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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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痕-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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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影响她们的下一代,让她们的孩子,能够得到更多的机会。”

锅里的水开了,雅洁儿掀起木板做成的锅盖,把一碗用白面、玉米面调成的夹粮,倒进了锅里,她又往锅里丢了几片菜叶,一阵水气腾起来,雅洁儿的面防,随之在消气中有点模糊了。

看着锅里的这些随着沸水不断翻滚的食物,李向商转了头,他已经不忍心看着雅洁儿那张专注的,已经微微沾上一丝烟屑的脸。在第五特殊部队,就算是在接受野战生存训练的时候,他们这些男学员背包里的压缩饼干,最后还不是全部都集中到了雅洁儿的手里?从小就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象一个公主似的慢慢长大的雅洁儿,怎么可能去吃这样粗糙的食物?

“你真的……要一直呆在这里吗?”

雅洁儿把一只盛着菜面汤的碗,送到李向商面前,她自己拿着一把小勺子,端着另外一只碗有滋有味的喝着里面的面汤。她现在穿着粗布做成的衣裳,她生活在这里,再也没有化妆品的滋润,长期吃着粗糙缺乏营养的食物,她的脸上已经难以避免的出现了菜色,但是就算如此,雅洁儿的动作仍然是那样的从容,带着一种让人赏心悦目的优雅气息。

一碗面汤喝完,雅洁儿收起自己的碗和勺子,她搬来一个小木板凳,支着头道:“我知道自己以前是军人,还是接受过长期训练的军人,可是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就算我继续呆在军队里,也只能做一个无所事是的寄生虫。你看看我现在的生活,虽然这里是清贫了一点,虽然这里是落后了一点,但是我在这里,活出了自己的价值。帮助这些孩子,让他们开阔眼界,让他们和下一代,有更多的机会,去了解外面的世界,这样的目标对原来的我来说,也许是很微不足道的,但是至少现在,我很满足。”

“我不知道原来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说到这里,雅洁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疑惑,“现在我觉得自己现在活得很充实,很快乐。也许,我本来就应该这样活着。”

李向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你确定在外面,再也没有任何能让你牵挂或者不舍的东西了吗?”

“当然有啊!”雅洁儿一脸的微笑,“我当然舍不得哥哥你啊,不过你经常来看我的,这样就足够了!”

第七卷 黑寡妇  第七十四章 这一夜

李向商走到了战侠歌面前,他望着已经彻底傻在那里的战侠歌,他突然一拳重重砸在战侠歌的脸上。战侠歌就象是一个木头人般,呆呆的看着这一拳在自己的眼睛前面迅速放大,毫无反抗的被李向商的一拳打得连退出四五步远。

“如果我早知道你和雅洁儿之间是这样的结局,我一定不会因为她喜欢上了你这个混帐小子,就把自己暗中喜欢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拱手让到了你的怀里!”

李向商咬着牙又将一拳狠狠砸到了战侠歌的脸上,“在我们第五特殊部队,雅洁儿是我们所有人最珍惜的宝贝,我把她交付到你手上的时候,她是一个多么快乐的女人,可是现在你竟然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把战侠歌甩到地上,李向商从汽车后备箱里取出了几瓶烈酒,把它们丢到了战侠歌的身边,“这些酒,是我专门准备了用来开导你,陪你一起大醉一场的。我以为自己可以克制住情绪,可是你小子就是有本事让我失控。你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当一次醉鬼吧,想哭想叫想发酒疯,在这里全部解决后,再自己滚回部队!”

发动了汽车,在战侠歌看不到的位置上,李向商的脸上涌起了一缕苦涩到极点的笑容,他在心里迅速反思,最终得出来的结果竟然是:“我把这个混蛋留在这里,大概是因为我仍然希望他能有办法,劝雅洁儿回心转意吧?虽然……这种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

没有再理会战侠歌,李向商狠狠一踩油门,悍马吉普车在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中,沿着那条土路,驶向了下山的方向,把战侠歌抛到了这片深山里,只留下沿着这条山道腾起的漫天尘土。

战侠歌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突然抓起了李向商丢在地上的烈酒,他扭开瓶盖。一仰脖子就将一整瓶高度数的烈酒,全部仰倒进自己的嘴里。胃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带着头重脚轻的飘飘然,战侠歌又打开了第二瓶烈酒,毫不犹豫的把它再次倒进了嘴里。

当战侠歌打开第三瓶烈酒,摇摇晃晃的试图分辨出眼前的三个酒瓶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时,一阵醉意上涌,战侠歌这个平时很少饮酒,平时仗着身体强壮如牛。能强行压制住酒意。现在终于饮酒过度的笨蛋,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终于手一松,在酒瓶子“咕噜”、“咕噜”的乱滚中,一头栽倒在地上,开始呼呼大睡。

战侠歌就这样沉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暗的天幕已经笼罩了整个苍穹,不知道什么时候。皎洁的月光,落到了战侠歌的身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战侠歌的身边,多了一个在黑暗中,有点模糊的身影。她静静的望着躺在草丛中,抱着一个酒壶呼呼大睡的战侠歌。她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中,流淌着淡淡的水痕,更流淌着一种无奈的柔情。她发出一声幽幽的长叹,蹲下身体轻轻咬着牙,尝试着伸出手,想要去轻轻抚摸战侠歌的脸庞。

她的手指最终还是落到了战侠歌的脸上,她的指尖和战侠歌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一样冰凉,她下意识的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战侠歌紧紧锁在一起的眉头。

在迷迷糊糊中,战侠歌发出了一声低语:“洁儿。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嗯!”

当她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后,她眼睛里的无奈更深也更沉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雅洁儿的脸庞上滑下来,狠狠落在了战侠歌的脸上。“我也不想离开你啊。可是……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一个清醒的你。我真的无法忘记,当我在你的背后开枪时,你带着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慢慢转过头,对我说的那句话。我明明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做的那一切,可是我却在你的背后对你开了枪,当我扣动扳机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理由再从你的手里,获得任何感情,我不配啊!”

似乎听到了雅洁儿的低语,也许是找到了雅洁儿身上温暖而熟悉的感觉,战侠歌突然伸手直接抱住了雅洁儿的腰,他猛的一翻身,就把雅洁儿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下面,雅洁儿的身体凝滞成了化石状,绝对的惊恐,让她瞬间全身的汗毛一起倒竖了起来。

但是连给自己灌了两瓶高度数烈酒的战侠歌,真的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醒过来,他只是死死抱着怀里这个熟悉的身体,在嘴里发出一声声喃喃的低语:“求求你,洁儿,不要走啊……”

雅洁儿刚刚放软的身体,突然再次僵硬起来,因为战侠歌冰凉的大手,已经顺理成章的顺着她的衣襟,探到了她胸前女人的绝对禁地上,就在她下意识的隔着衣服,按住战侠歌已经和她胸部的皮肤最亲密贴合在一起的大手时,一股浓重的酒清味道混合着男子汉的气息,已经罩在了她的唇上。

望着战侠歌迷离的双眼,感觉着他身体压迫力和温暖,感受着战侠歌对自己再无一分保留的痴恋,雅洁儿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的身体终于也慢慢的,慢慢的放松了……

往日种种,似水无逝,当两个彼此相爱却注定要各奔东西的恋人,再一次结合在一起时,炽热的情泪,从雅洁儿的眼睛里不停的流淌,连带流淌出来的,是他们曾经共有的回忆。这些回忆,是那样的酸楚,却又是那样的真挚而长久。

“洁儿,还记得我们领结婚证的那一天吗?就是为了能拍出一张漂亮的结婚证相片,我们翻来覆去的结婚离婚,是我把那种神圣的东西,当成了儿戏。现在我受到教训了,想不到我们的婚礼,都这样的儿戏。”

……

克拉拉受默尔“砰”的一声撞开了房间的大门冲进来,他还没有看清楚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就伸直了脖子嘶声狂叫道:“报告队长,大门已经被炸开,兄弟们正在不计弹药损耗的狙击他们进攻。我们已经快守不住了!”

战侠歌没有理会克拉拉爱默尔,他只是和雅洁儿彼此深深的凝望。当他们这对新人在神父的指引下。彼此拿起一只代表了婚姻忠诚与无性的钻戒,伸向对方的手指时,战侠歌的动作明显的慢了几个节拍。

雅洁儿把戒指套在了战侠歌的右手无名指上,望着代表自己与单身和随心所欲再无联系,从此要背负上责任与义务的戒指,战侠歌没有把自己手里捏的那枚戒指戴到雅洁儿的手指上,他只是低下头,在雅洁儿的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一个吻。

两个人的嘴唇都是那样的冰凉,他们彼此在对方的嘴唇中,尝到了一股咸咸涩涩的味道。当战侠歌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战侠歌举起了他戴上了结婚戒指的右手。对雅洁儿道:“如果我死了,请你永远不要再来佛罗伽西亚,永远的忘记我吧!如果我没有死,无论我们最后的结局如何,我战侠歌这一辈子,只会爱雅洁儿一个人。我对着这只戒指起誓,只要我还戴着它,我战侠歌这辈子就不会喜欢另外一个女人,战侠歌就会为雅洁儿永远锁情!”

把那只本来应该戴到雅洁儿手指上的戒指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战侠歌把他的妻子珍而重之的交到了李保华手中,他向克拉拉爱默尔一招手,带着克拉拉爱默尔大踏走向了前面那场前途未知的战场。

战侠歌一边走一边发出疯狂的大笑,在他踏出这个房间的大门之前,他突然听到了雅洁儿的呼唤,但是战侠歌却没有回头。他只是高高昂起了自己的头,发出了一声长叹:“匆匆,太匆匆啊!”

……

“匆匆,太匆匆啊!”

带着满腔的酸楚,雅洁儿推开了战侠歌,在这个时候,这个大男孩的脸上扬起的是满足和开怀的笑容,雅洁儿帮战侠歌整理好他的衣服,小心的去掉她曾经来过的一切痕迹,当她在战侠歌的唇上留下一个深深的。也许是彼此间最后一个深吻之后,她轻轻摘下了在两年羊,她亲手戴在战侠歌的手指上,代表了爱情与忠诚的结婚钻戒。

“我们结婚是用的身份证是假的,所以,我们共同拥有的结婚证,在法律角度来讲,是无效的。现在我亲手帮你摘掉了这枚钻戒,战侠歌从这个时候开始……你自由了!”

雅洁儿轻轻抚摸着战侠歌的脸庞,她用自己的衣袖擦掉战侠歌额头上渗出来的点点汗珠,她用留恋的眼神,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生命中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男人,“对不起,我无法再象原来那样理直气壮的享受你给我的爱和宠溺,我相信在你的生命中,还会遇到一个更适合你的那个‘她’,她会比我更懂得珍惜你,我希望你能早一点忘了我,重新放开你的怀抱,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雅洁儿站了起来,她痴痴的望着沉醉未醒的战侠歌,她一步步的向后退,一步步的离开了战侠歌,当雅洁儿终于转过了身,带着满脸的泪痕,走向自己亲手建成的那所小学校时,雅洁儿的身体突然僵住了。因为她赫然发现,在山坡的另一端,有一个脸上同样带着泪痕,却沉静若水的女人,正在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她。

雅洁儿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在这个同样泪流满面的女人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巨大力量,雅洁儿尝试的低唤了一声:“凌雁珊?”

“嗯!”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雅洁儿迟疑了片刻,继续问道:“你来多久了?”

“我没有悍马吉普车,在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机动车辆经过,我是沿着吉普车留下的车辙,用了十二个小时,自己一步步走上来的。”

“至于我来的时间……我真的想告诉你,我刚刚来到这里,我什么也没有听到,更什么也没有看到。”凌雁珊轻轻掂起一丝自己脸庞上的泪痕,她轻声道:“可是我的眼泪骗不过你,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还能让我流泪的东西,已经很少了。”

雅洁儿深深的望着这个全身上下,都带着一种难言的骄傲,更无处不散发着一种锋锐气息的女人,在这个叫凌雁珊的女人身上,她看到了自己没有一系列特质:“坚强、勇敢、骄傲、敏锐……

雅洁儿必须承认,凌雁珊虽然入伍仅仅四年时间,但是她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能够追上战侠歌步伐与节奏,有资格和她并肩作战的军人!

战侠歌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就这样站在被****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笼罩在山坡上。静静的彼此对视。任凭皎洁的月光倾洒到她们的身上,任凭战侠歌在距离她们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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