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倾天下by墨倾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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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后倾天下by墨倾长风-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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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的思念,在这一瞬间爆发,全部付诸于眼前这番唇齿厮磨间,象是怎么也要不够,怎么也要不够……
呼吸渐促,衣衫凌乱,铠甲衣袍纷纷跌落,衣带软衣亦层层散开……
夜色中有白润的肤光若隐若现,象是沉浮在汪洋大海之中的那一叶偏舟,随着浪潮推送抛跌,谁也未去顾及此时已是严寒冬日,男人细密的汗珠混着铁与血的刚强,与女子柔软清冽的气息融为一体,在这浓浓深夜中绽出无数翻涌浪花。
当激潮涌至,她猛地抓住身侧的衣物,却抓了一手蓬松软草,便恍惚的意识到,刚才被甩落时,身体似乎被反弹了两下才滚落,原来是运气太好,落在了干草垛里。
最后,这唯一的意识也渐渐淡了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清欢感觉到有什么柔软滑腻的东西在舔她的脸,头一偏,便躲了过去,没好气地道:“不来了。”
不知道这男人的体力为何这么好,刚刚还打了一仗,之前又那么多天一直在行军打仗,做起这种事来居然还如此龙精虎猛,让她这个最近没怎么活动筋骨的人甘拜下风。
那舌头却不肯放过她,跟着凑了过来,继续舔。
她也不愿意睁眼,正想一巴掌拍过去,便听得“啪”地一声响,随即她的上身就被裹入一个怀里,一件衣服迅速盖住了她的后背,只听得男人斥道:“这也是你能看能碰的?一边去!”
她这才意识到事情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倏地睁开眼睛,一张硕大的马脸便直愣愣地撞入了眼帘。
“呃——”
她摸了摸刚才被舔的脸,指尖放到鼻尖下一闻,果然……跟这男人的味道不同。
再抬眸,便见男人的脸拉得比马还要长,冷冰冰地盯着马脸,眸子里冒着幽幽冷光。
墨骓低低地嘶鸣了一声,万分委屈地低着头——这么凶!人家又不是故意想碰的,还不是因为刚才情况那么凶险,你们两位先前看着还有动静,可刚刚都躺着不动了,不知是生是死,人家也是担心你们不是?
看明白情况的楚清欢摇头一笑。
这男人要吃起醋来,果然比女人还可怕。
安慰地抚了抚墨骓的头,虽然被看了,但对方只是一匹马,难道你还要跟一匹马呕气?
她倒是没多大感觉,夏侯渊却脸色很不好看,沉着脸抓过衣服一件件替她穿上,直到裹得严严实实再也看不到半点春光,才收拾自己。
楚清欢便想说,既然这么在乎被一匹马看,早干嘛去了?刚才就该做好防范措施不是?
鉴于男人的脸色,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回去吧。”她拾起地上的铠甲替他套上,“城内外的人都该等急了。”
一大帮子人都在紧张对峙,战事一触即发,他们两个唱主角的却在这里自顾享乐,这要让人知道了,不知该作何感想。
“让他们等着。”夏侯渊轻哼一声,一手将她揽了过来,按在怀里又狠狠地亲了上去。
两人之间的气温又渐渐升高,呼吸急促间,楚清欢一把撑开他,看了眼刚刚整理好又有散乱迹象的衣襟,道:“再这样下去,还要不要办正事了?”
“要办。”夏侯渊低头凑过来,语声暗哑,“现在办的就是正事。”
“……我倒不知,你也有这般不分轻重的时候。”她抵住他的唇,“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说呢?”
他凝注着她的眼眸,末了,惋惜地叹了一声,“你总是有道理……可惜了这么好的时节,这么好的去处。”
好时节?好去处?
楚清欢朝四周看看,大冷的天,荒郊野外的,她还真没看出哪里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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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回到齐都城外,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
天色太黑,先前又放纵墨骓自由奔驰,两人在马背上纠缠谁也没有注意去路,以致回来时多走了好些冤枉路,若加上前面耗去的时间,已经将近过去半夜。
“说好了,等会儿后退十里扎营,过两日就退兵。”在接近城门时,楚清欢再一次确认。
“你还信不过我?”夏侯渊搂着她的腰,惩罚性地捏了捏,让她舒适地靠在他胸前,“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反悔。”
“嗯。”她闭着眼,冷风自身边吹过,身后男人的气息依旧隐隐约约地传过来,让人感觉踏实,“我信你。”
他与严子桓并无直接仇怨,严子桓又已受过他一箭险失性命,这个恩怨就此作罢,她向他求来这个安稳,过两日便可离开文晋,欠严子桓的情也可偿还。
至此,她方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这些日子积压在心头的石头就此撤去。
严子桓……
她只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了。
越过方阵,清河见他们回来,顿时露出一线白牙,其他人亦是高兴,却不敢显露出形,都暗暗地偷觑着夏侯渊的脸色,看看到底是阴还是晴,还是暴风雨发作前夕。
结果令他们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虽然还是板着脸,但高高上扬的唇角分明显示陛下心情大好。
果然还是要姑娘出马。
正暗自欢庆间,城门忽然大开,冲出一骑,朝着楚清欢飞快奔来。
“公主——”
呼声悲怆哽咽,俱是悲痛之意,楚清欢蓦地转头,但见火光中,钟平一脸痛色,眼中泪光隐隐,可看出竭力压抑,却难掩哀恸之色。
心头,一惊。


 第一百六十五章 便是死也不枉了
“驾——”呼啸的风声里,楚清欢用力扬鞭,知道墨骓即使不用鞭子抽也能跑得飞快,却一次次被她鞭梢带起的脆响催促着,驱动着。
快点,再快点……
哪怕冷冽的风刮得脸生疼,哪怕整个人似乎随时都可能飞起来,她还是怕不够快。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好端端的人,不过才离开了半晚,怎么会突然病情恶化,命在旦夕?
可钟平的表情作不了假,也不可能作假。
当从他口得知这一消息时,她脑中忽然一白,什么都没有想,一把将夏侯渊推下马背,夺过钟平手里的马鞭便冲入城门,直奔皇宫。
脑海里全是那个病弱男子的脸,还有在她离宫赶往城门前的那一眼,那眼里浮浮沉沉,似有无数种情感融汇在那狭长眼眸中,又似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最终什么都没有出口。
那时候,她感觉到那双眼眸一直凝注着她的背影,那样久,久得在她出了宫门之后还能感受到那种状若无物的轻柔与宛如实质的深刻。
她突然就想起,这种眼神,应该称之为不舍。
她其实很想对他说,等着她回来,给他带回好消息。
这人看似最不正经,思虑实则极重,否则这病也不至于毫无起色,可如果她说服了夏侯渊,文晋能重新回到以前的平静,这病想来也会好得快些吧。
可现在,她还来不及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却……
整个天地都似乎只有墨骓狂奔的蹄声,开始时身后还能听到马蹄声追来,后来便渐渐远去,再也听不到,她没有去注意这些,只是不停地问自己:可会晚了?可还赶得及?
那种病她再清楚不过,一旦发作起来,生死也许不过是顷刻之事。
“让开,统统让开——”守在御书房前的侍卫远远地看到她来,发了疯一般地将门口的人推到两边去,空出了一条道。
楚清欢翻身落马,连缰绳都没有扯,直接从没有减速的墨骓身上跳了下来,着地的时候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才将冲力卸去,不顾磨破了皮的手肘与膝盖,冲过去便推开了门。
门一推开,浓烈苦涩的药味便兜头兜脸地扑来,里面很静,几名面朝里默立着的太医被这开门声惊动,纷纷回过头来,看到是她,又无声地退到了一边。
都是太医院里比较年长的那几位,头发半白,见惯了生老病死,此时都红了眼眶,神情黯淡无光。
软榻边的老院正默默拔了榻上那人身上的金针,收起,背起药箱,与其他太医一同退了出来。
“公主,时辰不多,您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吧……”在经过她身边时,老院正低低地说了一句,话未说完,已以袖掩脸,话不能续。
手里忘了扔的马鞭子忽地掉到了地上,楚清欢突然象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脚下一软,险些站立不住。
原本还想,情况不至于那么坏,他当初昏迷了六天,醒来之后不也好好的没事么?
可如今,心里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还是被无情地扑灭,她不知道老院正是何时出去的,又是何时关的门,整个人象是失去了重力,脚下虚浮不着力,一步步机械式地朝那张软榻走去。
榻上的人合着眼眸,乌黑的眼梢斜斜向上翘起,睫毛密长,肤色透明,淡淡青筋覆于薄薄的皮肤之下,比寻常人要浅的唇色淡得没有血色,他安静地躺在那里,象是睡着一般,连呼吸都几乎感觉不到。
她轻轻坐在榻侧,伸出手,指尖有着连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轻颤,握住他露在羽毯外的手。
手冰冷,冷得她心头一缩,不自觉地便握紧了那只手。
榻上的人却缓缓睁开眼眸,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笑了开来,“楚楚……”
“不要说话。”她的声音微哑,很轻,“好好休息,不会有事的。”
严子桓摇了摇头,极慢,仿佛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要花费他很大的力气一般,语声轻得如同落雪飘过,“撑到现在,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你不让我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说什么丧气话。”她拉过毯子盖在两人手上,另一只也拢了上去,轻轻地搓着他的手,低声道,“你想说就说吧。你这人,我以前嫌你太过聒躁,后来又嫌你什么话都闷在心里,现在说出来也好。”
他微微出了会儿神,似乎因她的话勾起了某些往事,笑了笑,“是啊,那时候……真让人怀念。”
如果能回到最初,回到两人初初相识的时候,那该多好。
虽然他对她有所隐瞒,她对他有所防备,可有太多的美好光景值得怀念,让人留恋,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一遍遍翻出来重温,一遍遍不自觉地微笑,一遍遍地想——如果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中间没有隔着那么多的障碍,那么深的沟壑,他们两人会如何?
有没有可能,更进一步?
终究只是想想。
“我也挺怀念的。”楚清欢亦弯起唇角,脸上的线条显得柔和静雅,“虽然我不喜欢纨绔浪荡子弟,那时候对你也没什么好感,不过看得久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等你身子好了,把那些花花绿绿的衣裳都翻出来,比你这身白衣服好看多了。”
“真的?”他有些好笑,眸子里璀璨光芒一闪。
“真的。”她很严肃地点头。
他便看着她笑,苍白的脸因为这笑容而生出几分生动惑人之色。
他的容貌本就生得极好,尤其那一双眼眸,上挑的眼梢轻轻一扬便是一番媚惑之姿,少有女子见了能不动心。
“能让你违心说这些话来让我开心,我便是死也不枉了……”
“好好的又说什么死不死的!”她沉了脸,抿紧唇角。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手心因为她的揉搓似多了一丝温度,唇色却比之前更白了些,透出淡淡的青,她看在眼里,只觉得胸闷得透不过气。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他转开了话头,喘了口气,象是呼吸有些不顺,“知道夏侯渊为何要杀我么?”
“他跟我说了,是你父亲跟他有仇,所以才要连带着杀你。”她揉着他的胸口,平静地阻止他,“一切都过去了,他已经答应我退兵,与你之间的恩仇一笔勾销,你就不必再提了。”
“他果然答应了你退兵……”他似乎并不意外,甚至有些欣慰地低喃,随后对她缓缓道,“他没有明说,我却是要告诉你的……多年前,我父亲出使大邺,恰巧乌蒙大汗也在兆京,两人暗中联合,企图杀死他父皇……当时他父皇有幸察觉,未让他们彻底得逞,却也中了毒,以致不久之后驾崩,他的母妃也在那时候被烧死……”
“他当时年幼,丧了母,又被废黜了太子之位,远赴淮南……说起来,都与那事有关……他原先不知道,想来是最近查清了此事,又得知了我的身份,才会射我一箭……那样的仇,他又岂能不报……”
他低低地笑,引得连着咳了好几声,楚清欢替他顺着气,心中不免感到意外。
她只从叶兰雅口中得知夏侯渊幼年时吃的苦,但从不知这是萧天成与乌蒙大汗一手造成的,难怪……这样的宿仇,若换作是她,恐怕也是要报的。
“楚楚,夏侯渊是这世上唯一能配得上你的男人,相信他会对你好,也有能力护着你……”他看着她,眸光深深,“有他在,我放心。”
他的脸上泛着一层青气,唇色青中带紫,呼吸亦渐渐急促起来,那种生动的,属于正常人的鲜活气息正在慢慢离他而去,然而他的眸光却始终柔中带笑,一刻也不曾离开她的脸。
她的心象被什么紧紧揪住一般,嗓子眼里那团气流堵得她眼睛涩疼。
“你这是在为我安排男人么?”她勉强扯动了下唇角。
“我也不想……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一直想要开口向你求婚,求你嫁给我?”他依然微笑着,“可是,我就要死了……楚楚,我舍不得,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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