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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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爱- 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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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嘲笑了笑,转进了斋膳堂。
  已是日落时刻,人渐渐多了起来。
  她捐了功德钱,拿碗取粥,折进偏堂角落。
  与她同桌的是一位上了年纪,和尚打扮的师傅,这处山庙即供神又供佛,算不上是正统的佛庙,但偶尔也可见一些出家人到此修行或传经。
  想必这位就是其一。
  她不多看,埋头径自喝粥。
  感觉到身边有点动静,她略略抬首,出家人的斋粥已经喝完,正展目含笑看她。
  她略不解,只是对他笑了下,依然不愿吐言。
  埋首正要继续喝粥,却听闻出家人沉缓一声道,“求不得放不下两重苦,嗔痴爱怨皆尝遍,此劫将结。”
  简简单单的话,却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打进她心里,她惊了惊,抬头看那和尚,不由张口,“老师傅——”他是看出了她的苦源吗?
  那老和尚起了身,佛珠在手,双手合十,冁然一笑,又道,“时间就是一切。”便转身离去。
  她怔怔望着和尚走出斋膳堂。
  那和尚,越看越有点眼熟,她想她应该见过,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时间就是一切。”她喃语复读一遍,老和尚想要告诉她什么?
  时间就是一切,是否就像——时间是白天,时间是黑夜?
  该来的躲不开,该了的总要结。
  因为她皆尝遍,所以劫已将结,是吗?
  可她却这么做了,倘若时间是一切,她是得以解脱还是继续堕落?
  对她来说,那个男人的出现,到底是毁灭还是复活?
  
  下山时,在路口,远远就看到一个人。
  “韩俊余。”她喊他的名,心里没有意外,却有微澜,望着他,耳边又响起老和尚方才的话,她忆起他们有过的那一夜,突然间,她很想知道,韩俊余的出现,对她来说,到底是毁灭还是复活?
  “萱儿。”韩俊余贴近她,眸潭又热又柔。
  “你怎么来了?”她面容平静,不笑不怒,不冷不怨。
  “因为你来,所以我来啊。我可牢牢记得今天初一。”他答语如常,面上不复存在那夜的妒火怒意,相反,舒朗的笑容似晚霞中的最后一道金光,打进她的心。
  “今天许了什么愿?”见她不言他又笑道,跟往时的他一模一样。
  可是她记得自己曾经特别讨厌这样的他。
  “没有。”
  “没有——也好,你的愿望不需要求佛主,以后统统由我来帮你实现。”衔笑的脸似随言又似在发誓。
  她不语,只是看着他的笑。
  “走吧,我知道你没开车来,我送你回去。”他又道,“我们先去吃晚餐,对了,我明天回林都一趟,我奶奶八十大寿,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我回去做什么?”
  “跟我回去见家长啊!”他又笑,随口就说,看到她的表情,她不说话时表情就显得冷,此时似乎更冷,知道自己又踩到了翘板,他耸个肩,跳开话题,“我开玩笑的。还是来聊聊我们待会要吃什么,萱儿,你想去哪里吃?”
  “回去吃吧。”
  “回去——好啊!我一直想在你面前露几手,就去我那吧,现在买菜晚了些,这一次就吃得简单点,下次我再给你煮大餐。”
  “去我那里。”她只丢下一句,先行。
  
  他说他掌勺,她的确没帮任何的忙,从进超市选购食材再到入厨房切洗烹煮,她都是远远地看着,除了被问到东西所在之处,连话都不多说。
  大半个小时的功夫,韩俊余轻轻松松就煮了三菜一汤。番茄炒蛋,蒜炒空心菜,豆腐蛤蜊汤,还有一份可乐鸡翅,量都不太多,说简单但对两个人来说已够丰盛。
  他比她更像是主人,招呼她取碗吃饭。
  说他厨艺极佳称不上,但简单的家常菜也算可口。
  她下厨的机会极少,最多也不过煮一些简单的粥面做早点,厨房都少用,更没有带人回来吃饭过,除了上次宿醉的漆宇宁留在这,易彬煮了一次早餐,这是她第一次跟人在家吃晚饭。
  “我会煮的菜不多,但保证每一道都地道十足!”韩俊余笑道,基本上都是他在说话,属于没话找话。
  “嗯。”单萱大都这么应声,直到晚餐结束,他亲自收拾碗筷。
  说她随便他,倒不如说他根本不让她插手,他一个晚餐的笑容多了好多,似乎为她下厨真的是一件幸福至极的事。
  原来,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却可以成为别人的幸福。
  “萱儿,我今晚留下来,好吗?”饭后他们小憩,说是聊天,话多的那个仍是他,他见机行事,语低柔,请求。
  他留下,意味什么,她当然懂,先是静默片刻,然后张了张口,落到嘴边只有三个字,“随便你。”
  “真的吗?”韩俊余激动不已,以为她会拒绝,忍不住上前抱住她,要亲吻她,她却推开起身,“我要去洗澡了。”说完就进了房。
  他心头微微失望,很快又溢出笑,他要再接再厉!
  于是也进了外室的淋浴间。
  出来时客厅没人,知她还在房里,房门只是虚掩,他露笑,推门而入。
  单萱身穿浅紫的连身浴衣正坐在床头吹发,看到他进来,一话没说。
  他掩上门,来到她身边,直接取过她手中的吹风机,柔声道,“我来。”她没拒绝,任由他。
  他的手极其温柔灵活在她发上来回移走,空调是开着的,在她顶上方吹着冷风,但她四周,有热热的风,还有他身上热热的气息,又热又凉,在她心头不住纠缠,她静默无言,闭上了眼。 
  热风突然消失了,他裹着浑身的热气贴上来,从后环上她的腰,埋首于她发间,哑声道,“萱儿,你的头发好香,是玫瑰的香气,可是,在我眼里,你比玫瑰还要美。”她微动,似默许他的亲昵,他心中一阵狂喜,情不自禁吻着她的发,她的肩她的颈,揽在腰间的手熟巧解开她的浴衣带,轻轻扳过她的身,覆染情~欲的黑眸对她无限渴盼无限柔情,“萱儿,我想要你。”
  她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静静看着他。
  他又当是默许,完全放开来,抱她躺进床,完全解开她的浴衣,贪慕地看着她如花般绽放的娇嫩身躯,满目爱惜拨开她额上的流苏,低柔道,“萱儿,上回我弄疼了你,这次,我会好好爱你,给你最大的快乐。”
  “可不可以关灯?”注视着他,她平静地说。
  “好。”他心头更是激荡,情~欲和强烈的幸福感一同迸发而来,他离身去关上灯,在黑暗中褪尽衣裳,抽走她身下的浴衣,先用手抚慰她,吻着她眉心,“萱儿,这次,不会疼,别害怕,交给我。”
  他极其的温柔又有耐心,在她周身轻吻抚摸,细致灵巧地呵护她每一处敏感,一点点让她放松下来。在他温柔而耐心的前戏中,她身上四处都被他撩起了情欲,她的意识渐渐抽离而去,不再多想,她开始沉浸于他给的感官世界,完全去感受这新奇而美妙的体验。
  渐渐地,她觉得很热,极热,而他,比她更热,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交织着情和欲,浓烈深重而又炽热滚烫,像团烈火在她周身燃烧,但她却不排斥他的贴近,好像要把他的热贯入体内,她才能完完全全摆脱这热。所以她,由本能驱使,他贴近,她也贴近,没有一丝抗拒,贴近他,主动,再主动。
  这热烫滚滚的海,是爱情的天堂,是她的地狱,她已经在地狱里了,而这个地狱,却带给她直接的,感官的,颤栗身心的,极度的一种欢愉,无人可以逃避会去拒绝的一种欢愉,那最强烈的感觉终于要来了!如此疯狂而又不顾一切!可是她就要站上巅峰之际,她突然感到害怕,感到恐惧,好像整个人要从最高处往下坠,只想着去抓住一点什么,她完全丢开了意识,不住迎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语无伦次的,发颤含泣的,“韩俊余,抱我,抱抱我,爱我,爱我!”
  “我爱你萱儿!爱你!我爱你!”感受到她的紧缩,颤抖和痉挛,韩俊余更加用力抱紧她,吻着她,下~身的幅度变大,又深又有力,情潮也愈加狂野,他的欲~望早已溢满,却极力克制着自己,他要她先得到快乐,一层叠加一层的无比极致的快乐,这快乐,是他给她的,只有他能给她这份快乐! 
  一阵紧接一阵的澎湃巨浪完全将她覆灭,在无法自主的一声压抑的尖叫声后,她在抽搐晕了过去。
  他更是奋力挺进,而后遽然停下,也在沉重急促的喘息和剧烈的耸动中闷哼低吼完全释放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5。10——夏之雨(Ⅲ)(10)

  单萱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他搂在怀里,空气中还残存着欢爱留下的气息,而薄被下方的两具躯体也仍然赤~裸坦诚。
  两情并未相悦,两体却已紧紧相拥。
  这算不算是一种滑稽?
  她动了动,只是轻微,却惊醒了他。
  感觉到有视线在她脸上,有吻落在她的发间,他温柔含笑嗓音就在耳边轻响,“萱儿,你醒了?”边说被下搂在她腰间的手又微微加了力。
  她一无所动,更没有看他,睁眼对着天花板吐了四个字,“你回去吧。”
  “萱儿,我不想走,让我留下来,好吗?”他温柔吐息,不惧她的抗拒,手更是将她搂紧。
  “我的床,不留别的男人。”
  他手一僵,凝了笑在脸,“萱儿,你说什么?”
  “我的床,不留别的男人。”她原原本本复述。
  韩俊余身心一同绷紧,随即松开了搂住她的手,又去开灯,扳过她的脸面向自己,“萱儿,你告诉我,什么叫别的男人?”
  她不语,只是看着他,与他对视的脸显得面无表情。
  他却在她眸底看到了往昔她对自己的厌恶和嫌弃,心头的怒火蓦地燃起来,他霍然起身,连带拉起她,“萱儿,你告诉我,对你而言,我韩俊余究竟算什么!是什么!”
  她漠然,毫无回应。
  “单萱!你给我说话!”他忿然扼住她双手手腕。
  她却撇开脸。
  他更是恼,连看他都不愿意了吗?扼住她的手更是用力,“什么叫别的男人!我是别的男人?难道和我欢好的时候,你还在想着他?把我当成是他吗!”
  她看他,一脸漠漠,“你抓痛我了。”
  “单萱,你对我真的没有一星点感觉吗!”他松开手,却堵住她的唇,狂野粗暴,“这样也没感觉吗!”
  她仍一动未动。
  这一次,他的心全冷掉了,“刚才——我以为你多少有点在乎我,没想到,原来,到头来还是我自作多情了!”推开她,他赤~身下床,“好,我走!我韩俊余他妈的就是一条自作多情的狗!”就在刚才,他自以为完美的欢爱中,她要他爱她,她要她抱他,他全给了,而她呢,根本不屑一顾,满足过后就把他当垃圾一样的看待丢掉!
  单萱依然一动不动,直到他穿衣忿然离去,她才坐回床上,正是他刚才躺的位置,依旧温热。
  她的床,不留别的男人,可至今为止,他却是唯一的男人。
  在她生命预料之外的,唯一的。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如常。
  秋色八月就在眼前了。
  至从那晚顔海勋留宿后,向子纱的住所就没有再来过访客,包括他。
  但是在公司,顔海勋该缠她闹她的时候一点都不放过,却都点到为止,没有让她为难。
  日子平静,她的心湖偶尔微澜,为那一夜,那一夜。
  在一个飘雨的假日午后,她去公安局旁边的书店提书,出门时意外碰到易彬,说是碰到,不如说是不经意对上眼。她出门才抬首,就看到他站在那方,也正面对着自己,他身后是一群穿制服的同事,似乎,她看到他唇畔,有抹淡淡的笑,他们距离并不远,相隔的这一段路,却似蒙上了一层雾,虽然薄,彼此却是那样的看不清楚。
  在她微笑落成前,他就已被身边的同事揽肩离去。
  而她,怔站了一会,最后转去相反的方向。
  
  这天夜里秦天敲了她的门,没进屋,在门口直接递给她一串钥匙,“我要出差半个月左右,想麻烦你帮忙看房子。”
  “好。”向子纱未推辞,亦明白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秦大哥你别担心,小清姐那边我也会抽空去看。”
  于是她养成了习惯,每天晚饭后到秦天住所检查一番,然后尽量安排时间一个星期去疗养院看两次童小清,几天下来,一切正常,无风无浪。就是有天下班刚一脚迈出电梯,抬头就见秦天住所前站着一个人,背影她一眼认出,是黄玉娇,正在拿着钥匙试图开门。在电梯合上前时她重回电梯,她根本不想和黄玉娇打照面,出于本能的抵触。秦天住所的门黄玉娇手上的钥匙应该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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