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不具名 作者:十七郞(晋江vip2015-05-1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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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不具名 作者:十七郞(晋江vip2015-05-13完结)-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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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不做、二不休,左右一瞧,抄起桌面上的铁杯子,奔前两步,照着蓉姐的头一下抡了过去。
    ‘咣’的一声响未结束,钟蕾气喘吁吁大声高呼,“来人啊,打架了,救命啊……”
    女干警闻风而至时,钟蕾正被三个人压在地上,凶猛的复仇的拳头刚要落下来,门口一句厉吼“都别动!”
    蓉姐捂着兀自流血的额头,“她打人!”
    钟蕾指着自己滚烫烫的脸,“是她先打我。”
    两个人都受到处罚——头上见了血的蓉姐只是被口头惩戒,而看不出外伤来的钟蕾却被关了禁闭,三天三夜。
    禁闭的地点就在一个大概不足五平米平的小黑屋里,没窗、没光线、没人、没声音……只有发疯一般的安静。
    最初的六个小时,她沉淀着自己的思绪,想着齐盛尧的暗算。她不能想齐家琛,如果她总是放不下他,那她将来的这三年就只能如同炼狱一般,她的一生也就真的毁了。所以只能想齐盛尧,说来也怪,即便受到这样的欺负,钟蕾却从没想过报仇。
    她真的,不想报仇。她要活到出狱,好好地出狱,然后联系看看能不能再出国,她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如果能出国的话可能国外的生活对她来说会更舒服一些也说不定。她不信教,并没有被打了一边嘴巴还把另一边脸凑上去的嗜好,所以她只能选择躲开,越远越好。
    她要当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小强的成功绝不是因为它们有多厉害,它们只是能够活下去、一直一直活下去。
    对于这个决定,钟蕾也总结出了她的理论依据。
    齐盛尧的势力太过强大,这只是其一;另外,她不想让仇恨毁了自己的一生。想着下半辈子或者再耽误几年、十几年来同一个如此恶心的人做斗争,她就觉得是对自己生命的一种浪费。反过来说,只要她出狱了、活得滋润了,自然就是对齐盛尧最犀利的打击。
    可是这样宏伟而周全的计划,也终究会有想完的时候。渐渐地,那狭小的黑暗开始发挥它无穷的威力。越来越像深渊,一点点吞噬着人的理智和灵魂。
    清晰的思维逐渐消失不见,当脑海里再无清晰图像的时候,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就连注意力都集中不起来,她害怕,第一次这样害怕黑暗!
    真的需要光明,哪怕是一丝光亮也好;真的需要一个人在她身边,或者是只猫、一只狗、随便是什么,哪怕是齐盛尧也罢。封闭的空间、无休止的夜,原来是比失去自由更恐怖的东西。在这盒子一样的漆黑空间,睡觉都成了一种不可能达成的奢侈愿望;想睡一下,却怎么也合不上眼、越黑越合不上眼。每一个下一秒都不知道怎样度过,世界只剩下这么一方寸土,真能把人逼疯。
    在濒临崩溃的边缘,钟蕾再无选择,在这噬人心魂的黑暗中,她蜷缩着身体,一遍一遍默念那句话——“你受委屈了”“你受委屈了”,只有念着他的话,她才能捱得下去,他知道她的委屈、他相信她的清白、他还是那个爽朗逼人的英俊青年、活在外面那个阳光灿烂的世界里。
    到最后,就连‘受委屈’也再念不出来的时候,她用着干涸的唇,一声声小小的呼唤,“齐家琛”“齐家琛”,只有这个名字陪在她身边、陪她度过了那极度恐惧至于永生难忘的三天三夜……
    这个时候钟蕾还不知道这禁闭的三天在她对齐家琛的感情之中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想明白。三天,也许足够决定一个高考生未来的人生轨迹;三天,也许足够一个女人确定世界都塌了的时候她还能仰仗着谁活下去……
    再一次出来的时候,阳光亮得能刺瞎人的眼。
    另一个能刺瞎人眼的利器,却是蓉姐脸上的灿笑。一定是这三天漆黑封闭的空间让自己精神失常了,钟蕾想,她的神经竟然错乱到看见蓉姐非常友好而热情地对着她笑?!

  ☆、第43章 我就谢谢你

“蕾姐,原来你是康哥的人,怎么不早说啊?!误会啊误会,妹妹以前不懂事,您别记心上啊。”
    蓉姐显然早就把钟蕾的杯子刷得一干二净,端着一杯温水就凑合过来,脸上的笑容很是诡异。
    钟蕾觉得这三天的禁闭实在是可怕极了,自己不光神经错乱了,连带着听力也不行了,康哥是谁?十分确定除了射雕里的杨康之外,自己根本不认识一个姓康、或者叫康的人,她皱着眉警惕望向蓉姐,只见她熟络地坐在了自己身旁。
    钟蕾起身,找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再次坐下,她发现,这个世界塌得成了大坑。坑人、坑己、坑爹了。
    “我就说长这么漂亮一妞儿,怎么可能身后没人呢,其实我真不是故意找您的茬,我就是试探一下。果真,我咔一下,”蓉姐说着,作势指了指自己贴着ok绷的额头,咧嘴一笑,“就探出来了。康哥亲自发的话,让我好好照顾你。”
    钟蕾顺着蓉姐的手望过去,正看到她端着的一杯温水,所以现在她非常确定、肯定以及一定,那水里有毒!她为自己及时发现了蓉姐的恶毒诡计而庆幸不已。
    不料蓉姐说着说着,却不经意间自己端着水喝了起来。边喝,边陶醉:“康哥,我十三岁,他就单挑南区十四校无敌手,我咔一下,他就成了我偶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连他一面儿都没见着过。蕾姐,”蓉姐说着,又抬起屁股紧靠到钟蕾身旁坐下,“下次,你帮我求康哥给我签个名呗?或者你俩约会的时候,你让我从远处看看他,行不?”
    钟蕾极力向后仰着,她等着蓉姐口吐白沫、中毒身亡,只是半天过去了,蓉姐还是很健康地存活着。
    “我就说,康哥那么一人,怎么可能真迷上姓林的那个小婊砸。长得漂亮有个屁用,我咔一下,风一吹倒了。我真怀疑她在床上能跟康哥和谐得了嘛……”
    直到此时,钟蕾才真正意识到禁闭留给她的后遗症是如此可怕,她出现幻觉了,还有幻听,她身体的一切机能,连带着理解能力都已经不再正常。
    蓉姐见钟蕾脸上呈现出一种面瘫般的恐惧与愤怒,还道是自己说错话,尴尬一笑,连忙改口,“我不是说你不漂亮啊,像您这样美貌与智慧并存,冷艳与高贵的化身,这才是康哥称霸江湖的最佳伴侣!我咔一下,”蓉姐指了指自己的腹部,“从你那一脚我就看出来了,是有真功夫的人啊!”
    上帝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钟蕾听到自己的神经完全崩溃的声音,她不能疯在监狱里,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不能让齐盛尧得逞、她要捱到出狱、她一定要力挽狂澜、不让自己走向神经错乱的不归路。
    “我不认识康哥。”终于定下心神,回了一句,好在自己的声音还没变样,这是目前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情。
    “我懂!”蓉姐的眼睛一睁一闭,做出超高难度的鬼祟表情,哑着嗓子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为了康哥的声誉,你要低调。我保证,我咔一下,”她说着,出手成掌单刀砍柴,“保密!没说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钟蕾再也忍耐不下去,一挣胳膊甩开蓉姐搭过来的一只手,伴随着蓉姐手上的杯子乒乒乓乓摔地上的响声,她大喊一句:“我不认识康哥!”
    蓉姐呆了,她望着地上那好心没遭好报的杯子,火气一下上来。“蕾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康哥都亲自派人传话给我让我老实点,不许找你麻烦了,你敢说你不认识他?我咔一下,除非你敢大声说三遍康哥是傻缺儿,就证明你真不认识她。”
    “康哥是傻缺儿、康哥是傻缺儿、康哥和你都是傻缺儿!”
    钟蕾大声说完,在蓉姐目瞪口呆之中慌不择路逃向了寝室的出口,趴在冰冷的铁栏杆上大喊‘来人啊’‘来人啊’。她必须要跟教员汇报,她必须要求检查身体,特别是心理与精神检查,她必须现在就提出申请!
    而此时这位倍受口议与腹议的康哥,正歪着仰坐在乾源会所的沙发上,‘啊嚏’一声打了个喷嚏。他放下原本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伸回来揉了揉鼻子,挑起那对其光烁烁的桃花眼,勾着匪气十足的嘴角,斜睨着对面一个人的脸。
    如果不是对面那人实在严肃过了头,正义而浓郁的眉头拧在一处实在化解不开,我们差不多都要认为康哥正在对这位同性友人释放着十万马力的强大电力。
    你猜对了,这位严肃的人士,正是齐家琛。
    这屋子里就这么两个人,一个坐得笔直,就连裤角都透着气派;另一个歪得惬意,骨头缝里也写满了无聊。
    一个是浓郁的英俊,完全承载了女人所期待的安全感与心仪的风范;另一个是邪魅的漂亮,从任何一个角落看来都透着危险。
    这么两个人待在一起、同处一室,就像是一棵灿烂华丽的凤凰木被种在了旖旎无限的玫瑰花园子里,虽然悦目,却完全插错了地方。
    “最近挺忙的?有什么事要帮忙只管开口,整好我还欠你一个人情。”石康边说着,摸起桌面上一个打火机挨个儿指头缝溜着玩;指缝里溜过的不是打火机,而是寂寞。
    他的动作熟练而缓慢,倒似故意浪费着生命,只是齐家琛却并没有同他类似的爱好,显然用了极大的耐心听完,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一年前,齐家琛计划离开柏塘时曾去过苏州一次置办房产,就是那个时候,有一晚上无意中在路上搭救了一个正在被流氓骚扰的姑娘。这本是一件功德,齐家琛却因此而陷入灾难。
    自那之后,这个叫石康的男人,隔三岔五便要‘还他人情’。理由是‘救了他的女人’。说心里话,虽然那位颇有些倒霉被流氓骚扰的林小姐确实长得不错,但是齐家琛本人并没有什么凭着‘见义勇为’的恩惠想要接近她的打算。
    可这位石先生,明明看着也是透精透灵的一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死脑筋,一口咬定齐家琛对那位姑娘心怀不轨才会挺身相助,当然了,齐家琛后来才知道,在石康眼里全世界的雄性动物(感谢石康的生物课老师并没有教会他怎么分辨植物的性别)都是他的情敌。
    基于类似铲除后患的考虑,石康一直苦苦找寻把这笔人情债还给齐家琛的机会,为此,后者郁闷不已。虽然这家伙确实看样子背景颇深,但凭着救了一个女人的关系伸手朝人要好处这种事,齐家琛做不出来。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而且你不欠我人情。”
    他刚刚抬脚,那散了骨头一般歪在沙发上的男人却以极其迅捷之速挡在了门前,扬着眉毛自信一笑,“我知道你最近在找一个人,我说这次肯定能把这笔人情还上,你信不信?”
    门被他自己打开,门外一个瘦小的男人随即被推了进来。那一推之力实在不客气得很,小个子男人直接就磕在了茶几上。石康关上门,笑望着齐家琛也不说话,眼睛里却闪着狡黠的点点星光。因为他看到齐家琛脸上完全变了色,揪着地上那人的领口就把他提了起来。
    “张小松?桃源小区三栋202,你进去偷过东西,对不对?那个收据在哪里?你把那收据扔哪了?说话!”
    事实上张小松是真想说话,自打一个月前从道上的朋友那里得知有人在悬赏拿他,他就东躲西藏没开过张。他冥思苦想了很久,想问问对方是不是追错了人,可一听说赏金从二十万加到五十万,他就连头都不敢冒了。
    这不是拿人,这是追命啊!
    一个月内搬了五次窝,这才安安稳稳活到现在,却也是弹尽粮绝、穷途末路了,连方便面都不敢出去买。可是没等他多喘一口气,被石康找上了门。
    直到这一刻张小松才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被拿,他特别想解释我是被李大福指使的,一万块钱偷一张小小的收据,这种白给钱一样的买卖不接的那是傻瓜。可是嘴没来得及张开,就被齐家琛扼着脖子压在了墙上。
    这明明一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精英知识分子,却着实野蛮至极,力气还不小。
    张小松心下暗暗叫苦,你掐着别人脖子让人怎么投降。而且,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代神偷,有技术的都是专业人士,大家山水有相逢,难免以后就有点什么事要用到他,好歹留点面子,哪里一碰头就跟见了世仇一般的。张小松痛苦地望向康哥,后者却只是媚逸地笑。直到快出人命,石康这才走上前来拍了拍一分钟前还是无比淡定、此时宛如战神附身的齐家琛的肩膀。
    “哥们儿,这个人情这么还,你要还是不要?”
    一张八万元的货款收据,只是一页纸,却关系着某个人未来的命运。
    然而不管它再怎么重要,它毕竟只是一张纸。在张小松那间不足二十平米、却连世界上最不挑剔的猪看了都要疯掉的屋子里,齐家琛带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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