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火一夏.-.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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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火一夏.-.奢侈-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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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记起一位尊师告诫她的话,不能太沉湎于过去,没有现在怎么会有过去。     
  于是她开始尝试着慢慢改变生活,并且在接下来的一周内真的做了不少事。第一件事就是把陆沛聂染兮以及习进南统统打包扔进了垃圾桶,她发誓再为这些人折腾自己的神经和睡眠,她就不叫聂染青。 
  她还去看了画展,并且还买下了一副十分心仪的画。画的风格十分简约,上面有着大片大片的留白,只余了两片绿叶斜斜地挂在左上角,上面的露珠在阳光的折射下摇摇欲坠,明明只是一滴水,在这幅画里却仿佛有了生命,似乎随时都要滴下来。 
  这幅画当时被摆在角落里,并没有多少人驻足观赏。聂染青本来也是随意瞥了一眼,却立刻被吸引住。她也不知为什么,只觉得这幅画十分符合自己当时的心境,当即便决定买下来。     
  后来又去看蜡像展,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立在眼前,笑容夸张,眼睛传神,衣着也很漂亮,十分赏心悦目。门口还有一座真人大小的米老鼠蜡像,翘着一只脚丫正笑得没心没肺。聂染青请了一位陌生男士帮她和米老鼠合照了一张相,照片里她虚虚地抱着米老鼠,也是翘着自己的脚,歪着脑袋,笑意粲然。后来她把这张自认为不错的照片给姚蜜看,后者只吐出了无比经典的八个字:天真烂漫的老姑娘。     
  聂染青还在网上搜了不少的信息,甚至还在网上寻找了一位和她“道同为谋”的伙伴,一起讨伐着这世上的坏男人,一起神情激昂地计划着未来要做的事。其实聂染青在这边已笑得前仰后合,因为她觉得自己肯定没那么大志向,要为全中国乃至全世界的女性谋福利,她也没那么大的怒气,认为这世上好男人不是没出生,就是死光了。她通常只是附和着那位叫“孤单北半球”的中年妇女,偶尔提个意见也在对方能承受的范围内,然后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的时光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消磨了过去。     
  她越来越会自娱自乐,甚至还换了着衣风格,衣柜里的衣服被换了大半,聂染青美名其曰“从头开始,焕然一新”。聂染青在第二天出门后很多人都称赞她青春多了,本来就显得年轻,这下更加嫩了好几岁。只有姚蜜最了解她,一边帮她提袋子一边直嗤她:“闲着没事干,吃饱了就知道瞎折腾。不过你要折腾别老折腾这些表面的啊,你也关心关心你的婚姻大事。” 
  “由表及里,人家都说文火慢煮,这事急不得。我这不还虚脱着呢,拜托你让我先歇一段时间成不?” 
  “时间不等人成不成。再说了,文火能把你这死猪肉煮烂吗?” 
  “……”     
  聂染青第二天整理妆容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发觉发型和衣服很不相配,于是在下午又去了趟美发店。 
  美发师长得中性十足,要身材没身材,要身板又没身板,就连那声音也是阴柔,聂染青辨别了好半天还是没识别出来此人性别,于是闭紧了嘴巴走到位置上,安安静静地等着他理发。 
  美发师捋着她的头发跃跃欲试,聂染青本来还想说一句“我只想削薄不想剪短”,可看着他那精光四射的眼,以及已经从他的手心里溜下来的一绺头发,她动了动嘴唇,还是没忍心打搅美发师的兴致,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     
  聂染青在黑暗里感觉她的头发被梳过来又梳过去,各种美发工具似乎是在交替使用,她甚至能感觉到头部的重量渐渐变轻,直到半个多小时后她都已经有些睡意的时候,才传来美发师那得意又满意的声音:“剪好了。” 
  聂染青懒洋洋地睁眼,看到镜中的自己后差点倒吸了一口气,接着立刻又闭上了眼。 
  实在是惨不忍睹。三根碎发尚在额头前飘扬,让她想到了漫画里的从军小三毛,而盖住耳朵的那整齐的一排头发,又让她想起了80年代的摇滚歌星。 
  聂染青觉得自己实在是落伍了,她回去以后一定要查查最近的流行时尚是什么,难道连发型都开始流行复古风了么。     
  聂染青在他饱含期待的眼神里挣扎了很久,还是憋出了一丝笑容:“谢谢。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您的年龄么?” 
  年轻的美发师不知在想什么,打量了她半天,迟疑了又迟疑,不过还是回答了她:“二十二。” 
  “哦。”聂染青礼貌地再次表示感谢,尽管老大的不情愿。 
  难怪和她有代沟,剪的头发都这么非主流。她这几天都不要出门献丑了,她对这发型真是不敢恭维。连姚蜜她都不要见了,省得这毒舌女说出什么话来给她造成心理阴影。 
  可她千算万算却漏掉了一个人,她没想到习进南竟然是看到她发型的第一人。     
  聂染青在造型师的微笑恭送下走出美发店,迎面就撞见了习进南。聂染青在心中呻 吟一声,无比希望地面能变出一堆沙子,就让她像个鸵鸟一样埋进去吧。 
  习进南看到她的那一瞬,明显是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接着他右手卷成个圈儿放在嘴边,轻轻地掩去了一声咳嗽,再接着就看到聂染青的恼羞成怒,于是又立刻摆摆手,嘴角还有些微的笑意,也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在忍笑:“我咳嗽还没好。” 
  不过这看在懊恼的聂染青眼里纯粹就是欲盖弥彰,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她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语气不善,实则在拼命掩饰窘迫:“你怎么在这里?” 
  习进南指了指后面的大楼,脸上挂了淡淡的笑:“我有点事。” 
  聂染青巴不得这尊大神赶紧离开,他再立在她面前聂染青就连撞墙的心都有了:“那你赶紧去忙吧。” 
  习进南闲闲地看着她:“我的事办完了。” 
  “……那就赶紧回公司吧。” 
  习进南指着手腕上的表:“现在已经下班了。” 
  “……”聂染青无语地望天,这种状况再发生几次简直就能折了她的寿。     
  习进南说:“你要去哪里?” 
  聂染青眯起眼看着他:“那你要去哪里?”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聂染青忽然有种很强烈的新鲜感,接着她突然发觉她好像从来没有对习进南说过类似这样的话。 
  习进南的眼里盛了笑意,又轻轻咳嗽了一声:“正打算去药店。” 
  聂染青“哦”了一声,说:“如果咳嗽的话止咳片和甘草片一起吃,效果会十分好,不过止咳片可能在大医院买不到,好像是这样的,你如果想买的话建议去小规模的药店。”     
  聂染青每说完一句话就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分,虽然她刻意让这句话听起来十分客套,可她在说完之后还是有点后悔。怪只能怪她平时对陌生人太礼貌了,现在她刻意把习进南列在陌生人群名单,自然也要按照陌生人的标准来对待。聂染青这么想着,却觉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然后又想到自己顶着的那个讨厌的发型,心中更加郁闷。     
  习进南突然笑了起来:“谢谢,我知道了。不过你不觉得美发店的门口并不是一个很适合谈话的地方么?找个地方坐坐吧。” 
  聂染青耐心地提醒他:“你不是打算去医院的么?” 
  “唔,”习进南耐心地回答她,“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不去,”聂染青干脆地拒绝,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我才不顶着这种发型招摇过市。” 
  “唔……那你回家?” 
  “嗯。”尽管聂染青不情愿这么早就回去,可似乎也只有这么做了。     
  于是聂染青就这么再次坐上习进南的车子。与上次不是同一辆,车内的香水也换了一款很清新的,聂染青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她知道车子内空气太憋闷,可她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来和身边的人分享。 
  气氛竟然还不如上一次的好,聂染青都有些昏昏欲睡。 
  车子到达的时候,聂染青明明感觉到了,当下却是一动不动,简直不想离开,直到耳边有人轻声说话:“到了。” 
  聂染青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略带疲惫地睁了眼。她只觉得这个座椅实在是舒服,已失眠了好几天的她好不容易有了困意,更是舍不得动弹。 
  更确切地说,似乎只要他在,不论是调侃还是真的挂念,她都会产生一种微妙却又不可或缺的感觉。 
  唔,也许这就是再多的药片也难以提供的,所谓的,安定感。 
  她睡眼迷蒙,十分留恋这个能让她睡着的座椅:“谢谢你送我回来。” 
  习进南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淡淡地说:“客气了。”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可是假如真是再三了会有什么后果,古人却没有告诉她。 
  于是聂染青在隔天再次遇到了习进南的时候,已经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T市的天气变化十分快,前一日还是阳光曝晒,下一日就是阴云密布。聂染青出门的时候没有意识到外面的寒冷,只是穿了一件长袖的单衣去学校,于是在路边打车的时候禁不住地牙齿打颤。 
  虽然她十分希望能进了一辆车里暖和一下,但她也没希望那辆车就那么巧的是习进南的车。所以在此刻的聂染青的眼里,尽管习进南笑起来的模样好看得让人错不开眼,可她还是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聂染青笑得虚情假意:“好巧啊。” 
  巧个鬼,她三天之内已经遇到他两次了,就算是再奇迹,这几率也忒高了点儿。 
  习进南看出她故意挤出的笑容,以及她眼里的怀疑,笑意扩大,举起一只手,就像是在宣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老是遇到你了。” 
  聂染青撇撇嘴,极小声地说:“越描越黑。” 
  谁知习进南的听力却是极好,竟然能听到她的自言自语,接着突然笑了一下:“好吧,那你说我为什么老是见到你?” 
  这下聂染青答不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早8点更新~         
第  三十九  章   
  39、 
  聂染青继续着自己的休养工程,她甚至听了很多的励志演讲。其实只是在使用百度的时候偶然看到,穷极无聊便听了几个,然后真的被激励到,于是便鬼使神差般一直听了下去。 
  视频里的人神情激昂,双眼圆睁,两臂挥舞,抑扬顿挫,有理有力,精力充沛得不可思议。这让聂染青十分佩服,她最近体力差得很,那天被演讲刺激到,心血来潮地在学院楼爬楼梯,结果只登了几十个台阶就已经气喘吁吁。     
  聂染青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接到了楚尘的电话,依旧是那种吊儿郎当的调调,带着调笑和漫不经心:“嘿,聂小姐晚上好啊。” 
  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也没从楚尘那里听到来得讽刺。聂染青靠着窗台,抬眼看了看天边的弯月,颇为好声气地说:“楚先生,您最近在泛滥的桃花堆里乐晕了吧,我可不是您那堆姹紫嫣红。” 
  楚尘笑:“瞧这话说得,我和你就不能通电话的么。你在干嘛呢?” 
  “吃饭。” 
  “一个人?” 
  “清静。” 
  “我昨天自己在电影院看了场电影,你猜猜我看的是什么?” 
  “《色戒》。” 
  楚尘扑哧笑了出啦:“合着我在你心中就这形象啊。咱俩这对话让我想起了《手机》里的葛优。你别老俩字俩字地往外蹦成不成,好歹我也说了这么多了,就算我儿童节的时候没给你发短信祝福你也不必这么呛人吧。” 
  聂染青翻白眼,一个字都不说了。     
  楚尘以一种谈天气的口吻又开始寒暄:“最近忙什么呢,按道理你那课题现在不是忙的时候啊。” 
  聂染青说得轻声慢气:“楚先生,敢问您今天晚上喝了多少酒啊,竟然能纡尊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一口都没喝,”楚尘笑,“前两天有人送了我两张XX首映礼的贵宾票,你不是一向都挺喜欢那个谁谁谁嘛,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干脆送一张给你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聂染青凉飕飕地说,“谁告诉你我挺喜欢那个谁谁谁了?” 
  楚尘打着哈哈:“哎,你现在赶紧看窗外,十六的月亮就是比十五的圆啊。” 
  聂染青靠着窗户不说话。 
  楚尘有点头大:“你原来说过啊,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聂染青不依不饶:“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就是前些阵子啊。”楚尘睁眼说瞎话,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你肯定是忘了,就你那记性,连个路都记不住。不说了,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先挂了啊,我明天派人把票给你送过去。”     
  “不准挂,”聂染青阴森森地威胁,“你要是敢挂我就敢把你所有的事都抖给你姐听。” 
  楚尘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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