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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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猪-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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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外,少不得会有应酬。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有些事也是天意注定,无有他法。”

樊大郎冷眼旁观这三人的互动,看出眠柳应该是个说客。正主是那个有身子的,另外个小子却不晓得此行为何。听了眠柳的说辞,他也不着急回答,突然问道:“几位都是我家娘子的蓝颜知己吗。”

眠柳面露尴尬,回樊大郎道:“他俩是伺候我的小子。”说着给樊大郎介绍青杏和红梅,指着后者道:“这孩子心慕探花娘子,年轻不晓事做了些错事。求到我这里。我也无甚办法。只能带了人过来,求探花娘子和夫郎给他条出路罢了。”正要再说些软和话恳求樊大郎,不料红梅不待眠柳说完,几步在樊大郎面前扑通跪下,抚着小腹哭道:“方夫郎,我晓得您恨我。但这个孩子确是方探花的种,还请您帮我留下这个孩儿。”

此事真假姑且不论,樊大郎心里本就膈应,却有火发不出,着实气闷。他不像樊二郎心直口快。遇到这种事也不和人啰嗦,抄起擀面杖把人统统打出去。甚至根本不叫他们进门,在门口就把人骂走。樊大郎站起身。避开不受红梅的礼,冷冰冰道:“我恨你作甚,我不认得你,更不晓得你腹中孩儿的娘是哪个。你自己的孩子,爱怎么生就怎么生去。跑到我家里来胡言乱语作甚。”

红梅泣不成声,青杏便道:“你是好人家夫郎,当真不晓得我们的难处。楼子里养孩子容易吗,除非你有心叫方家的骨肉流落风尘。”这话说得恶毒,竟是连樊大郎将来的孩儿,方家的男女子孙都捎带上了。樊大郎再软和的脾气也要反驳他。他气得怒极反笑,对青杏道:“这位不晓得是哪个,也是要给我家娘子养孩子的吗。”

青杏是有过这个想法。只是一时没有得逞,后来又有了新目标,这才不再把方明德放在眼里。听了樊大郎的话,颇有些自得道:“小爷我眼界高着呢,区区一个探花娘子算什么。”樊大郎道:“正该如此志气。你们都走吧,我不想再和你们言语。”说完。打开院门,对眠柳三人下了逐客令。

院门一打开,外围竟然围了一圈人,这些全是适才眼睛跟着楼外楼的招牌红人过来的。见打开了院门,里面四个男子神色各异。哭的哭笑的笑,有人郁气有人懊恼,越发不肯就走,都留在原地看热闹。

眠柳向来被众人捧着,便是被人行注目礼,也是高帅富的爱慕居多,哪曾这般近距离被众屌丝的猥琐眼神刷下限。一时间又羞又恼,气得跺了跺脚,对青杏和红梅两个道:“哎,你们真是……”他也说不下去什么,对樊大郎福了福,道了一声叨扰,便要告辞离开。青杏没想到樊大郎看起来挺好说话一人,居然如此决绝,竟是一点不留回旋余地。

红梅犹自不甘心,跪着上前几步,抱住樊大郎双腿,哭道:“我不走,不管你认不认,这孩子终归是方家的血脉。我只求你给我一个安身的地方,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樊大郎被红梅猛地抱住腿,怕伤到胎儿,也不敢用力推他。看红梅哭得不成样子,只觉得一阵恶心。说什么只求一地安生,青楼男子要怎么安生生孩子。还不是只有一个办法,叫人赎买出来。花银子是一码事,怎么安置就是另外一回事。樊大郎自己只是新婚没生育,日后自然会有自己的孩子。犯得着从那种地方给方明德找小侍,在自己前头生下孩子嘛。

青杏犹自在旁边言语道:“想不到同样身为男子,你这人居然如此恶毒。连娘子的亲生孩儿,也要拒之门外。真是毒夫妒夫,大户人家哪个不给娘子找一堆小侍去。”眠柳瞧青杏说得不成话,樊大郎面色越发不好,忙道:“快别说了。”

樊大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外间围观的众人指指点点,有的说这青楼男子果然没脸没皮,有的就抬杠说这位漂亮小哥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娶夫生女郎目的就是要生孩子,不管谁生出来的,只要是自家亲生,便多多益善。旁边便有人道,小倌都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谁知道那肚子里揣的是哪个的娃娃。大约是看这家的小郎君软弱好欺负,就栽在她家头上,找接盘侠呢这是。

ps:  午后意外下雨了,雨点打到地上,泥腥味和青草味打着滚往鼻子里钻。瞬间接了地气,人也活泛过来。可惜时间太短,不到吃饭时间,雨就停了。到晚间万家灯火时,地面已经干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泥是泥草是草,没有马。

阿米豆腐,心之所动,突有顿悟。

便如以“有”证“无”,以“善”证“恶”,以“不仁”证“有道”,以“无情”证“有爱”,以“天下兴亡”证“大道恒昌”……今日午后的雨,你是在证荣枯本一体吗。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尴尬

正在众人闹得不可开交之际,方明德带着同年状元娘子陆柯回来了。说来也是凑巧,陆柯近日在相国寺捡漏得了一方好砚台,午后下值便邀请方明德一道小酌。方明德也是文房同好,今日却推辞不就。言道家中尚有夫郎等候,不便晚归。陆柯才知道方明德的母亲和夫郎到了京城,笑道:“这可就是慎独贤妹你的不是了。你我何等交情,怎地还如此见外。家里来了人,也不告诉一声。这会时日已晚没有准备,不方便临时去拜见令堂。不过去你家见我这妹夫,顺便叨扰一顿还是使得的。”便提议去方明德自家吃酒,顺便赏砚。

方明德不大明白自己哪里做的不妥,但陆柯的建议倒真是个不错的主意。樊大郎的手艺不错,很是拿的出手。方明德平日傻乎乎的只晓得跟着陆柯吃喝,时日久了她也觉着该某日还席。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今个倒是良机。便恭请陆柯陆克法随她一同回去租住的小院,两人进了巷子。越往深处走,来往的闲人渐渐多起来。方明德有些奇怪,往日这附近没有这么热闹啊,走到后来竟是遭遇到了人墙。

陆柯比方明德个子高,踮起脚尖隔着人向前看去。不一时,脸色有些奇怪问道:“慎独,你家可是那个方向。”方明德看着她指的方向点了点头,回道:“正是。”陆柯道:“别耽搁了,有人找你家夫郎麻烦呢。”方明德听了大急,她和樊大郎自幼的交往。大郎这人为人如何她是再清楚明白不过,肯定一点绝不会是大郎挑事。麻烦上门只有一个可能,别个在欺负她家的夫郎。

方明德难得地失了镇定,口中呼道:“大郎,莫要惊慌,我来助你!”便丢下陆柯。就往人群里面挤。陆柯本想叫她等一等,看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做决断。没想到方明德也会如此失态,只得跟着她往里走。

方明德走到近处,看清青杏和红梅,便想起上次和五皇女去楼外楼的情形。心知不好,自己那日事后记忆模糊,只记得些片段,但终究有日要还出去。红梅本和樊大郎抱在一处,见方明德踉跄出现。都推开对方好生站了。陆柯的记性很好,见到青杏和红梅,就想起某月某日。在皇家道观游湖时,遇见这二人死死纠缠方明德的情形。再仔细看红梅,竟然还有了身孕。如今胆敢找上门来,只恐十有八九是真的。

便走过去,对方明德低声道:“慎独。进院把门关上说吧。外间好些人盯着呢,不管你要如何处置,就当给‘楼外楼’的眠柳一个面子吧。”方明德这才注意到艳光四射的眠柳一般,向他作揖问好。方明德不通俗物,同科的状元娘子陆柯却是刚好相反。为人机敏,消息灵通。有时也爱与人交换情报,说说八卦。关于眠柳,见过他的女子没有不被他吸引住的。只是碍于他背后的三皇女姬圭。这才鲜少有人去动他。

如同方明德这般,对他这么个大活人,在眼跟前站着视而不见的,实在殊为难得。而且方探花也并非身有隐疾,不能人道。她自家有夫郎。还有如红梅这样疯狂的仰慕者。青杏见到方明德出现,很是高兴。拍着巴掌笑道:“探花娘子,你可回来了,你家夫郎要撵你的骨肉出门哩。”

方明德闻言并不领情,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走向樊大郎,说道:“夫郎,我带了朋友回来吃饭,我们去院子里说话吧。”樊大郎满心的委屈,等着方明德给他个解释。不想方明德这个呆子上来便是这么一句,如今家里乱成这个样子,还说什么置办酒菜请客吃饭。樊大郎郁闷一会,突然释然了。方明德在这件事上必是问心无愧的,她若是心中有鬼,说什么也不会在别人闹上门时还这么镇定。

樊大郎想通这节,对自己口口声声相信娘子,却在心里存了怀疑,略有些羞赧。收了脸上的委屈,向方明德和与她同来的书生一福礼道:“是我疏忽怠慢了贵客,还请海涵,我这就去准备酒菜。”陆柯一直好奇方明德的夫郎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今个真的见到,更是赞叹不已。

首先样貌便是一流,典型的小家碧玉式美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就是樊大郎这样的,叫人见了心中顿生亲切之意。一颦一笑尽显温柔贤淑。其次从樊大郎和方明德的互动上,就可以看出,二人对对方相知相得。即便在今个这般慌乱情况下,也没因着外物影响打折扣。很快便进入夫唱妇随的小状态,方明德这样呆气一个人,居然有个这般默契的夫郎,说来怎不叫人羡慕嫉妒。

陆柯因此多看了樊大郎几眼,大郎虽是从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出来,但他为人坦荡,平生不做亏心事,见方明德的朋友看他,也只是微笑点了点头,便把人请进庭院。眠柳和今科状元娘子以往也有过接触,双方印象也还好。陆柯便代表方明德,也邀请他们三个一同进去说话。外间围观的众人见局面这么快便被控制下来,都大感无趣。中间还有好事者的乡邻,认出了红梅。他们都还不晓得红梅是被卖进了楼子,许久不见还以为是被舍进了哪家庙里。或者是与父母不合,出去投奔了远亲。

没想到再见之日,他的肚子就大了。跟楼外楼的倌儿混在一处,还跑到别人家里闹事。真叫人颇为感慨,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眠柳、陆柯等人进去小院里,重新关上院门说话。院外众人看不到里面情形,这小院院墙有些高,也不好窥视。便胡乱发起议论闲磕牙,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又过一时,红梅的老子娘也来了。他俩过来却不是为了看儿子,当初卖红梅进那腌臜地时,这小子就跑来此处宅院求助过。如今听人说红梅回来了,还揣了个秀才娘子的孩儿在肚子里。这公母俩生怕红梅的身孕是在被卖之前有的,万一楼子里的管事追究他二人的责任,讨还银子怎么办。红梅的卖身银子又不多,他俩手里到现在只剩下三瓜俩枣。

到了这里,听了众人详细说法,红梅继父又改了主意,趴在他老娘耳朵根笑道:“听说这家娘子还是个探花,当初咱们还真走了眼。若果真红梅肚子里是这家娘子的孩儿,也算给咱家攀上了门好亲事。叫她把红梅从楼里赎出来,娶做小也是好的。世间最亲莫过姑侄,有这层血脉亲情在,日后咱家的小丫头可就有人提携指望了。”

红梅的老娘听了这话,也觉得有理。这个儿子卖出去头一次,居然就能巴结到这样一个冤大头,可见是个福气的。今个看来,应该还能再卖他第二次去。这次不比上次,买大赠小,说什么也要多讨要些好处。

院子里不知外间人心诡秘,却也是波涛暗涌。方明德绷着脸对樊大郎道:“大郎,我与他们全无干系。”樊大郎知道方明德不会说谎,便笑着点了点头,自去厨下烧锅做菜。这默契连陆柯看了都不禁羡慕,心道这夫妻间能处到这种地步,可见真个是心意相通心有灵犀了。青杏从堂屋里又搬了把椅子给眠柳,自己和红梅依旧在人后站着。他适才见樊大郎穿着土气,尚敢和方家夫郎叫板。对上状元娘子和方探花,她二人又没个笑脸对己方三人。青杏的气势萎靡下来,不似方才嚣张。

陆柯见双方态度有些僵持,便开口打破沉默,问眠柳道:“柳公子,却不晓得你们主仆今日到我这妹子府上有何贵干。”眠柳闻言,脸上便是一红,他实是来和方家谈判的。大张旗鼓坐了楼里的花轿过来,也是想在舆论上对方明德施压。不曾想几句话便得罪了方家夫郎,被人下了逐客令。他自己是早觉得没有脸面再待下去,可红梅末了那招釜底抽薪真是害人。叫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长这么大,似乎都没这样尴尬过。

眠柳有些懊恼自己轻率答应,青杏和红梅的请求。或者他该一发现不对,就把人交给楼里约束去。只是最近他不得已向组织里泄露了姬圭去东瀛的真实目的,事后却是心绪难安。一会担心东瀛大乱,一会又担心自己的所为会害了心上人。恍恍惚惚间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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