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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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直到死-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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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士明点了一下头,过了几秒钟才想起马凯看不到,于是又费力地张开嘴:“好的,让张威退赛,但要自然而然地退赛!”

说完,他撂下电话,颓然无力地栽进了沙发里。

当马凯和吴士明被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普伊莎却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津津有味的原因并不是电视节目好,而是柠檬肉片的味道很香。

刚才她用柠檬、肉片和辣椒酱做了一盘柠檬肉片,然后盘腿坐在床上,一边吃一边看着举重比赛的现场直播。肉片蘸着柠檬和辣椒酱调拌好的汁,送进嘴里,酸酸甜甜的还有些辣,这让普伊莎吃得很惬意。

正在这个时候,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张威的身影。

普伊莎将柠檬肉片放到了一边,盯住了屏幕。

“这个小号施瓦辛格。”普伊莎嘀咕着,心也怦怦地跳着。

她对张威很熟悉,不单因为俱乐部的乒乓球馆和举重馆挨得很近,时常能看到张威,而且还因为张威那一身健美的肌肉让她很是欣赏。有时候她训练结束以后,就会顺路在举重馆驻足几步,观赏一下张威训练状态下展示的更有型的肌肉。

每当这时候张威总是故意冲普伊莎皱起眉头,“你要看肌肉男,就回家看施瓦辛格的片子好不好?”

而普伊莎总是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地说:“可施瓦辛格的片子里没有举重的镜头。”

和张威熟悉以后普伊莎也就知道,每当走上举重台的时候张威总是习惯性地耸肩、吸气、收腹,让肌肉在瞬间更加有力。可是今天,当张威站在杠铃前面的时候,这些动作却全都踪影皆无。

“看样子是举不起来了。”随着普伊莎的嘀咕,张威已经提铃在胸,紧接着翻腕上举。但杠铃刚举过头顶,两个胳膊就吃力地打了一下弯。

普伊莎心里一沉,脱口而出:“完了。”

果不其然,张威吃力地上挺了一下,但谁都看得出那已经是徒劳的努力了。随着双臂剧烈地抖动,杠铃也像坍塌的大厦一样骤然倾斜,紧接着砰的一声,杠铃落到了举重台上。

而张威手捂着右臂痛苦地喊叫了一声,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普伊莎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王国栋跑到举重台上,扶着张威慢慢地下场。又过了一会儿,电视解说员传出了令人遗憾的消息:“张威因为右臂受伤,不得不退出今晚的比赛。”

普伊莎坐不住了,也没有了吃柠檬肉片的心情,她急忙拿起座机拨打着马凯的电话。

“马凯,你在哪里?你看举重比赛了吗?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啊?”普伊莎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是不对劲儿,我刚才就在赛场,现在在吴总这里正商量这件事情。”马凯也依次回答,不过是从后往前。

“那你啥时候回来?”

“商量完事情就回来。”

“这不是废话吗?”普伊莎气鼓鼓地说。不过这句话是她挂了电话以后自言自语的,因为她从电话里听到马凯那边有好几个声音,所以猜想这个肿眼侦探一定是在忙了。



第五章 九次问话

普伊莎猜得不错,马凯此时正忙着。

举重比赛一结束他就接到了舅舅的电话,“立刻带着王教练和张威到我这里来,今天晚上我们务必要调查个水落石出。”

等三人赶到吴士明办公室的时候,马凯发现很多人已经在等他们了。

——毕林森、方明亮、孙连朋、朱平、陈娟,再加上怒气冲冲的吴士明。

“善后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一看到马凯三人走进房间,吴士明急忙催问。

马凯和王国栋交换了一下眼色,回答道:“我们已经向组委会提出了口头和书面的质疑,并且详细说明了现场张威遇到的突发情况。这样,如果这个勒索者向体育俱乐部联盟举报‘张威服用兴奋剂’,我们就能有力地反驳了。”

吴士明略微松了口气,脸色也柔和了一些。他看了看王国栋和张威,安慰道:“让你们以受伤为理由放弃这次比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否则继续比赛,如果获得了前三名,那肯定会进行药检,而一旦药检出现问题,张威的运动生涯就毁了。”

“吴总的用心我明白。”王国栋表示理解,张威虽然脸上显出不情愿的神色,但还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安抚完这两个人,吴士明把马凯叫到了办公室里面的套间。

“舅舅,对不起,现场我没照看好。”马凯内疚地对吴士明说。他并不是担心舅舅会责备他而抢先说这番话,而是确实觉得自己失职了。

“没什么。”吴士明拍拍马凯的肩膀,“这事情不怨你,只能说这个神秘之人太狡猾了。更何况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这本来就是不对等的较量。”

说完,吴士明又看了外甥一眼:“你和我说过,通过普伊莎的事件你怀疑这个神秘之人就在和普伊莎有过接触的人当中,今晚我把这些人都找了过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不过在调查之前还有三件事需要办。”马凯对舅舅说。

“什么?”

“第一件就是张威是不是被注射了兴奋剂,这个要确认一下。”马凯看了舅舅一眼,“您不是有药品实验室的合作伙伴吗?能不能现在就把他请来,然后检查张威的尿样。”

“没问题,我马上联系。”吴士明一口答应。

“第二件事情,就是李海峰和赵菁怎么没来?得让他们俩也过来。”

吴士明郁闷地摇了一下头。“李海峰今天没参加训练,现在正从家里往这边赶呢。至于赵菁,因为毕教练下午给她放假回家,她也是正从家里往这里赶。”

马凯哦了一声。“第三件事情,就是把您下午接那个电话的时间和电话号码告诉我。”

吴士明掏出手机,翻到了那个电话。“就是这个。”他指给马凯看。

——84396×××,晚上6点50。

“6点50?”马凯琢磨着。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打来电话的时候正好是那名伊朗运动员第一次试举结束。我刚刚靠在椅子上打算休息两分钟的。”吴士明补充说。

马凯又哦了一声,然后拿出电话打给侦探事务所的下属:“立刻替我查一个电话号码的位置,号码是84396×××。”

见马凯放下了电话,吴士明问:“先从谁开始调查呢?”

“有些人我不是很熟悉,先从熟悉的人开始。”马凯似乎早有准备,“先让毕教练进来吧,他是我最熟悉的了。更何况完全能够排除他勒索的可能,我让毕教练介绍一下其他人的情况,然后就让他回去休息吧。”

吴士明点头应允,出门去叫毕林森。

不大一会儿工夫,面容疲惫的毕林森走进了房间。

“你要多注意休息啊。”马凯看到他的眼圈已经发黑了,看样子似乎这两天都没怎么合眼的样子。

毕林森苦笑了一下,“没办法啊,遇到这样的事情能不上火吗?而且想休息也休息不了。”

“下午的训练课不是停止了吗?正好可以休息一下啊。”马凯想到刚才吴士明对他讲的毕林森下午给赵菁放假的事情。

“训练是停了,但我还是休息不了啊。”毕林森摇了一下头。

“这话怎么讲?”

“我担心伊莎这两天心情不好,于是下午我和足球队的教练员方明亮谈了两个多小时,和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让李海峰少上两次训练课,去陪陪普伊莎。”

马凯看到毕林森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料想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我估计很困难,马上就是中超联赛的最后一场关键之战,赛前的准备一定很周到细致,如果打乱了对比赛肯定会有影响的。”

毕林森苦笑着摇了一下头:“还真不是这个原因。方教练跟我说,李海峰最近身体不舒服,已经缺了好几堂训练课了。”

马凯同情地看了毕林森一眼,言归正传:“有几个人我还不是很了解,您给我介绍一下吧,比如普伊莎的队友赵菁。”

“赵菁是个很有天赋的运动员,一年前是我从省队把她招到俱乐部来的。她弧圈球拉得相当不错,力量大,冲击力强,做普伊莎的陪练再合适不过了。”说起这些,毕林森兴致上来一些,毕竟也是自己手下的弟子,介绍起来如数家珍。

“她和普伊莎之间的关系怎么样?”马凯问。

“她俩虽然不是特别要好的朋友,但是也还相处得很不错。”

“但你既然觉得她有天赋,怎么还把她定位为陪练呢?”马凯问得直截了当。

“天赋是有,但实力是要一点一点积累的,我不喜欢拔苗助长。就像前几天国家队的教练员宋佳想要征调她去国家二队,我就拒绝了,我觉得现在她还不适合去那个环境。”毕林森也明确地回答。

“她接受你的这个决定吗?”马凯追问。

毕林森犹豫了片刻,轻声叹了口气道:“我想,肯定会有些意见吧。我原本打算和她谈谈心的,但遇到了普伊莎的这件事就没有时间了。而且最近她也很忙的,我猜测可能处了男朋友。因为我听其他的队员说赵菁最近经常和一个男人通电话,而且说话的语气很像在谈情说爱。”

毕林森的话让马凯想到了另一件,也是他关心的一件事情。“普伊莎和李海峰这次拍拖多久了?”

马凯问完了便紧紧地盯着毕林森的嘴,他其实是想问李海峰和普伊莎的关系是不是十分密切,但忽然间萌生的一种感觉让他没有那么问——因为如果听到了肯定的回答,那么他的心里一定会有些发酸的感觉。

“这个我没细问,但李海峰最近一个多月确实时常到我们乒乓球馆来。我看伊莎的态度不是很明确,李海峰倒是有点剃头挑子的意思。”

这句话虽然没让马凯心里发酸,但至少也有些怅然若失。想到问题也问得差不多了,马凯便适时地结束了话题。

看到毕林森走出了房间,吴士明走进来问马凯:“下一个找谁?”

马凯考虑了一下,“请孙教练进来吧,马上就是花样滑冰锦标赛了,早点结束也好早点让他们休息。”

“我也这么想的,这两天他为了比赛的事情一直忙碌,而且还身患糖尿病,应该早点让他休息。”吴士明说完走到门口,喊了一声“连朋”。

不过这之后他并没有出去,而是回身坐进了沙发。马凯明白,舅舅肯定在外面也是心神不宁,索性进来一起探究答案来了。

正等待孙连朋的时候,马凯的手机响了。

是下属打来的。“那个电话我刚刚查清,是举重馆对面400米处的一个磁卡电话。”

“知道了。”马凯放下电话的时候,伴随着鞋子拖地的声音,孙连朋也挪了进来。

“孙教练,你的脚怎么了?”马凯看着孙连朋的右脚。他右脚光着,只穿着一只拖鞋,而脚踝处肿胀得异常明显,比左脚踝粗了将近一半。

“昨晚洗澡时崴了一下。”孙连朋简单扼要地说完,坐到了马凯的对面。

马凯虽没有面对面地和孙连朋交谈过,但通过电视屏幕已经很熟悉这名金牌教练的性格了。孙连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虽然身材有些臃肿,看似慢慢悠悠的性格,但实际上他做起事情来干脆利落,决不拖泥带水,甚至交谈的时候也是惜字如金,绝不多说废话。

“大概多长时间?”孙连朋先开口问马凯。

“慢的话也就十多分钟。怎么,您有事情?”

“那倒不是。我刚打了胰岛素,打完之后半个小时必须进餐。”

“您的病控制得还好吧,我听说仅仅是这胰岛素就很贵的。”马凯关切地问候。

孙连朋苦笑一下,“是啊,这不全靠胰岛素顶着嘛。不过还好,我的血糖还不是很高,这一管进口胰岛素可以用一个礼拜。但即便这样,一个月下来光这药钱就四五千块。”

“那咱们长话短说,问完了您抓紧时间进餐。”马凯简单扼要地说,“我只有三个问题:5月22日、27日的晚上和今天来之前你都在做什么?”

马凯问得明确,孙连朋回答得也清楚:“我都在睡觉。”

“一个人?”

“是的,我离婚七年了。”

“好了,没问题了。麻烦让陈娟进来好吗?”马凯微笑着说。

看着孙连朋的背影,吴士明小声问:“怎么不再问得细一点?他这三个晚上都是独自一人,都有打勒索电话的时间。”

马凯淡淡地一笑。“前两个晚上是有可能,但刚才肯定不可能。”

“怎么?”吴士明纳闷地问。

“你接到勒索电话的时候是那名伊朗举重运动员刚刚第一把试举结束,从这个时候到第二次试举有2分钟的时间,从第二次试举到第三次试举也有2分钟的时间,加上这两次试举当中各1分钟的更改重量的时间,总共有6分钟,停电发生的时候伊朗运动员还没有第三次试举,也就是说还没到6分钟。

“那个磁卡电话是在体育馆外面400米,如果一个人打完电话再赶到体育馆内,再到举重运动员的训练场地关闭电源……想要在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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