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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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可安-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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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安松了一口气,虽然吐了很没有形象,但至少比霸王硬上弓好。
    她把言泽舟推开。
    “昨晚麻烦你了。”
    “是挺麻烦的。”他斜身,撑着洗手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换衣服最麻烦。”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撄”
    “有什么便宜?又没有看头。”
    “你看了?偿”
    “不看怎么换?”
    可安窘,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指责。虽然言泽舟意图不明,但帮一个吐得一塌糊涂的醉鬼换衣服也不是什么轻松事。即使吃了点暗亏,那也是她不占理。
    见她沉默,言泽舟更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她憋着一团气,侧头半躲半避去摸自己的牙杯,哪知一不小心就撂倒了,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幸而杯子还未落地,眼明手快的言泽舟挽救了回来。
    “别欺负它新来的。”他把杯子握在手里,护犊似的放回原位。
    可安这才看清楚,这险些落地的杯子不是她的。
    她的牙杯是米分色的,这会儿正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像她一样傻傻呼呼不明就里反倒像是新来的。
    “你……”
    “我之前买的,你看,果然用到了。”他挑眉,接着又向她展示了他的毛巾和剃须刀。
    “你这招登堂入室玩得真好。”
    “师出有名,你教得好。”
    “我没有不要脸到你这样的程度。”
    “别不平衡,我家浴室也摆着你的东西。”
    “谁摆的?”
    “我。”
    他眼里有光,明亮又让人彷徨。
    可安摸到自己的牙刷,挤了牙膏,默不作声地开始刷牙。
    心头酸酸甜甜的,像是沾到了牙膏泡沫。
    一个月渺无音讯,她还以为他们之间真的完了,可他现在又突然出现,贴心温柔,无赖霸道,就是绝口不提她拒绝他的从前。
    他的决定是什么?
    他在无视?还是坚持?
    “言泽舟,我觉得我们得谈谈。”
    “不用谈了。”他靠过来:“我记得你拒绝了我。”
    洗衣机忽然停了,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一片静默。
    “那你怎么……”
    “死皮赖脸,同样师出有名。”
    可安语塞。
    她漱了漱口,把脸埋到水龙头下。凉水拂面的瞬间,她忽然自私地想,这样也挺好的。
    至少,她还可以常常见到他。
    
    宁可安成功搞定小平总,拿下南广85%的订单,这个新闻迅速宁氏上下传开了。
    有人说可安深藏不露,也有人说多亏了徐宫尧背后出力。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翻身仗打得极其漂亮。
    宁稼孟站在会议室的门口,看着董事会的人簇拥着宁可安一路走一路聊,走廊深而远,他们的背影逆光又刺眼。
    “爸爸。”宁正瑜从他身后出来,轻轻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宁稼孟轻声地感慨了一句,语气却是不屑的。
    宁正瑜没有作声,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徐宫尧。
    他还没有走,正坐在刚才开会的位置上处理着资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宁稼孟的话,他抬头朝他们看了一眼。
    这一眼若有似无,却让宁正瑜心头发毛。
    这个男人,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强,可真正变成敌人之后,才发现,原来他比想象中的更强。
    她对宁可安的恨,也许就是来自这样的比较。宁可安总能得到比她更好的一切,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爸爸,我们走吧。”宁正瑜对宁稼孟使了个眼色。
    宁稼孟点头,先她一步迈开了步子。
    “拿下订单,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距离成功还远着呢,我都不知道她得意什么。”宁正瑜嘴角一沉,酸溜溜地道。
    “这个小丫头深藏不露,之前是我们太低估她了。”
    “表面装傻卖二,实则充满了心机和城府,我早就知道她不简单。也就正阳那个傻小子,天天围着她转。”宁正瑜说起弟弟,表情更加不悦:“我们为了他在公司冲锋陷阵,他却一点都不懂得为我们分担。”
    “你弟弟还小,早晚会懂我们的苦心。”
    “爸,你就是宠他,要我说,当初就不该惯着他让他去学法律,直接放在公司多好,他那么聪明,若是培养的早,也许现在就是第二个徐宫尧。”
    “别给我提这个名字,头疼。”宁稼孟按了一下脑门,又想起一个人来:“你小叔最近怎么不见人影,他在搞什么鬼?”
    宁正瑜摇摇头,听宁稼孟这样一提,她才反应过来,宁子季最近真的很少来公司,每次来了,也是匆匆一晃就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会情人的呢。
    “你去调查一下。我听说,他是打算在外面新立门户了。”
    “就小叔?”宁正瑜冷嗤一声:“他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还想生出个新公司来?”
    “你这张嘴,差不多就收敛收敛。”宁稼孟瞪了瞪宁正瑜。
    宁正瑜撇嘴:“本来就是,小婶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前人后地秀着恩爱,可就是不见肚子有什么反应,大家都在暗地里说小叔不行呢。”
    宁稼孟“哼”了一声。
    “少个人来争家产,不是正好?”
    “那是。要不是宁可安现在挡在我们前头,整个宁氏都得是我们的。”
    “好了,这样的话,等一切顺利了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盯着宁可安和徐宫尧,一点漏洞都不要放过,至于你小叔那里,也不要疏忽。免得他又杀个回马枪,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是,我知道了。”
    
    言泽舟去A省出差了。
    虽然他们并没有正式确立恋爱关系,但是这次走之前,他特意和她交代了。
    可安记得,那天下午,是于佳特地跑来,满脸欢喜地告诉她,楼下帅哥找。
    她当时没想到是言泽舟,等她慢吞吞地下楼的时候,他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言泽舟一身从容低调的黑衣,看起来像是要奔赴前线的战士。
    见到她,他脸上的冷漠才稍有缓和。
    “我临时要去出差,一个小时候后的飞机。”
    “关我什么事儿?”可安嘴上轻飘飘的,心里瞬间空落落。明明,人还在眼前呢。
    “怕你想我。”
    “我才不想你呢。”
    “口是心非。”
    “你又知道?”
    “你脸上写着舍不得我。”
    “你脸上写着你不要脸。”
    他忽然笑了,抬手揉揉她的脑袋。
    “好,是我舍不得你,是我走之前想看看你。”
    他难得在话锋上让她三分,这温柔让她心惊胆颤的。
    “是危险的任务吗?”
    “怎么?担心我了?”他眼里的笑意化成了噬人的蛊。
    可安翻了个白眼:“当我没问。”
    “不危险。”
    “那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走就开始想我了?”
    可安继续翻白眼:“当我没问。”
    “快的话三天,慢的话不定。”
    “谁和你一起去?”
    “不是女人。”
    “当我没问。”
    他上前一步,抬手将她圈进怀里。
    “可你都问了。”
    可安不作声也不动,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身上好闻的皂角香,抚慰着她不安的心。
    “没什么要和我说的了?”他的大掌阖在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摩挲。
    可安摇摇头。
    他松开了她,叹一口气,像是要把日光都叹熄。
    “真是没良心。”
    可安站在原地,言泽舟上车扣安全带的时候,还一直看着她。他似乎是在等她挽留,可是,她挽留,他就会不走吗?
    她是没什么要对他说的了,那是因为,她想等他回来,慢慢说。
    言泽舟就这样走了。
    快则三天,可三天已经过去,他却依旧没有回来。
    可安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一是怕打扰了他的工作,二是怕自己的思念会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秒泛滥成灾。
    她没有信心,在如此繁忙之余还能控制住灾情。
    不过,她每天下班,都会去跆拳道馆练习。
    盛老师教学水平很高,人也很好,可安进步很快。
    但这些,都不是她坚持的理由,她最喜欢的,是闲暇时候,听盛老师说起言泽舟曾经的那些趣事。
    他不在的时候,听他过去的故事,就好像他正在身边,从未远离。

☆、第九十一章 山月不知11


    盛老师正说着话,门口忽然传来了声响。``
    可安盘腿坐在地上,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大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辆跑车,车头倚着一个男人,他五官分明,粗粗一看,竟有几分言泽舟的神韵。
    可这分想象,是经不起推敲的偿。
    言泽舟无论何时都站如松行如风,但眼前这位,举手投足间总显几分轻浮浪荡。
    她一定是太想那个男人了,才在陌生人的身上找他的影子撄。
    可安转回了头。
    盛老师却还在盯着他。
    “又来了。”
    可安没有忽略盛老师不快的语气,她随口八卦了一句:“那是谁啊?”
    “傅博。”
    “姓傅?”她敏感地捕捉到了什么。
    “是的,傅老的儿子。”盛老师把目光收回来,摇摇头有些不屑:“花花公子哥,吃白食不干正事,因为看上了这里练跆拳道的一个姑娘,天天来蹲点。
    可安笑了一下,不予置评。
    “傅老最头痛的就是这个儿子,可是打骂不管用有什么办法,该闯祸闯祸,该惹事惹事,反正捅了多大的篓子都有老子撑腰。”
    “你很不喜欢他?”
    “谁能喜欢他?连傅老自己,都更喜欢言检。”
    话题又绕回言泽舟的身上,可安默默窃喜,她朝盛老师的方向挪了挪,轻声地问:“傅老和言泽舟,到底有什么渊源啊。他们看着好像关系很好,不像普通的朋友。”
    “的确不是普通朋友,算是生死之交吧。”盛老师眨了眨眼:“这里人人都知道,言检救过傅老,要不是有言检,傅老早就一命呜呼了。”
    “一命呜呼这么严重?”
    “可不?听说那时候傅老被十几个持刀的歹徒围攻着,幸而言检忽然出现,他以一敌十,分分钟就将那些家伙给撂倒了,才让当时已经血流成河的傅老躲过了一劫。”
    盛老师说起以一敌十的时候,手里还比划着绚烂的打斗动作。他眼里闪着一种可安能够读懂的情怀,英雄情怀。
    言泽舟啊,是个让男人都倾倒的男人。
    “会不会太夸张了?”
    “我说得还不是最夸张的版本。你去这附近随便一打听,连街巷里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和牙牙学语的小朋友,都能说出比我这更热血的版本。”
    可安笑起来,敢情言泽舟这款,男女通吃还不算,还老少皆宜呐。
    “版本不一,就说明真实性还有待考证。”她明明沸腾得很,话里却不由要泼冷水。
    这都是和言泽舟斗嘴斗惯了的缘故。
    “我不知道哪个哪个版本是对的,反正,这些都是傅老那里传出来的,又不是言检自己吹得。”
    “这我相信。”
    言泽舟虽然能言善辩,但是要他吹牛,估计比让他杀牛还不容易。
    “你看看那个傅博。天不怕地不怕,走路都要别人给让道的霸王虎啊,唯独见了言检,乖得跟只猫似的。”
    “为什么呢?”
    “因为他知道,但凡撞到言检的枪口上,言检是绝对不会卖他情面的,而言检要是想动他了,他爹纵使能上天入地也不会插手管他。”
    “这听着都快分不清谁是亲生的了。”可安玩笑。
    “可不是。就算看着,也是英挺的言检和硬朗的傅老更有父子相啊。”
    ……
    听盛老师把言泽舟夸了个遍,可安才喜滋滋地回了家。
    回家没忍住给他发短信,可是左等右等,等到抱着手机睡着,都没有等来他的回音。
    这个男人,不知道又在哪里,给别人当着英雄。
    她真想他。
    
    又过了两天,言泽舟依旧没有回来。
    但可安的注意力却不能全然只停留在对他的想念上,因为公司最近出了一件蹊跷的事情。
    “你是说,有人在用我的名义,挪用公司的钱?”可安位置上弹跳起来,牢牢地盯着眼前的徐宫尧。
    徐宫尧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这些钱出去,都是经了你的私章和公司的公章的。”
    “不可能,我的私章和公章,每天都带着身边。”她拍了拍自己手边的抽屉:“我谁都没让碰,除了你。”
    “所以,我也有嫌疑。”
    “你有嫌疑,那还不如直接说,就是我挪用了公司的钱。”
    “这么相信我?”
    徐宫尧笑了起来,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笑得这样清风拂拂,也就只有他了。
    “可不,咱俩现在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蚱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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