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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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血- 第7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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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通知满铁方面立即炸沉港内的所有船只堵塞港口,避免港口为中国人所用,至于我们……”

沉吟片刻,佐藤民次郎冷冷的说道。

“让我们为天皇陛下尽忠吧!”

第1057章我之乡亲

“那是我们的国旗!”

3月11日上午9点,几乎所有的营口人都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在满铁的新市街的大和旅馆的楼顶高处的国旗,尽管此时枪炮声依然在新市街回荡着,但是那片国旗却在飘扬着,几乎所有人都注视着那面国旗,无论是日本人,亦或是中国人,都看着那面国旗,不约而同的流出了眼泪。

日本人或许是为他们的“*”的破灭,但是,对于中国人来说,却是为了营口的光复。

上午十点,营口光复了。

尽管硝烟依然在营口的上空弥漫着,但是新市街和老城的人们都在枪炮声停止后,重新涌上街头、广场,成群的孩子们挤在路边看着进入城内的中国、军队,而他们同样看到了极为诧异的一幕“满洲军”押解着日本侨民。

在一个半小时前,当牛家屯码头上的满铁雇员试图炸毁泊于港内的商船时,首先是码头工人,然后是港内的中国警察起身反抗了,而“满洲军”官兵则杀死了日本或者韩裔军官“反正”了。

“满洲军”的反正,使得日军的防线顿时变得千疮百孔起来,对新市街实施进攻的空降三师,几乎毫不费力的便攻进了营口新市街,在轰炸中幸免的不到三百名日本兵的抵抗迅速瓦解了。

在近十点的功夫,随着牛家屯火车站被空降兵攻克,营口宣告光复。在营口光复后不过几个小时,一直在海面上等待的第七预备集团军的第一艘船靠上了牛家屯码头。

在第七预备集团军的官兵开始登陆时,在营口城内,到处都是一片欢声,处处洋溢着激动,而在这欢腾的气氛中,作为记者的李立杰踏上了这座刚刚光复的城市。

在新市街的上空依然弥漫着硝烟,城市的许多地方仍可以看到尚未熄灭的火焰,而这一切,并不能阻挡营口百姓的欢呼,在这片欢腾的海洋中,李立杰拿着相机,不断的记录下这历史的一刻,当他走进另一条街时,却撞见了另一个现实。

两个穿着警服的日本人,双手反剪着,在一辆军用卡车上站着,两眼发直的瞪着他们曾经主宰过的街道,现在,他们的两着全副武装的宪兵。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街上挤着的成千上万的男妇老幼堵在那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在人们的怒吼声中,李立杰看到那两个人似乎还挺勇敢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不管四周的男人怎么诅咒、女人怎么骂,都不动声色的站在那。

不过,李立杰却知道他们一定死有余辜。

在街心的广场处,两个人被喝令跪下,两名宪兵哗的一声为手枪上膛,紧贴着站在他们的后面,一声令下,枪口对准了他们的后颈,在扣动扳机的瞬间,这两个日本警察往前倒了下去,脑袋顿时被轰掉了半拉。

几乎是在他们死去的瞬间,百姓们便一拥而上,突破了军人的封锁线,奔向尸体,女人们歇斯底里的对着尸体大骂着,其它人就挤上去用脚踢打尸体。

“小日本当警察的时候在营口没少造孽,他们该千刀万刮!”

走过几条街道,他看到在一队警察高兴着双手,在军人的押解上沿着街走着,街道上人们不断的朝着那个吐着口水,并扔着烂菜叶。

“这些警察都是高丽棒子,日本人狠,这些高丽棒子可比日本人还毒,长官,得毙了他们啊!”

“一定得毙了他们啊!”

相比于先前的那两个日本警察,这十几个高丽警察却不断的哭喊着、乞求着,完全没有一丝令人尊敬的地方,更不要提做为人的尊严。

“老少爷们,我们也是被逼的……”

听着他们用生硬的汉语在那哭求着,李立杰的眼神中却流露出浓浓的轻蔑之色,怯懦与卑劣的秉性,似乎在他们的身上尽显无疑。

他们会被押送到什么地方?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命运?

作为记者的李立杰并没有去关心,事实上,他根本就不在乎等待那些高丽棒子的会是什么命运,如果没错的话,也许会像当年华北光复一样,他们会和许多日本人一样,被甄别,被审判,曾经对中国人犯罪的,会处于最严厉的惩罚等待他们的只有死刑,而罪不至死的,只是曾殴打过中国人的,则会被处于劳役。

“我不是日本人……”

突然,这时一个声音传到了李立杰的耳中,是闽南话。听着那边传来的喊声,李立杰连忙挤过人群,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是满铁医院,这会在医院内,十几名日本医生、护士被宪兵押上了车,而一个人却怎么也不愿意去。

“我不是日本人、我不是日本人……”

大声叫喊着,黄通仁此时已经急的满头是汗,他不会说“满语”,而他那会说的闽南话听在这些北方军人的耳朵中,却和外国话没什么区别。

“没错,是叫山口明一,连长,你看这是他的证件!”

提着枪的战士拿着黄通仁的证件,对身边的军官说着。

“我是台湾人,我不是……”

就在黄通仁急着辩解时,突然一个声音却传到他的耳中。

“你是台湾人?”

是闽南话!

有人会说闽南话,黄通仁连忙惊喜的朝着说话的人看去,一边用力的点头说道。

“我是台湾人,你,你会说台湾话,你告诉他们,我不是日本人,我是台湾人,我是台湾人……”

“长官,他不是日本人,他是台湾人!”

因为母亲是福建人,所以李立杰会说闽南话,尽管对台湾人的印象不好,但他还是用国语向身旁的军官解释着这个医生的身份。

“台湾人,也是中国人!”

“我知道!”

盯着面前的说着一嘴“鸟语”的医生,军官嗯了一声,他看着手中的证件,证件上写着他的名字叫“山口明一”,这可是日本的名字。

“长官,既然他是中国人,就留在医院里吧,毕竟医院里也需要医生!”

军医在一旁为他说了句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在军官点头同意后,黄通仁连忙欢喜的用闽南话向李立杰和军医道着谢,

“不要谢我,要谢的话,还是谢谢你自己吧,毕竟,无论如何台湾人都是中国人!”

在对方的感激中,李立杰又叮嘱道。

“你还是抓紧时间学好国语吧!”

“一定,一定……”

这一刻普通人的悲与喜,对于预备第七集团军司令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甚至于,他根本就不会去关心百姓的问题,在部队登陆时,已经有民政官登陆,就在这档口,也许,民政官已经在宪兵部队的配合下,正在恢复营口市的秩序,

作为集团军司令,对于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快登陆,然后向鞍山进军,从而迅速夺取鞍山至沈工业带。

“大连至沈阳铁路沿线工业带,是整个东北工业精华核心地带,我们的任务不仅仅是光复沿线工业带,同时,我们必须要确保沿线工业带不遭彻底破坏,无论是对战后的重建,亦或是增强我国之工业实力,沿线工业带,都是极为重要的一个环节!”

在牛家屯火车站的候车室,此时这间候车室已经变成了预备第七集团军的司令部,在电台的嘀哒声中,命令从这里下达着,亦从这里接收着来自北平的命令,而几乎是从部队于营口登陆的第一时间,齐常陆就接到了三份来自司令部的电报,而电报的内容,无一例外的都夹带着一个要求务必确保大沈工业带的完整性。

“因此,本土交战规则,必须要严格遵守!”

又一次,面对着下属十个师的师长官时,强调着“交战规则”,按照交战规则的要求,他们必须要尽可能的避免摧毁建筑、工厂以及其它设施,从而避免增加战后重建难度,减少战后重建投资。

这是吸取“夏季攻势”的经验,在“夏季攻势”中,邯彰军几乎将所过之处的城市完全荑为了平地,可以说充分发挥的火力上的优势,但是直接代价就是十数亿元的重建投资,而更为严格的是数十万平民的伤亡,平民伤亡远大敌军伤亡,这是充分发挥火力优势最致命的不足。

尽管早在出发前,就已经下达了“交战规则”,但是了解军人脾气的齐常陆却知道,无论是基层军官亦或是部队主官,他们一但上了战场,可不问什么交战规则,就像在营口,海军的舰空队恨不得把营口彻底荑为平地,而空降兵生怕完成不了任务,不断的呼叫空中支援以达到彻底“炸垮”敌军的目标,若非伪军及时“反正”,怕现在营口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

“长官,如果严格实施交战规则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增加部队伤亡!”

果然,长官的命令刚一下达,就遭受下属的反驳,郑海良站起来反驳的是,他是中央军出身,在华北军中远谈不上“嫡系”。

“照我说,咱们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束手束脚的打仗,可是会死人的!”

他的话,立即得到了一片附和声,在这一片附和声中,倒是有一个人保持着沉默,陆国荟这位东北军出身的预72师师长,却在一旁说道。

“这十几年,东北的父老乡亲在日本人手下遭了多了罪,临了光复的时候,还让他们再遭一次劫吗?”

第1058章进攻

“3月10日,中国驻蒙古华北军越过了国境线,向我们发起了进攻……”

中国人的大炮就排山倒海般地将弹药倾泻在守卫防线日军第十师团的身上,这支被部署于奥德堡的精锐师团,原本就用于配合海拉尔第8国境阵地,守卫满洲里一线,防止“西伯利亚派遣军”的后路被切,正如新京的关东军司令部在战争初期的预料一般,中日关系破裂时,他们首先选择了这里作为突破点,而其目的则是为了切断八十六万派遣军的退路。

对于日本人来说,中国人的炮击前所未有的猛烈,以至连清晨的阳光也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在大地的震撼中,川口周围的一切都掩盖在炮弹爆炸后带起的厚重的灰尘中。只有当落下的炮弹在距川口80米到100米的地方爆炸时,川口才可以借着炮弹爆炸的红光隐约看到周围的景象。大地在剧烈地摇晃着,掩体边上的草丛也被爆炸引燃了,川口听到战友们都极度恐惧却又无力喊叫出来。

似乎,在这一刻,全世界似乎已经被撕碎了,四周都是纷飞的土块和金属弹片。他看到早田军曹和一个新兵被震塌了的泥土结结实实地埋了起来,但却没有人敢冒头去挖出他们,猛烈的炮火使得人们生出一种置身地狱中的感觉。

而此时,川口则尽量地向掩体里挖的最深的一个角落藏下去,眼睛茫然地盯着顺着掩体边上如洪水一般倾泻下来的沙土,大草原上的土地上只有并不厚的一层土壤,下面的都是沙土,在这种地形,看似很深的战壕,实际上并不坚固。

“啊……”

或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因为愤怒,川口开始大声咆哮起来。佐佐木将他脏兮兮的脑袋顶着川口的脑袋,他们头上的钢盔碰到了一起并发出像两个行军饭盒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

川口听到他断断续续费力地说。

“我们快完了”。

突然间,一个人影跳进了他们的掩体。置身于这种火海之中,他们都因为绝望和恐惧而颤抖起来。紧接着又有一个人跳了进来。川口睁圆了双眼才看清了他们是自己的战友,曾经毫无畏惧的皇军士兵。

其中的一个人用近乎疯狂地喊道。

“我们中队都完了!全被炸死了!”

这时一排中国人的炮弹打在他们的掩体附近,超音速的弹片转瞬间将他的钢盔连同头颅的一部分炸得无影无踪,他向后倒去,发出一声可怕的哀号。他破碎的头颅恰好倒在了佐佐木的手中,他的身上溅满了鲜血和碎肉块。

“啊!”

佐佐木连忙将手中的尸体推到了地上,并发疯般将尸体的脸用土盖上。

中国人的炮火是如此密集和猛烈,以至作为一个老兵,川口都无法想象,中国人投入了多少门大炮、多少重炮,他能够感觉到身下的大地都开始移动起来。在藏身掩体之外,似乎听到一个失去控制引擎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爆炸,他可以看到一束巨大的火光映红了战壕的边缘。战壕上架好的两挺重机枪也被炸飞上天。

在持续了近六个小时的炮击中,那些战壕里已经开始有人像疯子一样大叫起来:

“我们完了!”

“妈妈,是我!”

“绩美,我想你,……”

“救命啊!”

但无论他们如何喊叫,这一切地狱般的“铁火地狱”似乎还是一直这样没完没了地延续下去,完全没有一丝停下来的念头……

此时,这此身处的地狱中的日本兵并不知道,第一集团军投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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