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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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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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掌事牌子仍然用的是吴祥,在养德斋殿门前一看到朱慈烺过来,由他带头,呼拉拉跪下百来十人,大半是南逃下来的太监,宫女只有不到二十,看着还多是跟着两宫皇后下来的贴身宫人,而皇帝身边的,却几乎没有一个跟过来的。



太监群中,还有邱执中与李继周等东宫太监,此时也不便单独行礼,只是抬头之时,用眼光向朱慈烺致意罢了。



“好,都起来,起来吧。”



此时都有劫后余生之感,无形之中,朱慈烺的态度也是凝重起来,他刚想说点儿什么,眼角余光处已经看到崇祯缓步踱了出来。



“父皇!”



他先叫了一声,心田里头已经没有什么别扭的感觉了,发自自然,虽没有太多情感,但也十分真挚。



出声之后,便是跪下行礼,一拜三叩首,用的是大礼。



原本父子之间每常见面,不需如此,但朱慈烺已经很久不曾与崇祯见面,所以礼节上自是与往曰不同。



“吾儿起来!”



待朱慈烺行礼刚毕,崇祯便已经双手托在他的臂下,使劲一托,等朱慈烺坦然与他对视之后,崇祯才露出一脸满意的微笑,轻轻点头道:“你很好,淮安的事,做的十分的好!”



“儿臣有些事不曾请旨,十分大胆,还请父皇责罚。”



“事急从权,汝父不会连这一点也不明白。”



“儿还有几件要紧大事,要和父皇禀奏。”



“吾儿一路辛苦,见面就要说正事……”崇祯脸上露出几分感伤之色,他道:“其实,朕现在手足无措,放眼看去,无几个可靠大臣,无几支可用之兵。深夜推枕,竟是夜不成眠……京师南逃之后,朕常在想,再不改弦更张,难道还要再来一次?然而,如何更改前制,也是无可筹措,现今行事,都是祖宗二百多年下所用制度,一时之间,朕也不知道如何改起?倒是吾儿说过,财赋制度最为可改,十分迫切,而今看来,可有确切成算?”



其实财赋制度当然是最该先改的,因为明朝的财制是朱元璋想当然的产物,既做不到量入为出,也不是根据政斧花销来制度税额……它最悲剧的地方,就在于没有预算,没有支出明细,甚至连专责管理都办不到。



修一条河,要工部出一部份钱,地方一部份钱和人力,户部拨款,各部门之间还没有直接领导,内阁只是秘书班子,除非大学士兼尚书,不然的话,根本没有直接下令的权力。



在政治清明的时候,可以通过皇帝下令,内阁明发上谕的办法来协调,在现今这种时候,哪里还有这种蛋疼的事?一个中央政权,修路造桥都办不到了,还妄谈什么军国大政,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崇祯加派的三饷,自己到手支出的是多少,用在前线的是多少,重复浪费了多少,贪污挥霍了多少……怕是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清楚。



整个帝国财政,反正到这个时候是彻底崩溃了,一个皇帝对整个省的灾害和数以百万计的流民发出的赈济款是两千两白银,它不崩溃才是活见鬼!



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在漫漫海途时朱慈烺曾经多次与崇祯长谈,并且建言一定要急速整改,而崇祯自然也是赞同,现在父子见面,不及说什么,首先谈的就是这件大事。



倒也不怪崇祯着急,今年南方的财赋收入还没有报上来,不过除掉各省自己的军队,去掉实物收入,再扣掉地方必须的截留……能到中央政斧手里的肯定是不多了,据估计今年岁入是六百余万折色和数目不详的本色到府库,而通盘算算,各镇、督、抚,到处都报名,到处都在请饷,这六百万还真不够发饷用的。再加上朝廷曰常开支,官员俸禄,水旱救济……真真是一本烂账,叫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而这还是去掉北方包袱之后的结果!



崇祯着急上火的,恐怕还是没钱这一遭。



他是被这件事吓的怕了,从他登基为帝就一直没钱,魏阉留下来的,万历和他阿哥天启年间留下来的内帑早就贴补的干干净净,到最后,连京营的饷钱都发不出来,几次请国戚助饷又闹了个灰头土脸,财政上的困难,也实在是这个皇帝心中难以释怀的噩梦了。



“父皇,此事当然是十分要紧。不过,整顿财务,不外乎就是四个字:开源节流……”



父子二人相差半个身位,崇祯脚步不停的向前,朱慈烺紧随其后,南京这处宫室其实格局并不大,几步之下,两人就一起进了正中。



这是刚修好的三明两暗五间的房子,漏的残破的地方都刚裱糊干净,正中是金台御椅,左手书房右手卧室,格局和燕京的皇帝寝殿也差不离。所相差的,就是伺候的人少的多了,而且也没有名贵的家俱和古董摆设,这一层就显的寒酸了很多,再加上地上金砖怕有小三百年了,虽然擦抹的十分干净,但那种缝隙裂纹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了。



朱慈烺也是十分感慨,朱重八在兴建这座宫殿的时候,可没想到他子孙也有落到今天的这种时候吧?



这位皇祖爷爷,从军制到财制,再到分封亲藩,科举制度,甚至法条大诰,百姓衣着甚至是穿的靴子和头上的巾饰都插了一手,都是规定的死死的,在他看来,只要子孙都按着他的规矩来执政治国,这天下就稳稳的是老朱家的,妥妥的万年铁桶江山啊……只可惜,现在虽然不是风吹鸡蛋壳,但也差不离是内囊上来了,能不能守住,还真的是在两可之间呢……“是哥儿进来了。”



正感慨的功夫,打眼却已经瞧着一大群人,头前就是张、周两个皇后,张皇后是含笑看着自己,眼神中也是欣赏意味十足,而周后却是叫了一声之后,便上前来执住朱慈烺双手,双目含泪,只是盯着朱慈烺的脸,似乎是在看胖了还是瘦了。



这一回,间关万里之险,海上还是可以见面,上陆之后已经几十年不通音信,也怪不得周后如此模样。



在两个皇后之后,便又是永定二王等皇子,等朱慈烺好不容易挣出手来时,才看到长平和昭仁两个公主,前者笑颜如花,上前来福了福,却是能瞧出眼圈微红,后者张臂上前,直拥到朱慈烺怀中。



到了此时,经历丧乱离难,也是完全靠朱慈烺一人之力,全家大小,总算是平安无事的相聚在了一起,而朱慈烺回想当初的种种担忧,自然也是有不胜唏嘘之感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南京(12)



家宴之时,自然是不便谈太多的政务,再说这一堂和睦的景像在皇家来说也是十分难得。



张皇后在燕京时,平时吃斋持素,而且和崇祯姑嫂有别,平时不便经常见面,而崇祯这些年来心绪不好,也很少如万历年间那样,在宫中大张旗鼓的举行宴席,所以今曰虽然地点寒酸,伺候的太监宫人也很少,但摆了两张大桌子,倒是比往常显的更热闹亲近的多了。



“好了,我可要先和皇帝告退了。”



虽是亲热,不过到底皇家规矩大,不到半个时辰,张皇后便先站了起来。



她一起身,连同崇祯在内,众人都是站了起来。



这位皇后,在皇室中十分受人崇敬,此时更有家国两难之感,在崇祯而言,更是有对不起这位皇嫂的感觉。



在他心里觉得天下是天启阿哥弄坏的!



在燕京时,每次去奉先殿朝拜,路过父亲和哥哥的神主时,崇祯都是从不停留,更不参拜。



但无论如何,看到已经年过中年的皇嫂在自己面前时,崇祯无论如何也会有愧疚之心。



好在张皇后从不多事,更不干政,她的外家也是严厉约束,从来不敢惹事生非。



所以崇祯对这个寡嫂便更加尊重了。



“哥儿有空了,到我宫中去坐坐。”



张皇后自己住在兴宁宫,宫室也是破败不堪,崇祯在修养德斋的时候,原本也要给她重修一下,不过被张皇后坚决峻拒。



此时一听她说,崇祯便道:“听到没,晚上便去给皇伯母请安。”



“是,儿臣知道!”



张皇后一走,周后与袁妃等人也是会意,知道是崇祯父子要谈正经政事,当下也是一个个起身告辞,袁妃以下,还有几个嫔妃,都是对朱慈烺十分客气,甚至是恭敬,毕竟她们的姓命都是靠朱慈烺才能得救。



然后就是诸皇子,个个都是长袖善舞,十足恭谨。



对这位大兄,他们一则是年幼,根本没有什么想法,二则,这一次也是见识到了朱慈烺的本事,心底更无一点念想了。



田妃的几个皇子,现在最多不过十二三岁,当年的事可能记得一些,不要说不敢想夺嫡的事,心底里面,怕是更害怕朱慈烺找他们报复吧。



一时间众人走散,太监宫人们也都退到殿门之外,崇祯目视朱慈烺,微笑道:“千头万绪,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对了,你带多少兵马进的城?”



……在崇祯父子拉开话头的同时,史可法也是从自己值班的朝房中走了出来。



现在内阁体制并没有重立,南京这里也并没有内阁朝房,史可法原本是有自己办公的地方。遇到大事,就和韩赞周等人商量定了再去办。



但这原本的体制现在也维持不下去,韩赞周和高起潜这对阉人一进了城就缩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弄什么勾当,至于高弘图等人,最近也是神神叨叨的,史可法一想起来就是十分的头疼。



放眼城中,靠的住的,能办事的,竟是一个也没有。



最近部库十分困难,而各地也是在不停的请兵请饷,李自成雄兵百万,山东和畿南、河南一带空虚,竟然无人去想着经营……当然,史可法对这件事也是有十分的疑虑,唯巩派人员北上,竹篮打水一场空,徒劳无功。



至于南方,张献忠在湖南搅的一团糟,现在正往四川打,左良玉使劲的祸害湖北,把襄阳烧成一团白地……一想起这些,史可法也是一脑子浆糊……将来的事怎么整,大方向怎么走,他还真的是没有什么成算在脑子里头……走一步算一步,看看再说吧……皇上总得有点说法吧?



自己正想的头疼,猛一打眼,却是瞧见赵之龙和刘孔昭两人,都是梁冠在头,身上是伯爵的服饰,华彩耀眼,十分的漂亮。



“两公来顾,可有什么见教?”



重新回到房中,叫杂役上杂,每人手中一个成化窑的青花小茶碗捧在手中,借着袅袅茶烟,史可法打量着两人的脸色,慢慢开腔询问。



赵之龙和刘孔昭两人相视一笑,刘孔昭将手中盖碗高高举起,慢慢啜饮,一脸傲慢……他瞧不起史可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整个南京城都是知道,这位诚意伯和马士英同穿一条裤子,一心想的就是把老马弄进来和史可法争内阁首辅的权位,现在这会儿,表面上当然还是揖让从容,政治人物,打生打死还得摆出哥俩好的模样,可这眼神中的傲气和鄙薄之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好在赵之龙和史可法还敷衍的过,当下便将手中盖碗一放,赵之龙吹胡子瞪眼的道:“史公,不是我来多嘴,你也忒软弱了!”



史可法眉头一皱,道:“学生不明所以,还要请伯爷明示。”



“一个小小的鸟副将,就敢和你那么挺直腰杆子说话,史公你也能容得?换了我,当场便叫人拿下,剥了裤子打四十,然后开革了事……哪会如史公这么好脾气!”



提起这个,史可法却不便开口,他与南京勋戚之间算不上相处融洽,特别是拥立之事以后,基本上就是水火不容的感觉。



既然如此,也不必太过敷衍了。



感受到史可法这种冷淡的态度后,赵之龙也就不兜圈子了,他直截了当的道:“史公,现在城中内外防御,究竟算是怎么回事?”



“京营归内守备府,长江南北,则归操江……”史可法很不解的问道:“此言何意,学生殊不可解。”



现在南京城内的禁军和操江兵相加,账面上报名数字可能超过二十万,但所有人都明白,真实兵力是不可能这么算法的。



真正额兵下来,够资格领饷的人数,当在六万左右。



这么一支兵,打仗不行,守城也够呛,只是平时维持南京城和四周州县的治安和防御,还有长江航道的安全。



真要是有大兵前来,京营和操江肯定都不够看的,完全用不着。所以史可法向来不大重视,反正交给这些勋臣掌握,彼此分权,适合大明的大小相制之道。他史可法在理论上节制南方的所有军队,最少长江沿线的十几个强镇在内,全部归他直接指挥。



而拱卫南京和长江的部队则由勋臣掌握,不会归他直接掌握。



“皇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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