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傻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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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傻丈夫-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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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发现的事情?”她无意识的摸索这手中的信笺,问道。
“回小姐,早上嬷嬷进去伺候夫人起床,就发现夫人不见了,只有床头放着这封信,还有小姐的几件衣服。”
“哦。”江九月点点头,望着手中的那封信,丢到了一边的小几上,神色冷漠的起身穿衣梳洗,兜兜转转的过了几个时辰,她还是没忍住,上前拿起那封信拆开来看。
其实,母亲不告而别的行为,多多少少伤害了她。
再世为人遇到了江玲珑如此温和可爱的母亲,其实一直就觉得十分满足和欣喜,上辈子的她期待母爱而不得,对于母亲母爱的渴望也就比一般人要多很多,所以她每天没什么事情就要来找母亲,哪怕是躺在软榻上看母亲做针线都好,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母亲没有跟她说出那些让自己纠结和为难的心里话,反而选择了离开。
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这么想着,打开了母亲留下的信笺。
母亲的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十分漂亮,像是冬日里雪地的傲骨寒梅,江九月入目第一眼,便禁不住眼前一亮。
一个江南渔女出生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一手漂亮的字?
江九月没忍住无奈的笑了起来,自己身边的人一直这么深藏不露,她倒是挺迟钝的。
信中并没有过多赘述什么离开的苦大仇深的原因,只是说京城是个伤心地,她不想回去,而江九月和摄政王在一段日子之后,一定会回京城去,未免到时候近乡情怯难舍难分,现在便离开了,让江九月不要担心她,她能照顾自己,信笺末尾处,写了那么一句话。
认准了的,便义无反顾的去追逐,不要在中途却步和迟疑,自己的领地不必退让,你活的潇洒,娘在远方才会开心。
江九月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最后一句话,这封信,居然从头到尾都不曾再提楚盈蓉的事情。
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之后,江九月把信收好,有些失落,有些无助,虽然只是很浅很浅的情绪,却像是一只小耙子,不断的扒着她心里的某一处。
这种关于亲情的疼痛,与她来说有些陌生,不难受,可是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站在窗前看了看天上白云,好一会儿之后,幽幽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之间抬脚出门,只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去了母亲的住所,可这里却早已经人去楼空。
江九月怔了一下,垂在衣袖下的手蜷了蜷。
红缨望着失神的主子,机灵的试探,“小姐,不如我找银环姑娘来陪你说说话吧?”她知道江九月对李银环是特别的,只是她忘了,江九月与李银环同时从清泉山出来,见到李银环,也只不过是更多的想起母亲罢了。
在李银环同她坐了一个时辰,江九月只是简单的谈笑之后,红缨就知道,自己显然是出了一个馊主意。
其实江九月面色还是正常,完全没有一点忧伤的意味,只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她心里定然有什么想法,对于向来平静,没什么心思的江九月来说,这样细微的反常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或许……
红缨暗暗思忖着某事,正打算出去寻一个能真正缓解江九月心情的人来,便看到月洞门口处,那人黑衣长袍,拖曳在地,深邃幽暗的眼眸清华内敛,长发如墨,逶迤在黑袍之上,用墨玉高冠束起,却偏生面如冠玉,俊美无俦,疏淡的长眉低垂着着,即便此时他是抬头看着二楼上的几人,却依然让人觉得伟岸英毅,似乎这世间的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他。
红缨等人缓缓退了下去,李银环慌忙起身,对着那尊贵的男子行礼,然后又看了江九月一眼,也退了下去。
云廷渲任由几人从自己面前过,却未曾给予他们一个眼神,视线从进入珊瑚阁开始,就一直锁住江九月的眼睛。
江九月姿态不雅,懒懒的依靠在栏杆上,手中端着一杯清茶,对着云廷渲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来,喝一杯。”
云廷渲点头,缓缓从青石板路上过来,走上楼梯。
江九月想着这人有的时候的确无趣,大部分人不是都挺喜欢耍帅的吗?那些狗血言情剧里面是怎么说来着?帅气无比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男主角在这种情况下,都是施展轻功足尖一点,飞身上楼,然后用尽各种手段卖萌耍赖扮鬼脸或者装纯情,来博得女主角一笑,然后从此忧愁郁闷全忘掉?
望着那一板一眼缓步上楼面无表情的云廷渲,江九月颇为嫌弃的抿了抿唇,狗血人人爱,她也爱啊,真是让人无语。
可是偏偏,江九月却又觉得云廷渲的确该是这样的,万一他真的狗血的来那么一出,自己估计会以为他穿了或者被穿了,借尸还魂吃错药什么的。
云廷渲姿态优雅的坐下,对于江九月眼眸之中瞬息万变的那些情绪视而不见,端起茶壶沏茶,一杯又一杯,动作十分娴熟,“昨儿你想问我什么?”
江九月一愣。
“昨天?”
“嗯,昨天。”
江九月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昨天坑了自己那次的事情,顿时就有些郁闷了,“你不是不想和我公平交易吗?可别现在跑来为了安慰我妥协,我不稀罕。”
云廷渲闻言,并没有想江九月想的那样变脸或者其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问:“你需要安慰?”
江九月一怔,“当然不需要!”又不是三岁小孩,离了娘不能活。
“我需要妥协?”
这回,江九月的声音微高:“当然更不需要。”开玩笑,谁能叫云廷渲妥协?那个更字咬的尤为清楚。
云廷渲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从深邃的眼眸之中闪过,然后他缓缓启唇,吐出一句话来,“我当然不需要。”
江九月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他说这个话是在挖苦自己没脑子,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云廷渲的眼眸之中,那一抹笑意似乎越来越明显了。
江九月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些窘迫的别过脸去,左看右看就是不去看云廷渲,看了几秒钟之后,觉得自己这姿势委实也不太好,放下手脚,正襟危坐的瞪着原处的月洞门,视线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放到云廷渲身上过。
云廷渲嘴边的笑意越来越大,甚至连一向疏淡的长眉,一瞬间都似乎欢欣跳跃了起来,最后,居然轻笑出声。
那声音爽朗却不失磁性,豪迈却不失内敛,清脆叮咚如流泉,滋润久旱甘霖大地,让听到的人瞬间就觉得心中一正,周身舒畅。
江九月见鬼的看向他,不懂自己就尴尬了那么一下,有什么惹他如此精神失常的,尤其是隐约之中她似乎还听到谁从墙头栽倒的声音,甚至于某些人被口水噎到的声音,就更为郁闷。
想也知道这位平时禁欲高冷万年冰川面无表情,若是说的夸张一点,那是高岭白雪,纳拉哲灵,居然会出现如此人间烟火的笑容,还只是因为她一个别扭的表情。
那高岭白雪的笑容,也不过是一个昙花一现,云廷渲转瞬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嘴角的笑意犹然在,淡淡的说了一句话,然后江九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看来你比了解你自己更了解我,那个‘更’字,用的很巧妙。”
江九月先是一怔,继而脸如调色盘,红白调和了一阵,恢复正常,才有些咬牙切齿,“不过是随口说一句话,至于让你这么精神错乱吗?小心我明天告诉他们你尿床,你看他们信不信!”
门外墙角上,刚爬起来的暗卫们砰的一声又掉了下去,这次声音较大,似乎还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惨叫声。
“我的确不介意……”云廷渲不以为意十分淡定,笑意不减,反而越来越浓:“你甚至可以告诉全天下人,你知道那件事情。”
江九月瞪他。
“这样,他们就会知道我们之间有多么的亲密。”那亲密一词,用的也十分巧妙。
江九月张了张嘴。
“或者,你只需要告诉你认识的几个比较熟悉的朋友就好,比如傅随波,比如金瑞,或者其他。”
江九月这下是彻底无语了,如果这样不是等于贴上了云廷渲的标签自掘坟墓?
这男人,明明黑心黑肝黑肺毒舌,偏生是一副高冷模样,将所有人都骗的死死的。
然后这个时候,云廷渲十分善意的询问:“需不需要我为你召集他们,让你一一通知?”
江九月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对于这样的云廷渲无计可施,揉了揉自己额角的青筋,随手端了云廷渲手中的茶杯来喝茶,顺便说了一句话。
“认识你,算我倒霉。”
云廷渲笑:“倒霉吃亏都是福。”
江九月懒得理他,两人便这样静静的坐了半晌,中间偶尔说一两句话,其余时间都是静默,云廷渲习惯这样的静默,而江九月也对觉得这样的静默才是最好。
阳光渐渐越来越淡,一直到天色昏暗,东方微亮,一弯满月悬挂枝头,江九月心情好了一些,只是两人一直坐着委实无聊,便提议去凤仙楼看看。
云廷渲点头应了,等江九月换装之后,二人便往凤仙楼去了。
凤仙楼中,歌舞升平。
江九月和云廷渲低调入内,选了一个靠近角落位置的雅座安置,厅中气氛正好,只是没见着小凤仙,江九月稍微有些失望。
“二位贵客,这是凤妈妈送给二位的美酒,唤作黄粱一梦,请二位尝尝。”
小二送上美酒,然后躬身退下。
黄粱一梦?
江九月挑挑眉,暗忖这就的名字可真不是什么好名,虽然她对酒并不精通,但是前段时间和金瑞一个月斗酒,好歹也对燕南一代的酒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这个酒,名字飘渺不怎么样只是香味儿倒是醇正,闻着便有一股清清淡淡的气息。
“尝尝?”
她挑眉,也不等云廷渲点头,率先拿起杯子,为自己和云廷渲各倒了一杯,然后轻抿品尝。
酒入口,果然甘甜醇厚,比现代那些所谓的国窖珍藏要好喝的多,完全一点点酒精的味道都没有,反而一路舒服到了胃里去,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你也尝尝,很好喝。”
云廷渲淡淡扫了一眼面前美酒,“大厅太吵,还是去厢房喝吧。”
“那好吧。”江九月暗忖云廷渲麻烦,不过也只是皱了皱眉,同意了他的建议。
两人换了天字第一号雅座,云廷渲果然不再龟毛,也便喝了几口薄酒,当江九月问起味道如何的时候,云廷渲很保守的回答了一句尚可,让江九月冷哼的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他,喝了几口之后,反而觉得味道特别好,没忍住一边喝酒,一边吃着精美的点心,不一会儿就把面前的那一壶黄粱一梦给喝光了。
小二送茶水的时候看到,忙说今日凤仙姑娘请客,感谢江公子那次补送的礼物,便又送了两壶过来。
江九月这里喝的不亦乐乎,那边云廷渲也不阻拦,只是在江九月为他倒酒的时候姿态款款,一饮而尽,倒是难得豪迈了一次,江九月本以为他肯定废话很多呢。
“你昨晚想问什么?”
酒过三巡之后,云廷渲旧事重提。
“昨晚么……让我想想……”
江九月歪着脑袋想着,本来就粉嫩的脸蛋,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填上了微微的红色,像是雨后初升的彩虹一样,被夜晚的烛火跳跃映照,更添了几分别样的美丽,尤其是那醉意微醺的媚态,不经意间迸如眼中,竟然让云廷渲也愣了一愣。
“哎,我肯定是犯糊涂了,你又不告诉我,我干嘛想?”江九月撇撇嘴,嗔怒的瞪了云廷渲一眼,即便微醺,依然对于他昨日坑了自己的事情十分不舒坦。
云廷渲莞尔,“你说,我便告诉你。”
“真的?”江九月问,原本握着酒杯的手,因为惊奇而下意识的握住了云廷渲放在桌面上的大手,“我想到,你就会告诉我?”
“自然。”云廷渲点头,深邃的视线,从江九月微醺的脸,落到了她握着自己大手的纤细小手上,那手细嫩软滑,指甲饱满,每一个都像是圆润的贝壳一样,白里透红,随着她指尖的滑动,似乎划出了一道流彩,然后在烛火跳跃的瞬间消散,云廷渲的眼神,便暗了一分。
“我还是不想了,你这家伙说话向来不算数……”江九月摇着头,想了一分钟之后还是决定这件事情不找云廷渲。
云廷渲笑意加深,循循善诱,磁性的声音因为刻意放低,而显得更为魅惑低沉。
“我昨晚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喜欢和你做交易,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其实……”云廷渲顿了一下,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便忽然涌现出二十多年来头一次如此强烈的冲动。
像是溃败的堤坝,江流狂啸奔腾,无人能阻。
眼前的江九月已经醉眼朦胧,他知道明天醒了,江九月未必会记得他今天说过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说些什么,总觉得一个人的时间似乎太久,渴望可以和别人分享的感觉,而那个别人,他希望是江九月。
“什么?”
江九月疑惑的问,握着云廷渲的手没有松开,反而用食指轻轻的摩挲着他骨节处的细茧,恍然想起傅随波的手上也有很细的茧子,都是握笔产生的呢。
云廷渲的神色几乎称得上是轻松,而轻松向来与他来说很遥远。不过,他要是知道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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