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次怎么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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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次怎么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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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梓园一席话,光武也就明白,“好好,沈家的小子朕见着不错,平西应当会喜欢的。”
中秋宴近在眼前,莫小云却了无兴趣。容妈妈的话她听得很分明,中秋宴过后她必定会被赐婚给那个叫沈彻的人。
“容妈妈,我能去求皇上改主意么?”
容妈妈笑她太天真,陪着她坐在床榻边,“傻孩子,你已经十七了,本朝的皇子皇女中,只剩下你了,再不嫁人,皇家颜面何在?”
莫小云心里也发愁,但也不知傻到告诉容妈妈自己的来路,只能一个人唉声叹气,在床上辗转反侧死活睡不着。
中秋宴是中宫皇后负责操持,早两天就已经在皇帝的特意嘱咐下给飞凤宫里送来不少名贵的物件儿,衣裳首饰应有尽有。
莫小云在莫家也是从不缺这些金银珠宝,她心道,皇帝有的东西也不过如此,她二哥送自己的硕大浑圆的夜明珠皇宫里也未必拥有,“哎。”但是她还是烦啊。这个劳什子中秋宴,肯定要比莫家几口人吃饭来得规矩繁复得多。
容妈妈倒是将宫廷宴会上大致要注意的地方都一一跟公主叙说了一遍,但看她这副心烦意乱的模样,恐怕是记不住的,容妈妈也只能到时候自己多担待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顾淮钧的府邸,昭明伺候他穿上朝贺的官服,“好了,公子,这身衣裳去年除夕穿了就没动了吧。颜色倒还是鲜亮。”
顾淮钧稍稍抚了抚袖口下面的白色镶紫边里衬,倒是没说什么,只问道:“马车都备好了?”
“都准备妥当了。公子你今夜大概几时回府?”昭明问道,他将腰带裹着顾淮钧的腰系好,稍稍一拍手道。
想起此次宴会光武帝的主要目的,顾淮钧道,“恐怕会早归,你早些准备醒酒汤罢。”
顾淮钧不喜欢喝酒,但是有些递过来的酒杯,不得不喝。不喜欢喝酒的人自然也不喜欢宿醉,意识脱离身体的感觉太痛苦,也太危险,这向来是顾淮钧不愿意尝试的。
昭明将顾淮钧送上马车,转身回府,想了想,脚步一转去取了一些月饼走向偏院。
偏院里住着个痴傻女人,永远抱着一件男人的衣裳,嘴里念念叨叨,却没人弄得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好在这个痴傻之人能自行照顾自己,昭明从不敢问公子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跟着进京,而她为了什么变成这幅模样?
今天中秋,昭明也是有段时间没去看她,他推开院子门,却看见那个女人在烧纸钱,黄色的纸钱在风中被吹起打着旋儿。
昭明想,这也是个可怜人。他走近一些,将几块月饼搁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那个女人蓦地抬起脸,火光印在她的脸上,诡异万分,吓得昭明一大跳。
红拂裂开嘴,吃吃一笑,“你也来拿纸钱啊?”
昭明听大夫说过,这个女人病情时好时坏,平常能自己个儿做饭洗衣,发病的时候神志不清。他也可怜她今日团圆之日还急着烧纸钱,只道:“这是月饼,你留着吃吧。”说罢他匆匆走出来。
红拂在他身后笑着,眼底里呆呆一片,没有太多的情绪,见他掩上门走了,又跪下去烧纸钱,口里讷讷地道:“小姐,你怎么还不来领纸钱啊,三少爷呢,三少爷去哪里了?”
宫中盛宴设在落华宫中,待莫小云姗姗来迟,大殿之上人影浮动,好不热闹。
宫宴上的太监向主殿上通报,“平西公主到。”
尖利的声音高高地向上飞扬,刺得莫小云耳朵疼,她握紧容妈妈扶着自己的手,微微抬起头迎向在场数十人的眸光。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见过当年云贵妃风采的,如今一见平西公主,与当日光武帝一般不禁诧异,其中尤其以皇后为首的后宫嫔妃感到万分惊恐。
所谓家宴,除了帝后,后宫中能出席的不过几位重要的贵妃,而皇子皇女中,二公主卧病在床并未出席,三公主因为母妃分位低无法出席,其他几位皇子都携眷在;而前朝中,在座的主要是位高权重的近臣,包括丞相、大司马、将军几位,而顾淮钧以侍郎的名义同样在列。
这些人,不外乎都是在光武帝重视的列表中的,其中尤以顾淮钧为特例。
顾淮钧望着缓缓步入的飞凤宫平西公主景文沣,年轻的女子,尤其是年轻并且美丽的女子,总是能吸引到较多的眸光。顾淮钧却并未在意眼前的人,他更加着意的是当年的飞凤云贵妃,只可惜,他生得晚了些,无缘得见其风采。
莫小云在看到顾淮钧的瞬间,整个人差点往前栽倒,她紧紧握着容妈妈的手,遍体的冷意再也遏制不住。
在场的人全部都看到这啼笑皆非的一幕:平西公主看着侍郎顾淮钧差点儿摔了一跤。
皇后之下的嫔妃中已有人轻笑出声,皇后高高在上地望下去,冷冷的眼眸中无尽的嘲讽。
光武帝倒是觉得新鲜,他平日里去看平西,倒是没见过她如此拘谨失礼的样子。
那边沈舫远的眼神一直定格在平西公主脸上,从未离开半分,他想起很多陈年往事,也想起很多离乱纷飞,终究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沈彻坐在父亲的身后,他在看到平西公主的第一眼便被她出众的容貌吸引,再也没有挪开眼,直至她将眼眸看向顾淮钧。一个年轻男子对另一个成年男子的恨意,便由此而起。
莫小云趔趄之后屏住呼吸再也不敢去验证刚才那一眼是不是真的见了鬼。她在大殿中央跪倒,稳稳地匍匐下去,“平西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来,赐坐。”虽然有一个小插曲,但并不影响光武帝的心情。
座位自然是早就安排好的,由年轻的沈彻亲自引领平西公主入座。
光武帝看着容貌同样出众的两个年轻人,志得意满地道:“平西,这是沈家二少爷,沈彻。”
莫小云自然已经看见沈彻,但是她的神思全在另一个人身上,实在是无暇应付,只能勉强起身微微欠身:“沈公子好。”
皇后虽沉静,到底还是疑惑了,都说飞凤宫中疯了多年的人,她也亲自验证过,如今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反而知礼数懂礼节,半点不比自己的长公主差。皇后将眼睛移到长公主与驸马共坐的地方,莫名的摇摇头。
沈彻年方十八,正是血性方刚心怀家国的年纪,加上沈家家学渊源、管教甚严,他与女色相近的机会不多,见着平西便是见着书中如玉红颜,拘谨得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笑看这一对璧人,场面倒也和乐融融。
随后宫舞器乐摆上大殿,舞乐司的年轻女子们使出浑身解数在当朝权贵面前尽显娇柔身段。
莫小云一直默默不语地看着桌上的酒杯,她不敢抬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一直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看。
容妈妈到底伺候了她些日子,看出她的紧张,“公主,怎么了?是不舒服么?”容妈妈的声音再小,也架不住有心人能听见。
沈彻微微侧身问道:“公主可是不适?”
莫小云摇摇头,云发稍稍一动,遮住她的耳垂,更加显得楚楚动人,“可能是饿了。”她实在是找不出话来了,只能对容妈妈道:“帮我夹些菜吧。”
容妈妈应了一声,赶紧执起玉筷夹了些糕点在公主的玉碗中。
沈彻听了这一句话却是心道,公主竟如此平易近人,对贴身伺候的嬷嬷这般轻声软语。他那日在府里接到皇帝的圣旨,却心有不甘,为何自己要娶一个疯妇?如今一见,公主非但不疯不傻,却是叫人这样欢喜,他还有什么好怨怪的?
殿中歌舞升平,沈相与皇帝正在叙话,莫小云飞快地抬眸转眼看向那个人。那人正与太子殿下喝酒,言语间微微扯起嘴角,似笑非笑,叫人捉摸不定。
莫小云垂下头,双手十指互相打架,她真的好想立刻跑上前去问问他是不是顾淮钧,他为什么在皇宫中?而她三哥为什么会死?莫小云觉得似乎有一万只蚂蚁在自己心里爬来爬去,煎熬得难以忍受。
一曲舞罢,忽而坐席中有一个曼妙的声音缓缓地道:“今日中秋家宴,臣妾准备献曲一首,以望皇上圣颜一笑。”
莫小云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堪称天籁,她将眼眸投去,却是一个不再年轻的中年妇人,她身段极为婀娜有致,与年轻女子想比也不输。
“好好。”光武帝笑着道,“柳贵妃的曲声十年如一日,堪称一绝啊。”
各位臣子自然一笑相和。
随即有宫人上前撤去方才殿中的鼓,又有人捧上圆凳与琵琶。
柳贵妃笑着道:“皇上尽是取笑臣妾。”说话间,殿中走上两个男子,一人手里抱着焦尾琴,一人手中执长笛。抱琴者席地而坐,执笛者站在一侧。
柳贵妃雍容华贵地朝坐上之人一拜。
莫小云对音乐曲子向来不懂,但是眼前这个妇人所唱的却是她小时候便听过的《和月》,说的是中秋之夜,以庆家人团圆,多为平常百姓家所唱的。只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以琴、笛合上琵琶,真是有意思的很。
这是漫长的一晚上,莫小云第一次觉得自在的时候,众人都被这奇妙的声音所吸引,都在暗暗惊叹柳贵妃的惊才绝艳。
一曲《和月》了,众人皆醉。
“爱妃宝刀未老啊!”光武帝笑着道。
柳贵妃掩笑缓缓退场。
光武帝看着执笛之人青衫长袍,道:“朕记得,淮钧也是擅音律,尤擅洞箫,淮钧可是?”
真的是顾淮钧!莫小云刹那气血尽失。她艰难地将眼神挪过去,看着顾淮钧笑着站起身,“淮钧不过班门弄斧,怎劳皇上记挂在心。”
“不不,梓园,你还记得数月之前,靖安侯送来的一箱子奇珍异宝中,有一柄玉箫,快去快去取来。”光武帝也是兴头上,看着梓园匆匆去拿,对顾淮钧道:“今日淮钧你可得献献丑,在座的都是有识之士,也让大家看看你是真材实料还是空有虚名。”
“不敢不敢。倒真是要献丑。”顾淮钧浅笑着拜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莫小云看着他和颜悦色,却还是跟那时一样,眼里根本没有人。连她都能看出的倨傲,难道皇帝和大臣们都看不出?莫小云想不明白。
而当日三哥要杀他——是谁让三哥去的?皇帝还是谁?为什么要杀顾淮钧,而且,顾淮钧本名宫无名。如今却在这里和皇帝、重臣谈笑风生。
莫小云越发觉得头疼,直到一声清冽的洞箫声响起。
所谓万籁俱寂不过如此,此箫声如清泉,又如急涛,水拍云崖,云起云落,叫人似乎觉得徜徉九天,御风而行。
一曲洞箫声,众人皆无言。
再精妙的语言都难以夸赞这一曲的动人之处。
光武帝问道:“淮钧,这首曲子叫什么?”
“无名,皇上,臣下自行写的曲子,尚且无名。”顾淮钧道,他将洞箫恭敬地递还。
光武帝道:“所谓名剑赠英雄,这柄洞箫便赐予你,留在宫中,也只得荒废。”
“多谢皇上。”顾淮钧照规矩下跪谢礼。
莫小云拼命地克制自己不去看不去想这个人,可是这人就在眼前,怎么能不想。她还有那么多的疑问要他来解答,她着实无法冷静。
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莫小云只想抽个空子去找顾淮钧,但显然,这是大失礼的行径。她烦恼地被沈彻跟着送回到了飞凤宫前。
“公主,早些安歇。”沈彻对平西公主行道别大礼。
莫小云点了点头,“沈公子留步。”这分明是已经到了她的宫殿前,如何说的好像是被人送似的。莫小云觉得宫中的繁文礼节实在是太多了些。
进了大殿,容妈妈才问道:“沈公子仪表堂堂,风度出众,公主以为如何?”
莫小云哪里顾得上看沈彻,她满眼满心都是顾淮钧,随口道,“还成。”
容妈妈却心道,这孩子不知道今儿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她将公主身上厚重的官袍脱去,“难不成是累了?”
“不,没事。我静静就好。”莫小云道,随即捧着茶杯坐到榻上去,一脸的忧心忡忡。
顾淮钧回到府里,微醺之间,眼前竟然浮现平西公主的面孔。他接过昭明端来的醒酒汤,一饮而尽,任凭昭明解去自己的腰封和外衣。
深更半夜,顾淮钧还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只是困意袭来,他再也无暇理会这个匆匆一瞥的公主
第二日,光武帝下了朝去看平西,却见她脸色不佳地在院子里呆坐着。“平西,如何今日精神不济?”
“给父皇请安。”莫小云站起身,想了想,还是决定讨好讨好眼前这个人为先,她上前搀住光武帝,“父皇,问您一个人。”
光武帝难得被皇子皇女们如此亲近,倒是高兴,但听她这么问,不禁心下一沉,却听见平西问道,“那个沈彻……人怎么样啊?”
光武帝隐隐的担忧并没有成形,他依旧高兴地道:“年少成才,是个未来的国之栋梁。”其实光武帝对平西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不知是不是当年赐死云贵妃禁封飞凤宫,如今要变相在平西身上补偿回来,总之,光武帝想多对她好些。
莫小云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才道:“看来父皇极喜欢他呢。可是……”莫小云,“我觉得他没有顾淮钧好看呢。”
“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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