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比我合适,”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也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潇潇站在门内,看着他,心中一暖,蓦地,泪水不自禁地,又滑下眼眶。
宋聿有些惊惶失措,从他跟潇潇认识以来,他还从来没看见潇潇掉过眼泪。
他快速地,将潇潇拥进房内,关上房门,然后,环住潇潇纤细的身体,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他的下巴抵住了她的额头。
潇潇听到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良久无言,两人就那么站着。
接着,潇潇就听到他小心翼翼,但是温柔无限的声音:“潇潇,我的初吻给了你,我第一次喝醉酒是为了你,第一次吃醋是为了你,第一次让我有那种很温暖很温暖感觉的女孩子是你,第一次正式约会的女孩子是你,第一个打我的女孩子也是你,还有,我第一次爱上的女孩子,还是你――”
然后,又听到他低低的声音:“所以,潇潇,不要在意我比你小,不要想太多,试着接受我,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潇潇心中深深感动,没想到,这个一贯高傲,不肯低头的小男生,居然有如此细腻宛转的心思。她一时怔住了。
看潇潇没有反应,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有些艰难地:“我知道,我没有那个韩博士那么高的学历,没有情人节那天在那家肯德基坐着的男人看上去那么成熟,”他咬着牙,有些艰难地,继续往下说,“也没有那个叫什么沈寒培的那么事业有成,但是,潇潇,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他看向潇潇,她仍然低着头,一直一直都不说话。
他又动了动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又是一小会儿沉默。
最终,潇潇就听到他无限低沉而沮丧地,“如果,你实在――”
潇潇看着这个一贯都那么不可一世的小男生此刻这副诚惶诚恐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又感动,又想笑,但是,她吸了吸鼻子,微带指控地,截住他的话:
“你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一见面就跟她结下偌大的梁子,此仇不可不报。
毫不犹豫地:“我改。”只要潇潇高兴,这个小CASE。
“你不好好上课,到处乱晃。”现在,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那时候,这个宋同学绝对是有意翘课,一天到晚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还是飞快地:“我改。”这个也好办,反正整天费尽心思掐着钟点晃来晃去,倒也真的满辛苦的。
“你大手大脚,铺张浪费。”一起去武夷山玩那次才发现,这个小男生刷起卡来,成千上万的,眉头皱都不皱,就连买个矿泉水,也要挑三拣四地挑剔半天,这绝地绝对不是一个好习惯,要知道,她心目中的MR。RIGHT要能跟她同甘苦共患难才行。
依然很快:“我改。”这个也没问题。只要潇潇开心,以后钱全交给她管,反正她学的专业就是管理,这个年头,人才最贵,绝对绝对不能浪费。
“你老是带女孩子出去兜风。”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到处沾花惹草,一天到晚电话响个不停,说她心里没有酸意是不可能的,而且,绝对还不止一点点酸意,尤其是这两天,她心里的酸意一直如黄河水般泛滥。
极其迅速地:“我改。”还不是被她气的!而且,那些电话还不大都是幌子,一出门后,他就找各种理由甩掉,跟姚远之流的同学朋友们出去闲逛去了。但是,事关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宁死不能跟她坦白交代。
还有――“你老对我动手动脚。”偷吻她,抱她,或是时不时突袭她,都不是一个和谐社会中的优秀合法公民应有的行为举止。
抱着她的身体似是僵了一下,然后,半晌无言,又过了老半天,仍无动静。按潇潇的合理推断和一直以来的亲身体验,五、四、三、二、一,对面的这个宋同学该发火了,但是,当她偷偷地瞥过去一眼时,就看到那个人神色古怪地,带有几分忍耐地,似是脑海里天人激战了很久地,又过了老半天,低低开口:“我改――”不了。
抱歉,就这一点,他改不了,绝对改不了。
但是,他前一阵子悄悄摸摸拿回来恶补的书上不是教过,女孩子要好好哄的嘛。
现在,先哄着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咦,以后――
他身体猛地一震,轻轻推开潇潇,接着,又将她的双臂紧紧圈住,他的眼底,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狂喜:“潇潇,你是说――”
她――愿意做他女朋友了?宋聿乐得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般,晕陶陶的。
潇潇微微一笑:“傻瓜。”然后她又补了一句,“那天在KFC的,是我大学同学,人家现在已经结婚了。”
爱吃飞醋的小男生,怪不得那天喝得烂醉。
宋聿狂喜之中,不禁又要把潇潇揽入怀,潇潇敏捷地,一下跳开:“慢着,我还有话要说。”
她才不要这么便宜面前的这个小男生。
宋聿有些挫败地叹了一口气,禁不住头痛:“说吧――”
他就知道,以这个虽然实战经验十分欠缺,但理论知识历来颇丰的陆冰山一贯以来的个性,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折磨他的机会呢。
可是,谁叫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作茧自缚呢。
果然,对面的潇潇先是略带狡黠地一笑,然后,正色道:“在家里,暂时,不许让你爸爸和我老妈看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及此,特别是一想到宋致山先生看上去温和,但眼光颇为锐利的那张脸,她心里总是有一种有些微不安的感觉。
接着,她又补充:“在学校,你的行为举止要有分寸,半个月最多出去约会一次,公共场合不许对我动手动脚……”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之后,想了又想,她还是又补了一句:“还有,给你半年的实习期,如果这些毛病改不了的话,”她盯着宋聿那张显得有些紧张的脸,拖长腔调,“那么――”
宋聿瞪着她,咬着牙:“我一定,改――”
潇潇吐了个舌头,偷笑,嗯,见好就收吧,可别把对面这颗已经即将一触即发的炸弹引爆了。
宋聿痴痴地看着她那顾盼倩兮,轻颦浅笑的脸庞,情不自禁地:“潇潇――”
潇潇看到他那副样子,有些害羞,嗔他:“干嘛……”
话未说完,就被他一把拉入怀中,深深吻住。
潇潇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重重的,不规则的心跳声。
又过了半天,宋聿轻轻地,松开她,然后,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潇潇,早点睡,晚安。”
接着,快速地,几乎是飞奔了出去。
这个小男生,刚约法三章就不遵守!潇潇羞恼之余,还有些莫名其妙,后面又没有老虎在追,他跑那么快干嘛?
隔壁房间的宋聿关上门,倚在门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天哪,再跟潇潇多呆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难耐的折磨。
然后,他的嘴角,扬起了抑制不住的笑意,潇潇,终于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了!
他背靠着门,继续无可抑制地笑着。
潇潇和宋聿都不知道,正当宋聿神色古怪地,跑出她的房间的时候,孝庄刚好走上楼梯拐角处,准备给潇潇送夜宵,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她当即不动声色地,端着夜宵,又下楼去了。
姚远同学又一次百年难得一遇地敏感发现,最近的宋聿同学实在心情好得出奇。
比连中三期500万大奖,并意外抽中一栋超级豪宅,外带手上全部股票连续三季度都涨停板还要开心。
现在的他,悄悄打量着坐在他旁边的宋聿同学,才下课五分钟不到,他已经趴在那儿,痴痴呆呆地笑了不下四十次了。
他皱起眉头,回忆起宋聿同学最近的种种反常举动。
以往难得出现在教室的他,最近居然每天,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地,无论什么课都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下准时出现,而且,必定拽着姚远坐到前三排,认认真真上课,仔仔细细记笔记,不仅让姚远立时三刻有了极为严重的下岗危机意识,而且,凭宋同学过人的天资,和现如今给老师们留下的浪子回头的极为美好的印象,以往综合测评稳居专业前五的宋聿同学,似乎很快就有望取代他们的丸尾班长,跃居首位了。
惹得因外形气质均酷似樱桃小丸子班上的丸尾同学,并因而得此雅号的那个叫作王荛的小男生,时不时不由自主地,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推推他鼻梁上厚厚的眼镜,顾影自怜地,喃喃自语:“宋聿同学,你一定是故意的,总而言之,我说的没有错吧――”
本来嘛,家里先天性条件好一些,再加上出手大方,得众人拥戴一些,旁人也羡慕不来,但是,居然后天性地,也跟他来抢这个得之不易的,他日日头悬梁椎刺骨才如履薄冰坐上的龙头宝座,宋聿同学,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并且,姚远发现,宋聿同学尽管依然颇具孟尝遗风,出手依然大方豪爽,但是,对班里同学的态度明显友善了很多,不复以前那种懒洋洋,爱理不理的模样,居然也逐渐开始有说有笑地在课间跟大家讨论CS里的种种技术性问题或是参与班级活动到哪儿玩的大讨论了。要知道以前在课间,对众人的打打闹闹和热烈讨论,他通常只是翻翻白眼,就倒头趴在桌上补眠,上课铃打了都不见得愿意睁开眼。
此外,在三不五时地一起结伴出去打打牙祭的时候,他很疑惑地发现,宋聿同学也不再矿泉水非依云不喝,咖啡非蓝山不饮,吃东西明显popularize了很多,而且,迥异于以往的,事先会礼貌地征询他的意见,即便有一次,他提心吊胆地说附近好像有一家酸菜鱼店价廉物美,原本都提前做好了看到他那副突然间说拉就拉的晚娘面孔的充分心理准备,谁知道宋同学竟然很愉快地就答应了,而且吃完后居然都一直是一副兴致勃勃回味无穷的样子。
……
他照例又摸了摸下巴。
这次,他有100%的把握,宋聿同学最近的心情大好和脱胎换骨般的奇迹转变,绝对绝对与他的冰山姐姐脱不了干系。
但是,上次从武夷山游玩回来的时候,他的默默干姐姐在下飞机的一霎那,颇有预见地赠给他四个字的临别箴言:不要添乱。并再三叮咛要他务必牢记。
他一向对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经常在路上碰到或电话联系的,一方面对他耳提面命严加管束,一方面又对他问寒问暖关怀备至的干姐姐既敬畏又颇有亲切感,尽管心里的的确确冒出了无数的十万个为什么,他还是很努力地,约束住自己,不去添乱,也从不主动向宋同学询问什么。
好在,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向他这个狗头军师咨询了。
这个人,当然是宋聿同学。
而且,隆而重之地,把他请到了好久都没去过的校门口那家咖啡馆里,盛情邀请他继续去喝那里的牛奶共香精一色,MONEY与泪水齐飞的咖啡。
他也一直很怀念上次那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于是,欣然应约。
宋聿和姚远两人坐定后,各自品茗。
过了一会儿,姚远从咖啡香的陶醉中回过味来,才发现宋同学似乎已经好久没说话了,因此,有些疑惑地抬头,就看到宋同学正若有所思地,似看非看地对着自己,脸上居然还浮现出一丝丝略带诡异的微笑。
因为,就在此刻,宋聿同学的心里,别提有多愉快了,因为他的冰山姐姐陆潇潇,在他软磨硬泡了将近一个月后,终于答应,本周六下午,跟他,单独地,正式地,第一次――出来约会了。
他应潇潇的郑重要求,不能跟任何人说,那么,就在肚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对着自己说,越说越开心,越说越高兴。
呵呵呵呵,原来那些他悄悄摸摸拿回来的书上说得都不尽然准确,原来电视上看到的也有些不太靠谱,原来――谈恋爱是这样子的啊,就算潇潇命令他这个,命令他那个,甚至有时候不给他好脸色看,但他的心,仍时时刻刻都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云朵,晃晃悠悠的,无比地轻松,惬意,而愉悦。
他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深了。
姚远看着,有些奇怪,开口唤道:“宋聿――”
宋聿像是猛然惊醒了过来,朝他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我想事情,有点走神了。”
姚远有些别别扭扭地点点头,他还不太适应面前这个通体上下礼仪周全得无可挑剔的宋聿同学。
片刻之后,他就看到宋聿目光炯炯地看向他:“姚远,帮我个忙,我有事情要问你,但是,你必须要替我保密。”
其实,他对姚远同学的道德操守一向倒还是满放心的,但是,事关重大,不得不额外多叮嘱一句。
果然,他就看到姚远有些委屈地嘟嘟囔囔:“你的事,我什么时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