,你小心些别吵醒了。”

才三月不见,太子妃就瘦了整整一圈,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沉风眸色微微一沉,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在男人的手臂触上腰际的时候,太子妃不由得微怔,脸上随即浮现出了一丝嫌恶的神色,只是她垂着头,没让沉风瞧见她的表情。

“我是来看你的。”

沉风的性格跟他的名字一样寡淡,声音也是同样的低沉。

一直作为暗影跟在太子身边,对出现在太子周遭的人与物,是与非,沉风要比太子本人更为清楚熟悉,而太子妃就是其中十分特殊的一个人。

其实早在太子命他跟太子妃同房之前,他就已经喜欢上这个女人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动的心,只知道每次看到太子妃眼巴巴地追在太子身后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的时候,看着那张失望而委屈的面容,他就会忍不住觉得心疼。

所以在太子提出了那种“非分”的要求时,他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是为了不让她再度失望?还是有自己的私心?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终于可以真真切切地拥抱她,占有她,跟她鱼水相亲融为一体。再后来,他看着她小腹渐增,看着那个属于他们的胎儿一天天地健康长大,他从来都没有觉得日子可以过得如此幸福而满怀期许,尽管她仍旧满心欢喜地以为那是她跟太子的孩子。

有时候,他也会忍不住自私地想,如果太子妃知道了真相,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会接受他吗?还是憎恨他?

这样的一天终究没让他等太久,性情变换之后的太子殿下冷血酷厉,根本不会为旁人考虑半分,他就那么赤裸地把血淋淋的真相公布在她面前,只因为她的行为威胁到了那个在他生命中留下了深深烙印的女人。

而她也终于忍无可忍,心死成灰,因为遭受了过大的打击而动了胎气,差点难产而亡。历经波折诞下孩子之后,她却成了魂不守舍的行尸走肉,就连孩子在襁褓中嚎啕大哭也丝毫不能察觉。

他虽然心疼她,但并不因此而憎恨太子,毕竟作为一名暗卫最基本的原则就是无条件地服从与最大限度地保护主上,他只能默默祈祷,时间能抚平这一切。

事实证明,时间的确是最好的良药。

三个月后再见到她,纵然依旧憔悴忧郁,但比起三个月之前那副生死由命的颓然模样已是好得太多,他甚至忍不住奢望,她可以接受他。

不强求能跟她在一起,只要她能接受他的存在,就已经足够了。

这是生平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用力而珍惜的拥在怀里,太子妃不由得有一阵恍惚,但很快便又清醒过来,这不是她要的,胤哥哥的怀抱。但随后,她还是伸出手轻轻攀上了男人的肩膀,把自己的头深深埋进了他的胸口。

经过三个月的沉思冷静,该知道的她差不多都知道了,该明白的她差不多也明白了,只不过事实是这样,她却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在走火入魔的死胡同上越走越远——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认定了拓跋炎胤是将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

然而这个她唯一深爱着的男人,却用那样残酷的方式伤她至深至重。

除非六道轮回,她的这一辈子已然无法回头。

“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只要我能做到,必当全力以赴。”

“我想,跟那个人见一面。”

虽然太子妃说得隐晦,但沉风不用猜也知道她所指的“那个人”是谁,只不过太子定然不会再让她接触那个人,而且他的身份也不允许她做出任何伤害那个人的举动,纵然她是他深爱的女人。

见男人沉默,太子妃不免哀戚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并不强求,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弃:“你知道的,那个人永远是我心里的一个结,解铃还须系铃人,眼下我这幅样子还能对她做些什么呢?我只是想跟她说几句话罢了。”

沉风还是没回答,但也没有立刻拒绝。

太子妃知道他在犹豫,即便扬起下巴抬头可怜而幽怨地看着他:“只是……说几句话都不行吗?”

“哇——!”

躺在摇篮里的孩子突然间大哭了起来,吓了两人一跳。

太子妃赶紧收回手跑过去抱起婴儿轻声哄着,沉风跟着走近,看向母子两人的眼神缓缓变得温柔起来。

“来,”把孩子哄睡着后,太子妃小心翼翼地把襁褓递给沉风,微微上扬的眉梢似有些期待,“你来抱抱他。”

沉风轻轻抱过孩子,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如果没有她随后说的那句话——

“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帮我这一次吧……嗯?”

一回皇宫,拓跋炎胤就迫不及待拿着仙灵珠去找镜月未央,直到亲手将仙灵珠喂进镜月未央的嘴里之后,才累得几乎虚脱地趴倒在床边。

看着胤儿“累得跟狗一样”的疲态,皇后又是心疼又是嫉妒,心疼的是拓跋炎胤遍体鳞伤的身子,嫉妒的是床上那个女人在胤儿心头的地位,然而在心疼与嫉妒之外,她不免又生出几丝欣慰来。

身在皇族,感情是最廉价的东西,同时也是最为奢侈的东西。

她没有能力去争取,陛下没有勇气去得到,而眼前这两个孩子,却是那样肆无忌惮地霸占着这种天底下最虚无缥缈而又最美妙的情感。如果让她在无情无义的冷血霸君与有血有肉的皇儿之间选一个,她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然而站在胤儿的立场,却是没有什么比保护心爱之人更重要的事了。

倘若孤家寡人,纵然称霸了万里山河,又能与谁笑言谈欢?

不过空古一话罢了……

给拓跋炎胤披了一层锦衾,皇后也不打搅他们,生拉硬拽地带着满脸担忧的小银子出了门——

眼毒如北后,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小子对那个丫头的感情?纵然她不喜欢胤儿被那个丫头牵着鼻子走,但在面对外人的境况下,她自然是毫无理由地站在自己孩儿这边!

——这就是伟大的母爱啊!

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有多久,好像在虚无缥缈的空间浮沉了半个多世纪,镜月未央抖着睫毛睁开眼,又望着头顶的床帷发了半天的呆,才逐渐缓过身来。

我—勒—个—去——

镜月未雪那个泼妇,竟然咬她!

真真是丧心病狂!

抬手想要检查一下自己的伤势,却发生手指光滑如玉,什么伤痕都没有,侧身一动才发现床边趴着一个人。

镜月未央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戳了戳男人脸上那道自眉尾斜划入鬓的长长疤痕,看色泽,似乎是最近才落下的——这是怎么搞的?那个兔崽子不想活了?竟然敢在太岁脸上动刀?!

难道有人比镜月未雪还丧心病狂,扑到拓跋炎胤的脸上咬了他一口?卧槽,那尼玛就是丧尸啊!

感觉到有人触碰,拓跋炎胤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即刻对上了那双琉璃般的眼睛,一时间两个人都顿在了那里,仿佛时间于瞬间停止了流动。

好一会儿,镜月未央才糯糯地开口:“你脸上的伤……”

话音未落,拓跋炎胤忽然起身紧紧抱住了她,好似她随时都会消失一般,粗重而凌乱的气息扑洒在耳际,挠得人痒痒,一直一直痒到了心底。

“不许……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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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谁的纵容刺了谁的眼

这种孩子一般的紧张与慌乱,像极了曾经那位鲜衣怒马喜怒悉数写在脸上的少年,刹那之间,镜月未央几乎以为拓跋炎胤恢复了记忆,似曾相识的感觉犹如久酿的沉香,叫人没来由的怦然心动。唛鎷灞癹晓

然而,只是片刻,拓跋炎胤便又恢复到了往常的沉着稳重,抓住镜月未央抚在脸上的手淡然一笑,对自己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不甚在意:“掉下悬崖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划到了,好在没有伤及眼睛,只不过难免要留下疤痕了。”

“悬崖?”镜月未央心头一惊,隐约明白了七八分,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好端端的,怎么会从悬崖掉下去?”

当初就连二货都没有喜欢她到甘愿为她放弃一切的地步,如今这个才等同于换了一个灵魂的男人,又何以为了她去冒生命危险?她镜月未央何德何能,竟然叫一个自恃甚高的储君殿下九死一生?

“你中毒昏迷,宫里头没有解药,传闻中漠北的天狼峰有种叫仙灵珠的奇花异果可以解世间百毒,我便带了人去试试运气,没想到还真的寻到了……”

一番曲折惊险的经历被拓跋炎胤说得平淡无奇,好似上街逛了几圈那般简单轻松,但镜月未央很清楚,这一趟漠北荒林之行,拓跋炎胤必然吃尽了苦头。

要一个养尊处优的人能够如此躬身冒险,那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为了至爱之人;

第二,为了宏图大业。

眼下这个男人的行径应当不是出自第一个缘由,镜月未央还没有自恋到那种程度,以为谁见了自己都会爱得死去活来无可自拔。拓跋炎胤大概是喜欢她的,但绝对没有爱到那样的程度,否则他也不会暗示自己他是冒了多大的危险才寻到了救她的解药,好叫她感激他亏欠他。

她一直对自己强调,这个男人早已不是曾经那个有着纯澈笑容的少年,他的城府或许要比自己设想的更深。

如果可以,镜月未央根本就不想跟这样的人斗智斗勇,那实在是太伤脑细胞了,可命不由人,她是镜月的国君,就必须使出浑身术法来降服这个倨傲得犹如神祗般的男人!

小心翼翼地敛眉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镜月未央有些愧疚地捧起拓跋炎胤的脸庞,贴身凑过去在那道长而深的伤痕上轻轻落下浅吻,随即扬眉俏皮地笑了笑:“都说有阅历的男人才有味道,落了这么一个疤,你这张脸看起来倒是更俊酷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你这个伤痕是因为我才留下的……只为了我。”

镜月未央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缓缓探入男人的衣襟,眉眼间满满是迷惑人心的媚态。

拓跋炎胤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下一步挑逗,语气变得有些粗重而急促,却依旧低沉得性感:“别闹……”

镜月未央抬眸,有些欲求不满地看向他,仿佛在埋怨他的不解风情。

摊上这么一个好色的主儿,拓跋炎胤哭笑不得,反手握住她的手卷在掌心,仿佛握住了她的手就能执手一辈子,连语气都变得宠溺起来:“你知道这一觉,你睡了有多久吗?”

听他这么一问,镜月未央才扭了扭头,觉得浑身乏力得紧:“多久?!”

拓跋炎胤握着镜月未央的手摆在身前,轻轻掰开三根手指头。

“三天?噢不对……三、三——”

“三个月。”拓跋炎胤叹了一口气,收起手臂稍稍搂紧了怀里娇小而玲珑的身躯,“你昏迷了整整三个月。”

额滴个奶奶啊!昏迷三个月那是个什么概念?!那是植物人吧!不过幸亏不是三十年!不然到时候大家都老得一把胡子了,她岂不是要抓狂得去自杀?!

“对不起。”

镜月未央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轻轻地蹭了蹭,像是一只犯了错误的小猫。

见她这个样子,拓跋炎胤就是再有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得吩咐她好好休息,调养好了身子才能下床。

先是中了剧毒,紧接着又昏迷了三个月,就是身子骨再硬朗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镜月未央虽有神功护体,但能保全脑子不被腐蚀就已经不错了,手脚想要一下子恢复灵便却是不可能。

拓跋炎胤走后,镜月未央立刻就叫回了小银子,询问了一番镜月那边的事宜,确定没出什么事才安下心来,喝了两口药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没有把我中毒的事透露出去吧?”

“没有。”这要是传出去了,先不说镜月朝政会不稳,那群男人估计第一个就挥兵打到了城下。

“唔,那就好。”镜月未央点点头,又灌了两口汤,一边无聊地开始八卦,“那最近宫里头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小银子无可救药地白了她一眼,都到这份上了还想着要搅局的人,恐怕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事儿倒是有几件,不过算不算得上有趣我就不清楚了。”

一听有戏,镜月未央的狗眼立马就噌的亮了:“都说来听听。”

“在你昏迷后不久,太子妃诞下了一个皇孙。”

话音未落,镜月未央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一大截,果然生下来了吗?还是个龙种哦……啧啧。

一簇幽幽火光在那双清丽的黑眸中嗖的燃起,扑腾了好几下才慢慢归于湮灭,镜月未央深吸了一口气,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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