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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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爱-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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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等我把这一件事情办完了,就去办你那一件。”李月芳轻抚圆鼓的腹部笑道,“他的对象你也认识?”
  “嗯,是他的同事,我们关系还不错。”
  “同事?也是警察吗?”
  “没有,是个很漂亮很能干的法医,他们俩真的很合适。你见了肯定也会喜欢她。”
  “是吗?我还是觉得我的子纱妹妹是最好的。”
  “哈哈,我知道姐姐关心我,我们下去吧,天气挺凉的。”
  躺在床上,她睡不着。一睁眼,就可以看到月光洒满大地的静美夜色。周遭静谧得仿佛时间已经停止,只有她的心跳声在告诉自己,时间还在走,它从不会为谁为任何事物而停留,不管是美好的,还是悲伤绝望的;无论多么澎湃多么高昂的情绪体验都只是一瞬间的存在,没有谁能让它保持,让它永存。那银盘般圆亮的皓月,随着夜深,更大更亮,轮廓清晰,似乎就在她窗外对她偷偷笑望,好像一伸手,就能够触摸到它的光晕。
  她突然想起与漆宇宁那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话题的争论,今夜他也有给她节日祝福的,只礼节性一句中秋节快乐,也让她愉悦盈心,不管平时他总有的没的向她挑衅,和她抬杠,明嘲暗讽她,他还是记得她,换句话说,他们也是朋友。易彬的信息也发过来了,一句节日快乐,愿你真正开心。 后面那一句,她看着突然忍不住伤感起来,甚至带有几分莫名的愠然。难道,现在的她是多么虚伪的欺骗自己欺骗别人,我过得很开心吗?可明明,她已然没有任何欲求,还是那些人,总自以为是的将他们以为是事实的东西强加予她?好像她必须是那般,必须有过那些过往般,才是真实的她? 
  她并不是一定要去在乎谁,在乎那些往事记忆,才表明,她的生活有重心。因为如今,她已经能够更加平静和从容面对人生里任何一次的风吹草动甚至天覆地变,因它们于她,都是那淡云清风流水,轻轻飘过,吹过,淌过。
  就过。
  
                      
作者有话要说:  




☆、1。7——她的,记忆(5)

  “啪”的一声,向子纱将玄关处的灯打开,抬头就见客厅墙壁忽闪忽现的光亮。
  “易,你在?”她探头询问,整栋房子都没有开灯,她以为没人在家。
  “子纱,是我。”易彬从那片参杂光亮的黑暗中向她走过来,并将客厅的灯打开。
  “我以为家里没有人。”她看见他,挂上笑,原来易彬用投影仪在墙壁上看电影。那部投影仪她在他房间的二楼见过,今天却是第一次看到他使用。
  “关着灯看电影感觉比较好,今天回来挺晚?”易彬自然而然拿过她手上的东西,替她分担。
  “是啊,月芳姐非要留我吃饭再走,拗不过她。”今天她坐了五点末的车回来,现在快八点了,仲秋夜,外面早已漆黑一片。而每次去看望月芳,总是免不了大包小包的提回来。“你在看电影吗?”她望着墙壁上被暂停的画面,刚想问是什么片名,那熟悉的画面让她脱口而出,“肖申克的救赎?”
  “对。”易彬点头,把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画面上是男主角初进监狱的场景,看来他才刚开始。
  “这是一部很优秀的影片,我看了两遍呢。” 
  “我也是第三次观看。”
  “是吗?”没想到彼此还有这样一份相同的喜爱,熟悉的电影情节和某种情绪涌上来,突然感觉与他有种莫名的亲近,“我陪你看!好不好?”她顿来兴致,请求道,在家里用投影机看电影,可算是别样体验。
  “好。”易彬含笑点头,心间有股微暖缓流。
  
  “每次看这部影片,都会有一种感动,那是在绝望中的温暖。”随着剧情的发展,向子纱也进入状态,心绪为剧情所牵引。
  “的确,这是一部很激励人心的影片,总是让人在绝境中看到希望。”
  “是啊,纵使身处高墙下的囚地,安迪还是能够平静坚忍的面对,因为,他的心是自由的。”
  影片中的老布因获得假释得以走出肖申克监狱,但他却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他成天担惊受怕,没有一天过得舒坦。于是,面对重获自由的世界,他选择了只是到此一游。
  听着老布对狱友们的旁白,向子纱忍不住泪涌盈眶,每次看到这一场景,她心中都会有种莫名的哀楚,是为老布哀叹,还是为身处在大千世界的人们和自己呢?
  易彬默默递过纸巾,她脸颊上的泪痕,在光线的忽闪忽现下,闪烁着碎银般的光芒,仿若夜空的银河,那么近,那么远。
  “谢谢。”接过纸巾,对他报以一笑,微红的眼圈和闪烁着泪光的双眸此刻特别美丽,有一种凄楚的动人。
  “有一种鸟是关不住的,因为他们的羽翼太光辉了。”
  “忙着活,或忙着死。”
  那些经典的语句经久不绝在他们的耳边回响。
  “这片海真美。”当片尾曲响起,她不由感叹。
  “这是一片将他们心中的罪恶洗涤并让他们的身心重新获得自由的海蓝。”易彬也由衷感慨道,这是一部他非常喜欢的影片,并不曾作想能够在此与她产生共鸣。
  “是我们把自己的心锁进了牢笼监狱里,所以感受不到自由的幸福。每次看完这部影片我都会有这样的感慨。”
  “是啊。快十点了,你早点休息,谢谢你陪我看这场电影。”虽然心中有许多的温情想要向她流露,虽然希望她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坐在他身边,闲聊,或者沉默,他都觉得是幸福,但看到她带困露倦的脸庞,觉得自己想要的这些幸福都是自私的,也许她,并不希望此时陪伴身侧的人是他吧!
  “应该是我谢谢你,让我有机会重温经典。我还好,不是很累,倒是你,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其实她心底有一丝丝的期盼,希望能和他聊聊,随便聊些什么都好。也许对那些事情,每个人心底都已经波涛暗涌,而面上却犹如酒的发酵初期般,一切静悄又微妙。
  “我没关系,已经休息了两三天,精神很好。”倒是她,似乎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段时间,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状态极其不佳,似乎很累很疲弱。
  “外面的月亮真圆呢。”她转向窗外,找了一个话题。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中秋节过得愉快吗?”他含笑应声,心中的柔情一点点涌上,全为她流泻。
  “嗯。你呢?”
  “我也是,和宇宁雯珊去江边看了烟花。”
  “真好。萱回来了吗?”
  “她说今晚到。”
  “哦。”
  “是有人在敲门吗?”话顿的片刻,大门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我去看看。”易彬离座走向大门,向子纱凝目他的身影,不由轻轻一叹,易,你很好,只是你的好,你眼里的安宁和温情,却不是我能要得到的。
  “萱?”易彬打开大门,看见站立门前的单萱,不由诧然。眼前的单萱有些狼狈,她的头发被秋风吹得凌乱,衣服也皱皱,双手脏兮兮的,右手上还提着一双单鞋,赤着的双脚也是布满灰泥。
  “彬,我方便进去吗?”看见是他,单萱的神情不禁凄楚又委屈。
  “快进来,发生了什么事?”易彬请她入屋。
  “我的车故障,发动不了,就停在你们小区前面的马路边上。我以为自己可以搞定,可是弄了好久都没有办法起动,手机也没电了,附近又没什么修理厂,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来找你。”单萱开口道,声音略显干哑,一副凄惨楚楚的模样。
  形色的一种柔美娇弱更突显,很让人心疼。
  “你别着急,先进来。”
  在收拾东西的向子纱见来者是单萱,且一身狼狈,不禁吃了一惊,“萱,你怎么了?”
  单萱对她柔淡一笑,“我没事,只是车抛锚了。” 
  “先喝杯水,我去拿工具,你等我一下。”易彬递给她一杯水。
  “嗯,麻烦你。”她柔柔软软谢过。
  “萱你还好吧?我给你拿条毛巾。”看她脏兮兮的周身,向子纱也不与她闲聊,转身走进卫生间。
  “谢谢你子纱。” 
  “你先擦擦,鞋子坏了吗?”向子纱将毛巾递上,才发现单萱竟是赤着双足!
  “不介意的话先穿我的吧。”她又说。
  “嗯。谢谢你。”单萱真诚道谢,唇角牵出的那朵笑更柔更弱。如此狼狈的出现在“情敌”面前,是一种自我贬低,但,这是单萱的方式,并不需要多么的傲气凌厉咄咄逼人,能够得到最想要,才是最终赢家。
  “别客气,我去拿鞋子给你。”向子纱对她笑一笑,进了自己的房间。
  易彬提了一个工具箱过来,“东西我都带了,我帮你看看。”
  “麻烦你了,彬。”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兴许能帮点忙。”从屋子出来的向子纱道,她手上拿着一双新鞋。此刻客厅的窗帘舞动不止,已经起风了,原本挂在窗外的圆月也隐入黑云,不见芳踪,约摸是要下雨,她对俩人现在出门修车有点不放心,没有想太多,下意识就开口。
  “好。”易彬点头。
  “子纱,怎好麻烦你呢?还不知道要修理到什么时候,怕会耽误你休息。”单萱接下鞋子,这样说,完全似为她着想。
  “我没有关系,只是希望能够帮上忙。怕是要下雨,我去拿伞,你们等我一下。”向子纱并无他意,她当她是朋友的,只是想表达一种朋友间的关怀。
  “嗯,谢谢你。”单萱点头,望着易彬检查工具箱的认真神态,心下多了一份安然。
  
  “是哪里出了问题?”单萱就站在易彬旁侧,看着他认真耐心做检查,许久都不说一句话,忍不住问。向子纱拿着手电为他们照明,隔开了两步远,也不说话,只静静看他工作,看她看着他的神情。
  易彬抬首,“你的碰撞开关自动打开了,是不是今天不小心撞到了哪里?”
  “可能在路上不小心和别的车摩擦了一下。”单萱想起在高速路上和那不知名车辆的较劲。
  “这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开关打开就行,不过你的点火系统可能有些故障,我需要再看看。”易彬习惯一次性找出问题一并解决。
  “嗯。”
  “子纱,麻烦你往这边照。”
  “好的。”闻言,向子纱立即把光线移至易彬手指的方向。
  “子纱,手电还是给我吧!”单萱转首道,向子纱距离他们两步远,从她的角度提供光线是最好的。
  “我需要你帮忙,你帮我拿住这根火花塞,我要试一试。”易彬对她说。
  “好的。”单萱立即倾身向他。
  向子纱知道自己不能帮上什么大忙,但她尽了力把最亮的光照向他们。黑色夹带凉汽的夜风越吹越大,她抬头望了望天空,浓墨的云一层又一层,早已霸据整个苍穹,又厚又重,且越堆越多,愈压愈低,真是要下雨了,看来阵势似乎不小。
  她还没来得及想这雨大概需要多久下来,钢条般粗的雨线突然气势汹汹的,从黧云里杀下来。
  无情而狂戾。
  “啊!怎么下起雨了?”一心关注易彬工作的单萱感受到冰凉雨意,抬头一望,语气不禁懊恼。
  “没关系,准备弄好了。”易彬安抚她。
  “我来撑伞。”雨似乎越下越兴奋,恶魔般叫喧,要为他们三人奏一首竭斯底里的夜曲。向子纱见他二人不消几秒就湿了一大片,赶紧把手电递给单萱,为他们撑开伞,她带了两把伞出门的,但为他们打起一把之后,自己只能将另一把打开一半,遮在头顶。
  “子纱还是我来吧!”单萱见她身上也被雨淋了不少,伸手要拿过伞。
  “我不碍事。”她说,担心单萱一手拿伞一手持电筒不方便给易彬帮忙。
  “萱,光线再往右边挪一下。”易彬头未抬对她道。
  “好,这样可以吗?”单萱赶紧挪了手电的位置。
  “可以了。”
  
  “好了,你上车试试。”易彬关上前车盖。
  “你先把手擦擦。”单萱递过一张面纸,并伸手为他擦拭额头上的雨水。
  “我来就行。”易彬拿过纸巾,微微转过脸。
  “好了是吗?”向子纱凑上前问,她的身上已经湿了一半。
  “嗯。子纱,你衣服湿了。”易彬拿了她手中的伞,贴近她,将伞全部打开,小小的伞身罩住彼此。
  “谢谢,我自己来。”向子纱取过伞。
  “子纱你也擦擦,衣服头发都湿了。”单萱抽出面巾放到她手里,“我去试一下车。”她把伞递给易彬。
  单萱上车发动引擎,无济于事。
  “好像还是不行。”她对车外的二人喊。
  “还不行吗?我试试。”易彬说。
  “可以吗?”坐在副驾驶的单萱看着易彬试了好几次,车依然没有发动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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