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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还在被揪着，凌少得反抗一下才行，要不然也太狼狈了。凌少把手掏向了潘婷的腋窝，嘿嘿，还真凑效。两个人在床上调笑打闹了一会儿，才觉得一天没吃东西，肚子真饿。两个人穿上衣服，潘婷把凌少扶到轮椅上，说带他出去吃饭。
凌少不要潘婷推，她却执意要推，还说那是老婆应该做的。唉，好女人啊，凌少值得拥有！潘婷推着凌少，出了病房。病房，居然成了他两个的洞房。
乘电梯从四楼下到一楼，楼下没有几个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护士或者病人家属。倒是郭小四那个欠抽的货，初冬了，还穿着一身衬衫黑裤凉皮鞋，见了潘婷，嘴里又叫着“媳妇儿”。叫了几声就跑开了，因为他还是怕凌少的。
凌少倒没有计较，扭头对着潘婷重重地笑道：“你是，凌家的媳妇儿！”潘婷一脸幸福，伸手点了一下凌少的头：“看把你美得那个样子啊！”
弯月挂在天上，寒星几处闪烁。潘婷推着凌少，他的心里无比满足，这世上，他就像是最幸福的男人！冷风吹来，不觉得冷，温暖的，是凌少和潘婷。
出了医院大门，凌少们沿着人民南路，一直向北走去，凌少们要去人民中路那边吃晚饭。那里有一家叫做“果城凉粉”的小吃店，风味儿独特。潘婷以前经常去那里给凌少买锅盔夹凉粉。
第1卷 第111节：你是凌家媳妇儿！ （3）
果城的夜，虽然冷冬里，却依然华灯绚丽，人流如织。人民南路到了五星花园大转盘就到头了。五星花园大转盘，是果城的中心点。人民南路，人民北路，人民中路，人民文化路，人民模范路，五条大道以大转盘为中心，辐射出去，繁华如同五角明星。
这五条以“人民”开头命名的路，只能说明，咱果城的人民，走在人民的路上，多么民主啊！不管在民主的外衣下，社会变得多么复杂，果城的夜，除了繁华之外，就剩下富丽了！
“果城凉粉”，生意火爆异常，一楼是大众化营业饭厅，二楼是包间！潘婷推着凌少进去，二十多张桌子上，里面男男女女正吃个热乎不已。这里特色就是锅盔夹凉粉，当然也有其他的冷菜拼盘和热菜。
时代在发展，谁能想到呢？过去在山里集镇上的锅盔夹凉粉，已让人做成了风味儿小吃，发展到全四州省连锁店了。而凌少他们所在的店子，正是“果城凉粉”的总店。
因为看凌少是病人吧，服务员特别热情地给找位置。一番寻找之后，凌少和潘婷坐下来，要了四套锅盔夹凉粉，点了一份儿火爆腰花和一个土豆丝。
等菜的时候，周围的目光向凌少和潘婷聚焦。实话也是应该这样，除了凌少坐在轮椅上一看就是残废之外，凌少和潘婷也是郎才女貌，惊煞旁人。店里的男人和女人都一起惊叹和忌妒，一时间凌少倒有点儿不习惯。潘婷却保持了自己的镇定，凌少的心里一阵享受啊，我的女人，就是不一样！那叫什么？处忌不惊！
不顾旁边男人们的口水一地，听着他们被揪耳朵的痛叫，凌少和潘婷笑着吃自己的东西。这家店子的锅盔凉粉，的确比早些年凌少吃的升华了很多。热辣麻酥香脆，让他大快朵颐，一口气吃了三套下去，潘婷才把一套给吃完了。凌少边吃着，潘婷抽出桌上的纸巾帮凌少擦着嘴角流出来的红油，那种温柔，是凌少的幸福，让别人忌妒得冒火！
正吃着的时候，对面的桌上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齐老二和另一个鬼混混。齐老二差点儿被自己的刀给切了老二，另一个现在只有一只耳朵了。巧了，潘婷和凌少都伤好了，他们也好了。凌少在心里是恨透了这样的人，好在潘婷没有危险，要不然，凌少真会当时就过去废了这两个混混儿！
齐老二看见凌少两人，刚开始还怀疑轮椅上坐的是不是凌少，可后来想起他那标志性的目不转睛，和潘婷在一起，才确定是凌少。另一个激动不已，手向腰里摸着，想过来找回他的耳朵一样！齐老二拉住了他，低声说道：“赵老三，别乱动，这里人多，这小子不好惹！你不记得了吗？老大都成了太监了。”
第1卷 第112节：你是凌家媳妇儿！ （4）
他们虽然说得小声，可凌少还是听见了，扑地一下就笑出来了。潘婷却拉了拉凌少的手，她的意思让他不要太去招惹这些人。女孩子，总是怕事的！对面赵老三听了齐老二的话想坐下，听凌少在笑，显然是面子挂不住了，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大骂道：“老二，别说了，有徐家帮给我们撑腰了，怕什么？今天老子做了这小子！”
一下子，店子里热闹起来了，所有人放下手中的筷子和酒杯，都看着赵老三。有热闹不看，那是傻子。妈哟，赵老三他妈妈还给他胆子了，居然还敢在凌少面前拍桌子！
凌少心头一阵鬼火冒，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桌子一角上：“杂碎，老子不找你，你还来找我了！徐家帮算什么东西？”
店里的桌子都是木制的，也许用了好几年了，那桌角让凌少一掌给拍烂了。凌少一下子拉着潘婷退开了，桌上的盘子饭碗哗啦打了一地。
店子里一下子安静了，等着看热闹的人都看向凌少和潘婷，眼里说不出的惊奇。赵老三按住腰间的手僵硬了，表情也呆滞了。凌少的心里也暗暗惊奇，什么时候自己的力量变得这样大了。
潘婷拉着凌少的手，仔细看了看，确定凌少的手没事了，才放下心来。齐老二终于有了反应，连忙起身说：“兄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顿饭我们请了，怎么样？”
“要请客？”凌少目不转睛地盯着齐老二。
“请请请！”齐老二头点得快散黄了一样。
“好！”凌少随便指了几桌人，“全部请了！还好我媳妇儿没事儿，老子今天心情也不错，要不然，今天哼哼！”
说完凌少转身拉着潘婷，潘婷顺势低下头。凌少轻轻地拨开她的高领，对着脖子上那道让凌少心痛的伤痕，轻轻地吻了下去。然后抬手指了指齐老二和赵老三，冷道：“下次，别让老子再看到你们！”没有顾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推着轮椅出了“果城凉粉”店。
第1卷 第113节：回归罗家山 （1）
对于齐老二和赵老三，凌少是不会放过的，那要等他站起来以后。就算是永远站不起来，也得等和潘婷的蜜月期过了才行。毕竟凌少不想潘婷刚刚做了夫妻，老公就在外面打打杀杀的。潘婷也不想那样，用她的话说，果城是个繁华之地，也是个是非之地，在繁华的背后，有太多的混乱与不堪，她不想凌少和社会上那些人打太多的交道。老婆的话嘛，要听！
其实，在那个年代，社会的表面的确是向上的，可是本质上，黑暗的东西也太多太多了。贪污腐败用不着说，至今也如此。混混儿二球，多如过江之鲫。黑社会，甚至影响着一个城市的天睛下雨。黑白之间，大有交叉感染之势，让人分不清黑是白，还是白是黑，或者说黑白早已勾搭成奸！你只有不过分，黑白都无所谓，你要是过分，黑白都不放过你！如果你太过分了，黑就更黑，白比黑还狠！
在医院的这几年，看了不少的新闻，读了不少的侦破纪实，凌少对自己所处的时代，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时代留给人们的，除了经济的繁华，还有阴暗的一面。而凌少和潘婷，可能已经和阴暗的一面沾上了边。当然，凌少是不会怕什么的，只是潘婷，自己的心上人，可不想她受到什么伤害！
一路上，潘婷就对凌少说，不要和社会上的混混儿计较太多，那样是没有好处的。凌少能感觉，潘婷除了绝美的容貌，骨子里还是那种普通人的思想。凌少能接受，毕竟，社全很复杂了，少一些麻烦，岂不是更好。为了潘婷，凌少是打算只要光头他们不找麻烦，也就算了。
接下来的日子，甜蜜自是不必说了，夜夜缠绵也必不可少。有些事情，那是越做越有经验，越做越有趣味。凌少的身体，越发地强悍，虽然站不起来，但大脑中枢神经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腰部以下的任何外来刺激。潘婷承欢雨露之后，更加明艳动人，全身洋溢着成熟与活力。冬天，更加冷了，而凌少的病房，总是春色无边！
为了方便，潘婷订了一副钢拐，花去了两千多，潘婷一点儿也不心疼。只是凌少的拐杖，在离地五公分的地方加焊了两块扁钢，方便踏脚。架着三十多斤的钢拐，凌少只靠着双臂用力，行走得也很灵活，比常人还要快一点儿。拄着拐，凌少身高竟有了一米八十五了，整个人看上去并不残废，反面显得轻灵，行走间隐隐透出彪悍气息。
幸福生活，并没有让潘婷迷失她的理性，她让凌少把初中和高中教材好好复习着，等过完年把凌少送到高中去，她相信九八年的高考，他是能够考上大学的。老婆的话，要听，凌少很认真。
第1卷 第114节：回归罗家山 （2）
凌少是想考进果城医学院就好了，最好是能自己把自己给治好了就行。潘婷给凌少的目标，也是果城医学院。这里面，肯定有她的女儿家心思的，凌少就在她身边上大学，她才放心！偶然的机会，凌少问起潘婷的存折上为什么有那么多钱，她笑着说是为他上大学准备的，听她那语气，倒是一半真一半假，不过，凌少心里也暖融融的。潘婷也把存折的密码告诉凌少了，足以证明她对凌少的心意。
很快就是腊月初一凌少的生日了，他很想回罗家山去，给父亲上上坟。算一算，都三年了，凌少没有回罗家山了。也不知道那里变得怎么样了？三年里，父亲一定寂寞了，一定会骂自己不孝顺，大球也会说自己不够朋友了。再怎么说，罗家山算是自己的根吧！童年是痛苦多难的，可对自己来说，也是受益不浅的，哪怕现在站不起来。可不是还有潘婷吗？她是心灵的拐杖！更何况，凌少还有一副真的拐杖！
腊月初一那天早上，凌少穿上大衣，大衣里揣着阿锈，拄着双拐，和潘婷来到西门车站，那里有发往盘龙镇的中巴车。躺在病床上三年，凌少竟然身高飙到一米八十，那一套龙皮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潘婷倒是喜欢，自己套在身上，还挺合身。虽然凌少的缝纫手艺差了一些，可是龙皮穿在潘婷身上，华贵的晕白色，加上灿黄的龙筋连缀，扎起来的长发，显得她英姿飒爽，让凌少念了好一阵阿弥陀佛！
在车站等了好久，才上了去盘龙镇的中巴车。一路上，凌少很激动，三年了，回家了！搂着潘婷的柔软细腰，握着她温暖的小手，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幸福在凌少心头荡漾！如此美的女子，能够拥有，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自己幸福上了天！父亲，我回来了，给你带了个漂亮的儿媳妇儿！大球，我回来了，我的老婆你还满意吧！呸呸呸，我的老婆怎么说一头猪说满不满意呢？凌少自己都从心底笑了。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车到了盘龙镇。下了车，呵，盘龙镇又变了。街道也宽了许多，旧房子都变成了小洋楼，一座挨着一座，都披上了各色的墙瓷。古老的小镇，在大时代里，也焕发着勃勃的生机。唯一没有变化的，是那棵古老有黄桷树，苍绿着，一如当年。在树下的小摊上，凌少和潘婷吃了两套锅盔夹凉粉，味道虽然比不上“果城凉粉店”了，但那种感觉不一样！往事的辛酸苦辣全上了心头。故乡，给人的感觉，永远是不一样的！
第1卷 第115节：回归罗家山 （3）
虽然凌少还是目不转睛的神情，但是街上已经没有人认识他了。可还是会有人对凌少和潘婷指指点点，那些意思大概是说：那么精神的小伙子却是个残废，他的婆娘太漂亮了吧！在一家铺子里买香烛冥纸时，那个老头盯着潘婷老看，凌少都听到他五十多岁的喉咙里发出二十几岁的饿口水声音了。凌少心底还是得意的，却也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钢拐把地板砖给顿破了，把那色老头吓了一大跳。
买好了东西，凌少和潘婷坐了一辆小面包，直直去了罗家山。开车的凌少是认识的，绰号叫李大饼。以前他还开的是送学生的三轮农用车，没想到几年下来已经鸟车换面包了。李大饼多看了凌少几眼，心里肯定是纳闷儿。凌少想，自从罗家山的人民集体大迁移之后，再到后来一九九四年被打成植物人，慢慢地，罗家山那个村子已经被人遗忘了吧！
李大饼没有想到的是，凌少这个目前罗家山唯一的原著民是在凌小坟前下的车。李大饼吃惊地道：“你你你你是凌少？”呵呵，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自己。
凌少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理睬李大饼脸上精彩之极的表情，丢了双拐，双手撑地，扑通一下趴在父亲的坟前，泪水纵情倾泄着。父亲，儿子回来看你了！儿子的生日，你的祭日，儿子没有忘记啊！儿子以前命不好，可是儿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