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次怎么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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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次怎么够-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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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钧眯着眼睛,随口道:“倒霉的事情少不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话音刚落,便听见院外有人敲门。
清脆利落的三下,不多不少。
昭明诡异地看向顾淮钧,“保不齐真得让公子你说中!呸呸呸!”他一边跑去开门一边朝地上吐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月光如水,门前人如仙,踏花而来。
莫小云绽开笑容,“昭明,我们来找你家公子!”
昭明摸摸鼻尖儿,几时和眼前这位千金这么熟悉了?他自己怎么都不记得。他抬眸看向莫小云身后高大魁梧的莫知冈,还是侧身请他们进来。他对着院子里喊:“公子,莫少爷和莫小姐来了!”
顾淮钧摇着头,他知道霉运这东西,向来是一来就不断的——却从不知道,原来还有这种送上门来的红粉霉运。
莫小云有几天没看见顾淮钧了,脑子里心底里都是满满的思念,总算求着三哥带着她来,却发现他们已经换了地方。单纯如她,自然以为是那场大火让他们主仆二人无奈搬了家。
莫知冈和顾淮钧都心有默契地没有人提及这件事,也不去纠正莫小云。
莫小云对这间屋子里的一切都很有兴趣,顾淮钧虽对莫小云没有绮念,但到底是喜欢她这份天真无邪和纯真,随即命昭明带着她随处走走。
莫知冈和顾淮钧同时面带微笑地看着对方。
莫知冈率先开口道:“淮钧倒是未卜先知,一早搬离了清风巷。”
顾淮钧愁闷地皱皱眉,“莫少爷话太重了,我一介蒲柳,承担不起。”
莫知冈知道他这是推脱,倒是无奈,“我自作主张一番,希望淮钧不要对小云提起。”
顾淮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是答应得很痛快,“也请莫少爷不要重提。”
莫知冈失笑,他的确是着急了些。毕竟,莫小云不是他自己,而顾淮钧也不是蒋蕴清。这一切都不是曾经的一切。
遗憾归遗憾,终究不是他所能及的。他望着和昭明聊天的小云,倒也忽然想明白了。
莫小云手里拿着一个小玩意儿走到顾淮钧面前问道:“昭明说这是你画的呢?”她说话的时候微微仰起头,发丝被风吹散在颈边,说不出的年轻动人,娇俏无匹。
顾淮钧看到她手里拿的是他自己涂涂画画的奇石,“你若是喜欢,便拿回去赏玩吧。”
“真的?”莫小云惊喜地瞪大眼睛,炽烈的眸光落在顾淮钧英俊潇洒的面容上,得到他肯定的点头,她更是炫耀似的朝莫知冈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顾淮钧想,要是纾儿尚在人间,未尝不是这样可爱的模样,可惜,造化弄人。
莫小云回去的路上,手里攒着那一枚小石头爱不释手,“三哥,顾先生人真好对吧?”她那副画像到手的时候真是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在三哥面前毫无女儿家的娇羞,只抱着画像满院子跑,开心地得了大宝贝似的。现在得了这块小石头,更是念着顾淮钧的好,不住地朝莫知冈夸他。
莫知冈这几日耳朵都快要起茧子,揽着她的肩膀,问道:“若是别人家的姑娘,才不似你一般这么胆大妄为!你这样,叫顾淮钧瞧去,像什么话?”
莫小云嘟嘟嘴,说道:“为什么女子就不能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要像三哥一般?”她说话向来不经脑子,这话说得太重,她自知失语,咬咬牙低着头不敢看三哥的眼睛。
莫知冈轻声叹气,揉揉她的脑袋道:“人人都跟你似的,才叫天下大乱呢。”
莫小云吐吐舌尖,不敢再乱开口说话。心念之间到底离不开顾淮钧。
有时候莫小云倒也想不明白了,这人怎么这么与众不同,而偏生世上就只有他这样一个。
莫小云从顾淮钧那里拿来的石头上面画着的是一个抱着酒壶的大和尚,袒胸露乳,靠在山石边,神情惟妙惟肖,正是一个胆大包天的酒肉和尚。
红拂见莫小云自打回房就没离开过这尊小石头就觉得讶异,“小姐,这东西是哪里买来的?”
红拂正想凑近瞧瞧仔细,却见莫小云眼疾手快地收起来握在手心里,“……嗯,没什么呢,就是一个小玩意儿。”她想了半天才道,红云飞上圆圆的脸颊。
红拂觉得莫小云近来倒是心绪波动极大,但知道问她是问不出什么的,只转了个话题道:“三少爷是何时走?”
莫小云手心里捏着石头,想到三哥,倒还真是给忘了日子,“三哥说在家里住一个月回去。今天什么日子了?”
“那可是快了,还有个十来天的样子。”红拂站在床边给莫小云铺床,将薄被的褶皱抚平,眼神淡淡地看着牡丹花色,有些走神。
莫小云将石头藏进怀里,鬼精灵地问道:“红拂,你怎么这么关心我三哥啊!是不是喜欢他呀?”
“瞎说什么呢。”红拂转身朝她一瞪眼。
从莫小云的角度望去,见红拂水汪汪的眼睛中印着两枚小小跃动着的烛火,“有什么关系呢。我三哥这样的俊杰,外面多少姑娘喜欢他呢。”
“不跟你说了。早点睡吧。”红拂被她说中心思,逃还来不及,赶紧推着她上床休息,三步并作两步地推门出去了。
莫小云两条修长的腿一伸,躺倒在床上,又拿出那枚石头,轻声对着石头上的大和尚说:“和尚,和尚,你说喜欢一个人,又不犯法对吧!”
红拂逃也似地离开莫小云的闺房,却是不愿意这么早就进房歇着,也是莫小云的话令她心绪不定,有些浮躁。
不知不觉的,红拂已经走到了三哥亭的位置。她每次想到这个小亭子的名字就想要发笑。
到底是大门大户的千金小姐,说什么可笑的话,大家也只能应承着讨好她。她说这里叫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红拂走进亭子里,靠着一根柱子,想起自己的身世。若是家贫无以为济,她也不会被从小卖进宅院里,她还有个弟弟,她的父母当年卖了她和二妹妹就搬走了,而二妹妹死在了儿时的一场痢疾中,独独留下她一个人。那时候,红拂已经记事了,她却再也想不起父母和那个弟弟的模样,大概是因为生命再也与之无关,所以记忆自动地剪掉了那些记忆吧。
红拂的世界,向来简单地很,日日围着莫小云转,被她的喜怒哀乐所牵动,所幸的是,莫小云是个不麻烦的主子。
“怎么还不去睡?”莫知冈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很是深沉和温情。
平日里的他对红拂而言,是冷漠和疏远的。“三少爷好。”红拂欠了欠身,她和莫知冈的交集从年幼时候就开始,而从她被指派去照顾莫小云的起居,她的一生就和这个人接下不解之缘。
“不必拘礼。”莫知冈道。他是来等探子的,但是却看见了红拂。莫知冈很少去注意一个人,而关注起红拂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是莫小云身边的贴身下人。
莫知冈坐在亭子中,问道:“红拂,你进莫宅多少年了?”
“我长在宅子里,十数年了。”红拂如实禀告。
莫知冈道:“想过出府么?”
红拂微微一愣,她不知道主子问这样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一般的女婢,生到二十岁多岁,要么就自请嫁给宅院里的下人,要么就出府自寻出路,极少一部分是继续留在府里伺候。“还没。”
莫知冈笑,“连小云都想离开这座宅子,你怎么能不想?”
红拂怔住。终究,他不过是在想莫小云的事而已。“三少爷,我先去歇着了。”
“去吧。”莫知冈似乎奇怪她为什么立即要走,但也并未说什么。
红拂同样是逃离一般匆匆而回。
莫知冈坐在石凳上,确认她的身影已经远去,才从地上捡起三四个小石子,挨个儿扔出去。
亭子四个角上的灯笼一个一个灭去,一时间只剩疏冷明月光芒。
莫知冈在亭子顶上坐了很久才等到探子来,三更天已过,而莫知冈依旧耐心十足。
只是莫知冈的话,显得不那么有耐心:“还有十天。皇上给我的期限就要到了,你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
“听风已经查到清风巷,但是找不到人。属下无能。”
“也就是说,人还活着。”莫知冈若有所思地想,他猛地想起顾淮钧的脸,但他要找的是一个暮年的老者,断断不可能有什么关系,他继续道,“接着查罢。不过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若还是没有消息,这件事便不需要你办了。”
这话什么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
那人恭敬地告退,与另一个来人擦肩而过,两人的眼神迸发出激烈的光芒,而后一个离开一个向前。
“属下来迟!大人恕罪!”
“免礼。”莫知冈觉得有些头疼。上一件事办不好,他的项上人头都危险,而这件事查不清楚小云就有危险,“有什么消息?”
“属下的人今天发现了一件蹊跷事。莫二少爷派人一直在跟踪大少爷。而大少爷的人,——一直在跟踪您和莫小姐。”
莫知冈到从未从未将祸事往家里这几个人身上想,却没想到,这一环扣一环的,倒是极有意思,“接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莫知冈从自己下属的口中听到自家的家事,不曾感到惊讶,只是这一切来得比他预计得早太多。
莫家的家财如此之旺,按照莫老爷的性子决不会在百年之后将生意平分给各个子嗣,嫡长子继承是天经地义。
而莫知良这么能忍,的确出乎莫知冈的意料。
同样的,莫知勋竟然已经注意到他和小云兄妹俩,也完全令他惊讶。
“能查到什么异像?”
“莫少爷兑付了一千两银子给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清风巷里的冯老五。”
这一串事情,到底能串联在一起了——“查查是谁杀的冯老五。”莫知冈道,许久才加了一句道,“从莫知良那里查起。”
下属领命离去。
莫知冈沉沉地将全盘事情思考一番,却发现有一个结,如果真的是莫知勋对莫小云下手,目的何在?
莫知良这两日回府都很早,一般都去找莫知良喝个小酒,他醉翁之意当然是在蒋蕴清,只是奈何蒋蕴清连面都不露,叫莫知良苦等。
而蒋蕴清则在那日的春风一度之后,陷入一种无边的恐慌和后悔中。连贴身的女婢蓁蓁都不见,将自己在房里关了两日。她这两日哭了又笑、笑笑哭哭,竟然有些疯迹。第三日傍晚,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无边无际没完没了的自责和愧疚,她打开大门,被斜阳刺进眼中,猛地落下泪来,她抱着袖子朝外面飞奔而去。
蓁蓁正在准备晚膳,其他下人也各司其职,没人看见蒋蕴清跑出去。
而这会子莫知勋和莫知良两兄弟正在酒兴上,下人们围着两个少爷团团转还来不及,谁顾得上蒋蕴清?
莫大少的宅院门口两个家丁守着,但是大门敞开着,蒋蕴清跨出门去,他们也只好奇今儿个怎么大少夫人出门都不带着贴身丫鬟,都没人去拦。
蒋蕴清没想过这么顺利就出来,只是要去哪里?
莫家是宅中有宅,宅中有院,她就算逃离了大少爷的宅子,还是身在莫家。
所谓四顾茫然,大约说的就是蒋蕴清此刻罢了。
她顺着宅子的小路跑进花丛深处,那里是荒废已久的庭院,从来很少有人去。
只是,今日这个无人踏入的地方站着个男人。
莫知冈。
蒋蕴清一下子愣住了,她清泪横流的脸上出现一种极为惊恐的表情,莫知冈看着她的表情,似乎已经看穿她的不洁和无耻,令她几近崩溃。
莫知冈不知道为何这个时间,她会来此地,而且是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以至于他不知道用什么神情去面对,只能故作冷沉。
蒋蕴清发现,整座宅子里,根本没有她落脚的地方,根本,就是一座牢笼,而她根本连莫小云那样的金丝雀儿还比不上,她不过是其中一棵草,任自飘摇和枯萎。这个意识令她彻底失去了神智,一时无法隐忍,失声痛哭。
莫知冈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看她如此样子不禁百倍怜惜,一时之间顾不得叔嫂之情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莫知冈第一次见蒋蕴清,是在十六岁那年,年少方刚的男孩子遇见貌美入仙的女子,一见倾心也不过如此。
莫知冈不记得自己多少次悄悄踩着蒋家外墙外垫高的砖石,便就为了看她坐在秋千上玲珑一笑。
时光有时候走得太快,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莫知冈扶着年少爱慕的女子,心里却早就没有了那种争夺的欲望。他离开莫府的时候就对自己,这是你的嫂子,仅此而已。
蒋蕴清压抑的一切都被打破,她似乎一朵行将枯萎的玫瑰,在暴风雨中颤抖颤栗。
可惜,无人能拯救她。
两个人在夏日的暖风中,伫立着。没有人开口打破这个难以言表的场景。
莫知冈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情绪,他试图去了解蒋蕴清,但是他知道,一切的源头不过是她和莫知勋的生活,而他作为外人,无缘插手。
蒋蕴清累了,那种随时可能倒地不起的疲惫使她没有力气挣脱开莫知冈的搀扶,甚至,她隐隐地发现她需要这种依靠。
是的,她只是需要一个男人。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蒋蕴清觉得自己一辈子没有一个人可以靠得住。
两个人就这僵硬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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