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倾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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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倾谢-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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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四个人根本就没听到她在说话一样,他们开始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丝毫没有把讨论的中心人物放在眼里。
衣着华丽的超萌萝莉同情地开口道:“太子哥哥,她真的那样对待二皇兄?”
白衣轻衫的王子伦眼神复杂:“小公主,你能不能去跟你二皇兄求个情?”
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言语里充斥着深深的爱莫能助:“准确地说,是把你那个受不了一点脏的二皇兄的衣服,吐得浑身恶臭,并且恶语相向,还一直狠狠地瞪着他……并且最后……险些踢坏了他的命根子……”
身着华贵紫袍的小皇子睁着大眼睛,嘴巴也一直合不拢:“太子哥哥,这个姐姐吃了……吃了……父皇总是说,吃了包子胆……她吃了包子胆吗?”
“是豹子胆。”太子殿下很亲切地摸了摸小皇子的头,时刻不忘为他矫正错误。
王子伦较之其他三位的旁观,更多了几分深切的忧虑,他满面愁容地看着卿容:“好妹妹,你怎的对二皇子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就算是要了我的命,也赔不起呀。”
卿容正要开口安慰,小公主思维敏捷地接了句:“如果二皇兄要把子伦哥哥的命根子切了来赔呢?”
王子伦登时傻了眼,哑口无言之后,王子伦陷入了沉默之中,好像在权衡卿容的命和自己的“命”究竟哪个重要,如果以后真的……那王家不是要绝后了?不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再怎么说也不能让王家断子绝孙……可是,也不能让卿容就这样白白送命,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连自己的妹妹也保护不了……可是真要自己变成太监……
王子伦瞬间想到了很遥远的地方,越想越悲凉,越想越沧桑,最后险些内流满面。
卿容看着他那张一秒内变得灰败的脸,并且在很短时间内,表情变幻了十数次,最后卿容实在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
她这一笑,其他三人都傻了,就连平日里最无法无天的皇甫琴霜,也有些敬佩地看着她。
卿容仔细一想,自己也没干什么呀。他让人折磨她,害她吐得七荤八素,难道她不该生气吗?到清和宫以后,气着气着就那么随便一抬脚,谁知道正好命中某皇子“两腿之间”,这……这只能说是他运气不好。
嗯,绝不是成心的!
这叫正当防卫……
虽然卿容想得很理所当然,但那三个人还是同情地看着她,只不过这时,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敬佩,对女中豪杰的无限崇拜之情。
而王子伦则是依旧满脸复杂……
卿容笑够了,又受不了他们这样长久的注视,只得劝慰道:“应该没事吧?不就是来了招‘直捣黄龙’吗?皇子殿下也没有受到什么严重创伤,御医已经在给他看。何况我又没用什么力,他那东西坏不了的。”
“那东西”的说法,一下子让皇甫熙烈和王子伦两个人脸红了。

第二十四章:生子当如楚浣
“我说妹妹,你想得太简单了,你是不了解他啊!”王子伦苦着一张脸,根本听不进卿容的话。
“唉!你是不了解二皇兄呐。”皇甫琴霜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助地看着皇甫熙烈,脆生生地问:“太子哥哥,你真的不去看看二皇兄吗?”
“你没听到他先前说的话?这么丢脸的事情,我还跑去围观,那真的是不想活了。”皇甫熙烈笑道。
王子伦正要说话,只听得“吱呀”一声,皇甫熙越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大厅里五个人瞬间沉寂下来,没有一个敢吱声。
从那门内率先出来一个满头银发的御医,他拖着老长的强调,用惯常的、慢悠悠的语调对门内之人恭敬地说道:“老臣这就亲自去抓药,二皇子只要好生修养便可,刚才那番叮嘱,还望二皇子切勿大意,否则……”
“滚滚滚!”门内不耐烦的暴怒声几乎把他轰得站都站不稳,都说二皇子是最难伺候的,现在看来,果然不假!老御医颤颤巍巍地拱手施礼,又转过身来朝着一干皇孙贵族行礼,随后迫不及待地仓促离去。
皇甫熙霖到底是最小的,又生性怯懦,此刻他不大麻利地蹭到皇甫熙烈身后,揪着他的衣角道:“太子哥哥,二皇兄好凶啊……”
王子伦压低了声音道:“他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话说的声音确实不大,但里面的人似乎是长了千里耳,竟给听得真真切切,下一刻,皇甫熙越摔门走出来,狂怒道:“王子伦,你妹妹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你竟然还助长她嚣张的气焰!看来,你是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王子伦自知理亏,却也不肯轻易认输,只得硬着头皮顶道:“若不是你将卿容掠去,让她受了惊吓,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好大的胆子!”皇甫熙越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卿容还没看清楚他的脚步,就见他已到了身边,抬手就来抓她。
“皇甫熙越,你干什么?”王子伦下意识伸手抓住他,唯恐他把卿容抓走。
皇甫熙越用充满威胁的目光地看着王子伦,眼神里是不可侵犯的高高在上,那眼神冰冷得,连卿容也有些哆嗦。
王子伦在他这样的胁迫之下,几乎要松开手,但他咬了咬牙,还是坚持不放开,只默默地与他对峙。
“哼,真是胆子大了,不把我这个二皇子放在眼里。就她对我做的事,别说是把她带走,就算是要把她千刀万剐,那也是你管不着的!”皇甫熙越话音未落,突然手上一使劲,右手袖中也不知窜出一个什么东西来,惊得王子伦松手后退,勉强躲开。
“你——”王子伦气得不行,“你是来真的?”
皇甫熙越不理会他,径直抓了卿容,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走。
“皇弟,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御医怎么说?”皇甫熙烈忙上前来拉住皇甫熙越,不让他带走卿容。
皇甫熙越还算给面子,转过脸来,露出一张黑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几百两金子一样。
看着皇甫熙越那一脸阴霾,就连最古灵精怪的皇甫琴霜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她有些紧张地抓着皇甫熙烈的衣角,嘴唇还轻轻抖了抖。至于皇甫熙霖,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王子伦表情复杂地看着皇甫熙越,没有走上前,却也似乎没有就此放弃,只是不知在想什么。
皇甫熙烈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皇弟,卿容初次入宫,不懂什么规矩,你堂堂男子汉,何必与她一个小丫头计较?你若是没受什么伤,就算了吧。何况卿容是父皇下旨召入宫中的,现在也是将军府的千金了……”
“皇兄何以知道我并未受伤?别说是将军府的千金,就算是天皇老子下凡,也不在我眼里!”皇甫熙越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随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丢下一句“不想死的话,谁也别来招惹我”,就拎着卿容转身准备走出清和宫。
每当他到了忍耐的底线时,就会露出那种不耐烦的神情,这比之前那张黑脸更加可怕。这一点,清和宫所有的人都很明白,所以一时之间,竟都没了言语地呆愣在原地。
“二皇子,你放过卿容,有什么责罚冲我来!”沉寂好一会儿的王子伦突然动了,而且动得很快,几乎是话还没说完,人就到了皇甫熙越身后。
“小将军,得罪了!”一个身影挡在了他身前,王子伦反应迅速,两个侧翻,避开了一掌。
两人停下来看着对方,王子伦有些恼火地瞪着面前表情冷漠的大男孩,喝道:“楚浣,你想怎么样?”
楚浣波澜不惊地答道:“奉命行事,无需向将军汇报。”
别看他之前对王子伦客气了一句,这会儿说话却没有半分恭敬之情。
王子伦知道与他多说无益,这只不过是个只会遵守命令的机器,和他纠缠只会耽误大事。所以他连忙抬头叫住皇甫熙越:“二皇子,你究竟要如何?”
“哼,你很想知道?先把他打败,再跟我谈吧。”皇甫熙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清和宫,随意地留下心急如焚的王子伦立在原地。
看着王子伦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皇甫熙烈只当他是没有把握打赢楚浣,心情郁闷,正想上前安慰顺带试图说动一下楚浣,毕竟他是当朝太子,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熙烈哥,你不必担心,我与他打就是了。”王子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皇甫熙烈很是意外。
等到王子伦转身过来对他轻笑一下,一直吊着的心才算稍微放下来。
那是与王治一般,睥睨天下的微笑。
轻柔的,没有杀伤力的,却让人看一眼,就失去与他战斗的勇气。
分明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楚浣有些动容,但表情基本没有变化。
皇子公主们都不说话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那正在用眼神对峙的两人身上。
不那么刺眼的阳光射进宫中,将楚浣和王子伦都笼罩其中,远远看上去,竟像是各自披了一身耀眼的白玉锦袍,光芒万丈而不可正视。
皇甫琴霜莫名地激动起来,一下子蹦跶到皇甫熙烈身前,在她设想中的“安全距离边缘”站定,目光里有炽热的火光。皇甫熙烈无奈地摇头,这丫头,骨子里唯恐天下不乱的本性竟又暴露出来,看那模样,就差摇旗呐喊了。
顾不得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皇甫熙烈双手负在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
楚浣是父皇特别赏赐给皇弟的,这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从自己记事开始,就能随时在父皇身边看到他的身影,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总是一脸坚毅,手持长剑,面无表情。以前一直没有人知道他是哪里来的,父皇也很少提起他的身世。
但在一次宴会上,兴致颇高的父皇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竟然在众目睽睽下亲自拉着他的手,公然说起自己在数年前某次战役后的战场上将其带回,赐他姓名,令人教他兵法、武功,待他如亲生儿子,希望将他培育成最优秀的将领。
而楚浣也不负父皇厚望,不仅在兵法上很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武功更是一日千里,每次不到三个月就将教他武功的师傅打败,因此不得不一再更换。就这样,短短几年的时间,也不知拜了多少师,打败了多少号称“高人”、“天才”,或老或壮的习武之人。
就在父皇想封他当个将军,归在王治麾下开始真正的历练之时,他却主动提出,不愿意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不求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只愿在父皇身边,贴身保护父皇及皇家贵族,至死方休。
一个大好男儿,放着飞黄腾达的机会不要,却要当个小小的侍卫,这话一传出来,简直是朝野震惊。
父皇劝过他几次,楚浣只是坚持,最后,父皇不得不放弃,封他为禁军统领,统帅三千禁军,守卫皇宫安全。

第二十五章:大哥未竟的心愿
但没过多久,楚浣又辞去了御林军统领这一职位,彻底成为一个无权无势无地位的鸡肋式人物。在那之后,很多原先以为他会成为王治之后,倾世王朝又一大将的人,纷纷抛弃了以往殷切的嘴脸,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卑躬屈膝。
趋炎附势的小人看多了,才知道何谓世态炎凉。楚浣却也不恼,只是比以前更加冷若冰霜。
父皇虽然很遗憾,但也没有施展什么逼迫的手段,只是私下里时常叹息,看样子对楚浣仍是很在意。
变成御林军里不起眼的一员之后又是不久,父皇突然宣布将他赏赐给皇弟,也没有过多解释,就这样持续到今天。
没有人知道父皇究竟为何如此看重楚浣,也没有人知道父皇为什么没有将他赏给身为未来国储的自己而是给了皇弟,父皇也没有再主动提起过楚浣,好像从前对他的宠爱,都是众人看到的幻象。
皇甫熙烈心中叹息一声,又抬头去看正对面的楚浣,他那张冷漠的脸上,连好战的情绪都从未出现,谁也不知道他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不追求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也就罢了,那么喜爱武功的人,为何连胜负,也从未在意过?皇甫熙烈觉得,那么多年自己还是从未看明白过他,也因此,颇有些不甘。
在楚浣身上,还有一件很令人费解的事,便是父皇从不让他与王家的人比武。
并非明令禁止,只是用尽手段百般阻挠。
在明白父皇的意思之后,想看热闹的人也基本断了这个念头。
楚浣和王子麒、王子伦谁才是最让人仰望的天之骄子,这个谜也就一直存在于所有人心中,从未解开。
“楚浣,看来这也是宿命了。”王子伦的话打断了皇甫熙烈的遐想,将他的目光拉回到他们身上。
楚浣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连剑也没有拔,好像并未有与王子伦打斗的意思。
但所有人都明白,王子伦要想追出去,就只能打败他——楚浣唯皇甫熙越是命。
楚浣说不说话,对王子伦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他又喃喃自语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和你正式较量一番了,这也是大哥的心愿。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父亲一直要求我们,不与你争斗。如今父亲去世了,我倒有了些自由。”
黯然的神色。
不过这样的沉寂半秒都没持续到,因为王子伦动了,他赤手空拳迎上了手持长剑的楚浣,动作快如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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