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清-以玫瑰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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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清-以玫瑰为名-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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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我提前通过复旦的入学试。真正凭本事考入,绝无方伊扬财力作底。拿到通知书那天,心中快慰,爸爸妈妈,安安不负你们殷殷期望。
  我去方伊扬公司找他。
  司机把我送至目的地,我遣他离去。今天,要与伊扬好好庆祝。
  天翼集团的总部设在云端大厦,三十层的高楼,地处繁华市区,俯瞰众生。
  我曾调侃方伊扬:“天之翼,云之端,伊扬,你心比天高呀。”隐下一句“命比纸薄”。
  他过来呵我的痒,“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不要触怒你的丈夫。”
  想到此不禁莞尔,别人面前不苟言笑的伊扬,在我这里判若两人。
  一进去就有接待小姐迎过来,“请问您找哪个部门?”
  “我找方伊扬。”
  这个名字在这里太过如雷贯耳,接待小姐不免多打量了我几眼。我却很抱憾地还是穿着亚麻色衬衫,简单裤装。还好头发没有扎起来,披着还能平添些年纪。实在不像方伊扬每天接待的那些商界精英和绅士贵妇。
  “请问您有预约吗?”这次的声音有些迟疑。
  我好笑,这位小姐是刚入社会的新鲜人吧。想必考入天翼也不容易,生怕一个疏忽砸了饭碗。又惟恐得罪了总裁的家眷情人,得到同样一个结局。却也不怪她,刚要开口说明身份,却见方伊扬的专用电梯门开了,一行人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伊扬,我待要和他打招呼,却看一艳装女子紧紧地贴在他身侧。
  便放下已经举起的手,眯起眼看着这一幕。突然兴起恶作剧的兴味,正想过去表演一番当众夺夫的戏码,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唤我:“安儿!”
  回头见是阔别已久的连睿。他一改阳光少年的模样,西服笔挺,俨然一商业新贵。
  “安安,一直没你的消息。我去过静园,你们一家不在,管事的又不肯告诉我去向。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微笑,实无必要一见面就合盘托出父母离世后我的惨状来博取同情分。现在过得也还不错,甚至在有些人眼里是飞上枝头作了凤凰,又何必同祥林嫂般处处倾诉过往的苦楚。
  “我已嫁作商人妇,连睿。”我一句点明现状,同时绝了他的其他念想。
  连睿大憾,又强笑,“安安,我在你这里永没有机会。”
  我赞他,“不,连睿,你成熟了甚多。”又问,“对了,林太一向可好?”
  他面色黯淡,“她老人家……改天同你详谈。”
  说话间方伊扬已发现了我,“安安!”他叫,引起众人关注。
  我不动,等他走过来。身边女伴虽不明我身份,却也在我此架势下退却。
  我心中有气,便不为方伊扬与连睿介绍。既在此间见面,两人的家世使然,必有商业联系,又何须我多费口舌。
  方伊扬反应得快:“连少,不知道你原来与内人是旧识。”边揽我在他身侧,一副甜蜜夫妻状。
  在场人均惊讶,连睿是因为知晓了我的夫家身份,旁人则是为我的年轻美丽,完全不似想象中的方伊扬夫人。
  也难怪,婚后一年,我极少陪伊扬出席公众场合。盖因婚礼中我的美丽谋杀了不少菲林,引人关注。伊扬却不喜我过度曝光,每每出重金购得记者手中的照片,久而久之,传媒便也淡了兴趣。
  连睿也今非昔比,很快调整好状态,神色如常。一番寒暄后,我才得知他还差一年大学毕业,这次只是抽身打理一下家族生意。那艳妆女子,是连氏香港分公司的高级主管,此次随连睿一起来洽谈生意。
  我趋前向连睿低语,“我不管你们这次生意做的是否成功,只是用美人计引诱我的丈夫却断难应允。”
  他苦笑,“别人不敢说,安儿吩咐的我怎能不从。”
  连氏此番是与天翼洽谈合作事宜,想要打入本埠经营,少不了天翼的支持。合约已经谈得差不多,只差最后个把条件的讨价还价,关键看谁沉得住气。呵,谈判,我有些骄傲的想,还有谁比我家伊扬更耐得住。
  送走连氏的人,我转身向外走。方伊扬连忙拉我,想想总不应让他在下属前失了颜面,这才不情不愿地随他上楼。
  “安安,闹什么脾气?”
  “你自己清楚。”我兀自气鼓鼓地说。又好笑,觉得自己像个抓住老公偷腥的怨妇,明白伊扬绝不至真的那样做。
  “难得你来找我;有事?”他极了解我,知道我已消气。刚才的嗔怪,只是在提出警告,让他明白我的喜恶。
  我递给他录取通知书,“自己看。”
  他接过,展颜微笑。“安安功课一向棒,祝贺你!”
  我挑眉,“不给我庆祝?”
  “当然,你说得出我便做得到。”
  “那……”我拖长了尾音,“就要你歇上几天大假陪我吧。”其实是见他太过劳累,经年没有休息日,作为米虫一只,有些不忍。
  他静静地望着我,好像从未见过似的,脸皮未动,眼睛里却满是笑意。突然间把我搂在怀里,抱得那样紧,口中喃喃的道:“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为我吃醋,会为我着想。安安,你是上天赐予我的至宝。”
  我一动不动,眼睛闭得紧紧的,心思澎湃。曾几何时,我也以为这婚姻迟早有落幕的一天。想象中,定会毅然决绝的离开,挥一挥手,不带一丝留恋。也许我错了,人非木石,焉能无知无觉?今天察觉自己心意的变化,不光伊扬惊喜,就连对我自己,又怎能说不是一个大大的意外。
  但,父母的惨死一直如芒刺在胸,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断难谈情爱。
  徐平一年来杳无音讯,像是凭空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警察和私家侦探两方面都没消息。我在想,是不是到了该从别处入手的时候了。
  
  方伊扬在离天翼不远的街区有栋不到两百坪的公寓,工作忙或应酬太晚时偶尔留宿。
  我央他去那边住一星期。他应允,有些歉然:“安安,结婚一年,我还没有带你出去好好玩玩。”
  “免了罢,我可不想你短暂轻松后回来累得胃出血。”我白他一眼。“伊扬,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为什么不放手让别人去做。”话问出口又后悔。金钱、权势就如同最蛊惑人心的迷药,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做到放手?真正毫无眷恋的,只怕不是圣人便是傻子吧。而我们,却不过都是普通人罢了。
  果然他只是带着淡淡的疲倦神情看看我,闭眼靠向车后座。我不再说话,司机开得飞快,载我们向黎南公寓驶去。
  
  方伊扬终日忙碌,我们难得有此单独相处的机会。
  每天睡到几时不再受限,全凭心意。自然醒来的感觉,真是好。
  我们试着自炊,他择菜我掌勺,味道平平却甘之如饴。“比去贵的惊人的法国餐厅吃的还要多。”伊扬拂着肚皮告诉我。
  下午闲着无事,他帮我榨蔬菜汁,我则替他煮黑咖啡。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呵,“宾”,形容我们再合适不过。
  曾旁敲侧击地问过方伊扬,他好气又好笑地说:“安安,你不能要我禁欲的情况下却又问这些让男人难以启齿的问题。聪明如你,难道不知道这些话对一个正常男人的挑逗性?”
  我脸红,便不敢再问。心中却有丝甜甜的。一个男人,若不是真正重视一个女人,不会如此待她。
  一周的时间,说长算长,说短也短。
  最后一天晚上,我们吃了烛光大餐。然后闭了灯光,借着落地窗外的微光,我弹钢琴,他拄肘倾听。
  月光如梦,琴声悠扬,一切都是那么地浪漫,空气中什么东西好像发酵了,中人欲醉。
  我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手指,听得他柔声叫我,“安安!”细碎的吻落在我的额头、脸颊、颈窝,然后一个深吻封缄,堵住我尚未开口说出的抗议。
  懵懂间发觉已身处卧室的睡床上,他侵略的唇和手不断下移,几要剥去衣衫,突破我的最后界限。感受到他的灼热,我羞急交加,只是用拳捶着他的宽背,“伊扬,不要! ”
  他置若罔闻,继续攫取着我的甜蜜。我惶恐,就在以为他要对我用强的时候,突见他停了动作,把头埋在我肩窝,重重叹气。翻过身来,把我搂在身侧,喃喃地道:“安安,你这个小妖精,快要把我折磨疯了。”
  我贴在他起伏不平的胸口,感受到浓重的男子气息,心如小鹿跳。不知何时,一颗心沦落至此。但,还不是时候。伊扬,盼你体谅。我在心中默默地说。
  他拍拍我,像是明白我心中所想。我感到被安慰,搂着他渐渐平静下来。
  
  假期结束,我与伊扬的关系没有进一步,反而有丝僵硬和尴尬。我想可能是离男女之间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越近,越是充满张力和不自在,世人皆不能免俗。
  九月,我入学成为复旦一年级新生。
  连睿因家族生意重心的转移,频繁往复于美国、本埠两地之间。我顾及伊扬,只与他偶有见面。
  从连睿口中惊闻林太不慎自楼梯跌下,至今昏迷不醒,医生诊断可能成植物人。连氏家族因无人掌舵而大乱,野心分子迭起争权,危及连睿这个正牌太子,故他大学尚未毕业便出社会,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心下恻然,林太于我有知遇之情,对她向来敬慕,不免伤怀。
  连家富可敌国,连睿更可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当年林太挟林家财富嫁入连家,促成连氏今日的壮大,成就商场上一段佳话。故她一直保有林姓,未冠夫名。一切看上去那么完美,却在顷刻间变故丛生。
  古人说月盈而亏,也是这个道理吧。凡大富大贵,必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甚或是大灾大难。所以有语云“富不过三代”,虽难免偏颇,却也有道理。在我看来,拥有再多的金钱、权势又有何用,不如小门小户寻常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到百年之后,还不是去见同一个阎王或上帝,殊途同归。
  一年来我的生活平静无波,几乎有种错觉让我以为会一直这样过下去。随着连睿的出现,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至。安宁,不复存在。
  方家家宴上,我与卓凡再度相见。
  年余未见,他身量拔高许多,更见英俊。
  “爸爸,我与卓凡明年打算报考复旦。”方伊莲向方国勇撒娇。
  “好啊,正好与你大嫂同校。”比起伊扬,方国勇一向是疼爱这个女儿的。
  我依旧沉默,静静喝汤。与方伊莲不和已是这个家中人尽皆知的事实。不必费心经营,姑嫂不和在寻常人家也堪堪常见,加之我嫁入方家的目的本不纯,又何必惺惺作态。
  
  
  甜蜜时刻结束了;接下来正式开虐。西;没当过后妈;虐的水平可能不够高;见谅。
  呵;不是我狠心;只是不得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我心中的安儿;一生坎坷;却始终冰肌玉骨;品行高洁。
  PS今天电脑坏了;才刚修好。打了一千多字就匆匆发上来。这两天写得急;输入法的缘故;总是有错别字。请读者原谅。
  明天又是周一了;愿大家工作;学习顺利!
  
  
  
  方伊扬照例不在家,我用完饭便向长辈请辞。
  刚出得大厅,听见卓凡在身后叫我,“安安,留步!”
  我停住脚步,等他发话。看看左右没有方伊莲的身影,有些奇怪。方伊莲一向将卓凡看得紧,今天家宴又有我在,他能脱得身真是不易。
  “好久不见,你——一向可好?”见我停下等他,卓凡却只是怔怔地望着我。
  “劳您挂心,安安一切均好。”
  时间真是最大法力的魔法师,只一年时间,再看到卓凡便一点没有患得患失的少女情怀。见他与方伊莲同进同出也无甚感觉,这是我以前想也想不到的。
  卓凡显然觉察到这一点,他凄然:“不管我说什么、怎么做,我们再也无法回到往昔,是吗?”
  我紧闭嘴角,不发一言。不管卓凡、连睿或其他人怎样,我始终牢记自己是方伊扬太太。
  他深吸口气,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凡!”方伊莲的声音适时打断他,“爷爷要见你呢,怎么不同我说一声就跑出来!”
  这才装作刚看到我的样子,“呦,这不是大嫂吗?我倒忘了,你与卓凡是旧识,叙叙旧也难怪。只是大哥醋劲儿大,恐怕不依呢。”
  尖刻的语音,肤浅的指责。饶是一年来很少见面,方伊莲还真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我还是不说话,和这种人说话还真是脏了我的嘴。
  真想不清当初怎会和她成了姻亲。我也忒地多疑,以方伊莲的浅薄,不大像能策划谋事的人。为了一个疑团搭上自己的终身,究竟值也不值?若不是伊扬这样待我,怕是早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了吧?
  
  书中说小龙女幽居古墓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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