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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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 第5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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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是最大的物证,可是什么会有这个花名册呢?我们可以想象,假如宁王的这个党羽是成国公朱辅,亦或者是亲军都指挥使牟斌,宁王将这么一份花名册令他们收藏以备不时之需倒也情有可原,可是成国公世子朱麟……”柳乘风笑着摇头,看了跪在地上满是希翼看着自己,聆听自己话的朱麟一眼,不禁摇头,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朱麟太年轻了,一个如此年轻的晚辈,宁王却敢将如此重要的物件放在他的手里,而且根据东厂这边所说的那样,是藏在被中,诸位若是宁王,会将大事托付给他吗?”大家顺着柳乘风的角度去想象,不少人都不禁微微摇头,换做是自己,想必也不敢托付大事,首先是身份的问题,像牟斌和朱辅这样的人是一家之主,他们要藏掖着什么贵重之物倒也轻易,可是朱麟呢?朱麟他不是家主,一个连家主都不是的人,在府中藏着贵重物品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毕竟长辈们可以自出入卧房,丫头们也会奉长辈的命令经常去收拾,这样贵重甚至担着身家性命的东西竟是藏在被子里,谁肯相信?自己若是宁王,也绝不敢将这东西交给一个毛头小子。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道理就是如此,家主可以独断专行,他若是将这东西堂而皇之的放在自己的书房,再嘱咐一句没有自己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谁也奈何不得,可是世子只是个晚辈,一个晚辈,他是没有自空间的,一切全凭别人做主。我是宁王绝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可是什么会出现这花名册呢?其实道理很简单,出花名册,首先能让朝廷更加重视此案,毕竟据说是牵涉到了不少的官员,自然不能疏忽大意。同时,若是能让东厂查抄出这份花名册,不但能坐实朱麟的罪名,更可怕的是,他还能拉一大批的官员下马,而这些人只怕多是蒙受冤屈,也都是宁王的眼中钉、肉中刺,借着朝廷之手除掉这些人,对宁王来说是一万利的买卖。”

殿中的人都不禁点头,不少人说是,倒不是大家对柳乘风不太靠谱的形象改观,实在是这牵涉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若是真如柳乘风所说,这花名册是宁王用来污蔑朝廷大臣的,谁能保证自己的大名不会出现在花名册里头,那可就真正完蛋了,平时一向是他们冤枉别人,今日倒好,被人冤枉也罢了,可是这一冤枉就是个勾结藩王图谋不轨的罪行,这是要砍头的。所以了防范未然,无论柳乘风说的对还是不对,当然是点头称是妙,谁也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柳乘风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萧敬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在他看来,柳乘风分明就是挟私报复,他冷笑连连道:“既然如此,你如何解释朱麟房中搜出来的宁王书信和花名册。”

柳乘风不看了一眼脑子不转弯的萧敬一眼,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不是因萧敬智商不够高,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失败的事实而已,柳乘风道:“道理很简单,宁王此前就写了书信,也叫人制了花名册,让人放进了朱麟的书房中,他们就等东厂查出了‘重要线索’把这些东西全部搜出来,如此,这个阴谋才能彻底圆满完成。萧公公难道是糊涂了,连这最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出?”

一句讥讽,差点没让萧敬跳起来,他怒道:“这都是你凭空猜测,到现在也还没有证据拿出来。”

柳乘风又是笑了,道:“证据我没有,不过在这京师里头,还有宁王党羽倒是真的。”

萧敬忍不住道:“是谁?”

柳乘风又忍不住奚落他:“萧公公还不明白吗?这个人就是偷偷将书信和花名册藏入朱麟房中的人。我命人调查过,朱麟的卧房出入的人有十几个,其中有七八个都是府中的丫头,这些人的背景我都有过调查,断无问题。至于其他的,就是朱家的太夫人和夫人以及两三个姨娘了,这些人也没什么问题,唯有一个人最是可疑,此人乃是朱麟的至亲好友,也是朱家的世交临江侯吴化中,此人与朱麟交往甚密,经常出入朱麟的卧房,而且这个人近来行迹也很可疑,他家中的田庄虽然不少,可是毕竟只是个侯爵,家里也没什么有出息的人物,这一两年来却是挥金如土,做了不少大买卖,除此之外,在朱麟被捕之后,他身挚友,非但没有出来回护,反而闭门不出,锦衣卫还调查到,他有个宠妾就是江西人,虽说江西那边做官的人不少,给人做侍妾的也多,倒也没什么稀奇,可是结合许多线索来看,所谓的奸细,十有**就是他了,只要拿住了他,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柳乘风跨前一步,朝殿上云里雾里的朱佑樘行了个礼,朗声道:“请陛下准许锦衣卫立即围了临江侯府,拿了临江侯吴化中上殿,此案就能水落石出,请陛下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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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八十五章:落网

靠着京师东城,这儿聚集的多是一些商户的宅子,偶尔也会有一些官员和贵族的府邸,不过和西城的府邸不同,这里的府邸格局不但小,更显出破败和颓唐

贵族也是有三六九等的,同样是侯,有的侯位高权重,可以随时出入宫禁,可是大多数所谓的侯爵,其实早已没了祖上时的显赫。

东城的这些勋贵府邸大多都是这样的破落户,他们身份高贵,家族之中却没有显赫的官职,每月无非是靠那一份俸禄过活,虽说仍少不了荣华富贵,可是与那些新贵和世家大族比起来却显得寒酸不少。

一条河流蜿蜒穿过东城区,河边杨柳依依,低垂的杨柳抚弄着湍急的水面,坐落在岸堤上的是一排排的木楼,客栈的旗帜飘扬,随风飘荡。

赵记客栈也算是百年老店了,据说文皇帝还没有迁都,它便存在于当时的北平城,这里的掌柜已经延续了五代,在如今的商业大潮面前,也渐渐将生意朝迎春坊那边靠,据说掌柜在那边开了一家新店,生意极好,至于这旧店掌柜似乎也没有盘出去的打算,毕竟这儿是祖传的家业,无论生意如何但凡能支撑也绝不肯放弃。

不过今日,客栈却是高朋满座,这些客人身份很不一样,一个个沉默寡言,穿着的虽是寻常的衣衫,可是一个个身材魁梧,虽没有凶相,却总是让人忍不住望而生畏。

他们各自寻了座椅喝茶,在楼上的上房,房间里也已经盘了出去,这儿的上房推开窗便能看到远处的一处处宅邸,视野开阔。屋子里,李东栋穿着的是一件寻常的儒衫。李东栋恬然的负手看着窗外。目光落在一处烈阳下斑驳的府邸上,他纹丝不动,外头的风吹进来。使他的衣袖不禁飘动。

坐在房里的是陈鸿宇,陈鸿宇叫了伙计上了茶水来,不过他一向没有饮茶的习惯。这茶水入口,总是让他眉头微皱,若不是来这里有公干,只怕他早就叫人取酒了。

“李先生……”

陈鸿宇显得有些不太耐烦,如今身锦衣卫指挥使佥事,身份已经是大大不同,他已经极少出来公干了,现在布置的已经差不多,可是又不能轻易动手。还要等旨意下来,实在让他有些心烦。

“唔。”李东栋回眸,朝陈鸿宇一笑。道:“怎么。陈佥事不耐烦?”

陈鸿宇不禁笑了,道:“这圣旨还要等多久?”

“应当快了。”李东栋笃定的道:“也就几柱香之内就能来。就怕我们行事不密,若是拿不到人,只怕……

陈鸿宇信心满满的道:“已经让人盯梢过,这人今日没有出门,只要还在家,就不怕他跑了。真真想不到,堂堂一个侯爷,居然也有不诡之心,瞧瞧他们,每日吃朝廷的俸禄,过的比谁都快活,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

李东栋挑挑眉,沉默良久,感叹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想想看,他若是寻常百姓,若是朝廷能给他俸禄,保他荣华富贵,想必他非感恩戴德不可。可是他是侯爵,世袭罔替,与其他的勋贵一比,总觉得自己吃了亏,总觉得自己的排场小,总觉得自己比别人矮了一截,人就是这样,这一比,就难免会心虚,心虚之后会滋生不满,不满多了便会有怨气,这时候再有人从中挑拨,就什么事都敢做了。”

陈鸿宇琢磨了一会,也觉得有道理,人是不会和底下人比的,大多数人都会往高处比,或是和自己的亲朋好友来比较,侯爷的亲朋好友,哪个不是非富即贵,这一比较他不就寒酸了吗?据说这个什么侯和成国公走得近,还算是半个亲戚,成国公什么样的家业,再看看自己,难免要自艾自怨了,有人胆子小,最多把这憋屈藏在心里,有人却最终……

陈鸿宇闭上眼,等到他眼睛张开时,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曾几何时,他只是个总旗,在京师,在锦衣卫,他是何等的不起眼,他别人眼里,他没有才干,他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这一路走来,他既学到了,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思维,有了自己的一套想法。

他语气坚韧的道:“圣旨下来就拿人吧,现在说这些徒劳无益,指挥使大人说过,此人是关键人物,是宁王布置在京师的核心,这个人身上,一定会有线索,东厂那边办不到的事我们锦衣卫来办,东厂那边搜不到的东西我们来搜。”

李东栋抿抿嘴,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楼梯处传来脚步声,有人把门推开,一个校尉气喘吁吁的进来,道:“宫里有了消息,陛下口谕,立即拿人。”

陈鸿宇顿时打起精神,手掌拍在桌几上,厉声道:“动手。”

一声令下,街道各处立即有货郎模样的人挑着担子朝四面八方去,叫嚷着卖炊饼的声音,现在眼看就到了正午,显然不是卖炊饼的时候,许多人还觉得奇怪,还未等他们反应,从四面八方街道上,无数人影自客栈、街道拐角、酒肆、丝绸铺子里冲出来,一齐向着同一个目标奔去。

顷刻之间,临江侯府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

陈鸿宇也已经带人来了,他一马当先,按着腰间的刀柄直接破门而入,数十上百个各色服饰的校尉挺刀尾随,进了这宅子,踢翻了想要阻拦的门人,陈鸿宇长刀抽出,大声喝道:“奉旨拿乱党,抄了这宅子,把所有人全部拘押起来,尤其是要拿住临江侯,你们,往这边搜捕,小六,你带人往北面,你们几个,控制住天井,其余人随我来!”

查抄别人的家是锦衣卫的老行,隔行如隔山,一般人对这种事难免觉得没有什么技术可言,可是对于锦衣卫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一件技术活,说到底要抄家成功,最重要的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接下来要发生的混乱弹压下来,要找到即将拘捕的乱党,以防他湮灭证物或者畏罪自杀,同时还要防止人趁乱逃脱,说来说去,抄家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慢了一步就可能发生意外,可能无法向上峰交代,陈鸿宇在这一行算是专业性选手,如今已经成长这一行里的祖师爷,不需太多吩咐,在动手之前他就已经有过嘱咐,所以当破门而入的时候,所有人便以五人、十人一队散开,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陈鸿宇一路穿过仪门,绕过影壁,过了月洞进了后宅,在此之前,他们就探查过,大致知道整座侯府的布置,他们相信,这临江侯应当会在后宅的书房里,而需要锦衣卫需要的东西,想必也藏在书房之中。

书房靠着东边的厢房,过了连通后宅的月洞随即便到,陈鸿宇一脚将门踹开,带着七八个人呼啦啦的冲进去,在这书房里头,有人正用蜡烛往盆里烧火,正要将一簿子往火盆里丢,这人衣衫光鲜,年纪不算大,体貌特征正与锦衣卫掌握的临江后吴化中相若,陈鸿宇生若洪钟,大喝一声:“拿下!”

吴化中便被七八个校尉死死按在地上,那一份他想要毁灭的簿子已经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陈鸿宇的手里,虽然边边角角已经有烧过的痕迹,不过大部却是保留下来。

拿到了簿子,陈鸿宇如获至宝,也不禁松了口气,随即道:“立即把人和物证全部送去午门,这宅子再仔细搜索一遍,看看还能发现什么。动作快一些,皇上和指挥使大人还在等着呢。”

众人应了一声,这吴化中便如拖死狗一样直接押了出去,送上了一辆马车,马车里头还有两个校尉与他同乘,吴化中在车里面如死灰,咬着牙一声不吭,马车到了午门,便有人进去通报,过不多时。有太监出来,道:“皇上有旨意,立即押吴化中入宫觐见。”

而在庙堂,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真相大白,就只看这吴化中了,若这吴化中当真是宁王的人,那么成国公世子朱麟的清白就可以证实,可要是吴化中是冤枉的呢?

朱佑樘也想不到,一场御前审问会曲折到这个地步,他的内心里未尝不在隐隐期盼,期盼真凶是吴化中,成国公太重要了,一旦查出成国公世子和宁王有关系,那么接下来不知会有多少头痛的事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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