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凶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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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凶岛-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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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老李是要给我们找个小姐,脸上有些发烫,忙不迭地摆手说:“不……不用了……”
老李没理我,继续说:“再给找个冷饮餐车来,弄点儿可乐冰激淋什么的。快点儿!”
看来老李这个旅行社是这家旅馆的常客,那小姐对他态度极其恭敬,即使老李豪爽得有些不讲礼貌,服务员仍然喜滋滋地去办了。
走到1807房间时,我和楚怀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怕是厉秋在里面,我们也不至于如此紧张,最多大吼一声提提气,冲进去一刀斩死他。而在这儿则不然,我们这一连近两个月,都没有与亲人朋友相聚,情感上已经趋于麻木,加上好久没以一种正常人,尤其是学生的身份重新面对生活,面对这个世界了,一想到要重新变回暴走前的自己,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遥远、不可思议。
一打开门,只见里面正三三两两地坐着八个年轻男女,论年龄就跟我们差不多,只不过打扮时髦些。他们骤然间看到我们两个生面孔,也愣住了。那老李哈哈一笑,说:“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新成员,北方来的,这位叫……”
我连忙说:“大家好,我们哥俩华北人,我是……”猛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顿时觉得堕入冰窖内,这种感觉即使在生死肉搏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强烈。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就算变成化石我也认得??杨晓亭!97年我在烟州十六中念初三的时候,他跟沈阳、海大宇打过我,尽管事隔多年,但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他的样子已经形成了某种必然的发展趋势,能让我在很多年之后一眼认出来。 
我倒不是想报复他??现在的我不比那时候,厉秋也敢杀,何况是他?我身上已经背了一条人命,还有涉枪、涉黑已经唆使他人强奸未成年少女等多项罪名,那再多上几条也无所谓了。克这种人对我来说,早已经不值得收拾了。可我真正担心的是,他很有可能认出我,那可就不好办了。所以我决不能说出本名,看看能不能糊弄过去。我抱有这样的希望,是因为我小时候是受欺负者,自然对欺负者记得清亮,而他不知道欺负了多少人,则不见得能单单记着我。 
权衡利弊,我说:“曹安良,林正,请大家指教,”“林正”是把“楚”字拆开,楚怀负立时会意,冲大家微笑。老李本来奇怪,大概他心想你不是叫小宽么?但听了我的介绍后也马上明白,我可能是碰上熟人了,不得已得临时改名字。他虽然不是烟州人,但常和烟州道上的打交道,烟州土话自然也懂一些,不由得嘴角略为上翘:“曹安良”用烟州话念起来可不好听,谁喊我这个名字就等于操了一回自己个儿的亲娘。 
里面一张四人桌立马站起来一个热情的女孩子,说:“我叫焦琦,这两位是我的同学好朋友邢若玫和明倩,我和明倩是成都人,若玫出生在西安,不过在成都呆了十多年,也算是成都人呵。”我和楚怀负对视了一眼,忙笑着点头:“幸会,你们好。”成都出美女,这三个女娃长得也都不赖,打扮也很时尚。她们正在搓麻将,看来成都麻将很风行,使得人人都把它当作一种纯粹的娱乐方式了。 
麻将桌的第四位成员是个戴眼镜的高瘦男生,其实我也戴眼镜,不过是那种紫框边的,用来配合我的“贴皮剃”寸头,看上去不但不显得文明还有些阴险,但这人的眼镜决不是装饰用的,少说也是八百度,一旦摘下来就不需要视觉了。他看到我把目光转向他,也起身礼貌地说:“我叫刘为先,北京海淀区的,现在在中国科技大。”虽然这段介绍很牛,也没听出他有什么自豪或者傲慢的口气,但他介绍完就跟我和楚怀负象征性地一一握手,然后重新坐下继续看书,看得出,他确实是一个不爱言语、不爱浪费时间的冷酷学究。 
左边一张床上正坐着一边亲亲我我一边玩电脑的一对恋人,男女都很漂亮,个子也不矮,男的对我淡淡地笑说:“我叫杨鼎,这是我女朋友韩文碧,我是广州本地人,文碧是上海人。”一看他俩的打扮,就知道这是有钱大家的少爷小姐。杨文碧也形式地对我们报以微笑,接着一转身继续跟杨鼎****地玩电脑。 
另一张床的床头有俩人在打扑克,一看就是正宗北方人。其中一个是杨晓亭,他还是那种傲慢的态度,连看我也不看,这倒帮了我的忙,让我送了一大口气。楚怀负看他那样儿,不禁心里有气。这些日子我们开过枪,而且还亲手杀了一个人,性情变了,胆量也不是这种街头巷尾的人渣可以相比的。我冲楚怀负摇摇头,我们俩一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杨晓亭身边那个高大的胖子似乎觉得过意不去,就站起来说:“我叫冉军,这是杨晓亭,我们都是华北人,现在在丹港的军校。” 
杨晓亭甚至不耐烦地招手说:“来来,别跟他们磨叽,玩牌!快出!该你了。” 
楚怀负骤然睁了睁眼,抬起头。我连忙用力一拍他,转而对老李说:“李大哥,我们,你放心,我们都会成为好朋友的。” 
老李嘎嘎地笑着:“好啦,过一会儿服务员就把饭送来了,大家也都饿了跟着一块儿吃点。唉,你们这些孩子还真能闹腾,这都快十点了还不睡,打算明早在天上睡云彩啊?好……!你们俩今晚就跟杨晓亭、冉军他们一块儿睡,都是华北老乡,好说话!先歇着,我出去了!” 
“什么?”还没等我吃惊,杨晓亭立马把牌一丢,歪着脑袋站起来:“我说李社长,我爸爸是怎么嘱咐你的?忘了(看来他爸爸不是大官就是大款)?说好了我们哥俩单独一间房,又不是少了你钱,怎么能临时变卦呢?” 
老李也明显不悦,心想你要不是你爸的儿子,老子就一刀剁了你的立方根,让你小子在数学上无解。不过面上却堆笑说:“嘿嘿,这不是临时又多了俩人么?人家着俩也是刚有老朋友委托照顾的,你说我能不安排吗?” 
“我不管!你让他俩住别的地方,这屋子只能有两个人!” 
我见楚怀负马上就要发作了,便起身说:“呵呵,大家可别因为我们俩信赖的弄得不开心,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跟李社长一块儿睡好了。” 
焦琦是这里面唯一善良懂事的人,她对韩文碧说:“你看,是不是咱们四个女孩子睡在一起,挤一挤住一个屋子,给他们腾个地方?你来我们这个屋子睡,我去客厅打地铺,天热,没关系的。” 
韩文碧为难地摇摇头,偷偷地瞥了眼杨鼎。杨鼎马上像阳顶天那样正色说:“那可不成。对不住了几位小姐,我们俩……都快结婚了,我们得住在一起。” 
我脑子里有些莫名其妙充满幻想的念头,我陡然间想去找把枪把这把个人嘭嘭嘭全干死,然后安静地坐在尸体堆上打打扑克,打打麻将,玩玩电脑,吃吃宵夜。 
老李只得说:“好吧,你俩先到我这儿睡,我还放心点儿,那你们就先吃了饭再走吧!”真是说饭饭就到,服务员的餐车不知啥时候一下子顶住了老李的髋骨。老李轻轻一笑,转身走了。 
“正好,我们也饿了。”杨晓亭这时候来了精神,走上去毫不客气地拿了一盘烤鳗片和一小碟酱鸭舌。 
“等会儿,”楚怀负缓缓地站起来,似笑非笑地说,“我要吃那个鳗片和鸭舌。” 
场面顿时僵住了。我暗怪楚怀负跟个垃圾计较什么,这下可麻烦了。杨晓亭大概是平日里跋扈惯了,有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冷冷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楚怀负仿佛有意激怒他,仍然眯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用极其嘲弄的声调说道:“把那俩盘子拿来。” 
楚怀负见我也许要说什么缓和的话,于是又抢先一步对杨晓亭说:“我跟我朋友曹南良(“安”念快了就变成了“南”,意思就变得截然相反,“安”等于“俺”,“南”等于“你”,曹南良的意思就是操你娘,杨晓亭作为烟州人一定能听得懂。)吃饱了剩点儿再留给你。”接着又不温不火地补充道:“放心,肯定给你剩点儿。” 
我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不由得扑哧一笑。尽管我们俩的体格可能不如现场的任何一个男的,但是我们敢于杀人,这些人的身体构造对现在我们而言已经变得透明、脆弱,不堪一击。只要杨晓亭敢犯贱开罪我们俩,我和楚怀负就能当场把他掐死。 
事已至此,我有些幸灾乐祸地对楚怀负笑着,他也乐呵了,我俩就这样以常人不能理解的古怪挑衅方式温柔地盯着杨晓亭。杨晓亭在一阵暴怒后大吼一声,冲着楚怀负就扑过去,冉军和刘为先慌了,一前一后地架住他。 
我离他的脸近在咫尺,就说:“跟你开玩笑呢,这个饭店的饭不怎么样呢,我们俩还看不大上,这破东西你要吃就吃了吧,省得我们过会儿也得倒掉,还浪费。” 
“王八蛋!”杨晓亭怒吼道,“你敢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听你们的口音不是滨都就是烟州的吧?(看来他已经完全认不出我了),你们知不知道烟州的陈薇娅(黄尖的老婆,是个芭蕾舞演员出身,现在弄了个月华房地产,也算是个烟州的名人)是我什么人?她是我干妈!你们敢惹我,我干妈弄不死你们!” 
我和楚怀负面面相觑,接着一碰杯,喊了声“干杯!”,然后笑着喝起来。对我们来说,黄尖已经完全没什么震慑力了。我说:“行了,你待吃就吃吧,说你干妈妈的事儿干什么(楚怀负听了大笑起来)。省点儿吧,我们都是去旅游的,你何必呢?上这个火把自己气残废了,失去了生育能力,那怎么办?老老实实打你的扑克吧!”倒不是我们俩嘴损,只是现在说话滑溜已经成了一种本能,一气呵成自然流畅。这家伙现在住口还好,不然等到了京都,那就没有国内这么便宜了,到时候说不定他会横尸街头,客死他乡。 
在场的人们这才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们。我突然觉得我俩做得有些过了,便安静下来继续吃东西。 
  
 
第八十章 手足相残 '本章字数:3309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12 07:33:37。0'
 
 “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刘为先,这个时候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重新又站起来说:“哥们,大家都是一个团体,要发扬团队精神啊!咱们港人士,别闹得这么僵,大家都不愉快……” 
杨晓亭打断道:“不管你的事!能不能沙特阿普?” 
刘为先先是愕然,随即皱皱眉,似乎是对杨晓亭的卑劣素质充满鄙夷,然后失望地坐回去。 
焦琦似乎有一种男人的豪气,不平地说:“你怎么这么霸道呀?要是在这儿就闹得关系僵硬,将来去了日本,人家看到我们这样内讧,能不笑话吗?” 
杨晓亭也许觉得自己确实理亏,而且这话也确实在理,也就不再作声了。 
楚怀负毫不客气地拉过杨晓亭床头的那俩盘子,放到桌前吃起来,看起来他有意要激怒杨晓亭,然后顺理成章地打他一顿。我对除了杨晓亭之外的七个人都客气地说:“来来,大家吃。” 
老李倒真大方,看来秦伯乾没少给他钱,弄了四大盘韭菜虾仁饺子,还有烤鳗片、夹煎肠的面包、烤鸭、猪舌、酱牛肉、荸荠、鸡翅、花生米,还有百事可乐和青岛黑啤酒,足够我们所有人开个野炊的。其他人也没客气,围上来有说有笑地吃。冉军不声不响地拿了两只鸡翅和一块煎肠烤面包给杨晓亭,杨晓亭冷哼了一声,拿过来就吃,这倒出乎我们的意料,他不是不跟我们计较,而是不肯跟自己的肚子怄气,他倒是个实际主义者。 
电视能收到的频道虽然多,但是确实没什么好节目,尤其是我们俩这几个月来的惊险经历,使得我们对那些软绵绵的爱情肥皂剧难受得要命。杨鼎的女友韩文碧突然提议道:“不如咱们来讲故事吧,大家来自五湖四海,都可以讲讲家乡的奇闻轶事啊。对不对?”她又看了看杨鼎。 
杨鼎笑着迎合说:“要我说的话,大家都是年轻人,应该追求刺激,加上现在又是深夜,最适合说那些禁忌怪谈了。” 
除了杨晓亭大吃大嚼不置可否以外,大伙儿都纷纷表示赞同,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我对韩文碧说:“既然你提议,那么你先说好吗?给大家一个示范。” 
韩文碧清了清嗓子,把鼠标当作惊堂木用力拍了一下,疼得杨鼎夺过来直摸索。韩文碧讲道:“大约是98年吧,我当时念初四呢,当时跟杨鼎还不认识呢,我们班里大我三届有个男生叫作邵独,很多同学都觉得他的名字很怪,你说许多农村的女生都叫作招娣领娣的,巴不得多子多孙,即便有男仔,当然更希望越多越好,谁也不会满足只有一个独苗,这就跟不会有人嫌钱多一个道理。这个邵独倒不介意大家的疑问和议论,他认为大家对自己名字的好奇是正常的。就大大咧咧地说起了这名字的来历。原来他们祖上的确多子多孙,从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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