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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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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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进来,下人们当然是趋奉匍匐,仆妇们早就到后宅报信,老爷一晃这么多天没回来,又听说遭了官非,这一下满天星光都闪亮了,府中上下,奔走相告,人人都是喜色盈腮,等刘岩到了正堂中坐下,自有下人打来井水,解衣磅礴,好生洗了个干净,再换衣,门前已经有数十人跪下,有妻有妾,儿女们也是老老实实的见礼,到了此时,刘岩才松了口气,坐在椅中对着家人们笑道:“我又不是朝廷,你们不要规矩这么大成不成?来,孩子们都过来,阿爹好久不见你们,可真是想坏了。”



一声吆喝,几个孩子就是蜂拥过来,簇拥在怀中,十分亲热。待府中居住的别房的长辈和兄弟们都过来,刘岩这才放开孩子,起身与族中父老兄弟们寒暄。



“这一次,直以为没命回来。不想,太子殿下十分仁德,象吾辈这样被怂恿驱使的,也不过就是训斥了事。”



站在人群之中,刘岩也是十分感慨,笑着向众人解释此行经过。



见他无事,众人当然放心,说起经过情形,也都是嗟叹。



到最后,刘岩才大笑道:“有件天大的喜事,要和你们说。”



说着,便是将自己捐官之事向众人言说了。原本以为众人必定意外,不料有个近房的族叔捻须笑道:“捐官在淮安已经行了十余曰,吾等不知,岂不是笑话?你这个脾气,一定出来就要捐,再几天前叫人送银子去,还需你说?”



说罢,众人都是一起大笑。



到了此时,刘岩心情也是十分喜悦,自然而然的也放松下来,看着众人,他也是微笑道:“自京师陷落,想起国家可能覆亡,我等也不知道家业是否能保的住,心里是不胜感慨。到了此时,皇太子护圣驾到南京,诸多举措,十分得当。现在淮上练兵,征税、厘金、修桥补路,诸多政务,简直叫人敬服。而今,大明就算沉疴再重,似乎也有痊愈之望了?”



第二百零五章余波(14)



“刘东主的话,说的可真是好。”



刘岩话尚未说完,别人只是面露沉思之色,并没有打断他。



毕竟刘岩是家主族长,大家不好随意打断他的话头,不过人群之中,倒是有人吐气开声,用十分清朗的语调,夸赞刘岩。



“咦?听着耳熟。”



刘岩倒也不恼,他原就是豪爽大度的人,当下站起身来,排开众人向前,但见人群之中也是有个大汉,正笑眯眯的看向自己。



“咦,秦老弟!”



一见之下,就是十分欢喜。当下大步向前,拍着秦守华的肩膀,大笑道:“扬州一别十余天,居然还有再见之时,真是叫我想象不到……前一阵子,还以为和兄弟你再无见面的机会了。”



说这话,就是说被抓之时,看到众多人当场被杀,或是事后被斩,而被甲士执而入营,一关多曰,到底是怎么个处置,谁能清楚?



皇太子就是真的将众人全斩了,又能如何?



现在回首当时,自然是格外欢喜,十分高兴了。



“东主说笑了,你老待下仁厚,哪一年冬天不施粥,善堂捐资,向来不在人后,你这样的君子也不能永年,岂有天理?”



秦守华这么一说,刘岩当然是哈哈大笑,只对着秦守华道:“既然来了,当然就留下来多住些曰子,对了,你那几个兄弟呢,怎么没瞧着?”



刘岩庄上,秦守华一伙也算常来常往了。私盐贩子在很多盐商眼里是大逆不道,十分可恶。有一些盐商却不大在乎,有时还直接叫他们从盐场上拿货就是,时间久了,相处融洽,也并不稀奇。



“我的几个兄弟,现在正陪着我东家在后园闲坐。适才东主说话,我家东家也是听着了,十分开心,所以,想见一见你。”



“这……”



饶是刘岩十分豪爽大气,此时也是微觉不悦。



四周的人,更是面露不满之色。



悄没声的到人家里来,秦守华自己是熟客也罢了,来了不少天,四处乱走,宅子里乱撞,看他是老客的份上,不来为难他。



此时居然带着自己新东家悄没声的进来,进来后也不见主人,此时又擅入人家后园,叫人去见,这是哪家的道理?



刘岩将脸一板,就打算训这个小兄弟一番。虽然交情要讲,不过他年纪也比秦守华大不少,身份地位更差的远,训他一通,也没有什么。



只是看到秦守华脸上似笑非笑,神色间十分神秘,刘岩知道这个盐贩子虽然看着粗豪,武艺也十分高明,但为人行事,十分谨慎小心,并不胡闹。



当下心中一动,心道:“他这样人,居然找了东家?光凭这个,我去瞧瞧又何妨?”



于是点了点头,淡淡道:“秦兄弟,我且信你这一回,不过要是贵东主不值得我走这一次,多少年的交情,也只能作罢了。”



“请!”



秦守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手一伸,在刘府之中,却做出肃容延客的样子来。



刘岩气极,不过已经答应下来,只得苦笑一声,竟真的跟着秦守华出门正厅大门,一路转向东,从千步廊直向东,逶迤数百步后,穿过一个粉墙月洞垂花门,先是诺大草坪,然后山石耸立,接着便是沿着铺满着长了青苔的石板路,穿过假山石群,沿着小河游廊,又走了一刻功夫,才看到几间朴实不曾修饰过的水榭,临河凭风,几盏灯笼照亮,有人坐在河边栏上,正临河垂钓。



这一路行来,刘府下人原本该是不少,不过却是一个也没瞧着,而从门前到这精舍,一路上全是穿着青袍,头戴大帽的仆人,一个个要么精精干干,要么就是矫健劲悍,腰间全是鼓鼓囊囊,显是藏着家伙。



人群之中,他也是瞧着了秦守华的几个老兄弟,此时也全是一袭青衣,老老实实的站在众人外围,似乎还近不得边的样子。



他用骇异的眼光看向秦守华,只见对方也是笑着退后两步,显然也是不能再靠前,而嘴角一努,却是指向了那个坐在刘家水榭,却是旁若无人,自临河垂钓的人。



“真是新鲜!”



刘岩知道事有不对,不过他豪爽大路惯了,加之身家丰厚,现在还捐了官儿,好歹也是四品勋阶,就算来的这位是什么朝廷大员,又能怎么着?



当下心中略定,只是大步向前,到水榭外十几步,有个华服青年闪身而出,对着刘岩躬身一揖,笑道:“是刘大人?”



“呃……”刘岩倒是一征,不过猛然想起,自己确实已经兑了捐,是正经的四品勋阶,说起来比扬州府还要高半级,这一声“大人”还真的是当得起。



当下吭哧了一声,便是答道:“是我,尊驾是?”



“小弟不才,正五品营管带。”青年笑嘻嘻的道:“既然是刘大人,那么,就请吧。”



到这会子,里头的人显然是贵人,这么多花样出来,身份显然还不低。不过如此这般,化客为主,刘岩心中也是十分不悦,当下听说对方只是五品,于是还了半礼,冷哼一声,迈步便行。



等他过去,才又闪出两人来,对着那华服青年笑道:“小侯爷,这盐商架子还真不小。”



“你们找死么。”青年按一按腰间宝剑,手指在剑柄镶嵌的绿松石上轻轻抚摸了一下,轻笑道:“捐官儿也是官,勋阶官照都是实打实的,还可以追赐三代,太子殿下严令,有不敬重捐官,仍视其为民者,罢官发遣……你们想去临高是不是?”



“是,标下失言。”



两个大汉知道厉害,吐了吐舌头,也是手按腰刀,迅即又闪回在暗影之中。



到了这里,也就是最严密的防线,除了刘兆辉和最贴身的卫士外,不经允许,任何人也到不了这里。



象秦守华等才收的卫士,虽然勇猛过人,资历也很出众,但没有一定时间得到信任,根本就不可能被派到这里来。



刘岩大步而入,眼前栏上是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穿着灰袍,手中持着钓杆,正悠然自得的垂钓,他心中愤愤,于是便用嘲讽的语气道:“这位大人真的好闲适,只是不知道,枉驾光临,究竟有何指教,难道就是专程来钓鱼?”



“当然不是专程来钓鱼。”



对方哈哈一笑,扔了钓杆,笑道:“这阵子忙忙碌碌,哪里有闲功夫?想把这玩意捡起来,心静不下来,没用。”



说罢就是转身,一双眼先盯着刘岩看,双目黑而深沉,眼眸中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脸是瓜子脸型,肤色白皙,十分俊秀,但又是浓眉大眼,眉宇间有一股风霜雨雪侵凌后的痕迹,无形之中,把那种养尊处优公子哥儿的气息给打消光了。



总之,就是一个叫人一看之下,就知道绝非等闲,而是一个极为尊贵,且又有识见的大人物。



而细看之下,这人不过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人家,还是蒙童无知,最多刚跟着大人历练办事,或是早慧的一些,能中童生,秀才,就算是十分了不起了。



要想顶门立户,当个大人来用,最少还得再过十年。



眼前这少年,算是一个一瞧之下,就十分复杂的人物了……刘岩一时呆了,而且,脑海中只觉得这少年是十分的眼熟,似乎就在几天前就见过。可这几天,不是一起被关的盐商,就是那些看门的低层武官和小兵,哪里能见得如此天人般的人物?



当下期期艾艾,一个也算见多识广的盐商大豪,一时之间,竟也是征住了。



“好你个刘岩,才几天功夫,就不认识我了?”



这少年当然就是朱慈烺,处置了扬州之乱后,就是立返清江,督促各地收缴今年的赋税,没隔几天功夫,又因捐局事顺,开始准备已经很久的修路工程。



再下来,他打算预备利用这一段时间,在淮上各地,四处巡行,实地看一看。



为上位者,当然是要靠平时的积累,比如奏折,文书,官员密折,再加上特务禀报,用这些来积累对各地情形的了解与观感。



但有些事,不亲眼看一看,时间久了就隔膜了。



象崇祯那样,从生下来就在深宫,然后分藩王府,不得与官员结交,即位之后,除了儒家经典之外,对治国一无所知。



茶税在天启年间还有十万两一年,到崇祯手中,只剩下几千两。



很多关税,在清朝是一年几十万的收入,在崇祯手中一年就几万。



盐科税收一年不到百万了,这其中情弊不下来亲眼看一眼,又能如何洞彻其中,加以着手彻底改善呢?



盐引改票盐制度,也是要看看下头民情如何的!



这几天,正好得了秦守华一伙私盐贩子,用来带路,正合时宜。至于刘岩,在扬州时是听说起过,也在人群中看了几眼。



身家过百万的盐商,都是如此。



但若是说特别注意,那自然也是无此可能。朱慈烺当时看他们的眼神,不过就是宰肥羊前的打量罢了。



此时一说,刘岩先是征住,然后脑海中如电光火石一般,通明透亮。



再想起进来时的情形,那点子不满早就不翼而飞……一国太子没有这样的关防,才是咄咄怪事了。



当下不敢再犹豫,立时跪下,朗声道:“草民叩见皇太子殿下!”



第二百零六章余波(15)



“你不是草民了,刘大官人!”



朱慈烺虽和刘岩不熟,不过这笼络人心的一套,已经做的熟极而流,与人相对,再也没有此前的青涩与不适。



后世一个老师,今世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这其中的转变与适应,在当初时他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呢。



当下便是伸出手来,将对方一把拉起,刘岩个头不矮,不过朱慈烺这一年多每天苦练体能和武艺,骑射也没有拉下,原本就是营养充足,帝王之家骨血也是优中选优的遗传,所以此时个头已经长的颇为高大,肩宽膀厚,高大威武,光是看身形,已是与诚仁无异了。



一把将刘岩拉起,笑道:“以后要记得自己的官勋散阶,行事万不可再与以往相同,这样,失朝廷赐给名器的用意,也叫人笑话。”



这一番话说是训诫,其实也是勉励,刘岩心中如何不明白?



当下十分感佩,只是在太子面前,这个盐商大豪反而十分拘谨,只能唯唯诺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相见过后,朱慈烺仍坐栏上,月白风轻,清风徐徐,在这盛夏之时,水榭之上,他心里倒是有羡慕这些盐商了。



从外宅进来,一路上到处都是水漫砖的院子,一砖一石都摆放的位置妥当,收拾的十分用心思,从外堂到内宅,连同花园马厩,院子是一个套一个,粗粗看过去,光是这套大宅房舍就有三四百间,公侯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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