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狐之一 青山外by一笼(狐仙攻 美攻强受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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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狐之一 青山外by一笼(狐仙攻 美攻强受he)-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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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狐之一 青山外(出书版) BY: 一笼 
 

  第一章 

  试问谪仙何处,青山外,远烟碧。 

  一望无际的草原。 

  数十匹的黄牛与自马,陉蹄没在恣蔓的草丛中,从容地在唆嚼。星墨的黄花在风中动荡,应和着它们尾鬃的扫拂. 

  一条蜿蜒的河水缓缓地流淌,水是澈底的清澄,深不足四尺,匀匀地长著长条的水草。 

  一盏白瓷的酒杯,因为一瓣淡黄的小小花瓣的落入,而泛起些微的波澜随即就归于平静.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将杯中酒—仰而尽. 

  这岸边的草坪受了上天的恩宠,让坐在其上的人可以忘记一切的烦恼和忧愁,肆意地仰卧去看天空的行云,或者反扑著搂抱大地的温软。 

  在这里,花果会掉入你的茶杯,小雀儿会到你手上来啄食. 

  在阳光下听河畔牛马吃草声,在星光下听水声,听近村晚钟声。一切的优美,宁静、调谐,在这淡然与波光的默契中不期然地淹入了你的性灵。 

  可以在这里—辈子,就好了…… 

  「谷绝翌!你的马儿咬了我家的稻草了!」 

  一声没有任何情绪的大喊,让躺卧在翠绝草坪上的玉色身影一个打挺站立起来,垂在淡褐长裤旁的五彩刻丝锦绳也随著,在空中划过—道弧线,重新落在腿旁;白皙的食指和拇指并拢放在唇边,一声清吟的长啸幽幽回荡在天地之间…… 

  立即地,几匹骏马掉转了头向玉色身影的方向看了看,随即踱步到一旁去了. 

  稻草田里的人挥挥手,便埋下头掩映在绿色之中. 

  谷绝翌笑笑,跨出几步,一阵风迎面而来,带来一股浓郁的草香;谷绝翌又走了几步,脚下是柔软的蔓草和泥土,他想了想,甩掉了他的靴子. 

  雪白的双足踩在草坪上,凉丝丝的感觉从足心传上来,仿佛脚下的土地是有生命的,那些小草在轻挠他的脚心。微笑出现在谷绝翌的脸上。他忽然翻了一个跟头,双手触在地上,摸到了泥土的温度还有细嫩的草叶;谷绝翌又是一个跟头,这回他把自己背朝下摔在地上,可大地是那样小心地托住了他. 

  天很蓝,很蓝,蓝得好像跳个高就可以摘下一朵云来. 

  如果可以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 

  谷绝翌闭上双眼. 

  放草归来的一群牛马,偌大的太阳在它们后背放射着万缕的金辉,天上却是乌青青的. 

  谷绝翌骑在最领头的—匹高头大马上,也不扬鞭,任由马儿自己沿着回家的路途行走. 

  行过山坡,一个三面环山的小小凹地里几缕炊烟溺溺而升,许久不散. 

  简单的村落,日出而作、日出而息的平凡生活,这里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何谓江山社稷,何谓君臣法度;不知道《论语》,没有看过《诗经》。 

  他们每天只是忙着修整田亩,把手上的农活干到天黑,忙著挑选日子,举行葬礼或者婚礼;忙著在族谱上写下死者的姓名,这样便于计算亲人在地下的数目.第二天他们继续走向自己的那方田地,在山冈上了望天空。 

  天色就是他们的时间.他们没有什么东西可放弃,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得到。 

  如此自顾自活着,像岩石一样,一辈子都待在这么一块地方;既不打算去哪里,也不打算不去哪里。 

  他们这辈子都是清清白白地,双手永远不会沾染上别人的鲜血。 

  他们永不会烦恼,永远都是恬淡、幽静的心情. 

  而这种心情却是有些饱读诗书、通晓天地之间万物的才子,穷其一生也难以得到的心境. 

  「唉……」一声叹息,从薄唇间溢出,谷绝翌转畔看著天边那半落的红日。 

  「铜仙铅泪似洗,叹移盘去远,难贮零露……」轻柔的语音,只是谷绝翌却一手猛地挥出,浑然不似这般伤感. 

  衣袖翩飞,掀起一股劲风,看似细瘦的手指已经抓住一把榔头的木质杆身。消得斜阳几度?馀音更苦。甚独抱清商,顿成凄楚。漫想薰风,柳丝千万缕。 

  「唉呦!谷哥哥,你、你……」一个十几岁的孩童憋红了小脸,紧皱眉头看著坐在马上的玉色人影,双手紧紧握着榔头的把柄,连连使力却是纹丝不动. 

  谷绝翌低头一笑,手上一松,让孩童立刻连连后退,撑在地上. 

  「谷哥哥,你,你赖皮!」孩童撅起双唇,双脚在地上一阵乱蹬,「你、你说过不会使内力的!」 

  谷绝翌忍俊不禁,翻身下马道:「我哪里赖皮了?嗯?明明是你想偷袭我.而且,我确实没有用内力啊.」 

  「我、我不管了啦!你说过只要我赢了你。你就要把那个、那个……」想起那物,孩童的眼眸盈盈发亮,依然红透的脸颊上带了一抹渴望和笑意。 

  谷绝翌从腰带中取出一块翠绿的玉环,在孩童面前一晃,「是不是这个?」 

  「对!就是这个!」 

  孩童立刻跳起来,刚伸出手却又缩回来.一双圆圆的眼眸直直地盯著谷绝翌道:「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能够赢的!到时候,你就要给我!」 

  说完,孩童抬起榔头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张望一下. 

  「噔噔噔」的脚步声过后,孩童跑到村廷里,推开一扇木门,消失在了谷绝翌的眼中. 

  「好,我等着……可是,你要快一点……」 

  谷绝翌几分无奈地一笑,耸耸肩膀,将玉环放回腰带中,牵著马匹,沿著一条踩出来的小路向前走去. 

  白天的山林还有草原、村庄是平淡中孕育著光芒四射的明艳,然而夜晚却是娟娟的静女,低眉垂袖,璎珞矜严。 

  谷绝翌环视四周,却只有漆黑中一片臆胧的树林、远山、枝条藤蔓的影子,看不真切,就连下山的路也被流萤盈满。叫不叫萤火虫都无所谓,这些提著灯笼飞行的小虫不怕黑暗,它们有自己的光明,可是谷绝翌没有。 

  半梦半醒之间,左脚不跟右脚。若一步踏空,必定如片落叶「嘤」地一声坠入谷底。 

  谷绝翌眺望幽深的山谷,却不知之前可有人殉葬于此,之后谁又将埋骨于此? 

  山林四处磷火飘忽,恍若午夜的游魂.偶尔有山鸟又似山鬼的凄厉一声,似乎是这隔山隔世的心跳,让人暗暗心惊.惊魂甫定,忽一牵绊,又是魂飞魄散,以为是遇上了鬼。等聚拢了魂魄,他才摸到是藤萝冰凉的枝叶. 

  当一丝寒意迎面削过来的时候,谷绝翌已是踏实在红尘.—抬头,月亮赫然在天游. 

  村庄前燃烧的熊熊篝火,映衬出谷绝翌一身服饰衣摆褴褛,发梢兀自挂著一片枯枝,一年轻人笑道:「怎么样?说了你偏不信,非要亲自上山去试试,现在感觉如何?」 

  「本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只是在这灵山一个来回,似也感觉到了几丝灵气。」谷绝翌边笑边抚去身上的露水还有枝叶,走上前来,被那年轻人一把扯过,坐到篝火旁. 

  「别那么文皱皱的,来来!在这里还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气!」 

  「如此甚好。」 

  曾经也和无数兄弟们围坐一起,用刀割下烤羊肉,就那么就著刀尖吃著。不管如何的烈酒都是一碗见底,好不酣畅淋漓!不想如此幽静的村庄,也能够再次回味那般洒脱。 

  谷绝翌端起一碗,仰头喝尽. 

  静静的村庄,白天不会冷清,夜晚又怎会淡淡无奇。 

  村庄的男女老少聚在—起,在平地上燃起火堆,众人或是谈笑或是喝酒或是吃肉,好不热闹。 

  在这里,正是白天操持家务的女子们聚在一起,谈论她们所知的天下大事的时刻. 

  或说那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皇帝,又纳了何地的妃子。那个妃子的一干亲朋从此飞黄腾达,却忘记了这里的某家某户,还是她的某个亲人的某个朋友的第三房远亲的女婿的一个好友的知己。 

  或说那京城的繁华盛世不过虚传,怎比得上她们难得一次出门去近郊的镇子里所见到的人来人去,热闹集市. 

  无数次的夜晚,她们的交谈都是热闹而且激烈的,但不是今晚.所有人都暂且停下来,看著安静坐在火旁的谷绝翌. 

  「从京城来的人,看那身服饰,袖口的红色暗纹,到底是怎么样的针法才绣得出来?」 

  「看他脚上的靴子,我们这里的人一辈子都穿着草鞋.」 

  「看他腰畔的五彩绳子,原来绳子也可以这么漂亮的?」 

  「他还有一块翠绿翠绿的圆环环,好看得不得了……」 

  「那是我的!谷哥哥答应了要给我的!十几岁的孩童突然大吼一声,站起身来.他身边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突然涨红了脸,死命拉著孩童的衣袖。 

  孩童不耐烦地甩开小女孩的手,依然用著响亮的声音道:「干嘛拉我!你不是很想要那个圆环环吗?等著!等我有一天打败了谷哥哥,就把圆环送你.」 

  清澈的童音停止的瞬间,簧火周围一片寂静,随即就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陈家兄弟,你的好儿子!这就想着讨媳妇了!」 

  「还好还好……」 

  一中年汉子一边抽著旱烟,一边咧开长满胡须的嘴笑道:「当年我才十岁的时候,就定下现在的婆娘了!」 

  「哈哈……好!陈家兄弟,我可等着你上门提亲了!我女婿就是你家那个傻小子了!」 

  「好!」 

  谈笑之间,一门亲事就如此决定了。 

  该是吃惊终身大事的如此草率,还是该庆幸这里的人结亲不看门第不看家产,全看两个人是否愿意呢? 

  谷绝翌不知道,他只是和众人一起笑着,没有发出笑声地露出笑容。 

  跳跃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淡谈的光影,清晰地勾勒出这张脸上年轻而清秀的轮廓. 

  谷绝翌的头略略垂著,额头及弯眉桩柔软垂落的碎发遮住,一双闪烁著火光更显晶莹剔透的眼眸下,是一管清秀挺直的鼻粱,然后是线条优美的嘴唇以及瘦削的下巴,白皙平滑的肌肤在火光中泛出淡淡的红色光泽。 

  如此俊秀的人,谁能想到他竟然是…… 

  「绝翌,你真的是因为调戏耶主而被发配到这里的吗?」有人问. 

  微微一愣,谷绝翌抬起眼眸,本来纷纷扰扰的众人此刻全部安静下来,漆黑发亮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他. 

  如果不提起来,基本上快要忘记了。谷绝翌苦笑一声. 

  「你真的是个将军?」「那个郡主漂亮吗?」 

  「有多漂亮?有没有王家的大闺女漂亮……要知道,王家的大闺女可被那镇上的大老爷看上,娶了进门呢!」 

  说起这事,所有人又都发出感叹。 

  想起那天在喧闹的锣鼓声中,王家的人趾高气扬地骑着高头大马,离开了这个小小的村庄,从此就失去音讯. 

  不知道王家的人在镇子里究竟是过著如何富贵的生活,不知道那富贵的生活,又和这小小村落里的生活到底有和差别。就仅仅是当天王家人一脸喜极而泣的神志,就可以让村子里的男女老少们议论很久了。 

  谷绝翌沉默著不开口,本想借著众人们注意力的些微转移,来躲过这个话题,可是众人怎可这样错过。 

  「说啊,那个郡主到底好不好看?」 

  「皇宫有多大?京城到底有多好玩?」 

  「你是将军?将军就是那站在一排排士兵最前面的那个,是不是?」 

  「你调戏了郡主?怎么调戏的?」 

  「你看上去一副老实模样,竟也敢去调戏别家的闺女……」 

  「现在的年轻人啊……」 

  各种各样的问题和感叹包含着各种各样的好奇,让谷绝翌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也不知从何说起。 

  郡主,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雪粉一样的肌肤,婉约、微妙、充满著梦幻感;一双似乎带水的眼睛,顾盼之间,带着种少女常常会有的动人和妩媚,举手投足不但温柔,且有一股灿烂的辉煌和自信. 

  这个当今天子最为宠爱的小女——灵泪彬主. 

  「绝翌,你好吗?」 

  「微臣根好……」 

  「那么,我好吗?」 

  不紧不慢,好似春风乐曲的嗓音,从微启的朱唇里缓缓泻出这番问话来,却犹如晴天的一道霹雳,震得谷绝翌半晌也无法回过神来. 

  直到此刻,才明白郡主为何退去了身边的婢女和侍卫,独独和自己两全在这春色满园的御花园内;直到此刻。才明白为何每每参见皇上,灵泪 

  直到此刻,才明白,每每自己出征的时候,郡主眼中那一抹不露痕迹的关切……所为何来. 

  可是……谷绝翌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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