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什么贵客呀?看您乐得。”姐妹们哄堂笑开了。
“不就是穆公子和那位二公子嘛,快点啊,干净利落的去伺候着。”
穆公子?!这林城除了穆子越一个穆公子,好像没有其他人被这么称呼的。姐妹们一听是这两人瞬间乐开了,整整衣衫照照镜子就往外走,寒小媒婆眼疾手快的抓住一个,问道,“这个穆公子是不是那个穆子越呀?”
“除了他怎么可能还有别人呢,”姑娘掩唇一笑,“这几日他倒是常跟另一位俊俏公子到我们这儿来,每次都要点上个姑娘陪着,看来呀,他也不是大家传言的那般不可接近嘛。不跟你说了啊,一会再聊,我啊,得过去了。”
穆子越逛花楼?呵,真的是天下奇谈。原来她这几日到穆府见不到他是因为人家情醉月寒楼呀,原来穆不理口中所说的,他家公子进来很忙,所忙之事是忙着美人在怀不当柳下惠呀。摸摸下巴,寒小媒婆笑得阴恻恻,她倒要看看这家伙怎么个美人在怀法。说做就做,换了件风尘女子的衣裳,涂抹了胭脂水粉,带上面纱,对着镜子端详了自己一番,面纱遮不住她颊边的黑痣,倏尔她勾唇摘下它,心里独自得意,这样总看不出她来了吧。穆子越,看这回我不抓到你的把柄告诉你爸妈才怪。
人声最多的那间厢房绝对是他们所在的厢房,笑话,那么一大堆姑娘声音不够大那才叫怪咧。走着走着,终于找到了,她悄悄推门走了进去,蹑手蹑脚的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而后才抬眸悄悄看了一下,原来这二公子指的就是二皇子呀,这里的男人何止两个,简直是好几个,而这几个人她也算是见过的,替他们做过媒,都是林城上得了台面的大富豪。哎,美人在怀,可怜的原配在家中独守空闺,男人的劣根性呀,家花不香,野花美味。可耻,着实可耻!
乌溜溜的眼睛搜寻了一番才找到了正被红红和翠翠围着的穆大公子,他正抿着唇,面无表情的坐着,一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执着纸扇,又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任红红和翠翠怎么往他的身体上噌他都面不改色。寒小媒婆啧啧了两声,不得不佩服他这异于常人的定力了。这红红和翠翠身上有着香味,催情香,这个她是知道的,再者这两位姑娘长得也是美貌非凡,是个男人在这样的身体接触中都会招架不住动情的吧,可是他却是丝毫不受影响,真不愧是变态的穆子越。
正独自摇头着,他的眼睛却在这时抬起,好死不死的就落在她身上!明明还是那般冷冷的视线,但她怎么好像感觉到了一丝炙热呢。还未来得及思考,眼睛的主人淡淡开口了,“你,过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又让人无法忽视,刚刚还闹哄哄的厢房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的视线都投到了她的身上,她本试图将自己瘦小的身躯缩到柱子后面,但现在所有的焦点都落在她的身上,她要是这时扭扭捏捏的话反倒令人起疑。在心里给自己鼓气了一番,她学着那群姑娘扭动着腰肢走了过去,还没站定,腰间骤然一紧,一番天旋地转之间,她睁开眼已经落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中,而他漠然的视线正凝视着自己。
席洛宇将这一幕收纳进眼中,支着下巴笑了笑,“看来子越还是比较好这口。其他人该玩的玩吧,就不要打扰他俩亲亲我我了。”他的话惹来了大家愉悦的笑意。寒小媒婆扭头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你才跟他亲亲我我呢!却换来他唇角泛起的笑意。
“不知道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头顶传来低沉的嗓音,一道冰凉的触感在自己原本贴着大黑痣的脸颊上传来,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很冷,以至于每次他触碰她的头的时候她总要忍不住抖了抖。
“我叫眷眷。”声音嗲嗲的,颇有些勾人意味。笑话,嗲嘛,她不会却不会学么,真当她偶像剧白看了哦。既然她都决定演戏了,那就干脆演下去吧,她就不信她不能看见他动情,然后再亲眼目睹他出尽洋相,最后再将这一切大肆宣扬出去,到时看他还怎么拽。虽然整个人坐在他的怀中让她嫉妒别扭,但是她也只能忍了,古人云嘛,忍那个一时嘛,风平浪静,退那个一步嘛,海阔天空。
“你在想些什么?”穆子越说着,嘴角泛起笑意,凉凉的指腹还是停也不停的在她的脸颊上流连。他的手指滑过的任何一块肌肤都会变成一片滚烫的热源。可是戏已经开始了,她没有道理在这时候停下来,到时候肯定被他察觉到异样,那时丢脸的是她,而不是他了。
“没有,眷眷只是在想穆公子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会到月寒楼来。”娇羞的眨了眨眼。
“哦?!”他似是信了,勾唇淡笑,“难不成眷眷以为我好男色?”
眷眷?!他念这两个字可真是温柔缱绻的不像话,在心里将他的好色本性鄙夷了一番,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意,声音柔软,“怎么会呢,穆公子要是喜欢男色,那我们女人岂不是很吃亏嘛。”你最好去喜欢男色,免得祸害无数的女人。话说,她曾经以为他和木立扬是一对来着,真是太对不起木立扬了,人家那么好的一个男人,这毒舌应该配一个强攻给他,让他吃尽苦头才行。
“你这表情让我觉得你在心里想着怎么折磨我。”
寒小媒婆的心被他这句听不出深意的话弄得咯噔了一下,这家伙真的是有读心的本事呀,这都能被他猜准。她笑笑,刚想回答说,怎么敢呢,然而话还未出口,他凉凉的手已经来到了她的耳边,他修长的手指正勾着面纱,只要轻轻一挑便可揭开。她心下一急,小手盖住了他的大掌。
穆子越看了她一眼,大手一个翻转便将她的整个小手全数包裹了进来,眼神颇为玩味的望着她双润如潭的双眸,“你这双眼倒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女子。”
幽幽的一句话让寒小媒婆的心整个都紧了,试图让自己放松但是声音还是带着些浅浅的紧绷,“那位姑娘一定很漂亮吧?”
“很丑。”某人想也不想的给出答案。
这两个字让咱们的寒小媒婆华丽丽彻底底的怒了,脑海中模拟了将他大卸八块的场景,丑,你才丑,你祖宗八代都丑!
作者有话要说:小依更新来迟,罪过罪过,诚挚道歉,(*^__^*) 嘻嘻……,求撒花,求留言,求收藏呀……推荐一首李维的《送别》,这首歌大家应该都懂,但这个版本有点古风的感觉哦,值得一听哦,(*^__^*) 嘻嘻……
、戏弄
望着怀里的女子因憋着怒意而绯红的小脸,穆子越在心底笑了笑,装作不解的捏了捏她小巧白皙的耳垂,皱眉问,“眷眷这是怎么了?耳根怎么这么红?难道是病了?”
“你才病了呢,祖宗八代都病了!”再忍下去她就是猪,躺在板子上任人宰割的猪!如果眼睛能射出刀刃将人杀死,那她一定狠狠的射,努力的射。愤恨的剜了他几眼,挣扎着身体就要从他的怀里出来,然而他搂着她腰身的手却适时收紧,某位翩翩公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悠然道,“你这样子真的让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女子,嗯,我想我应该看看。”说完,作势就要撩开她的面纱。
即使被他弄得气结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嘲弄自己的机会!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她仰起头,轻盈的吻落在了他的喉结上。湿湿软软的触感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也没有人敢对他做这番事,深邃的双眸紧紧锁在她的小脸上,望着她眼中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得意波光,他突然笑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又成功让所有的吵闹变成了一片寂静,他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闻言,席洛宇率先笑了,他鼓着掌,眼神暧昧的在他俩身上流连,须臾才道,“难得有子越看中的,去吧,难得子越有这份玩的兴致,我让花妈妈给你准备一间上房,保证无人干扰。”
春宵一刻?玩?干扰?心里的某个想法慢慢形成,突然有些恐惧,还未出声,穆子越却忽然站起身,连带着将她打横抱起,身体的突然悬高让寒小媒婆吓了一跳,惯性的腾出双手揽上了他的脖子,他的脖颈跟他的手,他的胸膛一样,一片冷意。
她无意间的动作让穆大公子心情甚好,垂眸看了她一眼,他勾了勾唇,这笑容不带一丝冷意,反而带着安抚的温暖,这一瞬她才知道,原来这个浑身泛冷的男人也会有如此温暖入人心的笑意。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真的被这个罕见的笑容晃住了双眼。
“不用,我对在别人的床上度春宵有心理障碍。”简单的一句话算是对二皇子提议的拒绝,他抱着她,不理会其他人的视线,迈步轻缓的走出了‘月寒楼’。身后,席洛宇别有深意的咧了咧嘴角。穆子越,这个软肋是你自己找的,怪不得我。
“放我下来!”一路走出来他的双手都紧紧箍着她的腰,她完全动弹不得,任她怎么挣扎,他都是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好像她的顽强反抗在他的眼里就只是小儿科一样。虽说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悬殊,但是他怎么也只是一介书生呀,双臂怎么那么大的力气呀,“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喊人了!”迫不得已,寒小媒婆使出杀手锏。
穆子越莞尔笑了,垂眸看着她,脚下的步伐却是从未止住,“你叫呀,叫呀,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一般坏人会这么对你说,可惜我呢不是一般的坏人,你呢,惹着谁都可以,但是却不能那么不识趣的惹着我,要知道,我可不是一般人哦,眷、眷、姑娘。”
行!算你狠!哼,她就跟他耗上了,她就不信他真的会对她怎样,不是说穆大公子有很严重的洁癖嘛,他怎么可能会跟一位青楼女子行那等苟且之事,想吓唬她是吧,哼,别说是门,就是窗户也没有!如是一想,她也笑了,乖乖的被他抱着,一动也不动,反抗是白费力气,拿物理的话来说那就是做无用功。
许是她的安分让他心情大好,他看着她笑了一下,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松开了些。他就这样抱着她,在月色的沐浴下,在凉风的吹拂中一步一步坚实的走着,深邃的眼神让人望不到头,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在月色的映照下无所遁形。
风,无色无味,但他身上的檀香却随着凉风窜进她的鼻翼,那好闻的香味让她有瞬间的失神,这股味道她好像曾经闻过,那是什么时候呢,她努力的想努力的想,好像要想起来了,却突然又忘记了,就好像你突然抓住了风筝的线,它却又在这时突然断开了,线还握在手里,然而风筝却已飞到了天际,抓不到也摸不着了。
“在想些什么?”他低头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小脸,清淡的嗓音从她的头顶响起,似乎带着些满足的笑意。
“没想什么。”她摇了摇头,暂时忘记了两人前一刻的剑拔弩张,突然有些冷,她蜷了蜷身子,更紧的窝进了他的怀中,她不经意间的举动让他的脚步滞了一下,却又很快继续着。
“哎,你身上的香味很好闻,好像我以前也闻过,但想不起来了。这是什么香?”
“檀香。”
“檀香呀……”喃喃的重复了句,寒小媒婆望着他硬挺的下巴忘了自己应该接话。就这样两人一路沉默着,来到了小湖旁,这条小湖她自是不陌生,人曰‘忘日湖’。她曾在这里想作弄他,孰知却被他反作弄了一通,想到这个,不由得轻声一笑。
将她轻轻放坐在湖边的石栏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看着她嫣嫣然的笑眼,他问,“是不是在笑自己那日所做的糗事?那日你可真够糗的,想跟我斗你还得多练几十年才成。”
“你知道我是谁?”寒小媒婆哑然,他居然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敢情他一直在看她怎么把戏演下去,怎么不让自己出丑?她怒了,直接上嘴在他倾尽芳华的俊脸上咬了一口,这个举动她想做很久了,报复动作成功,嘴唇迅速离开了他光滑的脸颊,望见他英俊的脸上被自己咬出的清晰的牙印,她好不得意的抹了抹嘴,笑了,“哼,这是略施小惩。”看你这张脸还怎么得瑟!
她的嘴唇小小的粉粉的,在触碰到他脸颊的那一瞬却给了他酥酥麻麻的感觉,很陌生,却让他整个身躯都止不住的颤抖,上面残留的她温温热热的气息不同于他一向冰凉的体温,让他很想再靠近,再靠近。这样的她能够温暖这样的他吗?她桂圆般的大眼闪烁着报复得逞后得意的星光,淡淡的眉宇间尽是得瑟的笑意,喜悦时一定会上翘的眼角也毫不缺少的翘着,双颊上本是浅浅的梨涡随着唇角的笑意渐渐的加深,这样的她很俏皮。他望着她,就这样望着,什么也不做,深黑的瞳孔盛着的是外人无法看得见的深邃意蕴。
见他只是不发一语的望着自己,她的心咯噔了一下,糟糕,他该不会被自己咬傻了吧,若是这样,那她得罪过可就大了。小手抓着他的双肩轻轻摇晃,声音抱歉,“穆子越,我不是故意要用那么大的力的,”她哪知道自己居然有那么大的力度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