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光的城「建筑 作者:木六姑(晋江vip2012.9.2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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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光的城「建筑 作者:木六姑(晋江vip2012.9.28完结)-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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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帮你看了一下……”
  他同样对Jannick报以感激一笑,顿了顿接道:“可能就是这个家伙的来电,我本来想替你接的,只可惜不太会用,一不小心就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纪司辰无奈地耸耸肩,“德国的手机果然还是跟中国有区别。我手滑,我道歉。”
  于是,一直信奉家丑不可外扬的传统好女性顾言曦小姐,只得打着哈哈,装作没听见Jannick的这一段抱怨。
  “季先生说的没错。我住不惯宾馆,又找了一个新的住处。不过这两天生病了,所以还没来得及联系你们,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顾言曦强装出镇定的样子,却听得纪司辰在耳边扑哧笑了一声,登时方寸大乱,狠狠瞪了他一眼。
  “又生病了?”Jannick皱起眉头,就要更进一步上前查看,忽然眼前挡上一个男人的身影。
  纪司辰将顾言曦在怀里巧妙地一勾一转,二人瞬间变换了方向。
  “今天下午把你们全部叫过来,是有两件事情想要告知。”流利而醇厚的德语出口,在场所有听得懂听不懂的人都愣了愣。
  “第一,根据甲方要求,设计图进行了较大范围的修改,这件事想必你们也有所获悉。”纪司辰指了指自己的工作室,“我跟你们的顾总监已经商讨过了,一会儿我会把图纸交给你们,还按照原本的分工,你们各自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建议。”
  他顿了半响,微微颔首道:“这段时间要辛苦大家了。”
  德国的工程师们本就是听从顾言曦的安排行事,眼见总监今天有些不对劲,不太担得起“东方小魔女”的名号,倒像是他们在画报上看到的那些个腼腆而含蓄的温婉东方女子。自然光顾着疑惑,对纪司辰的一番话倒是没什么异议。
  于是,偌大的房间里只余了纪司辰一人的声音,格外清晰刻骨。
  “此外,第二个消息。”他轻咳了一声,目光牢牢锁住偏向一边,盯着顾言曦发呆的Jannick,伸出食指用力指了指顾言曦,又指了指自己。
  “我和你们的顾总监……”他将搭在顾言曦肩上的手臂放下来,指尖微凉地握住她的手心,然后一并举起。
  他的眼睛里像是洒下了万千星辉的闪光,亮而坚定,继而露出一个光风霁月的笑容,声音平静有力:“我们要结婚了。”
  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莫过于许下对另一半的承诺。
  有一秒钟的死寂。
  紧接着是鸡毛一声尖锐的呼哨,像是万马奔腾过境,事务所里的员工们一下站起身子,全然一副围堵了天王巨星的疯狂粉丝的架势,拼了命地拍巴掌。
  尽管听不懂老板刚刚说了什么,但是那样的眼神和笑容,完美如同偶像剧的副本。
  人们这才意识到,原来Lucien最帅的时候并不在项目洽谈的会议桌上,也不在伏案画图或者阐述设计理念的宣讲会中。
  人们欣赏冰雪的剔透美丽,却更惊艳于雪融花开的刹那红颜。
  自己能见到冰山雪崩的一幕,真是何其有幸。
  相较之下,德国人的反应明显要平静很多,当然这份表面的平静也很可能是由于过于巨大的震惊。
  最后,还是Jannick先行动,极有风度地跟纪司辰握了握手。“纪先生,你是个很有才华的好人。”他执意操着发音生硬的中文,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顾能够嫁给你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外国人对待感情多半没有中国人这般固执,凡事讲究感觉,一旦不能两厢情愿也不强求。
  看着眼前的架势,Jannick虽然还有些莫名,也知事情无法挽回,自然心甘情愿地充当了炮灰。
  “请问我能抱一抱顾吗?”他遗憾地撇撇嘴,征求意见地看向纪司辰。
  谁知那个男人居然小家子气地扬起眉毛:“在中国有一句古话叫作‘男女授受不亲’,言言是我的未婚妻,你自然……”
  话音未落,一直面颊赧红,作壁上观的顾言曦,突然猛地踩了纪司辰一脚。
  她眉眼弯弯地张开双臂,走出几步,跑到还在黯然神伤的大块头面前站定,紧接着主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中国还有一句古话叫作‘友谊地久天长’。”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姑子觉得这是一个挺无聊的过渡章
  顶着锅盖。。。遁走




☆、48ⅩⅩⅩⅩⅡ

   
  顾言曦这些天过得既痛苦又滋润。  
  痛苦的是;纪大建筑师新画的设计草图果然丝毫没有因为胃病的侵袭而有失水准,确如鸡毛所说;需要好好参悟;才能领略其中奥妙。
  为了减少预算;纪司辰别出心裁地打破了常规艺术馆的有形空间体块,以轻量建筑材料搭造骨架;将新馆整体地变化为游廊式结构。
  新的艺术馆中空采光,呈回字形,参观者必须先乘坐观光电梯到艺术馆顶端;再拾阶而下;旋转参观墙体沿侧的艺术展览品。
  如此设计;不仅节约了建材和装修成本,也使得艺术馆自身成为了一件构思精巧,风韵独具的现代艺术品。
  构想如此完美,可是真正落实到图纸上,却因为涉及多种结构上的问题,复杂又棘手。
  那人倒好,一句“大家辛苦了”,第二天就甩膀子逍遥海外,可怜了一群思想高度跟不上趟的属下,日以继夜艰难地推动着工程进展。
  好在,还有纪司辰家偌大的圆形巨床,可以给她每天凄风苦雨的制图生活增添些光彩。
  也许是父亲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顾言曦不知从什么时候养成了认床的坏毛病,直觉性地排斥一切陌生的气味和触感,导致每一次出差旅行都睡得两眼泛青,饶是头疼。
  她本以为比画图更痛苦的是晚上失眠,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对纪家的大床存了莫名的偏爱。
  床单表面的丝绒触感,深海般沉稳而静谧的颜色,还有枕头上残留的清爽皂角香,都给予她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定气息。
  据说,人和通过寻找边边角角撒尿来宣告领土权的小狗有一点是共通的。
  那就是,当你接受了一个人的气味,觉得它出现得自然又自然甚至如影随形,难以忘怀的时候,你的潜意识里就已经把他归入了同类的范畴。
  顾言曦想,自己能在纪司辰的床上安然入睡,大概是因为那个男人气味已经在她的大脑皮层深处打下了烙印,退出了免疫系统的警告范围。
  或者,换一个更诗意的说法,其实她早就在心里认定,她和纪司辰,他们是一家人。
  重新接受并认定这段感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艰难,每天睡觉前挂掉和纪司辰的越洋电话时,都让顾言曦有一种恍若时光倒流的感觉。  
  依稀她还躺在大二宿舍不足一米的铁床上,掐着日子等待纪司辰漂洋过海的问候。虽然话费很贵,每次都只能说上寥寥几句,却足以温暖下一个星期累到要趴的通宵任务。
  “我明天上午就回来了,来接我吗?”
  “不去。你那个该死的设计图快把我搞死了!”
  “是吗?”手机那头轻笑起来,“我给现代艺术展览馆起了一个名字叫作‘aurora’,这个单词将刻在展览馆的外墙面上。 ”
  纪司辰顿了顿,“你知道的,aurora是北欧神话中掌管北极光的女神,代表着希望与期盼,它的意思也是——”
  “曦光。”顾言曦心头一颤,不自觉地接道。
  “是啊,我想了好久,还是没有办法把你的名字直接刻到公共场所上,只能这么拐弯抹角一下。”声音轻轻淡淡,听不出过于强烈的情绪,顾言曦舀着手机的五指却骤然一紧,“言言,我保证,这辈子一定会设计一栋只属于你的房子。”
  顾言曦忽然想起上西方建筑史的时候,老师□来的一个故事。在古埃及的国王拉美西斯二世为了纪念最宠爱的王后奈菲尔塔利所修建的神庙上,刻着这样一句话:“my love is unique—no one bsp;rival her; for she is the most beautiful woman。 just by passing me; she has stolen my heart。”我的爱是唯一的——没有人可以取代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当她从我身边经过,就已经偷走了我的心。
  都说建筑代表着凝固和永恒,纵使人事都幻化成灰,依然有镂刻千年的誓言,昭示着这世间最深的爱恋。
  那么,纪司辰这样做,也是想告诉她,吾爱永恒吗?
  鼻头骤然一酸,听筒那边,纪司辰还在坚持不懈地阐述他的设计构想:“哎,知道了这个建筑是我假公济私送给你的礼物,现在你会不会对它好一点?”
  “纪司辰,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阴险狡诈的人了。 ”顾言曦小声地吸了几下鼻子。
  “嗳?被我感动得哭了?”男人有些惊讶又有些得意。
  “才没有!”顾言曦嘟囔着把手机舀远了一些:“我要睡了,晚安。”
  “明天见。”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刚刚打完电话入睡,梦到当事人的几率果真很大。
  当顾言曦抱着松软又大的枕头入睡的时候,一下子就遇见了十七岁的纪司辰。他面无表情地回头,视线穿过她,就像是穿过了一层透明空气,然后落向飘渺的远方。
  她着急唤他,却看见那个面瘫的人影慢慢缩小,变成拖拉着木棍子,对着众小弟发号施令的纪小霸王。他拎着棍子得意洋洋地冲着她,眼珠咕噜一转,颐气指使道:“哎,你的名字这么难念,干脆就叫你拖鼻涕好了!”
  迷迷糊糊中,梦境又飘远,最后定格成单手撑住脑袋,趴在她的画室桌子上讲解大师建筑作品的少年。逆光的阴影勾勒出他英挺的鼻梁,衬衫下滑,露出锁骨一角。他折过身子,目光灼灼地看她:“言言,你舍得让我孤独终老吗?”
  ……
  只有经过漫漫旅途,回头看走过的路,才能意识到时光的珍稀和可贵。
  等手机闹铃把顾言曦从男孩深邃的目光中拉回来,才发现枕头上湿了一小片。没由来地,她突然非常想念那个散发着清冽气息的怀抱。
  都说爱上一个人没有理由,可是世界上哪里来真正毫无头绪的爱呢。
  就如同她见证了纪司辰成长的点点滴滴,直到记忆里覆满了那个人的影子。
  也许这一段短暂的离开,也是纪司辰给她最后一次自己想明白的机会。
  她选择他,就意味着要放弃在德国辛苦打拼的一切。她轨迹化的生活,她引以为傲的工作,还有……一大群赏心悦目的同事帅哥。
  可是,人的心只有拳头大的空当,满满当当装了一个人,只好把其他的通通驱逐出去。
  她爬起来,给鸡毛打了一个电话请假,然后把那人激动又暴走的男高音掐灭在半途中,飞快地换了一身齐膝的连衣裙,套上风衣,脸上略施薄粉。
  她要去机场接他。
  尽管昨天一时意气,她并不知道纪司辰坐的航班和具体的航站楼号,但一个上午,从法国飞回来的飞机能有几班呢。
  她决心去等,要让他从登机口出来的第一眼就看见她。
  s市的机场大的吓人,尽管不过早上8点,候机大厅已经来往了各种形色匆匆的人群。
  光可鉴人的瓷砖地面上,拖动着行李隆隆作响的轨迹。无数重逢的亲人拥抱,离别的恋人亲吻,在忙碌的人流中分隔出不同的旁若无人的小剧场。
  顾言曦好不容易找到总服务台,看了航班信息的排表,才发现法国今天上午过来的飞机然只有9点10分一班。
  真是如有天助,就连时间都掐得刚刚好。
  她松了一口气,跑到t1航站楼的洗手间里补了个妆。镜子中的人笑意盈盈,一双剪水的眼眸格外明艳动人,简直与刚到s市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飞机着陆,不知道一会儿纪司辰看到她这副模样,该作何感想。如果他胆敢嘲笑她的话,她一定毫不留情用尖头的鞋跟踹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手表上的指针转过了十分,毫不迟疑地向下挪去,顾言曦手上紧张出汗来,她死死盯住白色的登机口,里面却迟迟没有人出现。
  9点30分,候机大厅的液晶屏上显示的依旧是红色的航班延误。接机的人群开始不安地骚动起来。
  10点整,顾言曦魂不守舍地站起身,给纪司辰打了一个电话。听筒中一遍又一遍传出亲切又温柔的服务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她摔了电话,头脑中一片空白,只得跟着骚动的人群跑到机场地面控制的办公区。
  谁知那里早已被层层叠叠的人挤得水泄不通,人们嘈杂地拥堵在一块儿,要求地勤人员给出航班延误的具体原因。
  挤烂的花束掉在地上,被踩成褐色的花泥。
  “大家稍安爀躁好吗?我们也正在与法航那边取得联系……”地勤的声音被更多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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