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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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风流-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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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秀秀被他一碰,登时心慌起来,挥手一把将他扣住她下颏的手打开。
裘子路双眼微眯,面上怒意渐盛,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秀秀两手撑地连连后退。
“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秀秀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虽是嘴硬,心里却还是怕的要死。眼见子路额上青筋怒涨,双拳攥得噶蹦蹦响,忽然一步朝她逼来,登时大骇,“啊”地一声抱住脑袋,带着哭腔道,“你别打我,我什么都说……呜呜,我什么都说啊!”
子路没想到她屈服的这么快,微微诧异了下,心里对秀秀就更加鄙夷,道:“那就快说,别逼我动手。”
秀秀抱着脸呜呜咽咽哭了会,道:“我……我其实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一觉睡醒,身上就多了那个香囊跟纸条,纸条上说让我必须把香囊交给翠红楼的路大春,不然就对我不利,我心里害怕,当然就来了。”
子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许久也不说一个字,就只那么定定看着秀秀,看得秀秀心里直发毛。
“我说的是真的……”她嗫嚅着。
“一觉睡醒就多了这些东西?”子路唇角扬了扬,露出嘲讽的笑意,“沈秀秀,我没王爷那么好的耐心,你仔细想好再说话,不要当别人都是傻子,随便几句话就可以把人骗过去。”
“我没有骗你,这都是真的。”秀秀死不松口。
“你不肯说是么?”
“我全都说了啊,我真的全都说了。”
“呵……”子路怒极反笑,这该死的女人,她是在耍着他玩吗?“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秀秀吓得一哆嗦,子路这是疯了吧?笑得也太毛骨悚然了。她怕得不得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就朝门口跑。子路哪里容她跑掉,一伸手便将她逮了回来。秀秀哇哇大叫着回手就是一巴掌,子路偏了下头,闪的慢了点,还是被秀秀的指尖扫了下,脸颊**辣的多半是被她的指甲划伤了。
他微微愣了下,一霎时怒火汹涌,反手照着秀秀的脸就是一记耳光,登时便将秀秀打跌在软榻上。
秀秀趴在榻上,好一阵子都爬不起来。脸上犹如刀割般的疼,耳朵里全是嗡鸣声,什么也听不清,过了许久她才挣扎着爬起,捂着脸转头恨恨看向子路,大骂:“裘子路,你个王八蛋,我就是不说,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
裘子路上前来一把抓着她胸口拖到自己跟前,与她面面相对:“你以为我不敢么?打死你又怎样,你这招蜂引蝶的下贱东西,就该死了才干净。”他咬牙看住她,这女人不禁打的很,只那么一巴掌下去,半边脸便肿了起来,白生生的面颊上清清楚楚五道红痕,怎么看怎么揪心。
可她居然还不哭,晶莹的泪珠就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她就是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一双漂亮的水杏眼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狠狠盯着他,内中的仇恨显而易见。
子路脑中纷乱无比,他打了她,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慰,反而手脚发冷,胸口发闷,这真让他无法接受。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竭力压制住搂住她细语温言安慰的冲动,硬逼着自己的理智重新回来。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他迫着自己继续威逼秀秀,“那东西到底怎么来的?”
秀秀却没有一点示弱的意思,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不,知,道!”
“你……”
子路几乎要被她气得吐血,这该死的不识抬举的女人,就该把她丢到大牢里,叫她尝尝酷刑的滋味,她才会明白此刻他对她有多宽容。
“沈秀秀,你真要逼我对你用刑么?”他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秀秀果然被这句话吓住,呆望着他正不知怎么应对,却忽听一阵脚步声响,跟着房门“砰”一声被人踢开,多日不见的薛宝琉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子路,你干什么?”薛王爷一眼看到子路揪着秀秀胸口衣服,登时便黑了脸,三步并作两步奔至近前,一把便把秀秀拉了过去。
秀秀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满腹委屈总算是找到倾诉之处,扑在薛王爷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薛王爷受宠若惊,忙反手也将她紧抱住,这还是秀秀第一次投怀送抱,他有些激动,同时还有些手足无措,竟比初识情之味的毛头小子还不如,紧张的不得了,真正是奇怪之极。
但这个时候,他也来不及想那么多,只轻轻拍着秀秀的背柔声道:“好啦,不哭了,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秀秀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哭个不停。
薛宝琉叹口气,转头对僵在一旁面色铁青的子路道:“子路,我早说过叫你不要为难她。”
子路道:“五哥,我没想要为难她,可您知道她干了什么吗?”
“哦,她干了什么?”
“她与水泊山贼匪勾结,伙同这翠红楼的龟公要把西山大营的机密要件送去给燕凌云。”



、48第四十八章

薛宝琉来此之前虽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听到子路这句话还是吃了一惊。低头看看怀里的秀秀,那丫头好像并就没听子路说什么,只是呜呜咽咽地哭,但背脊却明显地僵了一下,分明是就是听到了却装没听见不想面对。
这死丫头真不让人省心;一不看着便给他捅出这么大个篓子来。
现如今知道厉害了吧?
狡猾的丫头就知道装聋作哑;她这是把难题全丢给他了啊!
薛王爷心里头咬牙切齿;面上却还得装成没事人般;跟子路道:“什么机密要件?给我看看。”
子路从怀里摸出香囊;大概心里有气;也不打开便递给了他。
薛王爷一手扶着秀秀,一手将香囊打开,绊手绊脚地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看完燕凌渊的血书;又继续看秀秀画的那幅鬼画桃符图。边看边就在心里把秀秀一通骂,死丫头只顾着燕家那两兄弟,就一点不顾着他。虽极不高兴,脸上却还是非常平静,将两样东西又塞回香囊里,顺手往袖子里一掖,跟子路道:“回去再说!这翠红楼的人除了那个什么龟公,其他的你还是都放了。”
子路道:“这翠红楼上下只怕都与水泊山勾结,就该封楼全部抓回去讯问,如何能放?”
“子路,你说他们全都与水泊山勾结,有何证据?”
“证据?证据方才我不是给了您?”子路都懒得说话,只指薛王爷的袖子。
“哦,你说这个。”薛王爷低头看看自个的袖子,道,“只凭这个,你就定了整个翠红楼的罪?”
子路愣了下,一时无言以对,半晌冷哼道:“要证据还不容易,反正他们现而今都在楼下大厅里,挨个儿大刑伺候,不怕他们不招。”
“你就这么得来的证据?屈打成招就是你的本事?”薛王爷微微冷笑,言辞间颇有讥讽之意。
子路面上忽红忽白,闷了片刻道:“那依五哥的意思,到底该怎样?”
“我说——放了他们!”薛王爷的语气难得的强硬起来,“还嫌不够乱?你倒是出去打听一下,听听百姓们都是怎么说咱们这些朝廷官员的?百姓们怨声载道,你还要在这里大肆乱捕乱杀,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这般疾言厉色,又是当着秀秀的面,子路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撇过脸转目看向别处,紧闭了双唇一声不吭,神色间阴晴不定。
薛王爷说完这番话也觉有些过了,顿了顿,又道:“把人放了!”
语气决绝,全无商量的余地。
子路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忽地转过头冷冷道:“王爷既要讨佳人的欢心,子路又焉敢不从?”他素来称薛宝琉为五哥,这时却忽然换成王爷,显而易见是对他有了成见。
“你这是什么话?”薛王爷不是傻子,这话里的嘲讽如何听不出来。
“我是说王爷您还真能娶了她?”子路冷笑。
薛宝琉微怔,随后便道:“这些事便不劳你费心了。”薛王爷也生了气,这个裘子路莫不是疯了?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他,若不是看在二人是姑表兄弟的份上,他非让他好看不可。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个人已再没话好说。
秀秀也不是完全不省事,早收了哭声,薛王爷将她一拉,便知趣地跟着出了房门下楼。走至大厅,看到姜阿牛也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见他二人下来忙几步迎上前。小甲哥、小乙哥跟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看到秀秀安然无恙,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来。
薛王爷也没多的话,吩咐他将羁押的除路大春以外的翠红楼诸人全部放掉,只是这里连番出事,自不能等闲视之,却还是要暗中留人监视。
秀秀脸上带着伤,眼睛又肿的跟胡桃也似,自不好与他们多说,捂着脸低头不做声,见姜阿牛看她,便忙把脸扭到一边。姜阿牛是做捕头的,一双眼何等锐利,早看到她脸上那五道指痕,待要相问,薛王爷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拉了秀秀便出了大门。
出得翠红楼大门,秀秀才算是松了口气,忙甩开薛宝琉抓着她的手便想要溜。这事没那么容易完,只怕薛宝琉也得审她一番,三十六计走为上,还是赶快溜走的好。
“王……王爷……我先走了啊!”走之前秀秀还是给薛王爷打了个招呼。
薛宝琉也不拉她,斜睨了她一眼道:“你不打算救你弟弟了?”
“啊?”秀秀愣了下,一时弄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你个死丫头,过了河就拆桥,搞出这一大堆事情就想跑人,我……”薛王爷咬着牙根一步跨上前,拿了手中的扇子照秀秀脑门上就是一下,趁着秀秀被打的发懵,拉住她便往候在一旁的马车上拽,“你看看你这张脸,你也好意思顶着这张脸满大街的跑,就不嫌丢我的脸?”
薛王爷气得哆嗦,连拉带拽硬是把秀秀给弄上了马车。
秀秀被他这一阵骂骂昏了头,就没搞明白她是怎么丢他的脸了?
等到了车上,薛王爷才凑过来看秀秀的脸,心疼地伸指轻轻抚过那些青紫的痕迹,道:“这是子路打的?”
“嗯。”秀秀点点头,想到子路那穷凶极恶的模样,心头便愤恨不已,只觉委屈之极,眼泪便又吧嗒吧嗒掉下来,呜咽道,“子路是大坏蛋!”
薛王爷认同地点头,看秀秀泪眼婆娑的,忙从怀里扯了块帕子出来给秀秀抹泪。
秀秀眼泪掉得越发厉害,又觉不好意思,干脆将帕子抢过来自己擦了一番。顿了顿,摸着被薛王爷扇子打过的额头,恨恨看他:“你也是大坏蛋,他打我,你也打我……”
“我那又不是真打。”
薛王爷有些讪讪地,抬手摸摸秀秀额头,道:“打的不疼吧?”
“疼!”秀秀恨声道。
“不会哦,我只轻轻敲了一下……我是生气,心急火燎地赶过救你,你倒好,一出门就跑。”
秀秀有些理屈,垂下眼睫默了片刻,却道:“你还躲着不见我呢!还说什么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根本就说话不算数,阿渊不过是个小孩子,你就不能放了他?”
“我不放人,你就私下蛮干?还偷偷跑去西山大营见那个臭小子……”薛宝琉气呼呼把香囊里的血书扯出来,“还写血书!这个地图是你画的对不对?下面的字……也是你写的?你这死丫头,你不是不会写字么?”
“你……你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
“狗爬一样,不是你写的,难道还是我写的?”薛王爷满脸的瞧不上,将东西又都塞回香囊。
秀秀红了脸,她对薛王爷这番评价很不满意,气道:“你才是狗爬的字呢!”
薛王爷由不住哈哈笑了:“好啦好啦,逗你玩儿呢!我家秀秀虽不常写字,这字却也是不错的,你这是学的柳体?”
“我爹说女孩儿家练这个字好看……”秀秀有些稀里糊涂的,这怎么说着说着说起书法来了?他还说她是他家的,啊呸——谁跟他一家啊?
“嗯,女孩儿家的字秀雅些好。”薛王爷道,略沉了沉,又把话题转了回去,“是姜阿牛带你去的西山大营是不是?”
“不是不是。”秀秀吓了一跳,忙不迭摇头,可千万不能把阿牛哥给连累了。
“哼,你就骗我吧!”薛王爷白秀秀一眼,“也不想想,若不是我叫人给西山大营那边打了招呼,你们能好好地进去又出来?只怕早便被胡总兵拿下大刑伺候了。”
秀秀闻言大愕,原来这样,她禁不住便出了身冷汗,望着薛宝琉说不出话来。
薛宝琉看她呆呆的,不由叹口气,挨过去揽住秀秀肩头,柔声道:“秀秀,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放燕凌渊自有我的道理,这是大事,错不得一步。我同你一样不愿看澄阳湖这一带遭受战争的屠戮,战事一起,祸及的就不单是无辜百姓,百害而无一利,便连朝廷也要因此而受重创……”
秀秀抬眸看薛王爷,时隔三日还真当刮目相看啊!这是色鬼草包王爷说的话?她心头甚是惊讶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了:“那……那你要怎么办哪?”
“还不能说。”薛王爷笑了笑,伸手捏捏秀秀鼻尖,道,“你啊,就别再胡闹了!也让我省点心把事情都料理周全,你才好放心呀!”
“我才没有胡闹。”秀秀嘀咕,耳根却因薛王爷亲昵的动作微微发起烫来。她别开脸,这死色鬼王爷又占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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