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自作多情,人家喜欢的不是你好吧!戴瑜在心中嘲笑自己一番。其实知道陆长烽一直心仪的人是之前的戴家大姑娘也好,至少戴瑜不用为了除秀才之外的人多伤脑筋。
谁特么稀罕三角恋?女主不一定非得有吸“男”光环好吧?她也想做一做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呢!
一夜过后,他们再次回到宝菊村,那边也发生了惊天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接近到真相,慢慢看清现实的自己。
下一章上不举!
只要一日更就感觉自己萌萌的【回去吃药啊喂~
、突发,求放过!
看到老爹平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犹如离世的样子,戴瑜以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
“小瑜……戴姑娘,你别难过,”秀才低着头,不敢偷看戴瑜的脸,只得一脸礼数得当。他安抚地摸摸手边只有他腰高的小四那哭得颤抖的小肩膀,继续劝道:“戴老爹倒在那口锅的旁边,应该是被锅击中了头部,村里的郎中来过说他这般昏睡是吓到了,伤不重。”
戴瑜听后,看向反扣在墙角的那口大铁勺,锅底都凹进去了,怎么会伤得不重?秀才想骗她宽心都不会编。
秀才知道骗不了戴瑜,担心的小眼神一个劲儿地往她那瞅。心道,如果有天大的事情发生,也应该是男人担,不能让她一个女子忧愁。
其实秀才今天遇上戴家的事儿也是赶寸了。
昨日秀才在自家门前错过与戴瑜相见,他是一早去选了礼物打算再到戴家登门提亲的。话说,堂堂七尺男儿因为不敢对心仪的女子提亲而遭到嘲笑,还是蛮伤自尊的;再说了,秀才也是真心的想郑重对待这次提亲,到戴家求得戴老同意他和戴瑜的婚事;还有便是大年三十那天一闹,秀才说了那么多让戴瑜伤心的话,他自认不对,这一去连带向戴瑜请罪,早早和好才是。
心中拐了若干道弯,就快脑抽的佟秀才拎了大包小包匆匆赶路去了宝菊村。
若说平日,赶到戴家时过午时那是正常的,谁料雪路暗藏沟壑,秀才一脚不慎掉沟里了……等他千辛万苦爬上来时,天都黑了,入夜方才摸对家门。
秀才好不容易抱着礼物再次站在小波上任寒风无情地吹过他的脸颊时……好吧,是靠着大树苟延残喘。
谁知,眼光一扫,就见戴家那开放式院落中突然出现两只人影交缠不休!
一开始秀才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只见那两人手中的兵器相击,火花四溅,打斗正欢,夜幕下虽看不清他们的相貌,但真刀真枪打架是真,这是错不了的。
两人先在门前打,再到井边斗,最后一跃双双上了房,消失在天地融为一体的墨色天际之间。
待秀才赶到院中,那两人早不见了,再跑到正屋一看,戴老爹已倒地不起,不省人事。秀才被吓得不轻,慌张中抬了老爹上炕,又马上冲出门去找郎中……
“秀才,你一直照顾到现在,辛苦了。”戴瑜眼中感情复杂,对秀才除了感激之情还有浓浓地真爱。多亏他赶来了,不然也许老爹的情况会更糟。
“应该的,你又何须与我见外。”秀才饱含深情地瞟了戴瑜一眼,后半句声音越发小了。
信号收到!
“长姐……”小四哭得泣不成声,小三却不哭,眼神倔强的望着戴瑜,只想着让她替爹报仇:“姐姐,那人闯进来是要杀了爹!我和小三躲在炕下都听到了!”
“都说什么了?你仔细讲给姐听。”
当时的情况不明,小三只记得睡得迷糊时和小四被爹爹跟丢蹴鞠似的滚进炕下的窟窿。接着有人摸进了屋子。那人边动手边问老爹,你别来?老爹回,费心!
戴瑜听完整个人有点飘,这剧本真的拿对了?再寻思一会,方才想明白:
那人:您老别来无恙吧?
爹回:你少特么费心,来战!(这句是戴瑜猜的。)
这气氛才对,没理由两人打个架还这么客气?
算了,这些细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闯入的那人进来就开打,听意思是老相识,趁夜来,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老爹。
还有一点不对,老爹在屋里就断片了,那秀才看见的,又是谁和那人在院子里一阵痴缠打斗的?
“小呆子呢?”戴瑜发现屋里少了个人,她看向秀才,秀才想了想,摇头说没看见。
要是呆子也说得通,他会武功,戴瑜早有预感,可没真的见他与谁武力抗衡,她还是有些诧异。他人在哪?是否凶多吉少?想到这个戴瑜从刚刚的描述中又发现有一件事不对劲儿,老爹难不成也会武功?
这种想法一出,连世界观都刷新了。
老爹也就这样了,先去找找小呆子才是接下来的任务。
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进入,戴瑜和佟鹤鸣,以及小三、小四全部草木皆兵,倒把进来的人惊着了:“这是怎的,一个个表情严肃?”那人再往炕上一看,大叫出声:“师哥?这是怎么了?”
“陆长烽啊……”戴瑜表情顿时一松,“你不是去小白菜家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长烽眉头一皱,回道:“小白菜家不用我再去了,小白菜早就不知所踪。”他一回来就打算去看看之前盯的这个案子,谁知小白菜家早已人去楼空。可往住人的屋子里一瞧,屋里的凌乱程度已可接近于用“砸”来形容,陆长烽便不得不往另一个方向去想:人是被掳走的?
陆长烽再回来看看戴家时,又看到这么一副景象:“你爹这是……头被钝器所伤!”他小心地检查着戴老头的伤势,问道:“仇家上门了?”
“仇家?你是指哪个?”戴瑜想了想,老爹的仇家,赌坊不成?
陆长烽表示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只知戴老头在四处躲藏,却没听他提起过仇家是谁,他也一直在暗中保护和追查,现在看来,对方势力强大,如果师哥都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一切逃脱都是无济于事的。
既然仇家寻来了,那就面对好了。
穿来至今,戴瑜第一次产生了这么强烈的危急感,她是戴家的大姑娘,那就是老大,爹爹昏迷不醒,二弟没了,小三小四尚幼,她必须撑起一片天。
家里有秀才照料着,戴瑜和陆长烽商量着先出门去找呆子。
出门没超五步,戴瑜便被对面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铁锤妹妹背着昏迷的小呆子一步一屈的正艰难地向他们走来……
“呆子!”
“快接把手!”铁锤再彪悍也是个女子,背起呆子这样偏瘦的男子走上几步使得,问题是不知走了多远的路。
“这是,这是怎么弄的?”
“不知道,我一早起来,就见他倒在我家的码头边。”
见到他时,那是一半身子都要掉到结冰的河面上,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拉了上来,怎么叫都不醒。看面相,铁锤回忆起这不是在戴家见过的那个小男孩吗?铁锤将心一横,便一路将他背了过来。
“小心。”戴瑜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两人身边,和陆长烽接过与老爹一样不省人事的呆子,先把脉查看,“不行,他脉向微弱,我去请郎中!”说罢,陆长烽抽身离去,只留下戴瑜与铁锤妹妹架着昏睡的人儿往屋里搬。
那时气氛太过紧张,戴瑜不曾发觉铁锤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直到将呆子交与秀才换衣擦拭身体,她才发现那双震惊含怒的眼睛一直未曾离开过她。
戴瑜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这件裙子,心道不好!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那个,我……”戴瑜刚开口,便被打断。
“你和我出来!”铁锤面色铁青,脸上看不出喜怒。
见铁锤不想在屋里说,戴瑜一步三拖地跟着她的脚步来到院子。
院子地上的大雪还未完全消融,房檐处垂吊的稻草结起了厚重的冰凌,顺着冰尖稀稀拉拉地流下晶莹的水珠,滴在一地莹白的雪面上,击出一个个坑洞。
戴瑜听着那滴答的清脆响声,心中不由得大骂,骂自己蠢得太没技术含量了。她注意了这么久,还是让铁锤撞见了自己的身份。
更可怕的是,她现在拿不出一个二弟来赔给这个心心念念等人归来的痴心姑娘。
若说过去只是对欺骗她有些愧疚,如今已转为深深的自责。
戴瑜偷偷看向眼前的铁锤,心中难过,随着一个谎言的戳破,她要不要再把那个晴天霹雳的结果告知于她呢?
“你是戴……不对,你不是……我没看错吧?”铁锤妹妹立目斜睨着对面的戴瑜,她看到眼前的戴姑娘完全退去往日的粗糙汉子形象,真有点脱胎换骨的味道。
除去粗布棉袄的破烂衣衫,这一身艳丽红裙拖于皑皑白雪之中,妖艳如傲放的红梅,尽显高挑身段;原本就是娇媚清秀的女子如今乌发披肩,在耦色斗篷的衬托下,脸色白如绒雪,竟还有吹弹可破的即视感。
这般一看,铁锤一时不敢冒认,虽然眉宇间相似,却倒有些判若两人了。
“铁,铁锤妹妹,你先别急,这都是有原因的……”戴瑜此话一出,铁锤立即脸色大变!
“果真是你!”铁锤妹妹眼中愤恨,她一拳高高举起,悬在半空中。戴瑜抬头望去,知道那只铁锤的可怕威力,可这一拳头她是不想躲了。
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又卡得死死的,对不住大家了【鞠躬
不过一卡过后,后面顺了好多,会努力更的,争取日更,么么哒~~
、惜别,求放过!
戴瑜紧闭双眼,只想快快挨那一下,心理也会好受些。
可迟迟不见铁锤出击,戴瑜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铁锤妹妹高举的手在空中颤栗,她全身都不住地颤抖起来,双眼如同关不上的水龙头,眼泪不断涌出眼眶。
那样子说不出是在隐忍还是悲恸,可让人看了好生心碎。
眼前的画面似是触动了戴瑜心底那根柔软悲伤的弦,她的泪也不知不觉的跟着落了下来:“铁锤啊,我对不起你。起初我骗你时,是真有苦衷的,戴家欠了外面赌坊一屁股债,我想借用我二弟的男儿身份,想要替戴家还账,想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想要摆脱这种困苦的生活……可因为你,我心里也后怕过,但一想到是为二弟讨媳妇,就好像理所应当了。”
“全然不顾有一天你知道真相后的感受是我不对,可是想解释时,因为太了解你的性子,我又好害怕你不能接受。当我发觉一切渐行渐远,全都偏离了轨道时,我便愈发不敢告诉你真相了。”
戴瑜看眼前哭成了泪人的姑娘一时心软如泥,可还是狠了狠心,道:“可我现在不得不说了,铁锤,我昨天才得知,我弟弟……没了,你不能再蒙在鼓里。”
铁锤默默流泪的表情先是一滞,随即不可置信地看向戴瑜,好像想听她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等不来这样的回答,最终抱膝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对于这样至情至性的女子,戴瑜不能再欺骗分毫,再说一句谎话都不是人干的事儿!
“你打我吧,铁锤,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也是应该的……”
再坚强的女子,也敌不过感情的创伤吧?戴瑜明白自己如今做什么也晚了,大错已铸成。
戴瑜见她不说不骂,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哭泣。戴瑜走到铁锤身前,缓缓蹲下身子,将铁锤拉入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任她肆虐的泪水滴在自己的肩头,痛哭流涕。
那样悲悯的镜头最终在陆长烽请郎中回来后被打破。
正屋秀才在照看老爹休息,呆子就被放在了戴瑜自己的房间里。想着这孩子一直在柴房中搭个小床住下,戴瑜心中就不是滋味。怎么就没对他好一点呢?
郎中大叔为小呆子诊治一翻,戴瑜支开陆长烽去抓药,待屋中只有她和郎中两人时才问明情况:“郎中大叔,这孩子的伤势如何?”
“嗯,他伤得不轻啊。要知道,内伤靠养,外伤靠药,别的不说,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他那这条腿……”郎中指着小呆子的右腿,摇摇头道:“情况不妙啊,剑伤刺透见骨,最不要命是伤了筋骨,还被这么冷的天冻上一夜,怕是难以痊愈。”
戴瑜望向炕上昏迷的小呆子,青紫的嘴唇,惨白的脸色。一时有些不忍,再问郎中:“大叔,您看还治得好吗?多少钱都行,求求您了。”
郎中一笑:“世人谁不爱财,能赚的钱谁都想要,可老朽是无能为力了,他的伤怕是好了,也会留下行走不便的毛病。”
听罢,戴瑜心头一震。
不知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呆子又是遇到如何的险事,曾经以为只是萍水相逢,注定成为彼此生命中稍瞬即逝的过客,而他却用他年青的身体保全了戴家。
戴瑜心头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情,有种超过悲伤的感情叫作惋惜。
他才多大呀……他成全了戴家,谁来成全他的后半辈子,他的将来?
也许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戴瑜对自己道。
傍晚,戴瑜与秀才、陆长烽简单用了饭,又为老爹和呆子喂了些许米汤。老爹还好,食了一碗多,呆子嘴巴紧得很,水米不进。
整理了碗筷,一出门,戴瑜刚好对上同是出门给老爹倒水的佟秀才的双眸。还是那样澄清明亮,戴瑜久久不想移开视线,今天看来怎么如此的好看?
若是有一天不能再看见,会很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