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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负故作轻松地说：“就算他们能发现咱们躲到哪里去了，他们还能有什么招吗？不知道步法和口诀，除非他们用大炮轰，或者用挖土机挖它三天三夜，把这里全部挖空，那时候咱们早就跑远了……”
“你别忘了，这下面咱们待不长，这把黑色的匕首‘厉角’虽然可以趋避地下的怪物，但咱们总不能不休息……”
楚怀负刚想说点什么，从黑暗深处就由远及近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而且越来越多。
“咱们得上去了……”辛宽拔出厉角，在黑暗中挥舞两下，沙沙声渐渐平息了，可仍没有退却的意思。
楚怀负幽幽地说，“我真想我爸妈了。”
辛宽一摆手，“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是迫不得已。天知道别的国家还会不会有老饼、秦伯乾这类人？他们的势力比我们大得多……我们要么不涉足这个领域，要么发现了这个秘密，那就是一条身不由己必须走下去的道儿。我们和老饼、今井让这种人之间就得展开激烈的军备竞赛，谁先找到宝藏，谁找到的多，谁先装备上宝藏里面的武器，谁就占上风，赢的几率就会越来越大。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咱们……”
秦伯乾对着窗外凝视良久，才转过老板椅，找出一部平时不怎么使用的手机，摁了几个号码，贴在耳朵上，半晌才说：“听见了吗？”
“爸……”那边是秦朗。
“怎么才回话？”
“爸，现在是紧急状态，局里都不准打电话，行动之前要统一上缴手机，办案期间一律这样。再说，尤其是我，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们的眼神就不大对……”
“那……孙广安的情妇怎么说？”
“她能怎么说？说听候政府处理，相信法律会‘还她一个公道’。也就这么些话了，她自己吸毒，没有了孙广安，什么也不是了。另外梅永顺很快把钻石脱手了，转给厉秋的家属了，说人家看出来是急于转手所以一直压着价，只买了八十万，我觉得那是放屁，谁知道他自己留了多少。”
“不管怎么说，把这些能闹腾的先安抚了就好。”
“是，你先别挂，我还想说个事。我知道辛宽已经拿到了两把钥匙，并且成功得手了日本的宝藏，你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想把他留住。我劝你不要这么干。就算你得到了钥匙，只要是在国内，你就得老老实实把钥匙交给老饼，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老饼为了钥匙，肯定会调动所有的人手对辛宽他们进行围追堵截，他妈了个逼做梦想当地球之王呢……”
“你是说我不留下辛宽，辛宽也出不了老饼的手？”
“爸，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我敢肯定辛宽这么嚣张是有原因的，我比你了解他，这个人面上装得天不怕地不怕一身是胆，其实他谨慎得很，明知弄不了的事情他绝对不敢轻举妄动，我拿脑袋保证他这次回来不见得完全是为了报仇，甚至说报仇也许就是个幌子，我觉得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拿走，要不然真的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就算他有一把能把人冻死的枪，可也不可能光凭这个就想把烟州翻个个儿，对抗几千个警察啊。加上今天我们队？？虽然我没有机会参加，不过我听说了，陈公达那么猛地追了十多分钟，眼见就要合围收袋了，可他和楚怀负偏偏就消失不见了。我们立即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但是周围都找遍了，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除非他们会飞，再不就是会什么隐身法。所以综上所述我觉得辛宽他有可能保存了实力，还有什么绝招没使呢，没到最后关头还看不出来，但我可不想你去试验。既然他这次回来并不是针对咱们，我们也别自找麻烦，万一他把枪口指向你和秦爽，那……”
“我知道……你办案吧。”秦伯乾缓缓放下电话。
“等一下爸爸！老康还有话跟你说……”
“老康？”秦伯乾怒目圆睁，青筋暴起，狂怒地吼道：“你是怎么搞的？我不是让你把他送走吗？”
秦朗吓了一跳，结巴了：“爸……他……”
“你马上把他弄走，要么你一把火把他烧干净！”
“爸，他真的不愿离开，我们乾隆集团有这么多房子，有的是地方给他藏身用，再说，有大伯在省里呢，警察哪个敢搜查？”
秦伯乾压低了咆哮：“你给我听着，我不重复第二遍。我知道老康给我立过功，但是功是功，他帮我办完了事就该出国享受，他赖着不走就是过，他就等于害我！我希望明天这个时候他就离开烟州，明天晚上我会派人去你那里，要是看见他一根毛……！”他没有多说，就要扣上。
“爸！你听我说完，我会按照你说的干，不过要不是他留下还发现不了！”
“发现不了什么？”秦伯乾警惕起来。
“发现不了……那个……爸，我说了你不要吃惊。我把司机现场作出的两幅罪犯电脑模拟图顺手拿回来，正好老康看见了，认得其中的辛宽，可他指着另一幅画像问我，这是谁？我仔细一看，觉得真的和以前我看到的那个和辛宽在一起的瘦子不是一个人了！真的，不过那瘦子像是刻意去打扮成楚怀负的样子，留着同样的胡子，不过我能看出来，这是两个人！”
秦伯乾怔住了。
“爸……？”
“没错，那个人从头到尾也没说……自己是谁？我们都以为……这么说这个人并不是楚怀负！我们被他们骗了！那么楚怀负究竟有没有跟来烟州？他躲在暗处吗？那么这个冒充楚怀负转移我们视线的人又是谁？还有……还有他们最少有三个人……也许还不止……”
骤然，门打开了，一名高个保安进来说：“秦总，邢总带了几个客人来了，说……”
“嗯，”秦伯乾把手机关上，命令道，“通知他们到顶层的小办公厅，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要进来。”
他快步走出房门，进入电梯，等到顶层，他那份孤傲的雄心又再度燃起炽烈的火，每当他站到高楼顶层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地给自己倒杯葡萄酒并向下眺望，得意地做伟人指点江山的动作，傲视楼下那些可笑的、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卑贱的生命。
正当他兀自感慨万千的时候，邢坤和他的司机胡功已经笑吟吟地站在了办公厅门口。除了他俩之外，还有四个扮相如同地摊商贩一般土了吧唧的人。
与此同时，巴小武的烧烤店进入了火爆时期，晚上通名的灯火把整条大街的人们多半都吸引过去，大量的摊位多得可比盛夏时节的海滩。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经过这些天的磨炼，他已经能够处变不惊了，想也没想便回过头，见竟然是楚怀负，心中按捺不住惊喜与紧张，四下瞅瞅，连忙把他拉到后面的小石桥上。
“楚哥，真没想到是你！你怎么过来了？”
楚怀负轻轻一笑：“过来看看。”
“宽哥呢？他怎么没一块来？”
“我一个人来，比较安全。”
“嗯，他跟我说只能手机联系，而且是他打给我才行。你……你亲自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
楚怀负嘿嘿地笑着：“是，你真聪明！”
巴小武连忙拿出手机，摁了几个号码。楚怀负看在眼里，悠然笑着，也没有说什么。巴小武问道：“宽哥……我……”
“我已经提醒你不要再打电话了……我没有什么事要你办了，你的钱够花吧？还是又听到什么消息了？”
巴小武愕然：“哥，你不是让楚哥来找我么？”
辛宽警觉地问：“你说什么？”
巴小武不解地说：“哥……怎么了？楚哥来了……现在就在我这里，有什么不对吗？……你没让他来？”
辛宽颤抖着喊道：“小武……快！！你妈了个逼快给我跑！快跑！！”
巴小武茫然地回过头，望向笑容渐渐凝固的楚怀负。
第108章 畸变 ＇本章字数：3019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09 08：25：19。0＇
电话里突然传来了楚怀负的声音：“辛宽，你这些日子干得不错嘛，威震烟州哈。”
“你……”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你什么时候能真正不以己度人？我们俩虽然谈崩了，但这跟巴小武没关系，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不会牵涉无辜的人。你现在必须告诉我，我爸妈在哪儿？”
辛宽沉默半晌，回答道：“你不用担心，他和我的父母在一起。”
“这就算是软禁了吧？”
“随你怎么想，我也懒得解释。”
“你身边的那个‘楚怀负’是尹希？”
“对，我没有让他模仿你，是他们误解吧。”
“行了，行了，辛宽，你跟我玩了三年多的滑头，我还不知道你么？再亲密无间的兄弟，你都会防着，你……”
“我没有亲密无间的兄弟。”辛宽打断道。
楚怀负冷冷地说：“对，这我还是赞同的，你从来不忌讳把你的兄弟或者是兄弟的女人推到自己前面挡死。”
“你是说焦琦？”辛宽咂巴咂巴嘴，叹了口气，“楚怀负，你我不和的原因看来不在你也不在我，就在焦琦是吧？可我没有对不起她，也没有对不起你。我说了，我并不喜欢焦琦，我就是觉得这个人人品挺好的，仅此而已。”
“可她喜欢你，而且根本连看我一眼都懒得，而且最后她是因为你而死了。”
“你不要偷换概念，因为我而死不等于我把她推到‘自己面前挡死’，更别说，她也不是你的‘女人’。楚怀负，咱俩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你属于隐忍型的，可惜我这么久才看出来。而我呢，我是凡事都只算计利益，你可以说我极度自私，但焦琦的死只是跟我有关而已，算不上是我拿她当挡箭牌。我对她为我牺牲感到很难过，这点也不是假的，但实际上应该对她的死负责的不该是我，而你从来也不是焦琦的什么人，更没资格要求我就这件事向你有什么说法。”
“辛宽……你觉得自己很有魅力么？你过去是个可怜虫，你永远别忘！不管焦琦符不符合你的口味，一个男的这辈子有哪怕一个女的真心爱护自己，那就是这个男的最大的福分！你可以装没看见，你既然给不了她幸福你为什么要阻挡我？你不喜欢的，我想喜欢，你倒不让？是不是你永远想看着焦琦暗恋你，获得一点变态的快感？”
辛宽把电话换了个耳朵：“焦琦已经去世快一年了，你能不能不提这件事了？没意思。楚怀负，我当初不愿意让你选窝里的草，是避免大家将来相处尴尬，而且会影响咱俩之间的交情。我说句不要脸的话，我这个人有个又是优点又是缺点的特点，就是一切从实际利益出发，京都只是我们诸多落脚地之一，不适合落地生根开花结果，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或者我该表扬表扬你，是个情痴？”
“你是不是忘本了，现在连句软话也不会说了么？你就继续这么恶毒下去吧，别忘了巴小武在我旁边。”楚怀负恶狠狠地说。
“焦琦和巴小武一样，你可以把巴小武也杀了，然后说她是为我牺牲的，罪恶在我不在你。”辛宽最后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的话我挂电话了。”
“你是不是从来不觉得这是无赖做法，觉得赢得还光彩磊落的是吗？”楚怀负意味深长地说，“你别忘了，我手里也有类似你的‘手表’那种东西，要不然我也不敢回烟州来。”
“哦，那你要是这么自信的话，你可以凭着这东西去杀成四海，这个是你的私事，谁也管不着，但是你别在找宝的路上和我碰见，要不然就真成敌人了，你知道，我确实不想跟你翻脸，是你非要跟我翻脸，尤其是为了一个就认识几个月的小女孩，你这一手真让我感到恶心，我经常因为这件事脸红，不知道你有没有一丁点羞愧过？”
“这算是威胁了是不？”楚怀负陡然间提高了嗓门，“尹希你在吗？你要是听得见，我就告诉你，别跟这六亲不认的畜牲继续混在一起，要不然你不是当了他的替死鬼，就是跟我一样，为他做了多少事，结果什么也没得到！”
“他听见了，让我问候你，说有机会出来吃烧烤，呵呵，”辛宽沉声说，“你是什么也没得到吗？我们找到宝藏的时候，我分没分给你一份？辩论是建立在讲理的基础上，胡搅蛮缠的人不适合辩论。”
“哎呀，我的天呢，你是上帝吗？是真主？是佛祖？是谁赋给你的权力，让你在我们大家千辛万苦找到宝藏之后用高高在上的口吻统一分配，说给谁多少就给谁多少？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注重宝藏，你喜欢追求纯粹，你最大的目的就是找到最后那个玩意，等你把前面十二个都收集齐了，你也成了最大的富翁了，那时候你只要一个能赋予你无限权力的‘力量’就是了。你想当玉皇大帝是吧？或者说，你要是解不开那东西的秘密，你宁可把它毁了，反正你的目的就是要做到至高无上，是不？”
“钱到了一定数量，给你多一点少一点还有关系吗？”辛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