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乔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都要睡着了,忽然就听见外面嘭嘭嘭的直响,吓得我赶紧爬下了床。后面感觉他在往屋里走,我害怕,就从窗子跳出去了。隐约听见他在后面大喊,是个男人声音。”
栾青枫点点头,心想村里人和他家素来友善,断断没有趁他不在家跑来劫持灼灼的道理。他记得昨夜她梦里呓语的话,像是之前掉入肥水河里看见过什么,便又问她:“你仔细想想,之前掉进河里之前都见到过什么?”
叶乔伸手搔头,把脸别过去另外一面,只时不时的瞥着眼睛去偷看栾青枫的表情。她毫无底气的说,“这……这我哪里能记得……你把我捞上来的时候我都和你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栾青枫心底叹了叹,线索就断在这里了。但凡她能记得些先前的事情,现在便也不至于这样被动了。
“昨夜你不停的说梦话,可还记得做了什么梦吗?”栾青枫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他想尽快把蓄谋伤害她的人给尽快抓住了,早些免除后患,省的她每日都要过得提心吊胆。
叶乔脸色变了变,如果那梦境是真的,她倒是想赶紧和他说,可那毕竟是梦啊!而且偷情那种事情,也不好没有证据就随便说。她摇摇头,依旧道:“不记得了。”
栾青枫一向宠她,并且纵容。他看得出她是不想说,却也没有为难她。只拍拍她的小手温声对她说:“不打紧,现下想不起来往后再说,不过这事儿没弄明白之前,你得都在我身边待着,哪儿都不能乱跑!”
叶乔直点头答应,她可是恨不得栾青枫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待着啊!连睡个觉都有人要杀她,这也太恐怖了点!
对了,昨夜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被她偷看见和俏寡妇拥吻的那个男人吧!她先前闹不明白,但这会儿脑子可清醒了许多,定是那个男人怕事情暴露,又在俏寡妇家看见梅三婶子送她回来悄悄跟着,见家里没人便下手要杀她的。
她也不含蓄,直接问栾青枫,“那个俏姨,她有亲戚吗?或者和谁来往亲密呢?”
这倒是个新鲜问题,栾青枫仔细想了想,“俏姨平时和村里人来往的十分少,可能是因为寡妇的身份,许多人不大喜欢她。也就是梅三婶子对她还好一些,其他的,除了陆大叔,应该没别人会和她走动了。”
“陆大叔?”叶乔当即愣住,“我听梅三婶子管俏姨喊陆俏啊,那个陆大叔是俏姨的哥哥吗?”
栾青枫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是兄妹,陆大叔叫陆俊,俏姨叫陆俏。”他说着侧脸盯着她看,“怎么问这个?”
叶乔吐吐舌头,实在编不出理由,便道:“我就随便问问,昨天在梅三婶子家里看见俏姨家里有个男人,我好奇而已。”
他们正说着话,苻东淳离着小院儿老远的对他们高喊:“小乙哥,灼灼,我给你们把猪獾子送回来了。”
猪獾子是野猪么?
叶乔迎上去看那猪獾子。只见那猪獾子被苻东淳拿了跟绳子拴着,跟是要溜猪一般的往她家走,再看那猪獾子,还别说,长得还真是像猪,不过它毛比猪的长,脸上还有三条怪异的白条条,鼻子有那么点猪的两只大鼻孔的感觉,不过嘴倒不那么完全一样。
她心里拼命的在想前世见过的猪的样子,人家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可她这是吃过多少斤说不清的猪肉,却每一次真真的见过猪啊!难得在电视上看见猪,却还是小时候看西游记,天蓬元帅好色被贬下凡间投错了猪胎……
不过,那猪很肥体积很庞大啊!可不像是眼前见着的这么一点点小。
正常的老母猪,怎么也得有个一二百斤吧!眼前这个灰黑的小短腿,它撑死也就二三十斤了。
她冲苻东淳喊了声:“东子哥。”然后又问:“它和猪是一类的么?吃什么呢?”
苻东淳伸腿提了提那极不安分的猪獾,笑着说道:“这好家伙,我爱吃什么它就爱吃什么,半夜里经常上我家田里掰玉米,偷花生吃,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贼啊!”
“啊?”叶乔郁闷了,这东西怎么还是个贼,趁着月黑风高跑人家田里偷东西去的?
栾青枫对此大约有些无可奈何,他本想给她捉一只獐子,活泼可爱的獐子,可谁晓得天不遂人愿,他和梅三伯一下午也没看见一只獐子,倒是碰上了三月里才度过冬眠期的猪獾子。
他们费了极大的力气搜索才找到獾子窝的好几个出口,留下两个将其余的都给堵死。他们二人由梅三伯在一个出口往里面熏烟,逼着猪獾子往外面跑,另一个口则是由他套好了网,守株待兔,坐等窝里的猪獾子受不了烟熏逃跑出来。
好在找着了窝的猪獾子好逮,一下逮了仨。
不过东子怎么就牵了只大的过来,还有两只小崽子呢?
第19章
第十九章:
栾青枫本是想把大的这只给梅三伯家杀了吃,两只小崽子留下给叶乔留着玩儿的。他不解的问苻东淳,“东子,我那两只小的呢?”
苻东淳做了亏心事,有点抬不起头。“对不住啊,小乙哥。我来你家之前先去了趟梅叔家,梅叔和梅姨都没在家,就阿霞和梅香在,阿霞见着那俩猪獾子小的可爱就跟我要,我没好意思拒绝她。你也知道那事儿的……呵呵……过几天我爹上山,我让他给你多捉几只回来吧!”
栾青枫从苻东淳手中接过了捆着猪獾的绳子,淡淡说道:“到不用麻烦苻老爹,我本也没打算吃它,而且灼灼不喜欢獾子身上那股土腥味,捉几只下来就是给她玩儿的。现下还有一只,也不打紧,她好满足得很,有的玩儿就行。”
他把那绳子递到叶乔手中,问她道:“灼灼,你喜欢它吗?”
叶乔的眼睛持续关注在猪獾子脸上的三条白纹以及那酷似猪鼻子的鼻孔,十分不解的拉拉栾青枫衣角问他:“哥,这是不是野猪?”
栾青枫与苻东淳失笑出声。
栾青枫摸摸她头,“不是,你回院子里玩儿去吧。”
叶乔点头“哦”了声,果然扯着绳子把猪獾往屋里牵。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猪獾子和猪是一类的东西,吃了睡睡了吃,除了懒还是懒……
她没花多大心思在它身上,就当做牵着个阿猫阿狗的往小院儿里走。
可谁曾想,这猪獾子与猪是大大不同的动物。猪獾子拗劲大,即便用鱼叉叉住它了,它也能憋着口气,一个奔子跑个老远。
叶乔就是没大注意,以至于绳子被满身拗劲的猪獾子一下扯开,她猛地一愣,随后便朝栾青枫大喊:“哥,我的猪跑了。”
栾青枫与苻东淳听着她喊,连忙跟着猪獾子便追上去。
正所谓双腿难敌四只脚,寻常的脚力比不上那卯足了劲的獾子,栾青枫和苻东淳都追了一阵子,但无奈与那猪獾子相距越来越远,最终不得不放弃追赶。
“我的猪……”叶乔看着栾青枫与苻东淳都往回走了,看了看刚刚还拉着绳子的右手,心里有些失落。
从没见过的野生动物,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番便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弄丢了。她都不知道还能说句什么好,“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她现下可算是体会到了。
栾青枫与苻东淳越走越近,栾青枫知道这时候叶乔必定在懊恼,便对苻东淳说:“东子,你先回去吧!灼灼一会儿肯定要闹脾气,我得花心思哄哄。”
苻东淳老大不好意思,他先是自作主张把两只小崽子送给他中意的姑娘,这会儿猪獾子跑了,他又没能力给捉得住,等于说这猪獾子经他手三只都没了吧!
他十分难为情,也怕叶乔会像小乙哥说的那样闹脾气,跟在他身后吵着要猪獾子。他挠挠头,说了句,“那我先回了。下回我爹上山,我一定让他给捉几只獾子回来送给灼灼。”说罢便跑开了。
之后,栾青枫走到叶乔身边安慰她,她满面惆怅,但却没像他与苻东淳说的那般会闹脾气。
他牵着她回去自家小屋,叶乔坐在小凳上双手托腮,怎样也高兴不起来。栾青枫没办法,便对她说:“不然咱们去梅三伯家看看东子送给梅霞的那两只小崽子怎么样?”
叶乔“昂”了声算是答应,但随后有扬起头看着他,十分单纯的说:“可我不想走路怎么办?”她大姨妈来,可能是因为先前掉进过冰冷的湖水里,小腹隔个一时半刻的便会抽痛,她是真的不想晃来晃去的走路。
栾青枫笑笑,把她抱起来,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那我背你去。”
路上,栾青枫特意往村边上的史六妗子家绕了一圈。
史六妗子家木匠活做的在肥水河流经的这几个村里堪称一绝。叶家的木门被砸烂了,栾青枫勉强将那木门弄起遮掩,可破烂的门却不能长久使用,丢面子是一方面,真要遭贼什么的,那可就不好说了。因此栾青枫特意往史六妗子家走一趟,准备请人家帮忙给做个门。
到了史六妗子家的时候,就史六妗子一人在家,她正在洗菜,看着像是腌制过的雪里红。一遍二遍的用手焯,可能是想把长久腌渍的咸味去淡。
栾青枫和叶乔一起喊了史六妗子好后,栾青枫便直截了当的和史六妗子说:“史六妗子,我家那大门坏了,得麻烦史大舅给帮忙做一个了。”
史六妗子给手里的雪里红往打盆了一撂,漫不经心的问:“门怎么能坏啊!我家老史这才刚出去给隔壁村的叫去打人家成婚用的家具去了,你得等着。十天半个月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肥水村里,最是以爱占便宜闻名的人恐怕就要数史六妗子了,她家老史确实是往隔壁村帮人打家具去了,但却不是多大的事儿,三两天便能回来。她刻意对栾青枫说是十天半个月,就是知道栾青枫家大门坏了恐怕会心急,想多捞两个好处来着。
栾青枫并未多介意她的话,他知道史六妗子的名声。背负身后的双手把叶乔屁股往上一撮,笑呵呵的对史六妗子说道:“我那木门可有些着急,您知道的,这谁家没个大门也不行啊!不知道您有没有法子请史大舅尽快给我家做了的,工钱方面好说,另外我爹娘上镇子也快要回来了,到时候家里要上山收些春茶炒,史大舅爱吃茶叶,等茶叶炒好了我给史大舅多送上些。但就是得麻烦您请史大舅尽快给我家打个门了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史六妗子这人遇钱好说话,她也知道叶家人一向出手大方,并不像村里某些人家抠门抠得紧,便道:“行吧,我给你催催看,这门可是个要紧的东西啊!”
通常情况下,史六妗子这么说便是同意成交了的。
栾青枫给付了定金,这才背着叶乔往梅家去。
未进入梅家,在从俏寡妇家屋山头的时候,栾青枫隐约听见屋里面有人对话,那男人的声音像极了陆大叔。
他回头冲着叶乔“嘘”了声示意她不要说话,随后轻手轻脚的靠近窗户边上,矮下身附耳上去偷听里面人说话。
“俊哥,你昨晚上没叫灼妞子看见吧?”俏寡妇焦急的问。
陆俊叹了声,“黑灯瞎火的,她哪儿能看见,我都摔了一跤呢!你看看我这胳膊,没十天半个月能好的了么!”
俏寡妇又道:“俊哥,不然你还是别想着要弄死灼妞子了,你看她从肥水河里捞上来后都像变了个人,可能是真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你放过她,就当是给我积德了。”
陆俊明显不同意,十分不高兴,但却压低了声音说:“不行!这臭丫头的命忒大,但她活着一天我就得担心受怕一天,万一她把我告到村长那边可怎么办?哼!我就偏不信这个邪了,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一次我能把她给做掉。”
“可过几天叶五哥可就要回来了,你哪儿有那么多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手。”俏寡妇极其担心,典型的拿不起、放不下。
“那就趁着叶老五还没回来,我做了她!”陆俊的声音有些发狠,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弄死叶乔了。
在屋外面的栾青枫与叶乔听着心惊,栾青枫蹑手蹑脚的背着叶乔离开俏寡妇家。
他走远了一阵,这才把叶乔放下问她:“是去梅三伯家还是会咱们自己家里去?”他暂时还没有打算把这事情告诉梅三伯,但这些事情得仔细想好对策才是。既然老天有幸叫他知道是谁在背后下的黑手了,那他绝不会再让灼灼再受到半点伤害。
正如现在这般,他问她还要不要去梅三伯家,起码,见见那两只小獾子也能叫她心里开心些,他不希望她被刚才陆俊所说的那些事情给吓住了。
不过听了陆俊刚才的话,他心中差不多也有个八|九分肯定:必是那日灼灼撞见了他们的丑事,陆俊生怕灼灼会告发他们,他与俏寡妇都要被处死,便下了狠心要将灼灼杀掉!
多么歹毒的心!灼灼什么都不懂,说出去的话只要没证人恐怕都不能被人相信,只以为她信口胡说,但他们却下了那样歹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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