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的江湖4-大隐于市1亲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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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4-大隐于市1亲情[1]-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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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冷秋终于道:“你身上流着他的血,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帅望唔了一声。
冷秋道:“你可以同我做个交易,你去救他,我可以当没看见,你可以当你没救过我。”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发过誓不见他,我还同我爹发誓,如果我同他见面,就把自己眼睛挖出来,你觉得那变态的家伙,值得我把自己眼睛挖出来吗?”
冷秋无语了,这小白痴什么时候同韦行这么好了,居然发这种誓……
帅望给冷秋的大腿重新包扎了一下,止血消炎止痛,然后他愣了愣,伸手再次按按伤口附近的股肤,有一点奇怪的感觉,松松的,凉,象尸体。帅望抬头看看冷秋,然后手指按按冷秋的伤口。
冷秋沉默地满腹心事一肚子坏水的样子,完全没有反应。
帅望终于觉出不对,嗤地一声撕开凝血的裤角,只见一排齿状伤口已经是奇异的蓝色,帅望怒问:“这是什么?” 
冷秋淡淡地:“魔教的毒,无解。”
帅望怒吼:“你怎么不早说?!”
冷秋笑了:“唔,你打算为了把眼睛挖出来吗?”
帅望一只手扬起来,看起来那象是要给他师爷一个大嘴巴,不过韦帅望明显没这个勇气,那只手在半空中握拳,晃了两下,就放下了,气得:“我他妈的可以食言!”
韦帅望转身就走,冷秋讶异:“帅望!”
帅望回头,冷秋笑笑,摇摇头,困惑地:“你救我?”你救我?不救你亲爹?
帅望沉默一会儿:“教我下围棋的,不是你吗?同我站在一起,告诉慕容家,不能把我交给他们的,不是你吗?” 
冷秋哑口无言,是,是我,不过……
不过,你怎么还会记得?
帅望点点头:“我知道你有时也很混蛋,可是我没办法,我不能选择家人。生活在一起的,发生过许多事的,家人。”

103,解药 
 
冷秋想:“他去找他父亲要解毒的药了。那孩子很看重他对他韩叔叔做的承诺,至于对韦行,他可以食言。韩青这家伙——”
冷秋沉默了,血缘关系真的那么重要吗?
在韦帅望心里没有比他韩叔叔更重要的亲人了,所以,连带他韩叔叔的亲人,也都是亲人。
也不只是那样吧?
如果我真的杀了韦帅望,下棋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来韦帅望捏的那头银猪?想起他一边捏那只银猪,一边向我保证他是好人,想起他赢棋时得意洋洋的蠢相?这种记忆,会成为疼痛吧?
就象婉儿的离去,让我永远不想再与一个女人发生感情,就象杀了我父亲之后,不想再看到那把刀,如果他杀了韦帅望,他不会再下棋。
冷秋叹口气,他教过韦帅望下棋,书法,同韦帅望比过玩灌了水银的骰子,拿大麻叶子喂狗,一起喝酒赏雪,看夕阳……
如果把这些都戒了,那活着可够受的。
冷秋想:“我对兰儿有什么记忆?”摸摸自己的脸:“她给过我一耳光,成年以后再没别人敢这么做。”叹息,被惯坏了的臭丫头,婉儿不是一个好妈妈,把孩子惯得性如烈火——冷秋再次叹息,就象他母亲一样,他也有一个宠溺孩子的母亲。
 
帅望站在后花园前的一间房顶上,从房顶可以看到躺在林间的一角紫衣。他怎么说?“给我解药,我送你走。”还是“我要解药。”冷恶会笑吧。
无声地,笑,眼睛里有一种伤痛的表情。
韦帅望对那种表情记忆深刻,他怀疑那双眼睛已经习惯那种表情了,可能根本就不会有另外一种表情,笑与哭,始终只是那张脸,那张脸上的眼睛,已经被冻结在某一个固定的时刻,某一个固定的伤痛里,从未改变过。
他不想面对,如果他再一次面对,他会送冷恶走,他会与冷恶有对话,他会了解这个人更多,他会理解他,同情他,他会在下一次选择时迟疑更久更久,甚至不能做出选择。
在不能做出选择的情况下,不得不做出选择,会让他拥有与冷恶一样的眼神。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生,他总得坚强面对。
韦帅望敲敲自己的胸膛,给自己打气,来,鼓起勇气来,不能逃走。
远远地听到秋园大门,发出巨大沉闷的声音,一声尖锐的:“韦帅望!”
 
话说白逸儿向韩青报过消息,转身就到魔教人群里抓了个首领模样的人,那小头目倒甚是英雄,大义凛然地:“要杀就杀,我什么也不知道!”
逸儿客客气气地告诉他:“我叫白逸儿,我找你们教主,如果你什么也不知道,”逸儿微笑:“我就把你扒光了弄上床,你猜你们教主知道后会怎么样?”
那位魔教中层当场一口血涌上来,连鼻子带嘴角地流下来:“不要……”他不怕死,他怕他们教主。 
白逸儿就这么兵不血刃地得到正确消息,教主大人肯定是来了,教主大人肯定现在不在这里,至于教主大人在哪,只有副教主知道。
白逸儿知道自己的功夫还对付不了冷先,万般无奈之下想起韦帅望的诡异表现,他居然派她回去报信,自己声称上山讨救兵,而且,这臭小子对冷恶的行踪一点也不热心,追问得非常不认真,总之,白逸儿或者没有韦帅望想的多,但是她对韦帅望非常的了解,听声就知道韦帅望不对劲,同平时不一样,所以,她立刻做出英明的决定,我去问韦帅望好了,他一定知道,他不知道,他也得想办法给我知道。 
然后白逸儿在半山腰听到爆炸声,她就直奔秋园来了,在秋园门口遇到在门口急得打转的桑成,桑成道:“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师父又吩咐不得随便进秋园,怎么办?”
白逸儿也不吭声,一脚把大门踢开,厉声:“韦帅望!”
 
帅望苦笑,屋漏偏逢连夜雨,桑成师兄逸儿师姐,一个同我亲爹有血海深仇,一个色迷了心窍,非生死相随不可,乖乖,小白,你千万别这时候问我你情人的行踪,我说出来,你们俩今儿在这儿就要成同命鸳鸯了。 
帅望几个起落与桑成白逸儿会合,先笑桑成:“这么大动静,你到现在才来,大师兄真稳重啊。” 
桑成不安地:“我早赶过来了,可是,里面响了一声之后就没动静了,我敲门也没人应,我在门外急得不行。”左右看看,这一地的尸体,骇异:“这里发生了什么?”
逸儿已按耐不住,怒喝一声:“冷恶呢?!”
帅望叹息一声,他在后面园子里,身负重伤就要死了,你想知道?知道之后,你先同你师兄大战三百回合吧,我可不会帮你。
桑成一惊:“是冷恶干的?他在哪儿?”一手已按剑。
小白倒不傻,一看韦帅望的表情,再看桑成的反应,知道自己问错了,顿时沉默。
帅望道:“不知道,我来时就已经这样了。师爷受了重伤,山下起了大火,对了,你来得正好,师爷有事要派你跑一趟。你进去解释下你为啥这么晚才来。”
桑成的脸上顿时现出一片恐惧迟疑茫然,呜呼,去对师爷解释?
韦帅望一脚把房顶踹出个洞来,向屋里喊:“师爷,桑成来了,你不是要给冷幕送个信,让他带人下去支援我师父。”不等回音,已经一脚把桑成踹了下去。
可怜的桑成,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我,我听到声音就过来了,可是,可是……”
冷秋看着他,有一刹那的动摇:派这小子去宰掉冷恶吧。
能杀掉冷恶,真是一个太大的诱惑。
他相信韦帅望不会拦的,韦帅望可以不对冷恶动手,大家都能理解,可是韦帅望如果出手救了冷恶,他立刻就得离开冷家。韦帅望不会拦的,只是,如果那个叫白逸儿的小妖精拼命去救的话,韦帅望也不会看着白逸儿与桑成两败俱伤的。
那个小家伙信任他。让他把桑成支走。冷秋微微一笑,如果他不肯配合,情形很象在韦帅望微笑着过来拥抱时给他一刀吧。
算了,还是让韦帅望保持天真吧,韦帅望变成冷恶的路上,唯一的牵绊就是他的天真了,他还相信一些人的人性,相信有些感情非常美好。
再说,也只有韦帅望能从冷恶手里得到解药。
冷秋一笑:“拿笔来。”
桑成不安地送上纸笔,看着他师爷笑了又笑,他真是受宠若惊,实际上,是受惊比较多一点。
 
104,没有不挨打的选择
 
帅望往前走,一直走到秋园里,逸儿跟着,她相信韦帅望知道冷恶在哪儿,知道冷恶怎么了,她有一种不祥预感。 
韦帅望在后花园的墙上站住,回头:“院子里那些死人是我杀的。我来时,他们正在凌辱平儿姐姐,他们是冷恶的手下,是冷恶的命令。”
逸儿沉默一会儿:“冷家的人抓到魔教的女子也会这么做。”
帅望道:“他是坏人,是变态。”
逸儿道:“我知道他不是好人,”摇摇头,可惜,所有美好的记忆的来自于他,很可惜,我爱他,不能停止:“我愿意同他在一起,不管未来会怎么样,我总要试着追求我想要的人,我想要的生活。不管你认为我同他会怎么样,那只是你的看法,你不会知道我的感受,你只是我的朋友,你无权干涉我的生活,该说的,你都说了,告诉我他在哪儿,尊重我的选择。你认为怎么样不重要,你不能替我思考,替我决定。我的未来,我的选择,你无权干涉。”
帅望沉默地看着白逸儿,他母亲也爱那个人,也知道那个人,他母亲没勇气跟那个人走,韦帅望记得她沉静沉默的表情,死寂的表情。
良久,帅望道:“你将离开冷家,与冷家为敌,与整个武林白道为敌。”
白逸儿伸手,轻轻抚摸帅望的面孔,无限婉惜地,轻声:“与你为敌。”垂下眼睛,低声:“我不会做坏事,但是我不介意分担他的责任,他日相见,你可以杀了我。”
 
帅望低头,良久:“他在林子里,受了重伤,很快,会有冷家人追捕他。”
逸儿看他:“你没救他?”
帅望轻声:“我不认识这个人。”
逸儿沉默一会儿:“他认识你,我六岁他带我走时,说他有个儿子,他要试试能不能养好一个小孩儿!他是坏人,但是,他并不想对你坏。”
帅望慢慢咬紧牙,良久,再一次轻声:“我不认识这个人。”他抛弃我,抛弃我妈妈,让我变成孤儿,让我妈妈在树上吊死,他曾经说过什么想过什么,有用吗?我根本不想知道。
逸儿沉默一会儿:“还是谢谢你。”
帅望道:“你见到他,替我带句话。”
逸儿点点头。 
帅望道:“说我求他,给我解药,他可以提条件,我在这儿等着。”
逸儿点头,转身向韦帅望指点的地方跑去。
帅望扬声:“逸儿!”
逸儿回头,帅望目光迟疑,半晌:“对不起,其实我想救他,我只是不想,不想……对不起。我……”我让你去救他,是害了你,是利用了你,是……
逸儿轻声:“我的人生,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韦帅望看着那袭白衣飘然而去,他失去了白逸儿,白逸儿永远不会再为冷家所容,永远不为白道所容。他失去了一个好友。
他对白逸儿的未来,有责任。
 
良久,逸儿没回来,她带着冷恶逃走了。帅望缓缓来到冷恶受伤倒下的地方,一大滩血,不远处,一个白色的瓷瓶。
帅望过去,拾起那个瓶子,打开瓶盖,是粉色的药丸。
帅望把药放好,并没有起身,他愣愣地盯着地上那滩血,良久,伸手摸摸,指尖一点冰凉的粘湿,收回手,指尖沾血,这血,就是他生父的血,同他身体里流淌着的,是一样的血。
帅望缓缓把左手握成一个拳头,指尖的血,握在手中,好象是他与那个人唯一的连系。
生身父母,血亲。
微笑,苦笑,帅望起身,别想太多,粗糙一点吧。
 
帅望倒水,把药放到冷秋手里,冷秋看看那药丸:“他给你的?”
帅望道:“我去时,他已经被人救走,药瓶就在地上。”
冷秋愣了愣:“你怎么知道这是……?”
帅望沉默一会儿:“还有别的选择吗?”
冷秋看看手里的药,看看韦帅望,喝水,吃药。
帅望道:“别告诉我师父解药的事。”
 
冷秋轻声叹息:“你应该相信他能理解。”
帅望回头,看到韩青。
脸上有烟灰,身上有火烧过的焦痕,看起来是从大火里强闯出来的。
“我听到爆炸声!”韩青急步过来,上下打量冷秋:“伤重吗?”
冷秋笑道:“不轻,不过冷恶的伤更重,咱们可放心睡两年安稳觉了。”
韩青跪下:“弟子来晚了。”
冷秋问:“他们呢?都没事吧?”
韩青道:“有大师兄在,桑成也带人赶过去了,应该没事。”
冷秋点点头,沉默了,良久,拍拍韩青肩膀:“你应该先保护小公主。”
韩青答应一声:“是,弟子下次……”笑了。
冷秋也气笑了:“你真是应付我应付惯了。”这你都敢随口认错?你想挨揍吧?
韩青笑道:“弟子心里想着别的事,没留心说错了。”
转过头:“帅望,解药哪来的?冷恶呢?”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去时,解药已经放在地上,他被人救走了。”
韩青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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