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噢啊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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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噢啊噢-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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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区六幢宿舍楼就一部电话,守电话的女人站在电话厅门口对着山坡下的几幢楼一声“208,张得强!”响彻云霄,宿舍区里几千人都知道有我的电话,那是多大的荣耀与幸福啊!我在火车站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拨进电话,我听着电话厅里的女人108,齐燕电话!的喊声,听到燕子在窗口问,是哪个的电话?的声音,又过了一会一阵咚咚的跑步声后听到燕子气在电话的另一头气喘吁吁的声音。

  燕子听到是我后在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后说,下学期吧,下学期开学后再说,说完就说她们下午还要考试就放下了电话。

  因为昨天晚上我亲了她以后她对我的无礼很生气,从操场到宿舍那么长的一段路她一直不理我,我怕她因为我的无理生气影响了她的情绪,影响了她的考试,左思右想后觉得还是给她打个电话,给她道个歉,这样给她给我自己都留有余地,给我们的感情留有余地。我回到家里又给她写了一封信,一直到开学后也没收到她的回信。

  燕子清新而纯洁,脸色红扑扑地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我。舞厅里的人本来就不是很多,几支舞曲过后,一对对跳舞的男女躲到舞厅里黑暗的情侣间里,想干啥的干啥去了。我慢慢地把燕子拉近身体,感到她硬实的胸部靠向了我,贴紧了我。

  那是去年冬天的一天,燕子从广东回到学校找我,在学校的一家饭馆里请我吃饭。燕子是一家公司委托培养来我们学校的,她毕业时那家公司已散了伙,她的姐姐在广东打了几年工,对广东的一切情况很熟悉,她毕业后也去了广东。也许是一年多的在外漂泊,燕子想到了在学校时我对她的好处,想到了我对她的温情,想到了我的肩膀才是她可靠的依靠。燕子还是像在学校时一样朴素,一样的单纯,不一样的只是她的嘴唇涂了红红的口红,她的嘴里多了许多叹息,口口声声要我好好学习,为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加倍努力地学习。晚上燕子住在学校的招待所里,粉红色的窗帘,粉红色的沙发,粉红色的大大柔软床,我们俩坐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一句轻一句软地聊着。我叹息于我的心情,我的变化。刚和燕子在一起时那么着急地想亲近她,想和她亲热,现在这么好的时间我却一点心情都没有,甚至燕子用一双水汪汪在眼睛望着我,她躺在被子上一身倦庸地看着我,我都没有激动起来,兴奋起来。

  燕子拂袖而去的第二个学期,春暖花开。一次我和方君在街上闲逛,方君两只手抱着我的胳膊我们在街上亲亲热热地走着,燕子和她的几个同学迎面而来,我看见了她,我感到心里一股凉风在吹,我们擦肩而过时我感受到我的身体都被那股凉风抽空了,我的额头是细密的汗水,我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头脑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燕子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而我迎面的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我没有追到的女孩,我现在虽然有了女朋友,现在的女朋友就是比燕子好一百倍一千倍,但是她不是燕子,面对燕子,我还是面对着一场失败的爱情。

  可以说我和方君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经常想到她,她比方君温婉,含蓄,就是个头也比方君高出许多。校园里我尽量不去操场,舞厅,电影院,这些地方都是我和燕子以前常去的地方,我怕同样的场景让我想起她,想起和她在一起的一切。一次方君想去跳舞,我带她到学校边上的另一所学校去跳,那所学校的舞厅是周末时把餐厅里面的桌子搬掉当做舞厅的,还有一个是露出天的,露天的地板是水泥的,跳起来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们进去刚跳了一曲,我就看到燕子也在里面跳着,那时刚入夜,燕子在灯光下,我们在没有灯光有地方,我的心一下子沉入水底,我拉起方君就出来了,我只是说没有一点感觉,方君哪里知道我当时的灰心和失落。我们一路回到学校,找到一个小摊点,买了几瓶啤酒,往肚子里猛灌。

  燕子硬实的胸部紧紧地靠着我。我在她的耳边说,我是不是学怀了,我这样紧紧地抱着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燕子说。

  我一下放开了,跳了几步就把嘴唇印上燕子的嘴唇,燕子不拒绝也不接受,只是紧紧地咬着牙关。一曲结束,我把她拉到边上的座位里,一坐下燕子主动地靠在我的怀里。

  唉!怎么说呢,有些事是说不好的。燕子望着我喃喃地说,我搂住她的肩膀,嘴巴慢慢凑上去,燕子看着我,闭上了眼睛。

  你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对我那么好?燕子让我吻了一会后问我。我知道燕子现在需要的是什么。我张口就说,会的,肯定会的,你这么好,我怎么不会呢!

  你也是随口说的,燕子说。



  你后来好像谈了一个男朋友,有几次我都看见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我问她。

  虽然谈了但是实际上没谈过,燕子说。

  那时候你不理我,一到周末,我就到这里来混。我说。

  你好像后面也找了个女朋友?燕子笑着问我。

  找是找了,但是她哪能里能和你比。这也只能怪你,谁叫你不理我。

  舞厅里只有几对人在跳舞,我带着青春的,硬实的,清纯的燕子在舞池里一圈一圈地跳着,跳到灯光昏暗的地方,我就和她亲在一起,我心里的火苗慢燃烧起来,慢慢旺盛起来。一曲结束,我把她拉到一处灯光昏暗的地方,舞曲开始,我把她吻在身下,燕子不拒绝也不挣扎,轻轻地呻吟着张开了嘴巴。我吸吮着她的舌头,慢慢地把手从她后面伸了进去。我摸索到了她背上的胸衣带子,我还努力地往上伸着手但是燕子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我用劲她也用劲,我再用劲她闭上了嘴巴,抬起了身子说,走吧,我们还是去跳舞!说完就站起来,拉上我的手往舞池里走。

  我们的距离又成了刚进舞厅时一样,只是手和胳膊接触,燕子有几次在转身的时候用胸部擦过我的胸,但我好像是已被揭穿阴谋的窃贼,在灯光里没有一点信心。

  燕子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毕业前我打算去南方的一个单位,签了协议前燕子打来电话问情况,我让她到那个单位去了解一下情况,燕子那个周末就去了,还拍了很多那个单位的照片。那个单位在珠江边上,燕子赤足站在水里,衣裙翻飞,像天空中的彩霞。

  可你毕竟是个女孩子,一位南方的女孩子,一样地喜欢彩虹,小竹篮,喜欢在河滩里捡各色的石子;喜欢早晨带露的鲜花,夜晚为一颗流星的飞逝而泪盈满眶。

  你也问我,一位北方的男孩,竟对这里的山水如此的痴迷,我望着你,但我摇头不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这是我和燕子刚在一起时写给她的诗,这首诗发表后我给燕子寄了样报,但是燕子在那时看过了也就看过了,她没有被子我感动,没有被我的诚心感动。现在燕子又回来了,而我还在重庆的燥热夏天焦急地等待着毕业。

  社会上的女人一到舞池就迫不及待地把胸前的两座山峰挤向男人的胸膛,她们身上厚厚的粉脂掩饰着时间在她们脸上刻划的痕迹,她们青春的身体被男人长久地开垦、生育而变得粗陋,变得笨拙。她们不需要感觉男人青春的气息,而是需要男人雄性的直接的肉体的刺激。燕子在我的怀里显得清新,显得纯洁,显得活泼,显得热情。

  
重庆噢啊噢 (59)
59

  老头的意思是让我带上相机,和他一同到对面的卡拉OK厅里去玩,乘里面的人不注意时把里面苟合的人拍下来寄到报社或者电视台,让里面的阴暗世界暴光。

  老头自己讲他一天晚上叫了一个女的在屋子里睡觉,半夜房门被公安局的人以查户口为名叫开,公安局的人进屋后没有问他有没有户口,而是以老头嫖娼为名,把他和女人一同带到了公安局。他们让老头交一千块钱就放人,老头回到他的房子时,房子里的各个角落都已被翻过了,就连老头的枕头、被子里面的棉絮都翻了出来。当然,老头藏在被子里面的一千多块钱也不翼而飞。

  老头说那个女人不是妓女,而是他以前的一位顾客,他以前做木工时给她家做过家具,他的家具做完时那女的和她的男人一同下了岗,过了几个月女人的男人又和女的离了婚,离婚时搬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而把一个小孩留给了她。老头后来改做铝合金门窗,一次在街上揽生意时碰到了女人,女人知道还欠着老头的钱很难为情。老头是一个人,她问了老头的住址,平时就来给老头洗洗补补。老头又给她做了一些家具,两人来来往往久了,人时女人给老头做了饭和老头一起吃过就和老头住一晚上。老头出来后又收了以前的工钱把女人从公安局取了出来,女的要老头娶她,但是老头不干,他说那女的才三十岁,而他都有六十岁了,跟她结婚反而害了她。女的现在过一段时间来一次,来了还是帮老头洗洗衣服做做饭,老头留她,她就陪老头住一晚。

  老头从公安局出来后,公安局的人在公路对面开了卡拉OK厅,现在公安局的人晚上不来查户口,但是他们要老头过段时间就到卡拉OK厅里去消费一次。

  老头说,我在家里留个女的过夜把我当嫖娼抓,他们却在那里公开地开妓院。你进去后装作是去耍的,不要和那里面的女的真的干那事,那里面的女的有病,你进去后在她们身上摸摸就行了,那里面的女的脏的很,一次我进去后遇到一个女的,我摸了她一下后在鼻子下面一闻,一股刺鼻的腥臭,那下面肯定有病。后来那个女的她自己也承认她自己有病,但是治病又要要钱,她本来是来挣钱的,现在钱没挣到自己又染上了那种病,你说,这个你让人咱个说嘛?还是毛主席的那个时期好,那个时候全国上下没有一个妓女,没有一个嫖客。你进去后和女的在先说话,吃点里面的东西,你注意里面的那些人,他们先和那些女的先抱在一起耍,耍他妈一阵后就到里面的房子里去了,里面的房子里有几张床,他们进去后就在里面搞,那个门不上锁,你看到他们进去后过一会你就进去,你一进去就拿出相机照,那里面有时候有几个人在搞。你照了相转身就往外跑,跑出门后在路边搭个摩托车就直接跑到你们学校去,你们学校那么多人,他们哪里去找你。你照了相后把胶卷给我,我去洗,洗他妈几百张往报社电视台寄,到街上到处发,我就不相信不把那些公安局的坏蛋整惨。你看下边那幢房子,那里面又住了几个女子,她们都是来那个卡拉OK厅做小姐的。那幢房子我知道,方君准备搬出来找房子时我们一同去问过,那个房子的主人说那幢房子已租给了公安局的,原来是这样。

  你下午从上面看,那里面的女的脱的光溜溜地在里面洗澡。老头点了一支烟接着说。

  你看过了?我问老头。

  我昨天在上面凉衣服,无意间看了一下,一间房子里面有一个在洗澡,太远了,看不清楚。今天下午我又上去,那里面还是有人洗澡。她们洗完澡就到对面做生意去了。我明天要去进货,顺便买一个望远镜回来,到时候你也看一下。

  学校边上有个光学仪器厂,发不出工资给工人发望远镜。这段时间街上到处都是脖子上挂着那种有长长的镜头的卖望远镜的人。

  老头一次在我们学校给一个化学系老教授做门窗,休息时和老教授聊天,电视里正在播一起矿难事故,老头随口说,你是搞化学的,我们国家每年要在矿进里死多少人,你有没有办法把地下面的煤炭变成水直接用抽水机抽出来,这样不但不死人,而且也容易些。一句话让老教授惊诧不已。几天后老教授问他,他的这个想法是不是从电视里看的,是不是听别人讲的,是不是看书报看来的,是不是听收音机里听的。他说他从来就不看书报,没有电视看,没听别人说过,他听收音机也是听BBC和美国知音,那个想法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老教授说,他这种想法是可行的,但是经过他这几天的反复实验,要把一吨煤变成液体,再从地下面抽出来,这一吨煤的价格就成了几吨煤的价格,应用于实际开采根本不划算。

  夜已很深了,方君还没有回来,我坐在老头的门口,老头坐在房子里面,老头的门口有一个灯,照相馆亮了门前的一片空地。

  我们把外面的灯关了,你这个女朋友肯定有问题,现在几点了,噢!十一点多了。老头自问自答。

  那你睡吧,时间不早了,我到那边去睡。我对老头说。

  没关系的,我现在也不困,我们再吹回牛嘛!你一个星期也不来几回,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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