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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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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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颌首点头,走了半个时辰,那北镇府司的建筑已是落入眼帘了,门口的校尉见有人来,ting了tingxiong,原本要威吓一下,可是看到柳乘风身上的着装和佩剑,立即软了下来,涌上来给柳乘风牵马,这个道:“柳百户总算来了,快,咱们几位指挥使、同知、佥事已经等急了。”

另一个道:“柳大人出了一身的汗,要不要先喝一口冷茶再去说话。”

在这锦衣卫里,柳乘风的大名算是家喻户晓了,整倒刘中夏,打奔东厂,如今又连藩王都打了,这样的狠人,锦衣卫里几十年也没出一个,一个百户就敢玩出这样的幺蛾子,将来要是做了千户那还了得?

大家对柳乘风的态度是又敬又畏,谁敢对他不陪着笑脸?

榫乘风道了一声不必,便带着王司楚进去,等到了正堂外头,王司史扯扯柳乘风的衣衫,道:“大人且进去,学生在这儿候着。”柳乘风点头,跨入门槛。

在这威严的北镇府司大堂里,以牟斌为首,其下是同知陈让、刘先,再下是佥事温正、杨涛,都在这儿各怀心事地喝着茶,等到柳乘风出现,牟斌的脸上摆出了一副威严的样子,不过威严之中又似乎隐藏着和气,很是矛盾。

陈让则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权当没有看到他,自从东厂的刘成被柳乘风打了一顿,如今又是销声匿迹,陈让自然不敢去找柳乘风的麻烦,可是柳乘风与他的矛盾很深,自然也没有和好的可能。

至于温正深看柳乘风一眼之后,风淡云清地笑了笑,随即低头喝茶。

另两个同知、佥事却都是lu出了和蔼的笑容。

每一个人都有对待柳乘风的态度,而柳乘风,也有自己的态度,他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牟斌行了个礼,随即又含笑叫了一句自己的岳父,之后再向刘先、杨涛二人拱手致意,最后,才平淡淡地向陈让勉强抱拳。

“来人,请柳百户坐。”牟斌终于崭lu出了笑容,用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含笑道:“柳乘风,你可知道本官今日叫你来有什么计较?”柳乘风坐下,道:“卑下不知,还请大人赐教。”牟斌道:“靠着百huā胡同有个迎春坊,你知道吗?”

柳乘风微微愕然,随即道:“倒是知道一些,那儿人口诸多,也是内城最鼎盛的去处,乃是内西城千户所的辖地,不过却是走马街百户所管的。”“对,就是那里,那里靠着通往运河的河水,有几处码头装卸货物,僧俗人等,造册的就有七八万人,这么多人挤在那儿,咱们卫所却是对那里看得最是紧要,你可知道为了什么?”

柳乘风想都不想,便道:“锦衣卫的职责是为宫里探听消息,那儿遍布三教九流,鱼目混杂,可是在这儿布下足够的暗线,许多听不到的消息,只要仔细,都可以从这里打听到。”

牟斌一拍大tui,含笑道:“没有错,这是重中之重,不过你也知道,走马街百户所人手一向不够,也一直是有心无力,据说你招募了不少帮闲?倒不如这样,这迎春坊,就划归到烟huā胡同百户库的下辖。”牟斌含笑着四顾一眼,端起茶盏笑呵呵地道:“能者多劳嘛,这件事做的好,本官定然启禀圣上,为你请功。”

柳乘风心里却有点儿糊涂了,迎春坊划到自己的名下做什么?那地方既是重中之重,那就干脆直接设一个百户所就是,而且就算是北镇府司有这意思,直接下条子到千户所就是,何必请自己来?

他看了诸人一眼,总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不过指挥使大人发话,他纵然再嚣张,也不能不应命,沉默了一下,道:“指挥大人既然有了交代,卑下尽力去做。”

斌呵呵一笑,道:“英雄出少年嘛!我早就说过,乘风会答应的,大丈夫遇事,迎难而上,这才叫慷慨。”温正想必是刚刚从南镇府司过来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头雾水的样子。倒是那指挥同治知刘先呵呵笑道:“指挥使大人说对了,柳乘风做下的事,有不少是为咱们卫所争气的,看看人家,年轻轻的就有这等胆魄,咱们是老了。”陈让冷笑道:“这叫知道利害关系,知道恭谨处事,这世上冒出头来的,本官见得多了,有哪个有好下场的?”这话的意思,却是摆明了针对柳乘风,是隐晦地告诉柳乘风,做人要懂利害关系,别以为贸然得了点便宜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先前说话的刘先脸sè一变,接着讪讪道:“陈同知言重了。”牟斌的目光中lu出一丝复杂,随即呵呵一笑道:“你看,陈同知又不知是在哪家赌场失了意,说话这么大的火气,好啦,消消气就是。”牟斌这番话,颇有点儿息事宁人的味道,既是告诉陈让不要胡说八道,又是告诉柳乘风,陈让并不是针对他,只是心里有气而已。

谁知柳乘风呆呆地坐着不动,似乎没有听到他们说话,而后他慢吞吞地道:“利害关系,卑下不知道,不过卑下却知道一个道理。”他含笑着看着陈让,一字一句地道:“谁惹我,他就死定了!”最近有点事情,晚上又得去打针,所以第三更一般会在十点左右,请各位同学见谅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柳呆子非管不可

陈让呆了一下,扫视一眼柳乘风的眼神,这俊秀的少年百户,那眼眸之中,分明透lu出无穷的杀意,甚至是他的手,居然也不知不觉的搭在了锦春剑的剑柄上,浑身上下,宛如伺机而动的猎猫,随时要张开血盆大口,将猎物撕咬干净。

陈让怒了,一个小小百户,居然敢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对自己如此放肆,他狠狠的瞪了柳乘风一眼,正要破口大骂。

而恰在这时,牟斌却是狠狠拍案,怒道:“柳乘风,你当着本指挥使,就是这样说话的吗?下次若再如此,本官非治你不敬之罪不可。”陈让的脸sè变了。

牟斌这时候站出来,让他有劲使不出,表面上是在呵斥柳乘风,又何尝不是警告自己不许再生事。

现在柳乘风顶撞自己,牟斌骂也骂过,他陈让若是这个时候再不肯罢休,到时候别人只会说他没有规矩。

陈让只好住嘴,愤恨的看了柳乘风一眼,冷哼一声。

这种尔虞尔诈的事,柳乘风又怎么会不知道,牟斌虽然呵斥自己,可是暗地里,却是帮自己挡了陈让的怒火。柳乘风心里这时候想:“就是陈让又如何,指挥使大人以为我争不过他,可他要真和我当众翻脸,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不过既然牟斌拿出了好意,柳乘风只得道:“大人,是卑下言重了。”“嗯”牟斌吁了口气,看着柳乘风,转怒为喜,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柳百户回去做好准备吧,明日清早的时候,迎春坊就由你这百户担起干系了,好好的做。”

柳乘风点了点头,告辞出去。

这大堂里,锦衣卫的几个巨头各自喝着茶谁也没有再做声,良久之后牟斌淡淡道:“迎春坊这个地方,是内阁的意思,几位大人有考校柳乘风的意思,说实在话,不管是宫里还是内阁,还真没有几个对咱们锦衣卫上心的如今出了个柳乘风,虽然他行事乖张了一些,可是也为咱们卫所争了不少好处,既是自己人”牟斌说到这里,眼角的余光扫视了陈让一眼,风淡云清的道:“就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若是这里有人和他有si怨,那就si下里解决可要是敢在公事上给他下绊子,不给他行个方便,牟某人有言在先”牟斌冷笑,眼中掠过杀机:“不管这人背后有谁做后台,牟某人也要用家法处置了他。”锦衣卫内部的家法极为苛刻,三刀六洞、削皮剔骨无所不用极其,牟斌这句话威胁之意很是浓烈,意有所指。

陈让想要说几句,可是看到牟斌脸上的冷意,却也是无可奈何,心里只是叹息:“早年的时候,这牟斌哪里敢这样和我说话,现在东厂被人砸了干爹却一直没有出面,反倒让我在这锦衣卫所里被人看轻了,哼,等着瞧吧,迎春坊这里头的人也未必是那柳乘风碰的了的,

到时候不需干爹动手,就可结果了他。,…

其他几个同知、佥事纷纷道:“大人不必吩咐下头的人也知道怎么做,有柳乘风在,咱们锦衣卫的腰杆子也硬了几分,怎么会和他为难。

温正捋须,含笑不语。

“那么就散了吧。”牟斌慢吞吞的道:“内阁那边,本官还要去复命一下这是刘健刘学士亲**代下来的,对了,温佥事,令爱成了诰命夫人,牟某人今日先道个贺,若是什么时候摆酒庆贺,切莫忘了给我下一张帖子,咱们同僚这么多年,竟还不知府里有个千金,哈哈…”牟斌放声一笑,亲近之意很是明显。

陈让冷哼一声,起身道:“大人,陈某还有事要做,告辞。”扬长而去。

温正看了陈让的背影,淡淡的道:“陈同知这个人,未免也太不识趣了。”

牟斌呵呵一笑,并没有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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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要把迎春坊接过来?”

柳乘风和王司吏一边牵着马,一边并肩前行,听了柳乘风的话,王司吏的脸sè不禁有点儿凝重了,慢吞吞的道:“这迎春坊背后可是不简单,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往常的时候,虽然是走马街百户所管辖着,可是那里的东西,便是千户所也极少插手的,这是烫手的山芋啊。”柳乘风其实也略略听闻了一些迎春坊的事,北京的大运河,穿过护城河,由一条水道入城,而迎春坊就是这水道的终点站,那里,不但有大量的货栈,大批的商贾,因为是货物贯通南北的中转地,所以汇聚了三教九流,各sè人等。

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是最让人头痛的,你若是置之不理,势必会让这浑水更浑,可你要管了。又不知会牵涉到多少利益。

柳乘风倒是不怕干涉到别人的利益,真正令他深思的,是北镇府司为什么把这迎春坊划…归到自己的名下,这到底是考校,还是根本就是想看笑话?

这主意,到底是谁出的。

牟指挥使?

柳乘风摇摇头,牟斌的利益,暂时是和自己一体,不说烟huā胡同每个月会送一笔银子到牟斌的府上,牟斌这锦衣卫指挥使,也需要有个先锋式的人物,提升锦衣卫的地位。

陈让吗?似乎这个人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就是他的干爹,秉笔太监、东厂厂公,未必也能插手锦衣卫冉部的事。

“真是头痛啊。”柳乘风愁眉不展的苦笑一声,随即打起精神:“不过既然把事情接下来,也不必怕,那些帮闲如今也操练的差不多了,是该出来做点事了,待会儿你去知会老霍一声,让他们那边做点准备。”王司吏应了一声是,便滔滔不绝的将迎春坊的事说出来。根据王司吏所说,要整治迎春坊,就必须除掉三患,所谓三患,首先是地痞泼皮,别看地痞泼皮好对付,其实这种人最是牛皮,一呼百应,这些人都是各地聚到京城来的闲汉,因为寻不到营生,便相聚一起四处勒索人的钱财,这些人其他地方的泼皮不同,多是悍不畏死之辈,几年前顺天府倒是有人下决心要整治,拿了不少人,可是后来,却是乖乖把人都放了。因为这些人的同伙,竟是胆大包天,谁拿的人,他们就夜里闯进这家人屋子里去,放火恫吓,甚至是在街面上巡视的差役,一旦落单,他们一声呼喝,许多人一拥而上,提着棍棒殴打,待大队差役出现,他们又如风一样散去。

更有人挑拨寻常百姓,大肆喊冤,说是顺天府缉拿良民,邀功请赏,诋毁顺天府声誉,以至于连顺天府的门口,隔三差五都被人堆上午粪。

大家都是吃皇粮的,碰到这些不娶命的人,结果惹来一身sāo,谁还有兴致再整治,结果自然是无疾而终,再无人奔管了。

其实市井无赖,倒也罢了,其化两患才厉害,除了他们,还有商患,这里面的商,并不是寻常商人,他们既是jiān商,同时背后又隐隐站着一些朝廷命官,在那迎春坊里欺行霸市,手下又蜷养了不少打手,谁干涉到他们利益,他们也敢拼命。而一旦官府来拿,往往又碰到了铁板,最后也是无人敢惹。

最难惹的,就是道门了,这里是南北互通之地,虽说这里的水道只是通往运河的支流,却承担着大量货物人口进出的渠道,所以天下各处的道门都在这里开坛收徒,一些小道门倒也罢了,却也有一些较大的道门,门下的徒众竟有数千之多,甚至一些达官显贵也都参与其中。

这三患在迎春坊里都是极难根治的,尤其是道门,因为深入人心,徒子徒孙遍布京师,很难连根拔起,而且牵涉也是不小,一不小

心,就可能踢到铁板。

柳乘风一面听,心里一面想:“如此看来,这迎春坊比我想象中还要麻烦一些,这里毕竟是通商之地,流动人口极多,要整治,只怕没这么容易。”

王司吏见柳乘风默不作声,继续道:“大人,依学生看,这迎春坊既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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