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走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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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走我路-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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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之前,我会去找警察,跟他们谈好条件。他们可以给我录音,这样他们就会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没有撒谎。

“格洛瑞,我可以到楼下拿罐汽水吗?”马修问。

“当然可以,宝贝,但是我跟你一起下去,拿点东西给你吃。”

“我不饿,格洛瑞,你说我很快就会见到妈妈了,可我不相信。你老跟我这么说。”

马修下楼拿了汽水,上了楼,躺到自己的床上,拿起那块肥皂。但接着他又将它放到一旁。格洛瑞撒谎,他想。她总跟我说我很快会见到妈妈。妈妈其实并不想来接我。





第十一章 神甫被害

65

星期五下午3点50分,艾登神甫慢慢从修道院前往下教堂。他在办公室里坐了很长时间了,当他过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他后背和膝盖的关节炎总是让他疼痛难忍。

跟往常一样,今天两间忏悔室的入口处都有人排队。他看见有人在餐馆路德圣母堂,游戏人跪在圣犹大像前的跪凳上。有些人则坐在外墙下边的长凳上。他寻思着,他们是在那里歇脚还是等着鼓起勇气去忏悔?忏悔是不需要勇气的,他想。只需要信仰。

他经过嵌在墙壁中的圣安东尼神像的时候,发现一个穿军用雨衣,长着一头浓密黑发的男人跪在那里。他突然想起,这人可能是埃尔维拉说的那天晚上用奇怪眼神盯着他的那个人。艾登神甫随即想,就算是这个人的话,也可能只是来忏悔的。希望是这样的吧。

3点55分,他将自己的名字贴在忏悔室外,进去坐在椅子上。在他接待忏悔者之前,他总会为自己祈祷:希望自己能够满足那些前来治疗的人的需要。

4点钟,他按下按钮。绿灯亮起,排在前面的第一个人可以进去。

即使现在还是四旬期,今天下午却特别忙。差不多两个小时后,艾登神甫决定,既然还有那么多人在等,就听完所有的忏悔再走。

5点55分,那个一头浓密黑发的男子进来了。

军用雨衣领子竖起,戴着一副超大墨镜。浓密、蓬乱的黑发罩着他的耳朵和前额,手插在口袋里。

艾登神甫很快就嗅到了恐惧的气息。此人不是忏悔者,他十分确定。但接着,这个男人坐下来,用沙哑的声音说:“原谅我,神甫,因为我所犯的罪。”然后他停顿一会儿。

艾登神甫就这么等着。

“我不确定你会原谅我,神甫,因为我要犯的罪比我现在正在犯的罪要严重得多。知道吗?我要杀死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其中一个是你认识的,就是桑·莫兰德。此外,我不能在你身上冒险,神甫。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又会怀疑什么。”

艾登神甫想起身,但他还没开得及站起,那人已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顶着这名神甫的袍子。“我想他们都听不见,”他说,“就没有装消音器,不过他们都在忙着祷告。”

艾登神甫的胸部一阵剧痛,然后眼前一黑,那人用手扶着他坐回椅子上。

手。桑·莫兰德。他一直想记起这个来着。桑的手很长,很漂亮。

忏悔室里的那个他以为是桑的女人的手小一些,手指也短一些……

然后,他脑海中的影像消失,遁入一片漆黑。



66

当他们终于可以离开法院的时候,威利冲破一排“长枪短炮”,在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桑紧咬双唇,不让自己颤抖。她抓住查理·肖尔的手,跑向出租车。但是她无法摆脱那些闪光灯和伸到自己面前的麦克风。“桑,现在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一个记者大声说。

她停下来,尖叫着说:“我不是照片中的女人,不是的,我不是的。”

威利在路边把着出租车的车门。查理护着她,让她上车。“现在由这名大个子照顾你。”查理轻声说。

出租车开动后的几分钟里,桑和威利都没有说话。车快到中央公园的时候,她突然扭头对威利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我的公寓是转租的,银行账户已被冻结。我不可能拿出钱付那笔保释金的。要不是你和埃尔维拉,我今天就得穿着囚服进牢房了。”

“你今晚绝不会在牢里,桑,”威利说,“我不会看着你坐牢的。”

回到公寓,在咖啡桌上是埃尔维拉准备的几杯酒,她正等着他们。她说:“查理给我打电话了,威利。他说桑需要比红酒更烈的酒。喝什么呢,桑?”

“来杯威士忌吧。”桑解开围巾,脱掉外套,她努力想挤出一丝微笑,但不能够。“也许得两三杯。”她又说。

埃尔维拉伸手接过她的外套,搂着桑说:“查理刚打电话说你正回来,他药物提醒你这还只是诉讼的第一步,但他会为你争取到底的。”

桑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为了拖延时间,她坐在沙发上,环顾房间四周。“我很高兴你还是买了这些配套的太空椅,埃尔维拉。记得当时我们还争论过要不要将其中一条换成翼状靠背椅。”

“你一直都跟我说我应该买太空椅。”埃尔维拉说,“我和威利结婚的时候,和我们认识的所有人一样,买的是一张沙发,一把靠背椅,一张太空椅。拿茶几配鸡尾酒台,还有配套的台灯。都是因为当时皇后区的杰克森高地还没有室内设计师。”

埃尔维拉说话的时候打量着桑,注意到了她眼睛下面雪白皮肤上一片深深的阴影。她本来就很瘦,现在看上去更加虚弱。桑拿起威利给她准备的酒,轻轻摇动着,里面的冰块撞击玻璃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她说:“我简直说不出口,因为听起来太忘恩负义了。”

她看着他们担心的表情。“我能读懂你们的心思,”桑轻轻地说,“你们觉得我会坦白交代,跟你们说我是那个绑架,甚至是杀害了我自己亲生骨肉的凶手。”

“但我不会这么说。我没有躁狂抑郁症,我不是神经病,也没有人格分裂症。我明白现在的情况。我也不会怪你们误解我。”

她提高嗓门,激动地说:“是别人带走了马修。那个处心积虑打扮成我的模样的人就是在中央公园被拍下的那个女人。我最近看过一篇文章,说有个女人坐了一年的牢,因为她前未婚夫的两个朋友声称她用枪抢劫他们。最后,其中一人不堪压力承认自己撒谎。”

桑盯着埃尔维拉的眼睛,像是在哀求她相信:“埃尔维拉,我以马修的性命向上帝发誓,我是清白的。你是一个出色的侦探。我看过你的书。你破过一些重大案件。现在我要你重新想想这起理不清头绪的案子。跟自己说,‘桑是无辜的。她跟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要如何证明她的清白,而不只是同情她?’可以吗?”

埃尔维拉和威利看着对方,他们知道自己能够读懂对方的心思。自从他们看过桑的照片——或者说那个看起来跟桑极为相像的女人的照片——他们已经在心里给她定罪了。

我甚至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照片中的女人不是她,埃尔维拉想。也许这一切确实有别的解释。“桑,”她慢慢地说,“我感到很惭愧,你说的对。我是一个好侦探,但是我对你太急于做出判断了。我首先得假定你是清白的。这是公正的基础,我跟许多人一样,在你这起案子中,把这么基本的东西都忘了。现在我要从哪里入手呢?”

“我发誓这事的幕后黑手是巴特莱?朗奇,”桑脱口而出,“我反对他的建议——如果你在他手下工作这绝对不行。我辞职开了自己的公司,抢走了他的一些客户。今天我还获悉装修卡尔顿公寓样板房的工作也归我了。”她看到他们两人诧异的目光。

“你们相信吗?那个叫凯文?威尔森的设计师在知道我可能要坐牢的情况下,还是雇用了我。当然,现在我被保释出来了,可以跟约什一起做这个项目,但凯文当初雇我们的时候就做好了让约什单独完成项目的准备。”

“桑。我知道这个项目对你有多重要,”埃尔维拉说,“这是你打败巴特莱?朗奇赢来的。”非凡手打十二献

“是的,但是如果他恨我,在他听说这件事情之后,会怎样变本加厉记恨我,你们能想象吗?”

埃尔维拉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可能桑都没想到的。真如她所说,有个女人化装成她的样子,而且,如果是巴特莱?朗奇雇用的这个女人化装成桑的模样并绑架了马修,现在会发生什么事?桑从他手里抢走了这样一个极为轰动的工作让他再次受辱,他现在会怎样对马修?如果是朗奇干的,如果马修现在仍然活着,他会再做出什么事情来伤害桑吗?

没等埃尔维拉开口,桑说:“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解决这事。不知道为什么,尼娜?奥尔德里奇跟那两个警探说,她是让我在比克曼公寓跟她见面。根本不是这样。也许,尼娜那天跟我说,要我跟她在69号街的市内的公寓见面的事,她的管家可能记得。”

“好的,桑,这也许是个不错的线索。我会去找那个管家。我擅长跟这样的人套近乎。别忘了,我以前就是清洁工。”埃尔维拉匆匆跑进厨房,从电话下面的架子上拿起纸和笔。

她回来的时候,桑说:“还有,请你去跟保姆蒂芬妮?希尔兹谈谈。她说要喝可乐,我才去厨房拿的。她跟着我进的厨房,是她自己从冰箱里拿出可乐打开的。我根本就没碰过。她问我有没有感冒药,我给了她一粒泰诺感冒药。我家里从来没有那种含有镇静剂的泰诺。现在她说我给她的是镇静剂。”

电话铃响了。“每次要吃晚饭的时候电话就会响。”威利去拿电话的时候咕哝。

但刚接电话他的表情就变了。“哦,天哪!哪家医院?我们马上过去,谢谢你,神甫。”

威利放下电话,转头对着正盯着他的埃尔维拉和桑。

“谁,威利?”埃尔维拉用手按住胸口。非凡手打十二献

“是艾登神甫。一个黑发男人在忏悔室里朝他开枪。现在纽约大学医院,埃尔维拉,在特护病房。情况不容乐观。可能熬不过今晚。”



67

埃尔维拉,威利和桑在医院的特护病房外面待到凌晨3点。另外还有两名神职人员和他们一起守护艾登神甫。他们得到允许,可以陪在奥布莱恩神甫的床边。

他胸部缠着绷带,大半个脸被呼吸管遮住。手臂正进行静脉注射。不过,现在医生对他的病情表示乐观。简直就是奇迹,三颗子弹都没打中他的心脏,虽然还是非常危险,但生命体征正在好转。“我不太确定他能否听见你们说话,但不要跟他说太多话。”医生说。

埃尔维拉耳边语道:“艾登神甫,我们爱你。”

威利说:“坚持住,神甫。你一定得好起来。”

桑将她的手放在艾登神甫的手上,“我是桑,神甫。我知道一直以来,是你的祷告给了我希望。现在让我为你祈祷。”

他们离开医院后,埃尔维拉和威利乘出租车送桑回家。威利送桑到公寓的门口,埃尔维拉在车里等着。他回来的时候咕哝:“那些记者没兴趣了。连一个拍照的都没有。”

第二天上午9点,埃尔维拉一醒来打电话到医院。“艾登神甫自己挺过来了。”她报告说,“哦,威利,星期一晚上我看到那人的时候就知道他有问题。要是在监控录像上看清楚他的样子,把他认出来,估计就不会有这事了。”

“警方现在肯定会仔细查看监控录像,看昨天摄像头有没有把他拍下来。”威利让她放心。

吃早餐的是,他们看着报纸的头版。《邮报》和《每日新闻》都刊登了桑跟着查理?肖尔离开法院的照片。“她否定说,‘我不是照片中的女人’”是《每日新闻》的标题。“‘不是我’,桑尖叫”则是《邮报》的标题。《邮报》的摄像师还给了桑的痛苦表情一个特写,附在她的旁白旁边。

埃尔维拉将《邮报》的头版剪下来,叠好,说:“威利,今天是星期六,那个保姆可能在家。反正桑将她的住址和电话号码都给我了。我不会提前给她打电话,我要直接去找她。桑说蒂芬妮?希尔兹是自己从冰箱里拿的可乐。桑不可能在里面放什么。至于感冒药,桑说她从来没买过含有镇静剂成分的。你也听到了。那个小女孩照看马修的时候自己睡着了,现在她想把责任推给桑。”

“那个小女孩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故事?”威利问。

“谁知道呢?可能是为自己在工作的时候睡觉辩解吧。”

“一个小时后,埃尔维拉按响桑以前住的那栋公寓管理员家的门铃。一个穿浴袍的年轻女子应了门。

“你一定就是蒂芬妮?希尔兹。“埃尔维拉猜道,脸上露出亲切的微笑。

“怎样?你想干什么?”她的回答并不友好。

埃尔维拉拿出名片。“埃尔维拉?米汉,《纽约环球报》专栏作家。我正在写一篇跟亚历桑德拉?莫兰德有关的文章,想采访你。”我并没有骗她,埃尔维拉跟自己说,我是打算给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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