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珠碎圆by千帆狂舞(虐受后虐攻 生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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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珠碎圆by千帆狂舞(虐受后虐攻 生子he)-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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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事情?”

    赵熙横了他一眼:“你怎麽尽想些坏的事情?便是要我的脑袋我也不能改口了!难道要我为了保命去跟太子说浴火正是秋申的儿子,然後把心爱之人拱手相送?”

    苏平哈哈一笑,正要接话,门外“啪”地传来托盘坠地的声音,两人互望一眼,双双窜出门去。

    书房门前的廊内,一名素衣女子神情悲愤,目光凄清,冷冷地望著二人,正是“女华陀”陈素荷。

    陈素荷回房後,一直为秋子悟的身体担心不已,翻查了一些医书,仍是找不出什麽好的办法能够增强子悟的体质,想来想去,觉得瞒著表哥也不是个办法,若是凤公子生产时难产而亡,表哥可怎麽得了!也罢,不如与表哥说个清楚,也好让表哥心里有所准备。

    她一念想定,问了下人,知道赵熙在书房内办公,便独自走去前院,途中遇著一名往书房送宵夜的下人,索性打发那下人回去歇息,自己端著托盘赶来了书房。

    事情就有这种奇巧的地方,陈素荷三寸金莲,步履飘摇,走路如风摆杨柳,不快不慢。方行到书房门口,正要抬手敲门,便听得赵熙最後一句“难道要我为了保命去跟太子说浴火正是秋申的儿子,然後把心爱之人拱手相送?”

    陈素荷乃江南医家陈氏留下的唯一血脉,陈氏举家遭戮时,素荷已懂得人事,虽其後跟著慧敏师太潜心学医礼佛,这亡家之恨却没有忘却。秋家败落後,陈素荷三支清香祷告陈氏在天亡灵大仇得报,却不料与自己认识了一年多的凤浴火竟是秋家留下的孽子。

    赵熙和苏平惧都是大吃一惊,两人皆知陈氏与秋家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凤浴火的身世若被陈素荷知道了,这事情真的是大大的不妙了!

    赵熙上前一步:“表妹,你怎会在此?”

    陈素荷目光凌厉如刀,面无表情,语意平板:“表哥,你可记得我是何人之女?何家之後?”

    赵熙心里一沈,瞧这情形,方才的话八成让她听见了,他再往前踏了一步,张嘴正要说什麽,陈素荷忽地跃了开去:“你别过来,想不到你竟然事非不分,善恶不辩,骗我来医治仇人之子!表哥,素荷与你结识以来,将你当作亲兄长般看待,你为何要害我愧对父母冤灵,愧做陈家女儿?”

    赵熙急道:“表妹,你听我解释……”

    陈素荷忽地一挥衣袖,一片雾般粉末撒了出来,赵熙和苏平不妨她突然出手,再想动手时已然晚了,腿一软,双双瘫倒在地。赵熙大惊,猛地运功想要化解迷药,却觉得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素荷冷冷地瞧著:“这是我自己精心研制的三日禁,中此药者,三日内行动不能自主,会武者三日内不可强运真气,表哥,是你先欺骗於我,莫怪我无情!”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远远地放在廊外:“我这便去杀了姓秋的孽子告慰我父母、亲眷在天之灵,待明日有人来时,你们服下瓶中一粒药丸便可解得三日禁!表哥,愿你好自为之!”

    赵熙大急,痛呼:“表妹,你听我说,浴火他是无辜的,若不是他,秋家也不会那麽快便败落了,表妹……表妹……”陈素荷衣袂飘扬,早已去得远了。

    赵熙惶急,一咬牙,又将功力提了起来,“哇”地一声一口鲜血溅了出去,苏平沈声道:“大人不可!你便是现下伤了自身也徒然无用,我们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赵熙毕竟有几分胆识,立时静默下来,心里暗暗盘算:今日为了与苏平谈谈太子之事,府内的下人早就吩咐退了出去,这时辰怕是全都歇息去了。这里是前院,下人的住处却是在尚书府的东院,隔得远了,自己提不起真气,便是叫喊,睡熟了的下人们怕也听不见!

    抬头看了看廊外的解药,月光照得那瓶身亮光光地,想是上好的羊脂玉瓶,只是可惜离得太远了,现下不要说走过去拿了,便是抬个手都没有办法办到。这三日禁真是奇怪,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偏这头颅却能动得,转来转去眼中全是那瓶解药。

    赵熙顺著瓶身瞧著了高悬的明月,心里愈来愈焦急害怕,他从不相信鬼神之谈,这时却忍不住默默祈祷:明月啊,你可要保护我的浴火和孩子啊!便是折了我的寿数,我也毫无怨言!

    想起自己曾有的誓言,今生今世再也不会离开秋子悟,永远保护他不受伤害,如今……赵熙一头撞在廊柱上:端地没用!

    苏平吓了一跳,扭过脖子:“大人,你别著急,我瞧陈姑娘不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她平日与秋公子相处得那般融洽,必定下不了手的!”

    赵熙痛苦地摇了摇头,暗道:素荷与秋家仇深似海,怎会轻易放过了他?浴火……浴火……是我害了你,若你有什麽三长两短,赵熙绝不苟且偷生,我们一家一起去了吧!

    秋子悟没能睡多长时间,许是白天睡得久了,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又幽幽醒转过来,画扇在灯光下做著女红,瞧见他睁开双眼,笑道:“少爷,你瞧瞧,我给宝宝绣的肚兜花样可好看?”双手展开,红红的小肚兜绣著几朵粉粉的荷花,绣工精细,荷花栩栩如生。

    秋子悟微笑著点了点头,目中露出几分感激之意,画扇咯咯一笑:“少爷喜欢就好!”

    秋子悟指了指床头,示意画扇扶了自己坐起身来,画扇仍旧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手拿著小肚兜细细地绣著,瞧著自己觉得不精致的地方再去补上两针,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著话,秋子悟只是静静地聆听,时不时微笑著点点头。

    坐了将近半个时辰,画扇瞧瞧荷花图再无缺失,方放下针线,笑道:“少爷,你坐了一会儿了,歇下吧!”

    秋子悟不忍她一直在这儿陪伴自己,示意她回房歇息,画扇扶著他,只说著:“待大人回来了我再回房……”

    话音未落,房门“砰”地一声被大力撞开,秋子悟与画扇双双望去,陈素荷静静地立在门口,面色苍白,神情凄厉,目光似怨似愤,哀毒无比,白衣飘飘,竟如勾魂的女鬼一般,令人见之不寒而栗。
 

琼珠碎圆 中 第38章
章节字数:3388 更新时间:08…01…13 12:51
    门洞大开,夜凉慢慢透进屋来,陈素荷怨毒的眼神直愣愣地瞧著秋子悟,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进来。

    子悟与画扇对望一眼,心里都有些不解,陈素荷一向温婉端庄,从未见过她这般凄恨的神情。

    画扇迎上前去:“陈姑娘,这麽晚了怎麽不早些歇息?”

    陈素荷的眼光转向画扇,声音冷冽:“你是从小便照顾他的吗?”

    画扇一听这话问得稀奇,笑意减了几分:“陈姑娘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从小便在少爷身边服侍少爷!”

    陈素荷眼光如剑般射了过来:“原来你也是秋贼的走狗!”不等画扇回过神来,双手一挥,砰地一掌拍在画扇的胸口。

    陈素荷精研医理,武功并不高强,不过,画扇却是盈盈弱女子,这掌挥出已带了陈素荷的十成功力,顿时把画扇打得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哼都没哼一声瘫落在地上晕了过去。

    秋子悟大吃一惊,顾不得身体沈重,急急掀被翻身下了床,笨拙地走到画扇身边,吃力地想要扶她起身。

    陈素荷冷冷地瞧著,忽然开口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她只是秋府的小婢女,我不会杀了她,至於你……”声音忽地怨毒阴冷:“想不到,你竟是秋贼的儿子,好……好,今日我便要杀了你替我陈氏一家的冤魂报仇雪恨。”

    秋子悟听了这话,忽地想起自己幼年时,父亲曾历染重病,请江南医家的陈神医疗治,岂料却被生性耿直的陈神医一口拒绝,父亲病好後恼羞成怒,用了个勾结匪类的罪名一夜之间铲除了陈家,陈氏一脉由此断绝。

    秋子悟暗暗苦笑:当年自己不过十三四岁,全没想到今日居然能与陈氏遗孤碰面!抬头瞧了瞧陈素荷:可怜她幼年时便家破人亡,这一年来观她性子温和善良,著实不象是个身负血海深仇的孤女。唉,这位陈姑娘当真是女中豪杰,端地不易啊!也罢,她若要报仇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只是……双手不由抚上腹部:孩子快九个月了,若能让他出生,秋子悟便是死十次也心甘情愿!

    他目注陈素荷,心里有千言万语,却苦於无法开口说话,眼中不由露出几分恳求之意。

    陈素荷与他目光接触,一时心乱如麻,与面前这人相识一年有余,自己亲眼见著他温和体贴,博学多才,待人诚恳,绝不是那等奸险狡诈之辈,心里甚至将他引为知己。谁能料到,这个“知己”竟然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之子!她缓缓抬起手来,掌心莹润如玉。

    忽地有些犹豫,顺著秋子悟的目光向下望,苍白纤瘦的手轻轻地抚著高隆的腹部,陈素荷知道那里孕育著一个幼小的生命,这个弱小的胎儿那麽脆弱,那麽不堪一击。若自己一掌拍了下去,秋贼的儿子固然承受不住,这个孩子……抬起的手掌却是怎麽也拍不下去了。

    秋子悟瞧出了她的迟疑,不禁微微一笑,撑著身子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书桌边,提笔写道:“陈姑娘,原是秋家对你不住,你要报仇无可厚非。只是秋子悟现下还不能死,待我产下腹中的孩子之後,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陈素荷愣愣地瞧著,那字迹挺拔飘逸,自己见过千遍万遍,也曾求他写来日常临摹。现下这字迹失却了往日的随意,隐隐透了几分无奈与悲伤,陈素荷心中一痛:秋子悟,原来你的真名是这三个字啊!

    她接过写著字的纸张,沈声道:“原来你早已恢复了记忆,为何不肯说出来?”

    秋子悟笑笑,另取了纸继续写著:“赵熙待我一片真情,我怎忍心伤害於他,不说也罢,便是做个凤浴火也无不可。”

    陈素荷抬起头来,心中千回百转,美目渐渐有了几分温暖:“你的性子与秋贼全然不同,我与你相交一年……”她抬手瞧了瞧自己的掌心:“叫我如何下得了手?可是父母之仇,亡家之恨却不得不报。也罢……”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秋子悟:“这是一种毒药,服用後短期内虽有不适,却不会致命,待过得一个月,毒性才会完全发作。”她叹了口气:“这个孩子是我眼见著长大的,我怎忍心杀了他。此药只会伤害母体,不会伤害胎儿,你不用担心。”

    秋子悟大喜,冲著陈素荷抱拳一揖,拔了瓶塞仰头将瓶中的药水全都喝了进去,瞧了瞧躺在地上的画扇,目光转向陈素荷。素荷眼瞅著他喝下了毒药,默默叹息一声,走到画扇身边,弯腰塞了几粒药丸,强迫画扇吞了进去,不过片刻,画扇醒了过来,秋子悟缓缓吁了口气。

    他身体原本孱弱,方才喝的毒药药性隐隐有些发作,霎时便觉得头脑昏沈,胸口尖锐地疼痛,忍不住抬手捂住胸口,一个憋闷,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摇摇欲坠。

    画扇大惊,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扶住秋子悟:“少爷,少爷。”

    陈素荷冷冷道:“放心,暂时死不了,毒性稍微发作了一些而已,你放心,不会伤及胎儿的!”

    画扇不清楚什麽毒性,却听出秋子悟必定已遭了素荷的狠手,凄声道:“陈姑娘,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秋子悟勉强压住胸口的疼痛,握住画扇的手,微微摇了摇头,指了指床铺,示意她扶自己过去。

    画扇泫然欲泣,扶著他沈重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床边,她自小侍候子悟,此时已明白主子不愿自己责怪陈素荷,心里的委屈瞬时泛了上来。

    好不容易走到了床边,子悟松了口气,伸手扶住床栏,在画扇的帮助下缓缓躺倒,闭上眼睛,神情疲惫,脸色更显苍白。

    陈素荷呆呆地立著,画扇低低抽泣,瞧见子悟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忙解了腰上的汗巾子轻轻擦拭,一个没控制住,一滴泪珠滴在了子悟光洁的额头上。

    秋子悟感觉到那粒滚烫地珠泪从额角划过,心有不忍,吃力地睁开双眼,冲著画扇安慰地笑了笑。

    画扇撇过脸去,泪如泉涌,瞧见陈素荷仍立在屋内,哽咽道:“陈姑娘还有什麽未了的事麽?”

    陈素荷被她一言惊醒,面色渐渐转冷,半晌方道:“画扇,你不要怨我,要怨便怨秋申作恶多端,丧尽天良。陈素荷行事光明正大,问心无愧,今日我留他一命,原是看在他腹中胎儿的份上,便是现下杀了他,也是他应得的报应!”

    话音方落,窗外一个沈沈的男声传了进来:“真是可惜,现下,你便是要杀他,也是不能了!”

    陈素荷与画扇皆都大吃一惊,秋子悟心里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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