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重生继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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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重生继皇后-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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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春宫中,得尽了后宫众人的艳羡和嫉妒,得尽了后宫女子梦寐以求的风光和体面,得尽了天下之主的无限缅怀,她就足够被称得上一句能耐不小。
而这一世,虽然在已是二世为人,行事举动以及看人看物都比之从前通透了不止一星半点儿的景娴眼里,高子吟所用的手段实在称不得上乘,甚至可以说是低劣,可是她能够在得尽了先机的景娴的推动之下,雍正老爷子的厌恶之下,孝敬皇太后的防范之下,后院其他女子争先恐后的下绊子的情形之下,还能够得到弘历的垂青,得到与富察明玉分庭抗议的资本,得到宫中上下奴才的奉承讨好,她就也足够能被称得上句能耐惊人。
而就是这么个能耐不小甚至能耐惊人,且在紫禁城中掀起过滔天巨浪的女子,竟是就这么没了?
这倒不是说景娴圣母心肠发作,对着已逝之人生出了什么同情生出了什么可惜,毕竟就算是上一世与高子吟之间没有什么明打明的龃龉,就算是比起前一世就有着深仇大恨的魏碧涵和一直处心积虑针对她的富察明玉高子吟所用出的手段并未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屋及乌,恨之也亦然,光是凭着其与魏碧涵如出一辙的那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儿,就足够景娴对其生不起半点好感,只留厌恶的份儿了,如此之下,即便她不会在对方做出什么危及到她自身利益的事儿之前主动对其出手,可看着对方落得如此地步,却也压根不会生出什么旁的不该有的情绪,最多也就是因着这点子突如其来,和这点子始料未及而感到有些许讶然,同时也让她对整件事的幕后推手生出了些好奇和莫大的警惕。
“主子,翊坤宫到了。”
“嗯。”
景娴满揣心思,可同时却没失了分寸,知道即便现下里宫中正是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却仍是得小心隔墙有耳,便压下了满腹揣测,顺着容嬷嬷的手下了辇,而刚走进翊坤宫,却是只见兰馨和崔嬷嬷坐在大殿之中,显然一副心绪不宁的模样儿——
“这是怎么了?”挥了挥手示意面前二人起身,“这么晚还不睡,明个儿不打算起身了?”
“额娘,贤,贤嫔娘娘是不是?”
进宫这么些年,后宫局势都已然与当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兰馨自然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四五岁迷茫无措的小姑娘了,只是虽然在翊坤宫这么多年,在景娴的调教之下各方面的心智都越来越成熟,可听着方才传来的信儿,却还是忍不住有点子慌乱——
“额娘,这些年后宫一直是由您掌管,若是这旁人倒也就罢了,可这贤嫔娘娘不是一直都还挺得皇阿玛的眼的么?这番一去了,皇阿玛会不会……”
“会不会一并恼上我?”
看着兰馨一副欲言又止又关怀之心溢于表面的模样儿,烦乱了一整晚的景娴总算是得到了些宽慰,连带着扯出了几分笑意——
“傻孩子,且不说高氏的身子骨一直就不怎么好,就凭着这后宫里头每日这样多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一一顾得过来?该赏的都赏了,该提点的都提点的,甚至好药好物也没少往储秀宫送,这人事尽完了,天意难不成也得由我来断?”
伸手摸了摸兰馨的头。
“你便放心去睡吧,等明个儿灵堂搭好可就有得是折腾的了,我看你皇阿玛的意思是至少会将高氏追封个妃位,到时候她也就算是你们正儿八经的妃母了,你们少不得要在灵堂里头磨上好些天,趁着今个儿好好睡上一觉吧。”
“是,原本看着圣母皇玛嬷特特的突然找人送孝服过来,还以为是让咱们现下里就赶过去,只是那来人没将话说明白,您又不在,我便很是有些拿不准主意,不知道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的好。”
兰馨幼时失怙,来京的一路上虽然受其阿玛旧部所护可也算是小小年纪就看尽了人间冷暖,对于对自己掏心掏肺的人她可以同样以待,而对那些个原本立场就不同的人却是只觉得无关痛痒,是以,对于高子吟突然离世除了与景娴一般有点讶然之外她也就再也没什么旁的情绪,听到景娴说得这样从容笃定,便更是抛开了一边——
“眼下里听着额娘这般说,兰儿便算是放心了。”
“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景娴本就觉得高子吟这茬子事儿充满了蹊跷,只是因着到此时尚未得到功夫才没来得及询问出声,如此这般,听着兰馨无意抛出来的这么一句话,景娴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是圣母皇太后送来的?”
“是啊,圣母皇玛嬷说贤嫔娘娘虽为嫔位,可侍奉皇阿玛年月不浅,在宫中也算是老人了,即便如今追封的旨意还没下来,可这也是迟早的事儿,而嫔妃娘娘们也就算了,着件素点的衣裳就说得过去了,可做小辈的却是不然,便给咱们备下了这些,省得到时候忙不过手遭了皇阿玛的怒气。”
“这倒是稀奇,这高氏一死竟是将那位给变得周全了。”
按理来说,景娴作为小辈,很不应该在兰馨这些小辈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儿,可是这有一句说一句,钮祜禄氏这番举止实在是太让人觉得奇怪了,毕竟就是她以为高子吟在弘历心中占着不轻的地位,想借着这般行事在弘历跟前卖一卖好,顺带着挤兑挤兑母后皇太后,再顺带着拉拢拉拢这帮皇子皇女,但就凭着她那副眼珠子朝天看的气性儿,她也决计不会做得这样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而就是退一万步来说,高子吟这番确实是去得突然,可能大家伙都没得半点心理准备,使得她来不及去太做思量,但这孝服之上全然就不像贸然赶工出来的针脚又该作何解释?思及至此,景娴的脑中不由得飞快的划过了一抹灵光,目光也从兰馨和崔嬷嬷二人身上顿时转向了李嬷嬷——
“底下人可传了什么消息过来?高氏的死因绝不像那帮子出了事就你推我我推你的太医们说得那样简单,可探到了什么信儿?”
“回娘娘的话,正如您所料的这般,今个儿储秀宫确实是到了个不该出现的人。”
“哦?”
“是御药房的小喜子。”李嬷嬷一字一句说得很是沉稳,可听在人耳里却是越听越觉得惊心,“今个儿早朝的时候高大人的行事不光是您知道了,这后宫里头怕是压根就没几个不知道的,私下里都在拿延禧宫的那位嚼舌根,可也不知道那位就是想反其道而行还是五阿哥这回是来真的了,总之又闹得太医院上上下下人仰马翻,整个儿御药房里头竟是连个值守的太医都没了,闹得最后各宫各院的药汤子都只能由小太监们来送,而给储秀宫那位送药的就刚刚好是这个小喜子,而听底下人探的消息,这个小喜子与魏贵人身边的腊梅乃是同乡,私交据说是好得很,您看……”
“竟是都指着延禧宫那个了?”
若是这其中多转几个圈,多饶几个弯儿,或是钮祜禄氏不来这画蛇添足的一笔,景娴或许还不会将心思转得这样快,可看着一切矛头皆指向魏碧涵,且指得这样堂而皇之没得半点遮拦,她心中却是隐隐浮现出了另外一个人的脸——
“她倒是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迷雾阵摆好了,代罪羔羊找好了,就连线索证据也一并备全了,再加上高斌今早那一手,倒还真是于情于理于明面儿于私底里都说得过去了。”
“您是说?”
“魏碧涵是不蠢,心思也多,可到底入宫时日不长还没修炼出个火候,若不然,她若是有这个能耐,能够上上下下一把抓又怎么会至今还只是个贵人?”
景娴敲了敲桌案,目光却投向了不远处的永寿宫方向。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她倒是凭着一副低调的模样儿来得好一招出其不意,若不是先前报上来的那点子信儿,怕是我也压根不会往她身上去想。”
“您说的难道是金……”
“以往我还觉得慈宁宫那位是个沉不住气的,就如同姑爸爸说的那样,出身小门小户,心气小眼界低,只看得到眼前的压根不顾往后的,然而今个儿可算是让我刮目相看了,由她亲自指到乾西二所,养精蓄锐这么多年一朝出手便葬送掉了个一代宠妃,明面上还找不到她半点手笔半点痕迹,好,真真是好!”
“既然如此,那咱们是不是……”
“何必着急?她既然潜伏了这么多年直到今日才真正出手,又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贵人,只是为了这一时快意?”
景娴目光清冷,话却说得掷地有声。
“趁着现下宫里头正逢乱事,有那个本事窥探内情的不一定想得到这头,而想得到这头的又自顾不暇,我料她必有后招,让底下人都盯仔细点,我倒要看看她与慈宁宫那位谋划的是盘什么棋,图的又是个什么饼儿!”


、142灵堂之中唱大戏(一)

翌日,无论是刚收到风声的还是一早就得到消息的;总之宫里宫外的人都起得特别的早;而暂且不论前朝,就说后宫之中;天色方才透出了点子白;便已经一宫接一宫的动作了起来——
“臣妾见过娴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虽说高子吟从位分上来说尚且只是个嫔位,并不足以为了她打破宫中一贯的规矩,只是话又说回来,这其一她的家世并不算差;怎么着都有个在前朝站得住脚说得上话的大学士当爹,其二她在宫中的资历也老实际地位亦不算低;怎么着都算是在后宫之中混出了点模样儿,而就凭着这两点,甭管以往再看她不顺眼,现下里人既然已经没了,上头自然就没有什么必要太过去为难她,弄得她身后不好看连带着给宫外头不知内情的人留下话柄,如此,各宫各院的人还没跨出宫门便首先得到了两宫皇太后的懿旨,免了今日的请安……而旁的人或许能因此得上点空闲好好缓上一缓,可主掌六宫之事的景娴却是没能闲着,听过了内务府的呈报便直接来了储秀宫,只是她早,有人则比她更早。
“起吧,你倒是来得早。”
“娘娘您太言重了,臣妾入宫虽说也有几年了,可比起各位姐姐来说到底是时日尚浅,总是少不得行事疏忽之时,高姐姐一向对臣妾亲近,平日里亦是没少提点臣妾,眼下里见着高姐姐去得这般突然,臣妾又怎么会不哀痛至极?只能早起些许前来以表心意方才安乐一点。”
“哦?是么?”
景娴对魏碧涵的感观一向就不好,而在这之上,看着对方明明怀揣着恨不得高子吟去死的心思,面上却一副如丧考妣,一字一句说得声声泣血的模样儿,景娴就更是忍不住觉得心里头万分膈应——
“贤嫔一向是个心气高的,本宫入宫这么些年也鲜少见她与谁私交过密,听你所说,怕也真是投了眼缘,对你上了心,看见你这般‘情真意切’,想来在九泉之下的贤嫔也是安乐了。”
“娘娘的话说得好是奇怪,高姐姐不喜与人私交过密,向来喜欢独来独往是不错,可是大家同在后宫这一亩三分地,又一并侍奉皇上,就是平日里再有什么误会也终归是有着姐妹情谊不是?”
魏碧涵虽然这回儿算是跌了个大跟头,可到底脑子转得不慢,自然是听得懂景娴话中的讽刺之意,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看上去对人对事桩桩公道周全的娴贵妃怎么会突然一改往日的姿态突然针对起了自己,只觉得自己在对方略显锐利的目光之下有些无所遁形,原本就不怎么安乐的心越发的虚了起来——
“难不成贵妃娘娘就没有一点的难过?”
“本宫不过就是这么随口说了一句,竟是惹你说了这么大一堆,知道的是你对贤嫔姐妹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说了什么你不*听的话呢。”
与魏碧涵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景娴怎么会不知道对方越是心虚就越*将话说得不留一丝余地,冷眼瞧着对方这幅外强中干的模样儿,自是只觉得可笑极了,然而刚想再说上些什么探一探对方的底,却是只听到一阵花盆底鞋的声音从远到近而来——
“奴才原想着今个儿是高姐姐的头日,上上下下少不得要忙活打点的,自个儿来得应该也算早,却不料贵妃娘娘和魏贵人竟是来得更早……”
嘉嫔身着一件月白色的素裳,头上除却几只玉簪之外不见半点金银,面上亦不施半点粉黛,一改往日低调的模样儿,沉稳的迈着大步而来,从容端庄的福身行礼——
“奴才请贵妃娘娘安,娘娘万福。”
“起吧。”
嘉嫔的动作不错半点规矩,神色之间也无半点慌乱,可此般种种看在早就心中有着一本明帐的景娴眼里,却是只让她深觉此人很是不简单,眼中几不可见的划过了一道精光,面上却是半点不显——
“本宫原想着趁各宫各院还没动身之前过来瞧瞧这儿是否打点妥当了,毕竟事出突然,谁也料不准会不会有什么不周全的地儿,却没想到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来得这样的早,想来贤嫔也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尽是独来独往,不然又哪里能得你们这般有心相待呢?”
“娘娘言重了,虽说在乾西二所的时候奴才与高姐姐来往并不多,可自元年以来,奴才却是一直与高姐姐比邻而居,所来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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