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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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衣倾城-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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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里知道这些?”她每念出一句,南宫逸的表情便惊异一分,如此学识,这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相府千金所有,他一向知道她有一副好歌喉——但那可称之为“天赋异禀”,然而胸中的学识,却绝不是上天所能赋予的。
“从一朝一夕的学习里啊。没有学习,哪里来的学问,又如何能令自己进步?”她的双目流光溢彩,钻石般璀璨,“女人嘛,就应该多懂一些东西,方能不被岁月消磨得平庸,失去了斗志。”
停顿了一下,她又端了一坛酒,并扬了扬,笑眯眯地说道,“酒可是个好东西,高兴的时候喝,不高兴的时候喝,它都能带来不同的感受。”
“酒……”无端地,他想到了李白的另外两句诗,信口念出,“抽刀断水断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喂,你看起来像失……”慕容雪颜口中“失恋”二字呼之欲出,看了看南宫逸的脸色又决定不刺激这个男人,换了个方式问道,“下午去宫里了吗?”
“是。”南宫逸在她身旁坐下,并不愿意再说什么,拿过一只酒坛,也撕去了上面的泥封,仰起脖子,直直地灌下去。
醉吧,喝醉了,就能忘记吧,忘了放不下的过去,忘了早不再属于自己的女人,忘了所有的烦恼忧愁……南宫逸拉起慕容雪颜,含着笑意的俊眼望着她,“丫头,陪我去喝酒。”
两个人手拉着手,奔跑得像两个孩子,直朝王府藏酒的酒窖跑去。
他应该是看清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吧……看他的样子,很是伤心……慕容雪颜一动不动地顺着南宫逸,由他带去酒窖。他举着坛子猛灌,她亦陪着喝。
她的酒量其实不算多好,还是前阵子和过无痕学会喝酒的。只是看着他落寞的模样,才豁出去“舍命陪君子”。
地窖中空了几个酒坛子,两个人都醉了七八分。南宫逸突然笑了:“我傻,只有我傻,我还以为可以回得去,我还以为她也如我一样珍惜我们过去的感情。”
“怎么能回得去呢?消失的爱情,本来就是无法回头的路,当初放弃了,如今还想重新拥有,又如何能拥有?”借着酒的力量,慕容雪颜说话便少了忌讳。她靠墙而坐,额际的头发散乱,那条横在额头中央的疤便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南宫逸的视线里。
他伸出修长手指,轻抚那条粗而明显的疤痕,满脸疼惜:“这里,疼吗?”
“早就不痛了。”慕容雪颜回眸一笑,目中似有泪光浮动,“最让我觉得痛的,不是这条疤,而是有个人为了回护给我留了这条疤的那个女人……”
“你以为,我只是为了保护云儿娶你的吗?”南宫逸神色变得奇怪,瞳孔中多了慕容雪颜看不明白的东西,“你数次当众表演歌舞,如此美丽惊人,又如霁月风光大方洒脱,我……我……”
“怎样?”慕容雪颜因了后半句话心跳加速,赶着追问。
“慕容雪颜,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南宫逸没有再说下去,捧住她的脸,痴痴地问着。
“你当真想知道?”
“想?”南宫逸实话实说,“你就像一道谜题,接触你越久,便越想知道答案,不由自主的被你吸引。”
慕容雪颜先是微笑,旋即落寞地摇头,自嘲地一笑:“若我真像你形容的这般好,你便不会娶我回来当个摆设了。这样也好,彼此没有纠缠,以后若要走,也走得干脆一些。”
“走?你为什么要走?你要去哪里?”南宫逸一闻此言,仿佛她真的会随时逃走,一把将她手臂抓住。
“我的灵魂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我又不是真正属于这个时代。”慕容雪颜推开他的手。
“什么?!”南宫逸整个人坐起,酒也醒了一大半。
“真正的慕容雪颜早就在和你第一次大婚当日死去了,我是通过‘借尸还魂’的方式来到这具身体上的。坊间传闻丞相之女死了之后‘诈尸’,再死而复生,是真的,没一点夸张。”
“你再说一遍?!”南宫逸双手扳住慕容雪颜的肩膀,目光如炬。
慕容雪颜被他目中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吓了一跳,迷迷糊糊间方想起自己竟随口将秘密说了出来,悔之不迭,忙岔开话题:“好像……夜深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再陪我一会儿。”南宫逸一把拉住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就心软了,又留了下来。
电视剧中那些男女关系由简单变成复杂,通常都是与酒有关;千不该万不该,实在不该和南宫逸一起喝酒——
这是第二天清晨慕容雪颜醒过来之后的想法。
头痛欲裂,浑身也是酸痛得不行,她正要起床,忽然发现今日的“被子”特别重,睁开眼睛,乍然见到的是南宫逸伏在她身上的身躯。
“啊……”她惊破了魂,惨叫起来。
“怎么了?”南宫逸揉揉眼睛,看清楚了形势之后,反应不似慕容雪颜夸张,只是翻身下来,朝床的外面一挪。
慕容雪颜极目望去,只见房间的每一样布置都极熟悉,是她的房间没错,这个房间自从大婚之后便归她了;满地散乱着的衣服——不堪入目,肚兜、外衫、裙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
慕容雪颜捧着头,点点滴滴地回忆涌入脑海——
她记得他们一起喝了许多酒,聊了许多,说的什么,她差不多都忘记了;她记得她本来是要提早离去的,是南宫逸拉着她,让她继续陪他喝酒;她记得他们后来喝得路都走不稳了,她便要南宫逸送她回房。
再以后呢?
“其实,我心里也是有你的。但是我早就有了云儿。一个人的心中,断容不下两个人。”
这似乎是南宫逸说过的。
“我的心里又何尝没有你?只是我不想失望,不想被伤害,所以只能离你越来越远……”
天哪,这么肉麻的话是她说的吗?这么不要脸的?
接着是……是……两个人好像抱在一起,亲在一起……
“天哪!”慕容雪颜一张俏脸腾地烧得通红,她捧着脸,连自己对自己也无语了。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所以,你不会要我对你负责吧?”南宫逸将平常挂在嘴边的“本王”换成了“我”,听上去好像还有些许得意。
“夫妻……”慕容雪颜念着这两个字,恍若从未清楚这两个字的含义。从大婚至今,他们除了必要时候在人前演演戏,何曾像过一对真正的夫妻了?昨晚……昨晚……
南宫逸的吻从她的脸上移至锁骨,火一般灼灼的触觉让她情难自已,将他的脖子勾住,不知怎样才能贴得更近,才能永不分离……
他的手滑向她的腰际,解掉了她的腰带……
褪去所有枷锁,两个人相拥着躺进床塌,香帷之内,风光旖旎……
他似先生教得认真,她如学生学得细致……
“起初会有些疼,要忍着。”这是南宫逸的软语温存。
“啊!”那是初经人事的她被痛得叫出声的……
“等一下便不会痛了。”他贴着她的耳朵呢喃,呵得她好痒……
他的吻,烙印般打在她全身每一处。锁骨,胸前,腰际……
两具炎热的身体再度紧密结合,没有先前的痛楚,只有不可思议的快感流窜全身,起伏坐仰间,让她觉得如临仙界……
该死!喝醉之前和这个家伙说了什么都不记得,偏偏将两个人的“酒后乱性”记得这么清楚!
“雪颜。”这是第一次,她听见南宫逸这样唤她。
“呃?!”头脑还在高速运转,回忆昨夜的细节,脸红得不能再红,乍被他拉回神,脸上的表情便僵了一瞬。
“昨晚,谢谢你。”瞥见她眼睛睁大,想来是会错了意,他接着解释道,“谢谢你陪我喝酒,让我心里舒服了许多。”
“呃……”昨晚的“陪酒”事件,她实在是没什么印象,只得讪讪地笑了笑,作为回答。
南宫逸穿戴好之后离去,她抱着被子,仍有些恍神。许久之后,才想起来自己什么也没穿,飞速下床,换了一套的新的裙装穿上。秀容进来伺候,望见一地的衣裳心中了然,什么也不多说,只将衣服整理在一处,并命一个做粗活的丫环拿去洗掉,那丫环紧接着收拾了床铺,床单一抹桃花般的嫣红自然也没逃过两个丫环的眼睛。
慕容雪颜羞得无地自容,直想找个洞钻进去。
“王妃,我是不是该恭喜你?”秀容在为慕容雪颜梳头的时候,促狭地一笑。
“……”慕容雪颜白秀容一眼。
“不过,你别怪奴婢多嘴,您本来与王爷就是夫妻,这未必不是好事。不然,他永远都不可能拿您当回事。”
这是什么话……难道要她,用身体去拴住一个男人的心?!





正文 049 飞天阁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7…26 16:01:36 本章字数:3476


飞天阁。
舞妃命两个宫女击筑,自己则换上南越国的服饰装扮,在殿中起舞。筑声一阵紧似一紧,同时夹杂着舞妃身上银器相互击打的声音,充满异域风情的舞蹈令宫女内侍们大开眼界。
衣袖翻飞,足尖轻跃,宛若这个宫殿的名字——飞天阁。
“好!”陌生的女子声音响起,舞妃刹住舞步,回首望去,方知来人是云妃。怀孕五个月的她身量发福,肚子高高突起,早没了往日的清瘦窈窕,脸上因为孕期之故雀斑横生,有意精心妆点加以掩饰,依稀还是从前丽色可人的模样。
“云妃娘娘大驾光临,有何见教?”舞妃淡然相询,一贯冷艳的面上没有笑意。
“妹妹,若论见教,姐姐可愧不敢当。”云妃仍带着笑容,有意讨好。
“云妃娘娘还是莫要如此称呼了,本宫可听不惯。本宫除了幼弟一人,并无其他姊妹。”舞妃轻轻地打断她。
云妃灿烂的笑容当即僵住,好在她反应快,瞬间脸上重新堆满笑容,神色渐而诡秘:“舞妃娘娘,本宫有要事与你商量,可否屏退左右?”
“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必作如此鬼鬼祟祟的模样?兰妃来找本宫之时就绝不会这样。”生性豪爽的舞妃说话亦是从不拐弯,一番抢白让云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待要说什么话反驳,却又想不出说辞来。
“据闻皇上冷落舞妃已久,难道你就不想重新获得圣上垂青?”云妃索性不遮遮掩掩,直接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只要你与本宫合作,本宫保证让你打动皇上,重获圣宠……”
“本宫若要打动皇上,总是要靠自己的真实本事,而不是某些手段。”舞妃冷眸中镀上轻蔑之色,末了又加上一句,“云妃娘娘还有事么?”
“你?!不识抬举!”云妃气得目眦欲裂。
“抬举?何为抬举?”舞妃不屑地一笑,目光中隐约有挑战的意味,“你我同为四妃之一,地位本来便不相上下,本宫何须由你抬举?”
“舞妃娘娘,你本是南越公主,嫁入宫中,却让一个将门之女抢尽风头,你当真甘心?”云妃不死心地继续挑拨着。
舞妃清冷地一笑,神色淡漠:“本宫嫁入齐国,是为国和亲,个人荣辱,早已置之度外。”
“既然如此,舞妃,本宫祝你早日获得圣上垂青!”云妃恨恨地一笑,拂袖而去。
舞妃并无相送之意,任由云
生性清高的舞妃有着南越女子的清高与倨傲,在她的概念里,男人的心,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若不属于自己,她亦不屑于去争、去抢。当初来大齐的时候,她是作为和亲贡使而来的,她并没有相爱的恋人。她清楚地记得初次相遇之时,温润如入的北堂昊便悄然进入了她的心扉,然而后宫之中佳丽如云,皇上又“雨露均沾”,待她与虽的妃子并无不同。近日兰妃被人陷害的事情她亦听说,同情之余,对这吃人的后宫又多了一层认识。云妃的目的她又怎会不知?但她自认再不济,也绝不使一些暗箭伤人的手段。
“娘娘为何不与云妃娘娘共谋?”宫女珠儿问道。珠儿是她在南越时自幼相随的宫女,和亲之时与另一个名唤含香的宫女随她一起来到大齐。
“本宫向来不屑此举。”舞妃不以为然,“何况,本宫作为和亲公主,本身就地位敏感,若是与人联合在宫中使诈,万一事情败露,只会让人看轻了我南越女子。”
“娘娘深谋远虑,奴婢失言了。”珠儿自悔失言,忙躬身跪下。
舞妃亲自将珠儿扶起,大度地一笑:“你的好意本宫都明白,只是今日之语以后万不可再提。”
偌大的宫殿半日沉寂,珠儿忽道:“娘娘,听说皇上近期会微服出宫。”
“微服出宫?”舞妃扬了扬有些男性化的黑眉,惶惑不解。
“具体是什么事情奴婢不曾听说,但皇上会带上兰妃。”
皇上与兰妃……自从兰妃一场大病之后,皇上对兰妃便与对其他妃嫔有所不同。宫中传闻兰妃幼时曾与皇上相识,两人关系较别人更为亲密……将以前的酸涩忽略掉,她再度命珠儿与含香击筑,翩然起舞。
就这样,一个人跳着,将所有的烦忧全部都忘却。
舞妃年幼时曾在宫中见过一名高僧,那高僧在南越皇宫逗留了一段时日。因为好奇,她去见过高僧几回,也从高僧口中知道了几句佛偈——
由爱故生忧,由忧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年少的时候只是觉得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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