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庶by天然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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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庶by天然小宅-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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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宋璟策马赶到逸亲王府,翻身下马后,不等通报,便沉着脸直直闯了进去。

守门的将领原要去拦,却在徐飞的示意下放了他进去,但还是派了人先进去通报。

这边宋祁刚得到禀报,下一刻宋璟就闯了进来。

宋祁正在书房与周胜等人商议西北战事,宋璟气腾腾地冲进来,当即让在场众人都不悦地皱起了眉。

“出去!”宋祁眸中一片冰冷不动如山,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

宋璟心中一颤,双拳紧握,垂首道:“侄儿鲁莽。”转身出了书房,关上门候在门外。

半个时辰后,书房的门才再次打开,议事的大臣们陆续出来,简单与宋璟打过招呼后,便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往书房隔壁的小花厅走。这情景让宋璟惊讶不已,议完事,这些人难道不是应该直接回府的么?

不待他探究,书房里传出宋祁的声音:“进来吧。”

正了正神色,宋璟收敛心神,再次进了书房。

宋祁瞥了眼进来后就垂眉低眼,不发一语的宋璟,喝了口茶,淡淡开口:“何事。”

低垂的眸中闪过一抹暗光,没有如方才那般冲动,宋璟压下心头不甘与愤怒,低声道:“侄儿有一事不明,还请皇叔解惑。”

扬起一边眉毛,宋祁哼笑一声,放下茶盏往后慵懒靠在椅背上,一手指尖轻敲着太师椅扶手,一手轻抚着杯沿,闲适道:“你是不是觉得皇叔偏心老五?”

心底的想法被看穿,宋璟抿紧唇角,抬头直视宋祁淡漠的双眼,恼怒道:“皇叔,侄儿只是不明白,五弟犯下此等大逆不道的罪行,您为何还要替五弟求情!”

听着这质问一般的话语,宋祁脸上的笑意愈深,眼中却愈发幽深难辨。宋璟心口一窒,头皮发麻,喉结微微滚动,强迫自己不躲不闪地迎视那凌冽的目光。

书房中刹那间一片寂静。

良久,宋祁哼笑一声,缓缓道:“老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扪心自问,你有何资格如此质问本王?本王会替老五求情,往后也会替你求情,自然,要等你落到和老五一样的地步时。”

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让宋璟脑中一片空白。

“本王想你还不明白。”宋祁弯起唇角,从桌上一堆书里抽出之前从徐清絮那里得到的信件,扔到宋璟面前,冷声道:“你自以为设计了老五,却没想到自己也是被设计的那一个。徐清絮留了老五的把柄,同样也留了你的把柄,她能给你老五的罪证,自然也能给老五你的罪证。如今你还能好好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老五出手比你慢一步罢了。”

说到这里,宋祁眼中寒光愈盛。

若说整件事中,他最气愤是何,那就是宋璟派人潜入大理寺欲取宋瑜性命一事。

他看重血缘亲情,特别是手足兄弟之情,少时,他一直教导他们要重情重义,就是希望这群侄子往后在夺嫡之争时,能顾念这一份手足之情,而宋璟,是最让他失望的一个。

心中一片冰冷,宋祁语气愈发冷,道:“徐清絮主动将一切都招了,下毒之事,不仅老五有份,你也有份。本王想,你应该很清楚她为何如此做。”

徐清絮为何这样做?

自然是因为她既不是宋璟的人,也不是宋瑜的人,她效忠的另有其人。

静静躺在地上的信,苍白的颜色,在宋璟眼中突然变得异常刺目,仿似在昭示他的自以为是,嘲笑着他的天真,让他全身冰冷,如坠冰窖。

死死盯着扔到自己脚边的信,眸中燃起熊熊烈火,像是要把那信焚烧殆尽般,宋璟呆若木鸡,连一句解释都说不出口。

证据摆在眼前,他无从辩解,因为一切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宋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逸亲王府出来的,他的脑中一片混乱,有害怕,有慌乱,也有低落和悔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真的与宋瑜一样,需要皇叔的求情才能保命,在他自以为有足够权势的时候,这样的事,是对他的尊严最沉重的打击。

浑浑噩噩回到三皇子府,宋璟将自己关进书房,思考着要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而在宋璟离开后不久,顾安年接到了两封信,一封来自远在千里的沈千,一封来自永济侯府。且,两封都是加急信件。

三十六、两封信

   几月前,沈千自赶回沈家庄后,便了无音讯,顾安年只从沈千秋嘴里,听到了有关于沈千的只言片语。

   只知是沈家庄老爷子年岁已高,沈千要留在身边尽孝,而老爷子生怕他再一走便是十多年,是以便完全断了他与外界的联系,不让他离开沈家庄。

从沈千秋的叙说中,顾安年大致了解到沈老爷子是个如何性子的人,也稍微能理解当初为何沈千会一走了之。

沈千的这封信,是沈千再三保证,又等到老爷子戒心没了那么重,才征得老爷子许可,派人送来的,可说是着实不易。

顾安年珍而重之地将信从信封中取出,认真浏览起来。

顾安年以为,这封信是有关于先前宋祁中毒之事的,却不想她只是猜中了一般。

信的前半部分,确实是有关宋祁所中之毒的。

原来这世上真的存在一种植物,只需微量,便能让沢沉香木燃烧产生的香气迅速溶于水中,与白栮作用产生毒药。

那是一种生长于南部海域的罕见水草,名唤碧游丝,严格说来,它不能算是一种草药,因为它并没有任何毒性,以及药用价值。

碧游丝,形如其名,整体由细长柔韧如毛发的草叶,以及白色须根组成,无茎无花。在水中时,碧游丝呈现无色透明状,极难寻找,然在阳光下时,它却呈现出轻浅的碧蓝色,看着十分清爽漂亮。

信中提到。由碧游丝草叶碾磨出的汁液,无色无味,咋看之下与水无异,但就是这样不起眼的液体。只需蚂蚁体形大小那么一滴,就能让一桶水融入十担沢沉香木燃烧产生的香气。

看到这个数据,顾安年有些心惊,难道当时徐清絮只需用指甲轻轻一沾,就让普通的药变成能融入沢沉香气的药引,进而变成毒药,原来碧游丝的效果竟如此之强。

收敛心神,顾安年接着往下看。

后面却是与顾安锦有关了。

沈千在信中随带提到,顾安锦在半月前突然失踪,不知去向。洛靖远寻找半月无果。心急如焚。目前正赶往京城,预计近期会到达。

这倒是出乎顾安年的意料。

除了是被带走,她还真是想不出顾安锦为何会失踪。

难道是被宋璟。或是永济侯府的人发现了?

这个可能性不大,之前先生有提到过,说是洛靖远借由陆方伯与齐匀柯的帮助,已经在军营中谋得一份差事,与顾安锦一同住在军营中。

有陆方伯护着,又是在军营中,顾安锦与洛靖远被发现的可能性微乎甚微,被其他人绑架的可能性更是小,然除了这两个原因,顾安年着实想不通顾安锦为何会失踪。

除非是顾安锦自个儿跑了。

几乎是脑子里一冒出这个念头。顾安年便立马否决了。

这个可能性比被绑架的可能性还要小。

皱起眉,顾安年陷入了沉思,不过片刻,她又回过神来,忍不住暗自好笑。

这为顾安锦操心的习惯一形成,要改掉真是不容易。

在将顾安锦送到西北前,就已经打算从此一刀两断,再也不插手她的任何事了,但现在一听到她出事,还是习惯性地开始着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本能反应。

将看完的信放到一边,顾安年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拿起另一封永济侯府送来的信。

信是项氏派人送来的,内容让顾安年大吃一惊。

宋姨娘怀孕了!

不是得宠的蒋姨娘,也不是年纪轻轻的吴姨娘,更不是项氏这个主母,而是这两年老实规矩,默默无闻的宋姨娘!

这无疑是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

惊讶过后,脑中忽地闪过一道光,有一个想法在脑海中若隐若现,像是笼罩在迷雾中,让人想要一探究竟,却又无计可施。

顾安年紧皱起眉,没有接着看下面的内容,而是陷入了沉思。

她觉得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忽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宋祁从书房出来,被告知顾安年在墨轩阁主房里等着他,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他满脸带笑寻了过去。

只是情况却与自己所想的不同。

见顾安年皱眉倚在塌边小几上,连他的到来都没有察觉,宋祁心中升起淡淡的不悦。然见她面露苦恼之色,便知定是发生了何事,他也就放下心中的计较,缓步走到她身边,轻声问:“发生何事了?愁眉苦脸的。”

顾安年听到低沉熟悉的嗓音,心中仿似得到慰藉般,一时轻松不少。

颦起的眉稍稍舒展开,顾安年将手中拿了有一个多时辰的信放到一边,端起茶喝了一口,若有所思地问:“墨规,你以为,一个而立之年,身强体壮的男子,拥有一妻四妾,在有过几个孩子后,后面的十多年都不曾得一女半儿,可是正常?”

宋祁惊愕地眨眨眼,险些想歪了,然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便也正了正神色,摸着下巴回道:“虽说算不得正常,但京中有此情况的世家大族也不是没有。就是一生无子的,也是有的。”

顿了顿,又笑嘻嘻加了一句:“不过你不用担心,这情况不会出现在咱俩身上的。”捏起顾安年的下巴,细细打量一番,挑眉道:“你一看就是个多子多福的相。”

顾安年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嗔道:“正经点。”

宋祁耸耸肩,挨着她坐下,拿起她喝过的茶啜饮一口,问:“你怎的想起问这个了?”

顾安年用下巴指了指被放在一边的信,宋祁挑眉,拿过来一看,顿时明白了。

在宋祁看信之时,顾安年敲着桌沿,疑惑道:“就算如你所说,十多年不曾得一女半儿的男子不足为奇,那么一个得宠之时没有怀孕,反而在十多年后不得宠的时候突然有了身孕的女人,算不算稀奇?”

宋祁将信放下,眉间也有几分疑惑,颔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顾安年舒出口气,摇头苦恼道:“我突然觉得,陈姨娘投井的背后,还有我所不知晓的秘密。”说着陷入了回忆中。

不管是顾安锦的事,还是陈姨娘的事,说好都放下的,可是一旦被提及,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陷进去。

闻言,宋祁眼中一亮,道:“你不是说你有前世的记忆么?难道也有你不知道的事?”

可算是让他寻到机会了,先前因为小七情绪不稳定,在知道小七拥有前世的记忆时,他才没敢问太多关于前世的事情,现在抓到机会提起了,他岂有不好好把握的道理?

顾安年没有察觉到宋祁的小心思,一边回想前世与今生种种被忽略的细节,一边下意识点头,“我也并非所有的事都知道,毕竟那时候不是所有的事我都在意。”

“哦……”宋祁拖长音,见她陷入了思考中,继续旁敲测听,“那你都知道哪些?”

“只知道我自己做过的,以及一些表面的事情,而且前世与现在也不尽然相同,是以……”顾安年随口答道,专注于寻找记忆中的蛛丝马迹。

“哦,”宋祁挑眉,继续不动神色地问:“我记得你说前世顾安锦替你代嫁,嫁给了我,那后来呢?你——嫁给了谁?”

面上一派镇定,心里却像是被千万只蚂蚁挠一样。

“我啊,我嫁给了——”顾安年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然而就在答案冲口而出前,她猛地回过神来,紧急刹住了车。

顾安年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暗道好险,差点就露馅了。

要是被这个霸道又小气的男人知道她前世是宋璟的侧妃,她几乎可以预想到大婚之日,自己会遭受到如何严厉的“报复”。

宋祁挑起一边眉毛,看着身边人故作镇定,眼中却泄露出些微慌乱的模样,没有出声。

没好气,又带着点心虚地瞪了某人一眼,恼羞成怒道:“你套我话作何?!”

“哦,”宋祁不痛不痒地耸耸肩,回答:“有些好奇罢了。”

没有再追问,只是双眼直直盯着顾安年的眼睛,澄澈的眸子,凌冽锐利的目光,像是要把人看透般,让顾安年禁不住怕怕地咽了口口水。

目光慌乱地躲闪,顾安年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无甚可好奇的,我终身未嫁。”

“哦——”宋祁拖长音,尾音意味深长。

顾安年听着他这不阴不阳的长音,不由抖了抖身子,恶声恶气道:“就是终生未嫁!你有意见?!”

宋祁无辜地眨眨眼,摊开手,“没有意见。”

嘴里说着没有意见,双眼却依旧满是怀疑和探究地瞪着顾安年。

顾安年索性转过身背对他,来个眼不见为净。

见状,宋祁不禁弯起嘴角,从后面环抱住她,枕着她的肩膀,低声笑道:“真的只是好奇罢了,往事都如烟了,更可况是前世之事?我在意的是现在的你。想知道过去的你,只是想多了解你罢了。”

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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