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是猪脸 作者:小兰乱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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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是猪脸 作者:小兰乱流年-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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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
等白慕搁下手中绣了一半的虎头鞋再次走进书房的时候,孤独凤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都他妈要当爹的人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白慕嘴不饶人的轻声骂道,却将身上的狐裘披风解下披到独孤凤身上。
这年冬天北方大小雪灾不断又遭遇蛮夷袭击,近日独孤凤为了北方发生的天灾人祸,忙得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白慕心疼他的身体,却又无法与他分忧,治病救人她会,治国平天下她一点都不会。除了为独孤凤熬些提神醒脑,补气养血的汤药,别的忙她也帮不上。
白慕一手搅拌着药罐中的汤药,一手不不觉地抚上自己腹部。杀千刀的蛮夷,害得她家相公累得人都快瘦了一圈不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没找到适当的时机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他。
“白慕,果真是你。”
她想得入神,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吓的她手中汤勺都掉进了锅里。
后宫中除了独孤凤,哪个不知死活的侍卫居然敢对她直呼其名。
白慕转过头愕然地指着眼前衣衫褴褛,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眼睛却如黑曜石一般闪亮的男子说:“作为齐国皇后,我无才母仪天下,但也不至于克扣后宫侍卫的饷银啊。难道你是从北方逃来的难民。”
“……什么乱七八糟,难民不难民的。你居然把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小爷我给忘了?”难民说着伸出他那脏兮兮的爪子拿起旁边的点心就往嘴里塞,还一边嚼一边喷出碎屑口齿不清地说道:“五夕音尘谢啊。”
这难民到底是有多饿,脑子都饿得不清醒了。“这里还有……”白慕见他饿得厉害又递了一盘点心给他。
“喀喀……”难民一边接过她的点心,一边使劲捶胸,看样子像是被噎到了。他将点心放在菜案上,舀起水缸中的凉水就直接“咕咕”喝了起来。现在是大雪天,那水缸中盛的水冰凉刺骨,别说直接喝,光是这样看着白慕都不由打寒颤。
“你不怕冷?”
“不冷啊。”难民转头看向水缸中倒影出来的影子,像是不好意思一般挠着鸡窝头说:“呵呵,前几天从皇宫一角爬进来,不小心就弄成这样了。”
皇宫一角……他说的是传说中的狗洞吧。
“哪你来皇宫做什么?”白慕觉得很是奇怪照理说,后宫中突然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她应该警惕才是,但面对眼前的难民她下意识觉得他不会害她。
“我是来看到底是谁这么有本事拿了我家……”难民说道一半,连忙将嘴堵住。
他上下打量了白慕半晌又愤愤地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朋友,竟然把我们丢下,独自跑来皇宫享福。”
“朋友,你们?”独孤凤没跟她提过,她曾经有个难民朋友啊,好像还不止一个……
“还没认出我来?”难民有些挫败的捧起水缸中的凉水往自己脸上泼。
这人身体也太好了吧,自从去年失忆醒来以后,她的身体状况都一直不好,别说将凉水泼在脸上,就是在风大的地方站上一站也会伤寒感冒,躺上十天半个月。
“你……”
“怎么样,认出英俊潇洒的我来了吧。”难民抓起放在菜案边上的抹桌布往脸上一擦,又理了理鸡窝乱发神清气爽的说道。
“看不出来你长得还人模狗样的。”经过清洗后,一张白皙胜雪,轮廓分明的脸颊呈现在白慕面前。
“……不对啊,你还没想起来?”应城雪见白慕一脸困惑的模样,又往水缸上面看了看。“朋友,我是应城雪啊。”
“应城雪……”白慕跟着重复道。“你叫应城雪,是我的朋友?”
“喀喀……”吃到一半的点心呛得应城雪直咳嗽。他睁大双眼,诧异地转身看白慕,又将自己理得稍微好一些的头发再度挠成了鸡窝状,嘴里嘀咕道:“是我出现的方式不对,还是说我认错人了。”
“你可是我朋友白慕?”
“我确实叫白慕,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朋友。”
“她说她叫白慕,但是却不能确定是不是我朋友。难道是她傻了,还是说她傻了。”应城雪嘴里不停嘀咕道。
“我能说是我失忆了吗。”
“什么!”应城雪颤抖着手指,指向白慕,“你你……你说……你失忆了?天……她竟然说她是因为失忆了,才丢下我们,在皇宫里享福的。”应城雪想过很多白慕扔下他们独自离开湘城的理由,却硬是没想到原来还可以有这么奇葩的理由,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的朋友比他技高一筹。
不过这个理由虽然很标新立异,很别出心裁,不过也太过于牵强,“你当我傻的啊,跟我装失忆。咦……你把朱练也给丢了?”混进皇宫里迷路的应城雪本是肚子饿了溜进厨房来想顺些吃食的,没想到竟让他在这里遇见了白慕。
刚才见到白慕一时激动,什么也没想就冲了进来。现在冷静下来,见她一个人在厨房而且还在给别人熬药,这些粗重的体力活不都是朱练一手包办的吗,朱练上哪里去了,难不成白慕真是被人打傻了,卖进宫里做苦力了?
应城雪不由同情地看向白慕。
“猪脸是什么?”这个莫名其妙的词语经常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但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天啊!”应城雪捂着嘴,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后来应城雪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告诉她,她是怎么认识他到她是怎么没良心将他扔在客栈自己跑路的整个经过,当然不排除其中有被应城雪扭曲事实,添油加醋的地方。
“朱练对你既忠心又关心,他怎么会让你被人打傻买进宫里来,哦不对,是失忆。就算你傻……失忆了,他也应该不会嫌弃自己的主人啊,难道他出事了?”
应城雪下午说的话一直在白慕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到底有怎样的过去,为什么应城雪说的事情独孤凤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起过,看应城雪傻里傻气模样又不似在说谎。朱练又到底是谁,如果真是她的仆人,孤独凤一定是知道的。
小桃唤了一声“主子。”却又不敢上前阻止。
“这药我亲自给皇上送去。”
小桃闻言面有难色地连忙取了狐裘披风给白慕披上,又在门口为她撑起一把绘有金色龙凤的红纸伞。
“今日你不必随我去。”白慕接过红纸伞,也不去看小桃,转身便出了凤栖宫。
日暮时分,天上的余辉映在雪地上泛起淡淡柔和的金光,白慕一袭红袄披着白色狐裘披风缓缓走在通往御书房的路上。如鹅毛般的大雪飘落在红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独孤凤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她,嫁给他的时间虽不算长,但日夜朝夕相处中,她隐约已经感觉得出来独孤凤有事情瞒着她,甚至还跟失忆前的她有关,难道朱练的死跟他有关?
有什么好胡乱猜忌,她与独孤凤是夫妻,去了御书房直接问他便是。
白慕收了伞,穿过长廊来到御书房。
守在大门口的侍卫看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白慕诧异一愣,待回过神来准备进去通传的时候却被白慕拦了下来。
想来她是极少来御书房找独孤凤的,何况是她一个人来,“不必通传。”白慕淡淡的扔下进了庭院。



☆、小产

天色微暗,御书房内已经掌起宫灯,看着屋内亮起的淡黄色灯光,她突然停下脚步,低头思索半晌后又迈开步子朝淡黄色灯光的方向走去。
“突厥的事情,我是不会帮你的。”这不是她师爹的声音吗。他师爹是前夏国的宰相,夏国被独孤凤覆灭,他是不愿意见到独孤凤的,除了她大婚那日被师父拖着来了一回皇宫,至此之后除了她出宫探望师父,师爹从未进过皇宫,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御书房内。白慕刚想推门而入又听到他师爹的声音传来:“你以为这样一直骗阿慕,你会安心?阿慕迟早有一天会想起来的,何况当面屠杀白慕一家的就是你们隐宫的人。”
师爹他在说什么,白慕耳边一阵轰鸣,手僵在空中不能动弹。
“够了!”啪的一声,像是桌子被人劈开的声音,“你不帮便罢,别说本皇没提醒你若是你敢将刚才的对白慕说一个字,你的命就有如此桌。”听独孤凤的声音想来是极为愤怒。
“哈哈哈……没想英明神武的齐国皇帝也会害怕。”
“你不要以为仗着是白慕的师爹,我就不敢……”
白慕手里提着的保暖提盒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瓷裂声,冒着热气的汤药菜饭洒了一地。
“是谁!”
门蓦地一下被独孤凤从里面推开,“你怎么会……”
独孤凤惊讶无措地看向白慕,像极了做错事被人逮个正着的小孩。
“阿慕。”听到声响跟在独孤凤身后出来的甘凌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白慕,眼中闪过一丝自责。
独孤凤害怕白慕做出过激的反应,连忙将她抱进怀里,仿佛下一秒白慕就会离他而去。
“白慕……”他抱着她的手不知觉的微微颤抖,就连叫她的声音也不似平日般温柔更像是带着一丝惧怕的哀求。他在怕什么,害怕她知道真相,害怕她知道原来引以为傲的夫君是杀了她全家的凶手,原来他对她的好不过是对她的怜悯同情罢了。
白慕面色苍白胜雪,眼神空洞的看着地方,她说:“手滑,食盒不小心掉地上了。”不含喜怒哀乐,不带一丝感情,苍白无力的声音让独孤凤心恍得没有了方向,如同置身在大漠中迷失了方向不知所措。
“我回去重新再做。”白慕想推开他,却越是被孤独凤抱得更紧。
“白慕,你听我解释。”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无奈。
“菜洒了,我回去重新再做。”白慕全身冰冷,心脏如同被寒冰所冻结,闷得她甚至没办法呼吸。她死死盯着地上的散落的汤汁饭菜木讷地重复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独孤凤蛮横地扳过她的身体,将她头抬起,在她耳边吼道,“你先听我说。”
又想继续编谎话来骗她吗,腊月的寒风像是生了冰刀一样打在她身上痛如割肉刮骨,吹得她头痛欲裂。
“对不起阿慕,姐姐这次又食言了。”走过的阁楼火光冲天,将黑夜映作白昼,飞箭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凄厉的叫喊声,在白慕脑中响起,最后又被迎面而来无边无垠殷红的鲜血所湮没。
她的头好痛,无数杂乱无章的画面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我的娘啊!瞧我看到了什么!传说中取走我宝藏产灭了夏国的齐国皇帝,隐宫宫主独孤凤竟然是我朋友的仆人朱练!”沉闷的气氛中,应城雪的明朗轻快的声音格外突兀,他从覆着白雪的琉璃瓦上跳落下,摇了摇被落雪染成花白的鸡窝头,深深叹了口气,哭丧着脸看着独孤凤惋惜的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啊,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要我家的财宝,我直接送你得了,省得你去费心抢这抢那聚齐那三样东西才能得到宝藏。”
“你说什么?”独孤凤紧紧地抱着白慕,却不想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应城雪竟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我说我是应三元的孙子,即便是不要那三样东西也一样拿得到宝藏,我说你当出为何你告诉我你要那宝藏,告诉我我直接带去就得了。”应城雪耸耸肩没好气的继续说道:“苟富贵,莫相忘。虽然我没带去拿宝藏,好歹那宝藏也是我家的,好歹我们也算是朋友,你不能得了富贵享了荣华就忘了我这个朋友啊,至少也该请我来宫里大吃特吃十天半个月才对嘛。”
他们在说什么,什么宝藏,什么朱练,为什么应城雪要叫独孤凤朱练,朱练该是她的仆人吗。寒风夹着飘雪在她耳边呼呼作响,应城雪的声音,独孤凤的声音搅得她的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一般,一股温热粘腻液体顺着她的腿根蜿蜒而下,她捂着头看向脚下莹白的雪地,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在寒风中绽放开来,那是死亡之花,只有在地狱才会看到这无叶独开的花。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她缓缓闭上眼,暗黑袭来,一片死寂。没用凄厉的叫喊声,没有风声,没有落雪声,没有火光,没有血色,如同大地初开一般寂静,什么都没有,不用伤心,更不用难过。
“禀禀……告皇上,皇后她……”御医跪在独孤凤面前吞吞吐吐硬是说不出后面的话。
“直说。”独孤凤紧紧握着白慕的手,死死地盯着她,悲恸的眼中像是要滴出血来。
“回禀皇上,皇后她……小产了。”见独孤凤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的坐在白慕床前,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气,御医伏在地上全身抖个不停。
孤独凤僵坐在床边,手骨的关节“喀兹”作响,白慕躺在床上,嘴唇发青,面如白纸,眉间皱起深深的眉涡,心像是被刀刃生生一片片剜下,那剜心般的疼痛胜过被蓝斑毒蝎剧毒侵体百倍。
整个凤栖宫气氛凝重得让人想要窒息,甘凌与应城雪都被独孤凤赶了出去,御医伏在汉白玉砖上,地面寒气逼人却让他落了一地冷汗,独孤凤不说话,整个宫殿寂静的可怕。
“来人。”不知过了多久,御医的头顶上空传来独孤凤沙哑苍凉的声音,御医听到声音后抖的越发的厉害,喉咙像是被人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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