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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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魍魉-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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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那样,用过之后看见地上有死耗子。可自打用了以后,确实家里再也没有老鼠的踪迹了。
不过随着买药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渐渐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用药的那家的的确确的是干干净净,可周围没用过他家药的却蟑螂满地、鼠患成灾了。问其缘由,那卖药的解释说:“我本是出家之人,因庙产被军阀占据,这才借此糊口。此药并非毒药,意在驱赶,蛇虫鼠蚁也是一条性命,贫道不忍伤害。不过此药只能保证一家一户不受侵扰,那些没有用药的,我就爱莫能助了”听他这么说,围观的一些没有买药的人便纷纷争相购买了,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家变成老鼠窝吧!
那卖药之人并不急于卖药,每天至多只卖个五六份,并说数量有限,明日请早。可谁知到了第二天,那药的价格就翻了一倍。人们有心不买,可有些人家里耗子多的甚至大白天的就能看见耗子在屋里来回乱窜。用一般的老鼠药根本不灵,老鼠吃了非但没事,反而蹦跶的更欢实了。人们没有办法只得去找那个道人买药,可谁知那道人过了一天价格又涨上去了,人们质问他这是坐地起价。那道人也不着急,撵着两撇小胡子说:“贫道之药,并非凡品。炼成此药也实属不易,需要多费些时日。炼药的原材料价格涨了,所以贫道的药钱也涨了。这怨不得贫道!如果要买还请趁早,若是不买贫道也不勉强。人们怕再过一天药的价格再涨,于是迫于无奈就都买下了。一时间那种名叫涣鼠散的药像一种必需品一样在殷家林一带盛行起来,那小胡子道人也靠着这种药赚了个盆满钵盈。
俗话说堤高浪必催,树大风必吹。那道人和鼠药的事儿本当地一个姓彭的小军阀头头知道了,非要见见这位道人。其实那姓彭的军阀之前就是一群占山为王的土匪,也叫绺子帮,绝对是杀人放火抢男霸女的主儿。那个年代拉上个百八十人弄上几杆枪就是一个队伍。更何况这彭老大啸聚山林多年,左右无人敢惹。据说当时省城的韩复榘,动他的时候都得掂量掂量。
道人来到彭老大府上也不客气,把自己的幌子撂在一旁,大大咧咧的自动坐了下来。彭老大一看他这个架势也不生气,客客气气的让人献上茶来,然后说:“俺早就听说道爷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道人连看都没看彭老大一眼,顺口搭音道:“岂敢岂敢,贫道何德何能!彭大爷有何见教?”
彭老大还没说话,他一旁一个大胡子副官见道人无礼就开口骂道:“他奶奶的!你当你是谁啊!见了我们彭帅也不站起来行礼,活腻歪的是不是!”
彭老大摆摆手让副官住嘴,接着跟道人客套起来,并说自己的手下都是些粗人,让道人千万不要介意。可那道人还是一副带答不理的样子,又问了一遍请他来干什么、其实那彭老大就是看那道人挣钱挣得太容易,也想分一杯羹。可他不明着说,绕来绕去的兜圈子。
那道人听了一会儿,抬眼看了看彭老大说:“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你心里想着的那件事儿贫道实难从命。”
此话一出,那彭老大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就有点儿变颜变色了。他强忍着压了压性子,接着客气的问道人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谁知那道人根本不理彭老大的茬儿,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彭老大从没见过有人在他面前敢如此放肆,一拍桌案站了起来。屋子里呼啦超进来七八个士兵,各个拿枪指着道人的脑袋。刚才那大胡子副官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下反拧住了道人的胳膊。即便如此,那道人依旧不慌不忙,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彭老大说:“**的行!我还第一次看见街上臭卖野药的感跟你爷爷这人耍着做派!你不是知道我想说什么吗!说啊!说对了老子给你来个干脆的不让你小子有什么痛苦,说错了老子用小刀一点儿一点儿的给你片碎了,老子粘着盐吃了!”
那道人慢慢的把头扭向彭老大,上下嘴皮动了动好像说了句什么。彭老大凑近了几步用手枪使劲顶了顶道人的眉心说:“给我他妈大点儿声!我看你是这就想死是吗?”
正在这时,门口一个站岗的小兵急三火四的跑了进来,说让彭老大赶紧回去看看,内宅出事了。彭老大把眼睛一立说:“妈的!慌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说!”那小兵赶紧立正战后从新敬了个礼说:“报告,家里少爷今天早上出去玩,到现在也没回来,太太着急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彭老大说:“我回去,孩子就回去了?~~啊?他奶奶的!都愣着干什么啊!都给我去找啊!”说着有指了指副官说:“把这东西给我扔牢房里好好看着!老子回来再说!”
彭老大带着人回家问明了情况,便带着人四处的搜找。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儿子的踪影。最后一个见彭少爷的人是负责拉洋车接他上下学的老王头,可老王头一口咬定说自己明明看着少爷到了家门口往里走去了,然后自己就拉着车走了。彭老大有些急了,认为是老王头串通外面的人合伙干的,想要绑票。便把那老王头好一顿严刑拷打。可审了两天也找了两天,不单孩子踪迹全无而且也未见绑匪来信索要赎金。彭老大一时没了办法,便也把老王头关进了监狱,自己带人继续的各处搜找。
又是两天过去了,孩子依然没有找到。彭太太急得在家呜呜直哭,这让彭老大听着很是心烦。像彭老大这种人,心里一烦就喜欢拿人出气。他想起被他关进牢房的老王头和那个嚣张的道人,便去牢里打那两人出气。谁知牢房里确只剩下老王头一个,那个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跑了。由于两个人是关在一个牢房里的,所以彭老大便逼问老王头那道人去哪了。
只见那老王头被狱卒从牢里拎出来时站都站不住了,眼神木讷的流着口水,那人竟然已经疯了。
彭老大急了,问看守的狱卒说:“妈的!你们怎么看的人!人呢?”
狱卒打了一个敬礼,结结巴巴的说是中午送饭的时候看着那道人待得还好好的,现在他们也不知怎么跑的。
彭老大真的是怒了,他暴跳如雷的使劲儿用马鞭抽打着那几个狱卒,一边抽一边不住嘴的骂道:“废物!饭桶!混蛋!他妈了巴子的!孩子孩子你们找不着!犯人犯人你们看不好!你们干什么吃的?吃屎长大的啊!”于是彭老大随即下令,全城搜捕道人,并悬赏征集自己孩子的线索,找不到一天所有当差的一人抽十鞭子。
这一下所有当差当兵的就全忙乎起来了,整个殷家林几乎被掀了个底儿朝天。有些当官甚至还到省城和附近县里去找,可全都没有一点儿音信。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可没过几天那个走街串巷的道人居然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殷家林里。依旧拿着那个白布幌子卖着他的耗子药。
当兵的马上报告了彭老大,彭老大带着全副武装的队伍立刻就赶去抓人。谁知,当几十号人快要接近那道人时道人像是提前发觉了,撒腿就跑。彭老大哪能放过,一股子邪火憋了彭老大好一阵子此时终于能出出恶气了。彭老大宣布要抓活的,谁都不能开枪。抓住了有赏,哪个打死了哪个就枪毙。
众人你追我赶呼呼啦啦的就来在了一个偏僻的小村,眼看着那道人跑进了一个小破庙。于是,彭老大带着人包围了起来,对里面喊话:“这回伱可跑不掉了吧!妈的!老子给您挑明了!要么把配药的方子交给我,要么以后跟着我干,这两条老子都保你不死!你要再给老子耍威风,要在想跑!老子打断你的狗腿!把你撕把撕把喂狗!”
彭老大扯着脖子喊了老半天嗓子都喊哑了,可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彭老大又喊了几句,一边喊还在围着破庙转圈。确定了破庙再无其他出口之后,彭老大下令派兵冲进去。谁知庙门刚开了一条缝,一个毛烘烘的影子在众人的脚下一闪就消失了。开门那兵下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妈的!胆小鬼!这你也怕!给我进去!”彭老大说完一推,把那兵推进了庙内。稍微等了一会儿,彭老大听里面没有动静,也带人进到庙里。
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破庙,年久失修也没得香火。神仙的泥像都塌了半截,露出土黄色的泥胎。整个破庙除了满是积灰的供桌就几乎什么都没有了。彭老大有些奇怪,明明看着那道人进来,这破庙也没什么后门,怎么就没有了?
他不死心于是下令仔细的翻找,找着找着突然一个兵在一面墙后发现了一个洞。彭老大大喜,认为那道人一定是躲到洞中了。可进去一看,里面除了一个大鼎之类的东西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当众人往那鼎里一开,都不觉的有些恶心。因为就在那个黄铜铸造的三角大鼎里,满满当当的全是被掀了脑盖儿的小耗子,那堆满满当当血糊糊的死耗子散发着难闻的腐臭熏得人直想吐。彭老大往里看了一眼,赶紧捂住了鼻子。骂了几句,一脚就把那鼎踹翻了。就在那鼎倒地的一瞬间,所有人全都惊呆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因为他们看到,那些被开了脑盖儿的小耗子就那么一下子变成无数个没穿衣服的小男孩,血液混合着粘稠的脑浆就那么哗哗的流了一地。彭老大惊愕的看着那一具具死孩子的尸体,突然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因为就在那些尸体中间又有具最新鲜的,那正是他失踪多日的儿子。


故事二十、火葬场的摆摊人
更新时间2013111 22:05:29  字数:3672

 火葬场的摆摊人
在马路上摆小摊的相比大家都在熟悉不过了,小马我就在夜市上卖过裤子,当然那纯粹是玩儿票性质的,倒也不在乎赚钱。不过在有些地方摆摊可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胆量的,我说的地方可不是城管大队门口,而是火葬场。这个故事就是我当年练摊时,旁边一个卖菜刀的中年男人给我讲的。听完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说了。
我管那人叫赵哥,其实论其年龄来叫他叔叔一点儿也不过分。当时四十来岁,不过长得很少相,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管他叫哥的原因。企业体制改革时,赵哥跟大多数普通职工一样下了岗。他家就住在药山南头,离着我们市里的火葬场很近。也就由于这个关系,赵哥在来我们那边的夜市之前一直在火葬场门口摆摊。
每天他都是五六点就起床,火葬场八点开门,可能因为是习俗吧,一般早的人很多。赵哥把要卖的冥币香火还有酒什么的装上一辆小三轮车,就早早的赶去等在门前。由于当时在那摆摊的人不多,所以开始的那几年赵哥还真挣了一些钱,虽然说起来不多,可也足够他一家三口吃用的了。到了后来,政府逐渐推行文明祭拜,不提倡烧纸了。他就又做起了来火葬场客人的生意,在原本祭品的基础上又加了些鲜花水果还有些饮料香烟什么的。说起来,赵哥算是一个很有生意头脑的人。
这话说来还是九年前的事儿了,那是一个初冬。赵哥跟往常一样在火葬场门口摆摊,每天看着各种各样失去亲人的家属哭的死去活来,开始的时候赵哥说心里也是跟着很不好受。可能是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慢慢的赵哥就不再那么注意那些了,情感有时候似乎有些麻木。
快到中午的时候,赵哥的老婆来给赵哥送饭。其实平时赵哥都是直接带着午饭出摊的,可前几日赵哥好像是冷菜吃坏了肚子,这几天一直不大舒服。赵哥见自己老婆来了,赶紧迎了上去,嘱咐他老婆赶紧回去,一会儿孩子该放学回家了。他老婆却并不着急,拉过自家的小马扎跟赵哥坐在了一起说:“我今天就在这儿和你一块吃吧,吃完了我还得上银行一趟存点儿钱。”
赵哥问:“家里留了饭了?~~~~你还是回家吧!孩子一个人在家你放心啊?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啊!”
他媳妇笑了笑说:“我看你真活傻了,孩子今天学校里开什么冬季运动会,下午才回来呢!“
赵哥捧着热饭往嘴里扒拉了两口,想了想也笑了。自己光忙活着生意了,竟然把这茬儿给忘了。
正在两口子坐在摊前吃饭的时候,突然从远处来了两三辆面包车,看来是又有上着来火化的了。可那车停在停车场之后,赵哥突然发现有些奇怪。通常上这儿来火化的都是很长的车队,大头的头车都是那种拉花圈撒纸钱的小货车。可这次来的就几辆面包,并且从车里下来的人,神色看着十分不对。并不是失去亲人的悲痛,反而面带怒色。一群人男的多女的少,下了车以后就吵吵嚷嚷的往门里闯。
赵哥看这意思像是来闹事儿的,于是嘱咐自己媳妇赶紧吃饭,吃完了快点儿离开。她媳妇还挺好事儿,还问赵哥知不知道这一帮一伙的是干什么的。赵哥也吃不太准,只是说看这意思不想是来等着遗体告别的,让自己媳妇别管闲事。
那些人闹闹哄哄的往里面一闯,几个里面工作人员就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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