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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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直到死-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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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凯的心情直到张广文走进来的时候才好转。

“俱乐部的负责人呢?”张广文问马凯。

马凯指了指自己。“我全权代表。”

“个子没长,官职倒是长了。”张广文也揶揄了马凯一下,然后严肃道:“死者的死因还需要进一步核实,我们要将朱平的尸体带回去,必要时需要尸体解剖。通知你们一下。”

“没问题,关于朱平的事情我能作主。还有什么需要配合的?”

“其他几个房间我也要看一看,也有些问题要问你们。”

张广文说完,马凯就向屋子里的几个人做了一个向外走的手势。有李海峰在场,马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意说了。

“这是赵菁的房间。”马凯将张广文领到朱平隔壁的这间客房。

女人的房间永远都有香气,赵菁的也是。虽然只是住了一个晚上,但房间里荡漾着苹果香味,似乎是香水味,也有沐浴液的清新味道。

“以后我也买这样的沐浴液,味道不错。”张广文笑着瞅了一眼赵菁,然后走了出去。而赵菁倒是被这个大高个子的男人的话语弄得脸红了。

“这个房间是谁的?”走到下个房间门口时张广文问。

“我的。”普伊莎说着,替张广文打开了房门。

或许是赵菁房间里的香味让张广文喜欢女人房间的味道,他转悠了一圈,然后吸了两下鼻子,忽然问普伊莎:“你抽烟吗?”

看到普伊莎摇头的动作,张广文冲马凯挤了一下眼睛小声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呵。”

马凯知道张广文一定闻出了房间里的烟草味道。这个家伙是狗鼻子,特别是对自己抽的烟敏感度特别高。不过马凯什么也没说,耷拉着肿眼泡装作没有听见,慢吞吞地向外走去。事情总是越描越黑,什么也不说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他知道张广文只是随意打趣,他留着嘴巴和这个大高个谈论正经的事情要紧。

“这是我的房间。”从普伊莎房间出来,马凯介绍完自己的房间后快步又往前走,因为他看到张广文丝毫没有参观他房间的意思。

“这是李海峰的房间。”随着马凯的介绍,张广文走了进去。

室内干干净净,被褥叠的平平整整。

“你什么时候变得勤快了?起床还知道叠被子。”普伊莎看着平整的被褥笑道。

这话虽然是对李海峰说的,但马凯听了禁不住一愣。他瞅了一眼李海峰,然后装作随意地走进了浴室,耳边也传来李海峰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你怎么就说我的缺点,我难道不能勤快吗?”

马凯听了微微一笑,扫了几眼浴室,顺便拿起毛巾擦了擦手。

毛巾很干燥,这让马凯的手受了不少的摩擦,也让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了,升官以后手也变得娇贵了?”随着张广文的声音,毛巾也被他拿了过去。马凯白了好朋友一眼。“我猜你也会过来凑热闹。”

张广文哈哈一笑,并没分辩什么,将毛巾挂好走了出去。不过在走出去之前向马凯使了一个眼色。

这其中的含义马凯懂得。果然,张广文向这几个人问了一个问题以后就将马凯单独叫到了房间里。至于张威的房间,在最初进行询问的时候张广文已经去过了。

问题都是一样的:“今天凌晨一点左右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于是马凯知道,朱平是在凌晨一点左右死的。

不过张广文的问话没有得到有意义的回复。这几个人的回答都一致:“没有,那时候我在睡觉。”

“我那个时候没睡觉。”当马凯和张广文单独在房间里的时候,马凯对他说。“不过我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你没睡觉,那普伊莎怎么睡觉了?”张广文白了马凯一眼。

“我在她那里待到两点就会自己的房间了。”马凯不得不解释一下。“少说没用的,现场检验的结果怎么样?”

张广文收敛起笑容。“法医检查后确定,朱平是在凌晨一点到一点半之间死亡的。现在看起来像是自然死亡,但具体死亡原因还有待查明。”

马凯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房间里有六个人的足印,张威、李海峰、普伊莎、赵菁、朱平,还有你的。这些脚印都比较凌乱,结合昨天晚上你们几个人搀扶朱平回房间,所以这些脚印没有什么价值。至于房间里的其他用具,也都没有指纹留下。”

“那阳台呢?朱平房间里的窗户一直都是开着的。”马凯不甘心。

“也同样没有脚印和指纹留下。如果有人从阳台翻进房间作案,那不光是老手,而且是绝顶高手。因为即便从阳台翻入,那么多少会有些动静。如果你在这期间都没有听到异常响动的话,那么更可以排除这个可能了。更何况,目前调查显示朱平并没有仇家,杀人动机目前是找不到的。”

“随身物品都在?”马凯的问题没有停止。

“是的,没有失窃的迹象。”

“都有什么?”马凯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发现你越来越像我的上司了。”张广文白了马凯一眼,将自己的笔记本递了过去。

马凯打开本子,翻到最新的一页,只见上面记载着:房间内只有手包一个。内有钱包(含3200元人民币、银行卡)、身份证、驾驶证、参加比赛证件、照片三张、小耳塞一副。

当马凯看这个清单的时候,张广文发现他的好朋友眉头仍然紧锁着。“怎么,你认为这是谋杀?”

马凯若有所思地道:“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表明朱平是被谋杀的,但我总觉得他死得很蹊跷。从目前看,最有可能的死因就是饮酒过量引起的酒精中毒死亡。但是据我所知朱平的酒量很大,一斤八两的不在话下,昨天他顶多也就喝了一斤左右,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到饮酒过量的程度。再有,他昨天在喝酒的时候说过,要对我说一件重要的事情。这句话是醉话还是真话呢?如果是真话,那么会不会因为这一点被人杀害了呢?”

“你的意思是朱平的死有可能是杀人灭口?”

马凯点了点头。“而且他的搭档陈娟刚刚在比赛中莫名其妙地受伤致死,这两件事情难道只是巧合吗?”

“如果朱平是被谋杀的话,那么凶手肯定参加了昨晚的晚餐。”

“而且凶手也应该就在楼梯的左侧。因为我的房间里楼梯很近,而且在四点之前我都没有睡,如果凶手在楼梯右侧的房间,那么他到朱平的房间会很远,即便是脚步再轻我也会能听到。楼梯左侧的这几个房间只有朱平、李海峰、赵菁、普伊莎、张威和我六个人住,除去我,就只剩下四个人了。至于普伊莎,也不会有作案时间。因为二点钟的时候我才从她的房间离开。”马凯说完,看着张广文脸上露出的坏笑,忙又补充了一句:“聊天而已。”

张广文坏笑不减。“没事,不管你们做什么,只要能排除嫌疑就好。”

马凯没兴致和他抬杠,正言道:“剩下的三个人里面,从举止来看,我觉得张威也似乎不大像凶手。凶手的心理应该是朱平的死越晚被发现越好,因为时间越晚,判定死亡时间、做相关检查的难度就越大。而张威又是第一个发现朱平的死,从凶手心理上来说不大可能。”

“那你的怀疑目标就是赵菁和李海峰两个人了?”

马凯嘿嘿一笑:“你不是也怀疑吗?否则你也用李海峰浴室里的毛巾擦手干什么?而且还在赵菁的房间里警犬一样地闻了半天。”

见马凯道破,张广文也不再装糊涂。“李海峰是撒谎了。他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在自己的房间睡,而是在赵菁的房间。但也仅此而已,男女偷情历来都是司空见惯的,你难道就凭这个怀疑他们俩是凶手?还有一个重要的证据,那就是宾馆的监视录像设备,虽说房间里没有录像装置,但是走廊里安装了。我刚才看过,昨天晚上自从将朱平扶进房间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入过他的房间。”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从窗户进入了。”马凯愁容不减。因为刚才他也查看过阳台和窗户,并没有发现足迹、指纹等等线索。

“先别胡思乱想了,一切等验尸结果出来以后再说吧。”张广文善意地安慰着马凯,站起身准备离去。

马凯看了好友一眼,欲言又止。

虽然没有丝毫线索,但是李海峰和赵菁却越来越令人怀疑了。李海峰和普伊莎相处之时还保持着和赵菁这样隐秘又暧昧的关系,这仅仅是用情不专吗?李海峰和赵菁两个人都有时间和机会来打勒索电话,甚至两人可以互相作不在场的证明,这是不是他们保持隐秘关系的原因呢?至少从现在来看,在所有涉及人里面李海峰和赵菁身上的疑点是最多的。

不过这些思索他暂时还不能对张广文说,起码也要等到朱平的死因查清以后,马凯虽然在心里怀疑李海峰和赵菁,但是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他不想搅乱张广文的办案方向。

送走了张广文一行人,马凯正准备去舅舅的办公室汇报情况,但经过普伊莎的门口时,却站住了脚步。

普伊莎的房门开着,这个一向开朗的女人低着头坐在床尾,似乎正忧伤地落泪。

“怎么了?”马凯走进房间,顺手将门带上。

普伊莎抬起脸看了下马凯,欲言又止。

这让马凯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是不会劝人,但遇到流泪的女人他便没了语言。而眼前的普伊莎正是泪眼涟涟的。

“怎么了?”马凯动了好几下嘴,结果还是问出了和刚才一样的话。

不过这次普伊莎回应了。

“我忽然间觉得人都是不可相信的。”普伊莎幽幽地说了一句,然后抬头看着马凯。“就像李海峰。”

“李海峰怎么了?”马凯很纳闷,不知道普伊莎提到李海峰是什么意思。

伴随着苦笑,普伊莎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昨天晚上李海峰是在赵菁的房间里睡的。”

“你怎么知道的?”马凯吃惊。

“他房间里的被子叠得平平整整,这就说明他昨晚上没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因为李海峰在家里都从不叠被子,在宾馆里就更不会这么勤快了。而他头发湿湿的,一定是刚洗过头,甚至刚洗过澡,但是他浴室里的浴巾、毛巾却都是干的,这就证明他不是在自己的浴室洗的。而他头上的那种沐浴液的味道只是在赵菁的浴室里才有。所以我知道,昨天晚上他是和赵菁在一起。”

虽然知道普伊莎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当她说出这番推理之后马凯仍然惊讶不已。而更令他佩服的是,说完这些话以后普伊莎抬头冲他笑了笑,脸上的忧伤也在这一笑之间仿佛一扫而空了。

“怎么这么快就笑了?”马凯担心地问。他总觉得人在难过的时候露出笑容不是什么好兆头。

“难道我应该郁闷很久你才满意?”普伊莎笑道,但马上就张大了嘴巴。

马凯莫名其妙:“你又怎么了,不会是突然又难过了吧?”

“我知道了。”普伊莎兴奋地看着马凯。“我知道赵菁那次坐谁的车了,一定是李海峰的!”

马凯服了。

这个女人不但聪明,而且反应还相当快。

“你吃惊啊!”普伊莎冲马凯掘着嘴,那意思是:“你怎么不吃惊?”

马凯耸了一下肩膀小声说:“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告诉你。”然后马上补充一句:“我是担心你会难过。”

沉默了片刻,普伊莎抬起头看着马凯:“他要是有你这样的心就好了。”

声音很细微,却很温柔,马凯不禁心里一荡,几乎想伸出手抱住这个女人。不过手虽动了一下,但还是止住了。

“怎么了?”象马凯瞅着自己的脚一样,普伊莎瞅着马凯的手,笑了。似乎猜出了马凯的心思。

“忽然之间想抱你。”马凯发觉,在这个女人面前无法掩饰自己的情感。

“其实我早该知道李海峰不是真心喜欢我的,他喜欢的只是我的钱。”普伊莎又想到了李海峰,神色也暗淡下来。而马凯却眼睛一亮。“这话怎么说?”

“前一个多月他跟我说手头紧,向我借了一百万,后来又借了二百万元。”

“你都借给他了?”

普伊莎点头。“那段时间他对我特别好,我也就没想太多,谁没有难处的时候呢?不过现在想来,可能他对我那么好的目的就是为了借钱。”

“他借那么多的钱干什么?他有公司?资金周转不开?”马凯追问。

“他哪有什么公司。”普伊莎撇了一下嘴。“谁知道他把这些钱用在什么歪门邪路上了。”

“歪门邪路”这四个字从普伊莎嘴里冒出来的时候,马凯一下子楞住了。他忽然想起昨天晚餐的时候,方明亮和李海峰争吵时提到的一句话——“能赢球怎么样?赢球那也是你赌球的结果!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而大脑飞速运行之间,方明亮的另一句话又萦绕在了耳边。

那是马凯在足球场和方明亮交谈的时候,当提到下一场比赛时,方明亮说:“要是我估计得没错的话,李海峰这场球又会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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