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白-天上掉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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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白-天上掉元宝-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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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成……”好一句恶狠狠的赞成,象是从牙逢里挤出的。
这样说来,这人就是姐妹们都不愿意跟的大公子了。元宝听了对话心里想着,原本打定主意老实一天的她原本垂着头也因为一时好奇抬了起来。
在她抬眼看见楼水阳的那一刻,身子重重的震了震,惊讶似雷电劈在她的心口,居然……是他……
那片刻的失神另她平日以傻笑掩饰的锐气都倾囊而出,上座的二人与旁立的管家都有所觉的看了过来。
震惊归震惊,顿觉自己失态的元宝在垂头瞬间已换上了不变的笑颜,憨态可掬的样子。
是错觉吗?楼水阳若有所思的看着元宝的头顶,方才他似乎在她身上看见了他所熟悉的杀气。
这次……某人带进的丫鬟似乎有些复杂。楼云霁把玩着玉佩,邪气的笑挂在唇角。复杂才好玩,不是吗?大概会和某人一样好玩……
她是第一个不安静乖巧却仍然能入府的丫鬟,原因只怕是因为这世上她是第二个唤他“管管家”的人吧,而且语气还于第一个让他牙痒的人一模一样。管家的眼不自觉的看向了某个让他牙痒的人,正好与那让他牙痒的人看向他的视线碰在了一起。
楼云霁有些尴尬的假咳了一声,移开眼去,脸上泛起可疑的红色。
“子城,这个丫头合我眼缘。”楼水阳折扇一收,遥遥一点。
不好的感觉让元宝悄悄抬了抬眼,果看见那折扇所点的方向正是她,想也不想便扑通跪下。
“这是做什么?”管家皱眉冷声道。
“奴……奴婢粗手粗脚,只怕伺候不来大公子。”实在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不然那四年之后恐怕就是余生了。
有轻轻的脚步,然后她眼前的光线便为一人影所阻。
“你叫什么名字?”温和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奴婢元宝……”
“伺候我让你觉得委屈吗?”
不知为何的,她便听出了他平柔语调下淡淡哀伤,想起了昨夜丫鬟们的关于他的只字片语,最不想伺候的人呵……这样的论调,怎样都会传到他的耳边,所以她方才的拒绝又伤了他的心吗?在其他兄弟在商场大展拳脚的同时,他却因病只能卧床家中,再温和的男子都会暗生卑意吧……
这样想着,不觉心一软,元宝猛抬头否认着:“不是不是。”这一抬头,正碰上他含笑的眼眸,有被他遮了的光线更强烈的光芒从他的眼中射入她的瞳中心中,她忙不迭地低下头,缓缓摇着,“奴婢只是怕伺候不好。”
“毋须担心,只是些简单的活罢了。”
他的话如清风拂过她心头,她一直紧绷的筋就因为他这话兀然一松。完了,这回好象是真的完了,苦笑爬上她下滑的唇角,心里幽幽的暗叹了一口气。
小桥流水,有亭翼然。
楼云霁斜坐亭栏,把玩着一直不停身的玉佩,闲聊的口气:“爹走了的这几年,上面似乎安定了不少。”
楼水阳悠悠吹开茶叶,饮了一口,放下茶盏,笑道:“三弟见过龙藏起爪子吗?”
“不曾。”画上的龙都是齿爪并现,威风至极。
“是了,只要是龙,都不会藏爪,只怕现下指爪都已伸到府里了。”
“大哥是说……这批的丫鬟?”
“有密报说已有定安王爷密探入府,身份如何,并不知道。”
“哦?”楼云霁面露喜色,“那不是好玩至极?”
“呵,”楼水阳淡然一笑,“我倒宁愿清淡过日,日日研棋。”
知大哥并不如他贪玩,楼云霁一笑带过,另起话题:“若这样说来,那我们家中的龙,不是也会现爪?”
“若是真龙,藏爪只会伤到自己。”
“如果他自己并不愿意当龙呢?”
“连这个‘他’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又怎知道他想不想当龙?”楼引天确实够绝,便连他们如此亲之兄弟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传说中的那颗帝王之星,只因为,只要多一个人知道,危险便多了一分。
“说的也对。”楼云霁撇了撇嘴,“也许是我,也许是……你。”
两人相视,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也许,真的对方就是那个“他”,每个人都在拿自己命保着的那个人……
楼水阳忽然咳嗽起来。
楼云霁皱了皱眉:“大哥,你的身体……”
楼水阳止了咳后垂眸一笑:“就这样了,连二弟都束手无策,其他大夫也无他法。”他抬笑眸,移了话题,“听说二弟去了苗疆?”
楼云霁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大哥从未远行,一为身体虚弱,二为府中不可一日不无人。每每听见人远行大哥眼中的光芒总让人不忍。虽然大哥性子向来云淡风轻,除了棋,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可是身为兄弟的他,怎会不知道大哥只是强行不让事物入心呢?大哥从小便身体羸弱,总认为世间万物都不会为他所有……
楼云霁逃避的别开了眼,不忍再看楼水阳的眼眸。他的手掌抚过白玉茶盏,杯中的热茶居然在瞬间便冒出了冰气。
而楼水阳对眼前古怪的一切视若无睹,只淡淡起身,看了看亭外湛蓝的天。
这是个阳光散乱,悠闲的午后。
第二回
缠绕的紧紧薄雾,一层又一层,偶然散开,然后又聚拢。
——元宝,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也知道的,如果败了,你父母……
父母!
元宝猛然惊醒,霍然起身。
啊,是梦……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呼着气,平着乱舞的心跳,对周遭的陌生环境已经习以为常,这四年来,多少次梦中惊醒都是在陌生的环境。
既然醒了,就去看看房外炉上慢火热着的药吧。
她坐在床沿将脚套入鞋中。她的脚略显大,是双天足。
她随便披了件衣服,便走了出去。
虽已接近夏日,这春夜依然水凉,空气都带了露,点点的沁入皮肤,只那天上的星星是千年不变的闪耀。
药正温着。
似乎没什么事好做,又深知自己躺下是绝对睡不着了,元宝干脆在门前阶上坐了下来,单手托腮,怔怔出神。
到底何时才能回去呢?她轻轻的问自己。还是没有答案。
四年了,她问过自己多少次,却一次都回答不出来。她真的回去,也许,离了楼府的那天她就可以结束这样她所不适应的生活了吧?也许,离了楼府后会是另一个楼府……
未来,向来不是人所能掌控的,可如她这样满怀希望却永远看不见光芒这世间也并无几个呀……
她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可以看见父母……
她将脸埋进了手心,手心一片湿意。
楼水阳屋里骤然响起的剧烈咳嗽声扰了她,她忙起身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以巾布裹着罐柄倒出药汁便送了进去。
楼水阳自沉睡中咳醒,坐起身,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
酽酽的药汁在月光下漾着鳞般的光芒,就这样被一双手直直的捧送在他的面前,手往上,便是一张圆圆的脸,正睁着圆圆的眼看他。
他低低的叹了一声,接过药了,果如他心中所想的,正是微热,最适服用的温度。
“元宝,说了多少次了,不必夜夜替我温药,你自歇着便好。”他顺口说道,说完心中就立刻浮现了她的顺口答复:“是。”她会垂手垂头乖巧应答。
“是。”她果然垂手垂头乖巧应答。
唉,每次都是一式一样的对话。基本上就是意见接受,改正没门的态度。
楼水阳心头泛起浓浓的无力感觉,偏她次次答话还笑的天真烂漫,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丫鬟。
他知自己容貌俊俏,即便身有疾病,之前还是有丫鬟曾有故献殷勤,言行亲昵的举止,偏她殷勤之外,还躲他远远。
就象现在,才将药转到他手上,她便退了三步,避他远远。好象、好象沾了他便沾上祸害一样。
“我的病并不会感染旁人。”不经思考的话语自他的口中逸出。
“嘎?”她似乎没料到他会说话,抑或是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晶亮的眼呈现困惑的呆呆表情。
他也并不知如何个鬼使神差居然会说出如此无谓的话语,只是他莫名看不惯她避他避的紧就是了,所以让他再重复一遍方才那样幼稚的话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干脆端碗喝起药来。
呃……难道刚才是她幻听了?这回轮到元宝无力了。年纪轻轻就幻听,以后如何是好?真是苦恼啊。
他坐在床上静静喝药,她立在床边痴痴发呆。
月儿从左窗檐悠悠荡到了右窗檐。
他是公子,她是丫鬟,只是这样而已罢。这日子,也便这样格格的跳过了。
艳阳高照。夏日炎炎。
只府中镜池边这带碧柳的翠绿可挡那无良的日光。
这样的日子,在阴凉的房中午睡多好。为什么要出来垂钓呢?只能说富家子弟的想法果然是和常人不同的。元宝心里暗暗嘀咕着。这里的夏天真不是人过。元宝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是觉不出清凉,偷偷瞄了眼跟前背对着她的楼水阳,她一点一点的将袖子拨上了肩膀。呼,爽多了。
“元宝。”温温凉凉的声音忽然响起。他浅笑着回过身,看见她两条露在衣服外的光洁手臂时楞了楞,她这副样子,实在、实在是……困顿半天,淫荡二字还是不愿跳出词库用来形容她。
啊?怎么连她心里嘀咕都被他发现了吗?元宝忙直起腰,忙乱的抓下衣服,大声的应道:“奴婢在!”
“如果觉得无聊,你可以先回房歇着。”他回过身,努力将方才看见的景象驱出有些发热的脑袋。
“奴婢不觉得无聊!”才怪!站了半天了,又热又看不见鱼,会不无聊才有鬼呢。
一般人说奴婢两个字的时候,总带些自怜情绪,偏她总是大声大气的喊出,而且毫无低下的感觉,就好象用其他之类的自称一样,真正古怪。
楼水阳忽然有了聊天的兴致:“你多大了?”
“……奴婢二十……”
话语停顿,显见不是真实年龄。他也不管真伪,径自问去:“家境困顿?”不然怎会来当丫鬟?
“不是。”
“那是……”这样的问题若是楼三回答,绝逃不过“好玩”两个字。
“四年前,奴婢家乡闹灾,逃出时于父母失散了,于是边做工边探询父母下落。”
“哦……”他点了点头,“以后不必自称奴婢了,自唤自名就好了。”
“啊?”她瞪大了眼,然后很为难的样子,“这样啊……公子,不方便啊……”
“不方便?”不自称奴婢该是天大的方便吧。
“是啊。”她很认真的点头,然后伸出手指头列于他听,“平日若是其他公子问起‘你叫什么’,奴婢可以回答‘奴婢元宝’,若是自唤自名,公子们问起来,奴婢不是要回答‘元宝元宝’?不好不好。”她头手皆摇,很抗拒的样子。
他想严肃的,却还是被她的样子逗的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吗?她说的是实话哎。她扁了扁嘴,抬手擦了擦从额头落下的汗,四年了,就是不习惯这夏日的炎热。
他体谅她的不适,收起了竿:“回吧。”
“啊!”方才钓线一直垂在水中,所以她都没有看见,直到这刻他提起杆她才发现那钩居然是直的!“鱼把钩咬直了……”
鱼把钩咬直了?他又不禁放声大笑:“镜池里并没养那么彪悍的鱼,钩本身就是直的。”
本身就是直的?他以为他是姜太公吗?
他垂目到抚着直钩的指尖:“时机不到,弯钩也未必上鱼,时机到了,直钩亦可取鱼。”语毕一甩手,直钩直取湖心,然后迅速收手,钩上俨然咬着一尾红色鲤鱼。
鱼直飞元宝怀前,元宝忙举出双手揣着,任它在怀中左翻右跳,只顾自己目瞪口呆。
高、高手……传说中的武林高手……终于……被她见识到了……
“元宝。”轻描淡写的口气。
“恩……”明显不在状态的回答。
“元宝……”这回的叫唤可以感觉他额角的青筋在跳了。
“恩……”依然不在服务区中。
“你——看够了吗?”
“还没有……”只是顺口的答案罢了,她的注意力依然全放在手中握着那只手上。啊,多白净的手啊,连那青紫色的血脉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偏就是这样的手,蕴着无尽内力,这可是武林高手的手啊……
“还需要多久了……?”说话的人已经被她的反应逗的忍俊不禁,偏一口笑气岔了道,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再一下下……”啊,武林高手啊,高的就是手啊,啧啧,今天绝对不洗手了——且慢,方才谁在和她说话来着?这咳嗽声——大……大公子!!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抓着楼水阳的手发了半天呆的元宝低叫一声忙扔开楼水阳的手,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左顾右盼,右顾左盼了好一阵,才若无其事的开口:“咦,大公子怎么在这?”
很好,夜里梦游还不够,白天她也出现梦游状况了。好不容易止了咳的楼水阳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她的视线跟随,然后移到上,让她看看房梁,移到左,让她看看窗,移到右,让她看看墙上的字画,最后指了指身后,那雕花大床。
“啊……这里和大公子的卧房真是出奇的相像。”早就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还是要硬着头皮死撑。
“真是好眼力。”他哭笑不得。天差地别,那天他不小心露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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